顧清瑤抽回手，溫聲道：“事情發生過就不可能當做沒有發生，所以其實現在說太多也沒有多少意義，既然你還認我這個姐姐，我也會把你繼續當做妹妹，至於其他的…我也承諾不了什麼。”
顧清雅失神的看着她，像是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顧清瑤也不打算去解釋太多，生出過那樣的事，她真的是沒法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哪怕還在意着她，卻也沒法再像以往那樣親密。
甚至一旦親近起來，她會忍不住去想，她的那張面孔是不是都是僞裝出來的，是不是其實也只是對她的敷衍和應付，是不是另一種方式的虛與委蛇。
曾經付出過多少，後來便有多失望。
“我下午還有課，我先回學校了。”顧清瑤起身道。
她才站起身，顧清雅也匆匆站了起來：“姐，我把那些東西都還給你好不好？”
“不必，給了你就是你的。”
話落，顧清瑤打開門，打算離開。
顧清雅追上前，緊緊抓着她的衣襟不放。
顧清瑤轉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
其實她不懂，她們曾經明明那麼那麼要好，是怎麼鬧到今天這一步的？
摧毀感情的到底是什麼？
是時間，還是財富？
“姐，你搬回來和我一起住好不好。”顧清雅哽咽着開口。
顧清瑤沒做聲，顧清雅像是想到什麼，連忙解釋道：“我知道你和陸梟一起住，可我發誓，我絕對沒有要拆散你們的意思…要不……要不你和陸梟一起搬回來也行，行麼？”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帶着乞求又帶着懇切。
顧清瑤想，也許不論她怎麼嫉妒她怎麼恨她，可這二十多年的時光裡，她還是依賴着她的。
就像哪怕她曾對自己用過那麼拙劣的手段，可她也還是在意她的。
“不了，我現在挺好的。你也好好照顧自己。”顧清瑤輕聲開口，隨即將被她拽住的衣襟抽了回來。
顧清雅看着她的背影，哽咽着跌坐在沙發上。
要怎麼做才能回到以前……
她不要那些錢了好麼？
她也放棄了陸梟……
她只有她一個姐姐，再也不會有人對她那麼好了。
顧清雅坐在沙發上，一個人哭了很久。
像是哭累了，後來她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等到再醒來後，人倒是冷靜了很多，只是比以前也沉默了許多。
顧清瑤離開飯店後，便往學校走。
她下午其實沒課，只是有些作業還要批改。
可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再聊下去了，要怎麼再在那裡再坐下去了……
她承認她還放不下這個妹妹，卻也知道自己給不了顧清雅想要的答案。
顧清瑤輕出了口氣，打算給陸梟打個電話。
電話沒多久就被接通，對面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顧清瑤垂下眸子輕聲道：“雅雅來找我了。”
“恩。”陸梟淡淡應了一聲。
顧清瑤繼續道：“她說…想和我回到以前。”
陸梟沒做聲，只是聽着她說。
顧清瑤苦笑了笑，其實她又何嘗不想，只是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