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仲的話語剛剛落下,他便倒地昏迷了過去。傷痕累累的身軀可見與另一頭玄虎較量時的慘烈,師傅與葉軻將身上遍佈血跡已經人事不省的名仲帶回了他的屋舍。
一天一夜過後,名仲漸漸地清醒過來了。此時,他已經躺在了自己的牀榻上,師傅正在給他診脈。思緒恍惚的名仲睜開眼睛時感覺到身體的痛楚幾乎要把自己撕裂了,因爲破碎的衣物間密佈着血肉模糊的爪痕。
“師傅”名仲用微弱的氣息稱呼了一聲。
“仲兒,你醒了。”
“嗯,師傅,我昏迷了有多久?”
“一天一夜了。”說出這句話的並不是他的師傅,而是葉軻。名仲隨着聲音望去,看到葉軻倚靠在距牀榻五步之外的門框旁,雙手交叉,腰間別着剛剛從絕世劍冢取得的玄尺劍。並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牀榻上的名仲。
聽到葉軻略帶譏諷的話,名仲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他們四目相對的時候,彼此眼神中的氣息卻是風起雲涌。當師傅站起身時,葉軻才緩緩的從門口走到牀榻邊。
“師哥,我很好奇,以你的實力怎麼會受傷的?”葉軻盯着名仲身上血跡斑斑的爪痕問他。
“仲兒,爲師也很奇怪,你的劍術難道連區區的一頭玄虎也殺不死嗎?”
“我……沒有殺死那頭玄虎。”名仲低下了頭,這句話似乎用了很長時間才說出來。
“爲何?”他的師傅在他說完後,並沒有任何驚訝,只是淡淡的說出了這兩個字。而葉軻在旁邊只是冷眼旁觀的笑了笑。
“師傅,我的劍絕不會去殺害一個比我弱的人,哪怕它只是一頭畜生。”名仲的眼神透露着無比的堅定,而口中說出的這句話卻是違背了師傅一直以來的教誨。
在他們師傅的心中早已把名仲和葉軻的心
性瞭如指掌了。所以名仲的話並沒有使師傅勃然大怒,他只是平靜的向門口走去。當推開咿呀作響的木門後,師傅停下了腳步,背對着身後的名仲和葉軻說“仲兒,你失敗了。這次的考驗是小軻勝了。但是,你知道你爲什麼會輸嗎?在如今這個風雨飄搖的亂世中,要想得以生存就必須清除一切威脅。如果你無法明白這個道理,日後,你還會再次失敗……”
師傅拂袖而去,只留下被朝陽拉長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遠處。葉軻沒有再回頭看名仲失魂落魄的神情,因爲一切已經不言自明瞭,而他只是帶着驕傲而又輕蔑的笑容離開了。
三載春秋,落葉飄零,冬雪飛花,轉眼間,名仲與葉軻在幽谷的修習已經到了最後一年末尾了。寒冷的雪已經傾覆盡了幽谷這片如世外桃源般的仙境。尚未被寒氣凍結的溪水邊,天虹和玄尺發出的劍氣相互碰撞將飄落的飛雪,席捲成了一片白茫茫的漩渦。三年的修煉使名仲與葉軻的內力與日俱增,此刻,在漫天飛雪中的比試,便讓內力的破壞更加的明顯。當飛雪落盡後,一切便平靜了下來。
“師哥,我感覺這次的比試你並沒有使出全力,我們之間最後的決鬥即將來臨,難道你真的打算放棄了嗎?”葉軻凝視着雪霧籠罩下的名仲,眼神中露出一種無法形容的氣息。
“我……沒有放棄”
“哼哼……下次的交手就將決定你我之間誰能夠繼承幽谷絕學,我不希望得到一個沒有挑戰的結果。”葉軻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只留下一排反向的足跡深深的嵌在了潔白的雪中。
寒意的月光下,葉軻還在努力的練習劍術,自從,得到玄尺劍後,他便更加在意自己是否能夠勝過名仲,繼承幽谷絕學。然而,如果是輕而易舉的勝利也絕不是他所想要的,對於名仲那種彷徨無措的競爭意念讓他多少有些憤怒。想到此時,不由得將玄尺劍急速飛射出去,便貫穿了百步之外的一棵樹。劇烈的響動驚
覺了師傅,當他來到葉軻的身邊時,眼睛注視着橫貫樹幹的玄尺劍,口中只發出了一聲淡淡的嘆息……
轉年過去,春暖花開,萬物復甦的季節來臨之時。積聚三年時光和信念的決鬥也悄然到來。決鬥的地點在一片褪去寒意的梅花林外,屏息而待的名仲和葉軻面面相覷,手中的劍也將是最後的一次揮舞。數個回合的較量,兩人之間幾乎不分勝負。此時,師傅和名仲的眼神對視了一下。名仲沉思了片刻後,使出了一招葉軻從未學過的招數。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葉軻的左臂已經在不斷的滴落血液。而他也已經明白名仲剛纔發出的便是縱劍術的至高之劍,這一劍只有師傅纔會的招數。
自此,葉軻離開了幽谷,和名仲的仇恨也就埋下了伏筆。
名先生被無影刺傷的腰間已經染成了大片的紅色,與葉軻對峙的時候腳步已經在微微的顫抖。無影的偷襲已經使名先生受了重傷,而白羽和姬月舞似乎也在準備一擁而上。
“我以爲今日一戰,只是你和我之間的決鬥。”
“師哥,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迂腐不化。在我看來,只要能夠讓你敗在我的腳下,用什麼方法,又有什麼區別。”
凝固的氣息不斷的盤旋,猶如名先生生死未知的命運。就在我準備出手幫助名先生時,他趁葉軻跟無影說話分神之時,突然用天虹的劍鋒指向了葉軻的咽喉。
“哈哈哈……,沒想到師哥也學會了出其不意的偷襲。很好,動手吧!”
就在我以爲名先生會出手時,卻沒想到他並沒有刺穿葉軻的咽喉。怎料,葉軻嘴角浮現出轉瞬即逝的笑容,玄尺劍便刺中了名先生的身體。
“師哥,你的致命弱點是什麼?就是你太過在意所謂的公平和正義,就像你當年的夢一樣遙不可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