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聽都議論紛紛,夜相不是故去了嗎?還怎麼滴血認親,夜小姐是瘋嗎?該不會要開棺取血吧!這可是大不敬啊!
“夜陌璃,父親都不在怎麼滴血認親啊?”夜陌憂用看白癡的眼光看着夜陌璃。
“這個不用擔心,就算我父親不在,你父親不還是在的嗎?”夜陌璃盯着夜陌憂,這說的可就很是直白了。
“你什麼意思。”夜陌憂不敢直視夜陌璃的雙眼,她的雙眸似乎能看穿一切,她心底所有的秘密彷彿都袒露在夜陌璃面前。
“你們所理解的意思。”夜陌璃勾脣一笑,美的驚心動魄卻又帶着致命的危險。
一時間衆說紛紜,都不知道改相信誰了。
“我不相信夜小姐,但我相信顧才女的爲人。”
“此言差矣,我相信夜小姐,夜小姐一看就是胸有成竹,夜夫人拿出來的證據根本算不了什麼。”
“怎麼就算不了什麼,那蘭花標誌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模仿的。”
“對啊!既然這首詩存在,那就不是空穴來風,”
“柳大人,還不現身嗎?”真不知道柳先傑是靠着什麼瞞過柳夫人的,怎麼一遇上自己就慫了呢?
夜陌璃不知道的是,柳夫人自然是知道柳大人在外面亂搞,可爲了面子,爲了自己的地位她只能忍着,她既然已經嫁給柳先傑,就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幸好這幾年柳先傑有所收斂。
更何況柳先傑和秦書琪的事情已經被撞破了,若不柳夫人的父親,恐怕早就已經暴露了,柳先傑自然要收斂一點。
“夜小姐……”柳先傑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之中,似乎還想掙扎一下。
“柳大人既然已經來了,就不必多說了吧!自己的子女終歸還是要認祖歸宗的。”夜陌璃一副我都是爲你好是模樣。
柳先傑看着夜陌璃就來氣可那又能怎麼辦,他幫着秦書易走私軍火的消息不知怎麼讓夜陌璃知道了,所有交易明細夜陌璃都知道,現在秦書易已經死了,沒有人來給他們頂災,他只能被夜陌璃牽着鼻子走。
這件事情若是被夜陌璃捅到皇帝面前,他就算不死也要掉層皮,就算皇帝願意放過他們,陌雲荒也不會答應,陌雲荒最看不得的就是他們這些靠軍中物資牟利的人了。
還記得有一年,陌雲荒手下一位將軍私自剋扣了將士的撫卹金,被陌雲荒滅了滿門,想想就可怕,等這件事情一過去他就辭官帶着一家人回老家算了,官職都是身外之物,腦袋都沒了烏紗帶着還有什麼用。
“憂兒,跟父親回柳府吧!”說不動夜陌璃只好說夜陌憂,這麼多人看着呢,早點結束少丟點臉。
“你亂說什麼,我是夜相府的嫡女,我父親是夜正。”夜陌憂的眼神裡有這驚恐,卻還是極力否認着柳先傑,好像這樣她就真的是夜正的女兒了。
秦書琪瞪着柳
先傑,用眼神詢問,你怎麼來了。
柳先傑看了一眼夜陌璃,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是被逼無奈。
秦書琪瞳孔裡的顏色黯淡了下去,看了一眼陌雲荒又看了一眼柳先傑,自嘲的笑了笑。若是柳先傑沒有出現的話,陌雲荒也護不了夜陌璃,可柳先傑出現了就證明她必輸無疑。
這麼久了她都快忘記柳先傑的存在,可柳先傑的出現卻又讓她想起了那段日子。那時她抱着滿心歡喜嫁人了夜府,大婚那天晚上,夜正並沒有留在婚房,而是去了無暇摟,他特意爲顧無暇建造的一座閣樓,顧無暇和他成婚後一直住在那裡。
她心裡難過卻還是忍住了,畢竟顧無暇已經死了,而現在夜正的夫人,夜相府的女主人是她秦書琪。她以爲她只要安分守己盡心盡力的伺候夜正,總有一天夜正會被她所感動,可她陪在夜正身邊那麼久,換來的卻是夜正的一句:“請秦小姐自重,我不過是因爲母親才答應娶你。”
熱臉貼冷屁股久了總會冷下來的,更何況那個人對你不好,她自然是心灰意冷。她嫁給夜正的時候才十七歲,又沒有和夜正行過房事,所以還是少女的模樣。
一次七夕節外出遊玩,便見到了柳先傑,柳先傑知道了她的是誰之後並沒有離開,反而展開了對她的追求,柳先傑的皮相比夜正還要好上幾分,她長期見不到夜正,夜老太太也不是手段狠辣的人,她心一橫便把初夜給了柳先傑,真是可笑她和夜正的婚牀她與夜正沒有躺過,反而與另一個男人在上面翻雲覆雨。
她禮教和教養告訴她不能這樣,可夜正既然不喜歡她,也不願意碰她,她爲什麼還要替夜正留着這份貞潔呢?女孩和女人總是會有區別的,更何況那個時候她已經懷上了柳先傑的孩子,她便買通了夜府的管家給夜正下了藥,更可笑的是夜正和她上牀的時候,叫的還是顧無暇的名字,她那一刻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髒,反而覺得值得。
她本來不想留下這個孩子的,可轉念一想有了這個孩子,夜正對她的態度可能會改變也說不定呢?就算沒有什麼改變,也算她自己給自己留一個盼頭吧!
她生下了夜陌憂之後,她和柳先傑斷了所有的聯繫,可夜正對她的態度也沒有改變,他心裡眼裡只有顧無暇留下來的女兒,她的孩子他連抱都沒有抱過一下,夜正不在的時候她就唆使夜陌璃,把夜陌璃慣成了曜日遠近聞名的紈絝。
那個時候夜老夫人的身體不好,一直盼着她能給夜家留下一個兒子,夜正在清醒的時候從來沒有碰過她,讓她怎麼生,她只好故計重施,和別人生下了夜陌琛,夜老夫人見到孫子順利的嚥了氣,她本以爲有了兒子夜正能上點心,可他依舊還是那副樣子。
她生夜陌琛的時候傷了身子不能懷孕,她便越來越放肆,總歸沒有多少人會知曉的,有一次被憂兒撞破了,憂兒起初並不相信,可她終究還是一個渴望父
愛的孩子,柳先傑對她疼愛有加,和夜正一對比,她還是接受了柳先傑這個父親。
“憂兒,你聽父親的話,回柳府。”柳先傑看着夜陌憂越來越像他的臉,真是悔不當初。
“不,你不是我爹,夜相纔是我爹。”夜陌憂依舊極力否認,情緒在奔潰的邊緣。
“口說無憑,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不如我們來驗證一下,免得別人說我聯合御史大人欺負你。”夜陌璃見夜陌憂死不承認,也不想和她多說,畢竟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你到底想怎麼樣。”秦書琪看着眼前的夜陌璃,越來越像顧無暇的臉,眉眼之間又帶着點夜相的影子,若是她的憂兒也能像她一樣,那該多好啊!當年是她錯了,她不應該那麼執著,一定要嫁給夜正,若是她嫁給別人或許也不會到今天這樣的局面。
“沒怎麼樣。”就是趕盡殺絕而已。
“來人啊!拿東西來。”夜陌璃不再理會秦書琪母女,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她放過她們誰來放過她。
不一會便有人端着托盤,上面放着一碗清水和一把匕首,出現在衆人面前,柳先傑很是自覺的拿起匕首,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碗中。
“夜二小姐請吧。”一直沒有出聲的陌雲荒一說話就讓夜陌憂的心墜入冰窖。
“你們要幹什麼。”陌雲荒使了個眼色,便有人上去擒住夜陌憂,拿起她的手,粗魯的割破她的手指,毫不憐香惜玉的將血液擠入水碗裡。
兩滴血迅速融合在一起,結果出來了,擒住夜陌憂的人鬆開了手,夜陌憂失去了支撐跌坐在地上,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她是柳先傑的女兒,柳先傑待她也極好,可她就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他的女兒,這是她一輩子的污點,再也洗不掉的罵名。
“不可能,不可能,這水裡一定加了什麼東西,一定加了什麼東西。”夜陌憂突然站起來打翻水碗。
“妹妹若是不信的話那我們可以再來一次,你親自驗證這水裡有沒有東西。”夜陌璃憐憫的看着夜陌憂,若是你們沒有對千蘿她們下毒手我還可以放過你們,可你們連孩子都不放過,那也沒什麼放過你的必要了。
水裡的確加了東西,加了能讓血液快速融合的明礬。滴血認親本就沒有什麼科學依據,只要血型相同,血液就會融合,血型不同就不會相融,而親生父女之間也存在不同血型,爲了以防萬一怎麼可能不加點料呢?
“當真看不出來啊!原來高高在上的相爺夫人也會如飢似渴。”
“他們這些上位者看着高貴,其實比誰都骯髒。”
“嘖嘖嘖,可憐的夜相啊!連死都不能瞑目。”
“夜相一生光明磊落卻不想毀在了自己夫人的手裡。”
“可憐的顧才女,不僅女兒被欺負,連自己的夫君都要被別人帶綠帽子,故去了還要被污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