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公孫楚有話要對自己說,宇文樑期待的盯着他,卻沒想到他說的話與現在的局勢完全沒有關聯。只聽他說道:
“九皇子,您覺得我家孫女蘭兒怎麼樣?”
宇文樑聽此先是一蒙,隨即反應過來,雖然不知道他這樣問的目的何在,但還是仔細地回想了一下。發現印象裡那個丫頭除了漂亮點以外,她的驕縱霸道也讓人望而止步。
但現在有求於人,總不能如實說吧,所以他只好硬着頭皮說道:
“蘭兒啊,她挺好的,人也很漂亮,性格也……挺不錯的。”
雖看出了宇文樑的勉強,但是他並沒有說破,而是繼續說道:
“那我把她嫁給你做側妃,你覺得怎麼樣?”
“啊?”
宇文樑這次是真的驚異並頭疼了,若是真的娶了那個小魔女,那他家裡就別想有寧日。
,剛想拒絕,但想到他們此行的目的,再看到公孫楚老神在在的樣子,他突然明白過來了,公孫老將軍這是和自己再談條件呢。以現在的這種危局來看,是必須要有他幫忙的,所以還是先答應下來,以後再說便是了,雖是這樣想得,但是他是真的不想娶那個傳聞中比母老虎還厲害的公孫蘭,於是他猶自垂死掙扎道:
“現在的這種時局好像不太適合娶您的孫女吧,還是等局勢穩定下來再談,您說呢?”
“這孩子,我有沒說讓你現在就娶,這是讓你答應下來,具體的等局勢平穩下來再說。”
看來,老將軍是鐵了心要將孫女嫁給自己了,宇文樑無法,只好先答應了下來,並把腰間的一個配飾取下來當作信物交給了他。
公孫楚滿意的看着手中的圓佩,將它收入袖中,這纔像鬆了一口氣般的問宇文樑:
“你是怎麼想的說來聽聽?”
他想考教一下宇文樑,看他的計劃是否真的可行。聽到這話,宇文樑知道是要談正事了,於是便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一下,並明確表示希望這段時間老將軍可以將皇宮內的守衛撤換成自己的人,以配合父皇病癒和救出人質後給大皇子等人的雷霆一擊。
公孫楚聽了後,讚許的點了點頭,並對宇文樑保證道:
“你們的計劃是可行的,儘管放手去做吧,皇宮那邊的守衛就交給我好了。等到行動的那天,通知一下我就好了。”
聽到公孫老將軍的保證,宇文樑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又想到寧清遠對自己說的那個消息,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想查出個結果是不可能了,還是請他幫幫忙吧。於是便將大皇子那邊與幕慶國有瓜聯的事說了一遍,並希望他可以查出幕慶國在這次的局裡究竟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如果能抓到幕後操作之人,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果然,公孫楚聽完此話後,感興趣的把眉一挑,身上頓時充滿了戰鬥時的那種自信與豪氣,他哈哈大笑着:
“沒想到,老夫老了老了,還能和老對手在這裡較量一場,也是老天的安排啊。好,好,好,老夫便成了這局,只希望這次來的對手還不至於讓老夫失望。”
言語間盡是期待遇到棋逢對手的躊躇滿志,這一刻,兩人似乎又看到了當年那個在戰場金戈鐵馬,吞萬里如虎的傳奇英雄將領公孫楚。他們也似乎被這種豪情所感染,對即將到來的戰鬥也沒有那麼擔心了。
在商定以後,兩人就先回府了,留公孫楚在密室內下達一系列命令,給手下的將領去做後則回臥室等待消息了,畢竟府外還有一大羣盯梢的人在,消失的時間太長了,也是不好。
可是事情真的會像他們想的那麼進行嗎?漁夫已經散好了網,可是最大的魚兒卻事先警覺的先溜了,只留那些莽撞不知死活的小魚一頭栽進網裡,命運早已可知了。
此時暮城郊外,一荒廢已久的古宅中,一個人隱在黑暗的角落裡,隨窗外月光很亮,但卻還是辨不清此人的容貌,似乎他天生就是和黑暗爲伍,連光亮見了他也要爲之躲避。
一陣沉寂過後,那暗影纔開口說話,聲音嘶啞低沉的,也很難辨別出他的年齡:
“吩咐我們的人撤退吧,現在老狐狸布的局,小狐狸也開始露獠牙了,是我們該收手的時候了。”
底下跪着的黑衣人雖然很怕說話的此人,但是還是想不明白爲什麼他們要在形勢大好的時機收手,只要再進一步,他們就可以得手了啊,這不是他們主人策劃已久的嗎?爲什麼會現在抽手……
因爲實在有些想不明白,所以他並沒有起身去執行,而是依舊沉默的跪在那兒。
“怎麼,現在我的話不管用了,還是要我親自去傳達命令,不成嗎?”
雖是本該有質問甚至憤怒的話語內容,但被暗影出的人說來卻是一派平靜,完全聽不出絲毫的語氣波瀾,而就是這樣卻讓地上的黑衣人身形一抖,似乎被燙了一般的立馬飛身出去執行了。
過了一會兒,一道俏麗的身影從一旁閃出,此女穿着極其暴露,周身上下也只是用紅紗遮了關鍵部位,化的妝容也極其豔麗,在配上她妖媚的身段,以及那媚入骨髓的聲音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尤物。
只聽她對隱在暗處的人嬌聲說道:
“別說干將那死木頭不懂,就連瑤姬也很是迷惑,還請閣主大人解惑一二,不然瑤姬就會想的也不夢寐,花容上也會多幾條皺紋的。就是這樣,閣主大人也忍心嗎?”
雖從話語裡可以判斷此女也應該是陰影處那人的手下,但是卻從那說話的語氣中找不到半點的尊敬和害怕,有的只有魅惑。
要是尋常的男子見到如此妖豔的女子對自己這般撒嬌,可能早就忍不住衝上去了,就是美人兒要他的心他也會親手奉上,哪裡肯讓她受得半分委屈。可是,陰影處的那人卻是絲毫不爲所動。
“收起你的媚術,你知道那對我毫無用處的。”
冷冷的聲音傳進瑤姬的耳朵,那身影也不再隱藏,從暗處走了出來。也是一身紅袍,讓人驚豔的丹鳳眼裡留露的卻是陰寒的光,讓人不敢對視。此人竟是和莫落依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她送給傘的那個在回暮城路上擦肩而過的男子。
他莫然的看了那個已經收斂了許多的瑤姬說道:
“既然連你也不能理解,那麼那邊想必也會有許多人無法理解。那你就回去告訴那些老傢伙,這一切本來就是元武國的那人親自導演的戲,目的只不過是爲了訓練幼崽罷了,而我的參與進來的原本目的也並沒有想憑這次就可以完成謀劃這麼久的任務,而是隻是想把水攪渾而已。
現在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而且對方也有所警覺,那麼不撤退還要等着他們把我們一網打盡嗎?他們那幾個老傢伙看來是真的老糊塗了吧,以爲真的憑藉那個傻蛋皇子就可以把元武國吃掉嗎?真是太天真了。回去請他們安分點,我可不想把好好的遠謀敗露他們幾個手中。”
瑤姬此時算是明白了,不由爲閣主的智謀所折服,雖然閣主現在年齡還小,但其心智卻是常人遠遠不能及,相信只要有他在,那麼那個任務很快就會成功了。看到那人已起身,早一步離去了。
瑤姬想了想,也妙影一閃的離開了,應該是按那人吩咐的去警告某些不安分的人,免得他們擅自行動,破壞了思謀已久的好計。
原來還很亮的月亮不知何時又隱入了雲裡,夜開始變得黑沉沉的,此時的荒廢的屋內早已不見一人,在枯黃的野草間顯得陰森恐怖,就連遠處的都稱也被感染,瀰漫着讓人不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