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少離多四

聚少離多(四)

我摸着額頭,怔怔的出了一會兒神,直到狐狸的臉突然出現在我眼前,把我嚇得回了神。我隔着衣服摸了摸我受驚的小心肝,往狐狸身後瞄了瞄,沒有看到蒼蠅。

狐狸沒開口,只一把攬住我腰,整張臉便湊了過來。不過我也不是吃素的,我沒看到蒼蠅便有不祥的預感,所以立馬伸手往懷裡將那香囊掏了出來,其實這屬於下意識的動作,做這動作之前我也不知道這樣做會有什麼作用,不過等我將香囊拿出來之後我便知道它的作用了:我迅速的從懷裡將香囊掏出來,然後獻寶般拿到狐狸跟前,結果半路碰到狐狸湊過來的嘴,他便純潔的給香囊獻了一吻。

“這香囊是大哥親手做的麼?做得好漂亮哦!”趕在狐狸發飆之前,我討喜獻媚的來了這麼一句。

可是端看狐狸那不顧形象破天荒黑線的臉色,5555,好象效果適得其反的說。

“哦,我還以爲淺淺是在躲着大哥呢。”他將香囊一把從我手中搶過,又塞回我懷裡,臉色這纔有些緩和的說道。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大有不把自己搖暈誓不罷休之勢。

“是嗎?”狐狸雙手將我不停搖晃的腦袋固定住,俯下身盯着我臉巡視了一遍,復又站直,頗有些哀怨道。

算了,陣亡就陣亡,淪陷就淪陷吧。反正我親他跟他親我其實還不是一樣,就給他點甜頭吧。我對着狐狸燦爛一笑,然後踮起腳尖,伸出雙手勾住狐狸的脖子,心一下子跳得好快好快,輕輕閉上眼,第一次主動將嘴湊了上去。

可是事實證明主動跟被動還是有區別的,第一次主動,等到我終於喘着氣回過神之後,才驚覺自己不知何時已與狐狸躺在了這帥營後側貌似是二林子休息的榻牀上。

“大……大哥。”我結巴了一下,天吶,不是我想結巴的,實在是我太緊張了。我與狐狸躺在一張牀上,而且我現在還在狐狸的懷裡,而且狐狸的手還不老實的在我身上游走,而且我的手貌似也在揩狐狸的油。

“淺淺。”他在耳邊輕喃,啃咬完我的耳垂,又順勢啃我的脖子,惹得我陣陣輕顫,繼續魅惑道,“他怎麼知道淺淺的名字?”

“唔……我自己說的。”我現在正在意亂情迷之中,根本沒聽清狐狸說了什麼,只是下意識的回答。可是說完我立馬清醒了,因爲那隻狐狸居然重重的咬了我一口。

“啊,疼。”我輕叫了一聲,眼淚汪汪的瞪向那隻狐狸。

“淺淺什麼都跟他說了?”狐狸終於放棄啃我的脖子,轉而一手攬着我,一手撫上我的臉,聲音溫柔,眼神泛着危險的訊息,眼裡又有滿滿壓抑的□□。

我陷在那雙眼睛裡,乖乖的點了點頭。卻不料狐狸一個翻身,便將我壓在了他的身下。

我終於徹底被嚇清醒了。5555,難道狐狸又吃醋了不成?可是我還來不及說點什麼,狐狸一手撐在牀上,另一手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居然就這麼探入了我懷裡,覆在我的心口上,他的手一半隔着裹胸布,一半就貼在我的身上,那溫熱又有一絲微涼的觸感讓我倒吸了一口氣,又一下子摒住了呼吸,身子不受控制的輕顫起來,似有一股電流傳遍全身,有些燥熱,又有些眩暈,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這裡面,只有我一人可以住,這外面,只有我一人可以碰。”他用手將我胸口的領土巡視了一遍,復又啃咬着我的下嘴脣輕輕喃道,“淺淺,我的淺淺,你是我的。”

我想我是有些犯賤的,聽到狐狸這樣霸道的表白,我居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歡愉,心靈的幸福與感動遠遠勝過了理智,我本能的伸手,也放在狐狸的胸口上,眼睛一閃一閃的看着他,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大哥這裡也一樣麼?”

他的手覆在我的手上,又重重的按壓在他的心口,眼眸黑亮堅定,剛想點頭的樣子,卻突然輕笑出聲,眼裡泛起濃濃笑意,笑容也變得萬分愉悅:“淺淺也會吃醋麼?”

慘了慘了,我好象真的被狐狸迷倒了,爲什麼見他這樣毫不掩飾的笑意與開心,我想也沒想的就點頭了。看到狐狸笑得愈發燦爛的臉,我直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事實上我也這樣做了,我一邊頗有些惱羞成怒的費力推還趴在我身上樂得沒邊的狐狸,一邊扭來扭去的想脫身,天吶,這姿勢太曖昧了。

“淺淺。”狐狸一聲低呼,閃電般將我的雙手抓住,身子一沉,將全身的重量壓在我身上,又握着我的手繞到他身後,讓我的手環着他的腰,聲音暗啞,卻帶着一種□□的磁性,“淺淺再這樣亂動,是想與大哥在這裡成親圓房麼?”

我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出。我雖然決定晚上陪狐狸,可這陪不是三陪的說。

“狐狸。”我有些緊張有些怕怕的輕喚,天吶,根據我幾近爲零的生理常識,外加以前看言情小說遇H則跳但偶爾有不小心瞥到的經驗判斷,狐狸的身體好象有反應的說。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尖尖,聽說男人都是慾望的動物,有獸性的一面,狐狸那丫不會忍不住獸性大發吧。

“狐狸?”狐狸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俯下臉,對着我吹氣道。

天要亡我啊!大腦秀逗了不成?這時候居然將心裡的稱呼叫出來了,看來狐狸的生理反應真的把我嚇住了。

不管了,如今面對狐狸一人的局面比剛纔面對五個人還混亂。我一把摟住狐狸的脖子,將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肩窩,嚷嚷道:“大哥,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能罵我,不能怪我,也不能對我獸性大發的說。”

耳際傳來狐狸的輕笑聲,然後他抱着我一個翻身,我便趴在了他身上。

“大哥會和親麼?”我趴在狐狸的胸口,一隻手無聊的在他的衣服上畫圈圈,狀似隨意的說道。

嘆氣聲在頭頂上方響起,我的手被握在另一隻溫暖的大手中:“忘記那天我跟你說什麼了?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當真,不要胡思亂想,淺淺只要相信大哥就行了。”

“那我可以叫你狐狸麼?”我的下巴抵着狐狸的胸膛,看着他眨巴眨巴的問道,狐狸既然這樣說了,那我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不行。”他斷然拒絕,臉上有怒氣想爆發又隱忍的糾結。

我一邊骨碌碌的滑下身子,一邊閒閒的道:“這愛稱既然你不要,那我送給曦嵐好了。”

“你敢!”狐狸一伸手,將我死死納入懷中,低頭便又將我的嘴堵上了。

其實一晚上都沒睡好,爲什麼呢?因爲第一次與男的同牀共枕,這心就撲通撲通的一直狂跳個不停,我很懷疑狐狸在心裡偷樂,畢竟像偶這麼完美的人,難得有這種出糗的機會啊。

狐狸在我的額頭輕吻了一下,我紅着臉低着頭,任由他抱我起牀,然後替我穿好衣服。

呃,其實除了外袍,衣服都還在身上啦,頂多有些凌亂罷了。你們不要想歪咯,雖然昨天晚上也粉不純潔,但偶沒有被吃幹抹淨的說。

外面的天還有些暗,可是大軍等下便要出發,這分別的一刻也終究還是到來了。我緊緊抱着狐狸的腰,將頭埋在他的懷裡,深深深呼吸,然後轉身向帥營外跑去,一把跳上夜風牽過來的馬兒,便朝天青軍營狂奔而去。夜風連喚了兩聲“公子”見我依然如故,只得策馬緊跟在我身側。

遠遠的便見曦嵐在營外站着,見我騎着馬過來,一個飛身便將我從馬上攬了下來。

“不知道這樣很危險麼?”

“望月宗寧呢?”

我與曦嵐同時說話,曦嵐的語氣是溫和而又有些緊張的,而我的卻是火暴而又有些動怒的。而且我邊說還邊邁腳欲朝前衝去。

曦嵐輕嘆了口氣,牽了我手,朝前方一處營帳走去。我也顧不得周圍人詫異的視線,拉着曦嵐越走越快。

望月宗寧坐在營帳裡,雙手反手被縛,一動也不動,顯然是被點了穴。曦嵐一個眼神,旁邊的守衛立馬躬身退下。

我衝上前擡起一腳就狠狠的踹了過去,望月宗寧自是眼睜睜的挨踹,我又一連踹了好幾腳,最後手腳並用,直到將他踹推翻在地。

“淺淺,怎麼了?”曦嵐拉了我手,見我被他拉着依舊伸長了腿還想再補上幾腳,忙一手將我緊攬在身側,俯下臉,一臉的關切。

我恨恨的又空踹了幾腳,終於停下。一邊喘着氣一邊罵道:“要不是他還有點利用價值,我現在就殺了他。這種混蛋,爲了滿足自己的權利與私慾,鬼迷心竅的發動戰爭想吞併龍曜國,要不是他和他那狗皇帝父親,這種時候我們怎麼會不遠千里的來打這場仗?”

如果沒有這場戰事,紅兒不會死,雲輝不會斷胳膊,我也不是什麼勞什子的汐月公主;我不會對不起曦嵐,曦嵐不認識我,依舊可以做他的冒牌仙人;我可以繼續做我的清閒宰相,根本不會和狐狸清林分開。

曦嵐緊緊樓了我,一聲一聲道:“淺淺,別生氣,別生氣。”而被我踹翻在地上的望月宗寧卻是一臉輕蔑的看着我。

“曦嵐,讓他說話。”我氣呼呼的對曦嵐道,曦嵐二話不說就上前解了望月宗寧的啞穴。

“終究是個女人,做不得大事。”他一開口,便是這句話。

我突然覺得好笑,而且我真的笑了,笑得特別的溫柔,笑得特別的甜美。我剛剛是怎麼了?居然這麼衝動,倒叫他瞧了笑話去。我靜了靜思緒,伸長了左手,舉至眼前,細細的看了左手的五根手指,蔥白纖長又有點小肉肉,我自戀的對自己點了點頭,輕笑道:“女人又怎麼樣?你知道麼,望月滅國,我會是大功臣呢。你那三十萬大軍,也是花了我不少心思的。”

“你是雲風?”望月宗寧的眼睛緊緊盯着我,探究、試探,夾着一絲不可思議。

“雲風?堂堂龍曜國雲相雲風怎麼會是女的呢?”我笑得更開心了。

“那你究竟是誰?”他又一次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我嘖嘖的嘆了口氣,又輕搖了搖腦袋,風清雲淡的道:“看來殿下對我真是好奇的緊,這問題昨日才問過呢,可是很抱歉,我今天也沒心情告訴你,要不等我坐上望月皇宮那把龍椅的時候再告訴你吧。”

“你一個女人,想坐上龍椅?哈哈哈!”他大笑,那神情恢復往常的狂狷霸氣,這樣的時候還能保持這樣的氣勢,真是難得。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我說的坐上龍椅,又不是當皇帝,只是想感受一下而已,我想到時候狐狸啊曦嵐啊清林啊應該不會拒絕偶這個小小的要求的吧。

“對了,不知殿下的武藝可好?”我問得格外的溫柔。

他不語,卻是一臉輕視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依舊倒在地上的人兒,溫柔的將他扶正坐好,又怕傳染什麼似的拍了拍手,然後退開身,微笑的看着一臉莫名看着我的望月宗寧,卻是對身後的人兒輕道:“曦嵐,廢了他武功。”

“你敢!”望月宗寧大怒,如果不是被點了穴,估計我的脖子已經被他扭斷了。

“從現在開始,除了有需要殿下替我們衝鋒陷陣的地方,大多數時候殿下會與我在一起,如果殿下身懷絕技,我會心慌害怕的。”我繼續淡笑着,望月宗寧如此相信三軍聯盟滅不了他望月國,其中必有原因。整個天青軍營中,以我身邊的那幾人武藝最高,一上戰場局面勢必會亂,且望月國不可能讓堂堂太子一直被俘在敵人軍營中,與其讓其他人看着他,不如將他安在我身邊,撇開曦嵐顧不顧得上我,單是夜風、芷蘭宮三侍衛以及雲輝他們,守住我與不會武功的望月宗寧應該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