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埋伏在夜相府的屋頂上,見夜相府的人都匆匆往門口趕,便給陌雲荒使了一個眼神,陌雲荒見狀,便朝哭的興起的主僕二人走起。
“璃兒,跟我回候府吧!”陌雲荒眼中是滿滿的柔情,執起夜陌璃的手就要轉身離去,這一幕不知道讓多少少女擰壞了手中的絲帕。
“不,雲荒,我一定要回夜相府。”夜陌璃倔強的看着陌雲荒,一聲雲荒讓陌雲荒是雲裡霧裡,不知今夕是何年。
“璃兒……”陌雲荒欲言又止鬆開了夜陌璃的手,因爲流雲告訴他夜相府的人已經準備開門了。
夜陌璃看夜陌璃送了手,咚的一聲就跪了下去,千蘿見狀也跟着跪了下去,速度要快,姿勢要帥。
讓圍觀羣衆一臉心疼,女神不要這麼實在,跪這麼重我們聽着心疼。夜陌璃剛剛跪下,夜相府的門應聲而開。
這就讓圍觀羣衆不樂意了,我了個擦,就是想羞辱女神吧!早不開門晚不開門,女神一跪下你就開門。
“夜相府的人還真是會審時度勢啊!”王員外家的公子首先聲援,美女的忙還是要幫上一幫的,說句話又不礙事。
“不過是一羣見風使舵的狗罷了!”王公子的狐朋狗友見王公子都出聲了,自然不能落於人後啊!
“如今這世道,狗都成精了。”
“小女在這謝過諸位公子。”夜陌璃朝幾位公子的方向投去了感激的眼神,讓衆位公子心裡樂開了花,幾句話就換來女神的眼神,值!
不少忍着沒出聲的公子,腸子都要悔青了,這損樣關鍵時刻怎麼就說不出話了呢?
“夫人,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意見,也不喜歡我,可我的孃親只有一個,她雖然已經故去,但她在璃兒的心中是誰也代替不了的,你已經有陌憂妹妹這個女兒了,不要再把我孃親唯一的女兒搶走了。”夜陌璃說的是聲淚俱下,讓在場的人都心疼了她一把。
看夜小姐多麼的孝順啊!夜小姐喪母本就極爲可憐了,你還要強迫夜小姐喚你喚母親,你多麼的沒有人性。
“夫人,我知道我擅自離府去災區救治災民讓夜府蒙羞,等我回府一定親自給列祖列宗請罪。”
看夜小姐多麼慈悲爲懷,一個大家閨秀能做到這份上也真是不多了,夜相不也是去了災區麼,有父親看着你一個繼母還擔心什麼。
“夫人你對我有意見我也認了,你是長輩我是晚輩,你的教導我應該要聽,可能不能看在逝者的份上,先讓我們進去。”
看夜小姐多麼尊敬你,你還倚老賣老,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連逝者都不尊敬一下,作爲長輩你連夜小姐一個晚輩都不如。
不明真相的圍觀羣衆是最容易被煽動的,秦書琪要和夜陌璃玩手段,就註定了她的敗局,在世人的眼裡秦書琪是繼母,一個繼母做的再好,也難免被人帶着有色眼鏡去看。
“夜陌璃你這是什麼
意思,我不讓你進門,是給你面子,你不要不識好歹。”秦書琪一出現就是極爲強勢的,忘記了圍觀羣衆的存在,這讓夜陌璃的弱勢地位更爲明顯。
“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夜家記入族譜的嫡長女,你爲何要把我拒之門外。”夜陌璃依舊跪着,態度雖然強硬了不少,卻讓圍觀羣衆覺得應該的。
“你真當你是夜家的嫡女,不知道是你那孃親水性楊花的和誰生下來的。”夜陌憂一開口讓衆人吃了一大驚,什麼女神不是夜相親生的。
“陌憂妹妹,夫人忙於府中事務疏忽了對你的管教,我可以理解 但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骯髒的思想,實在是讓我爲你擔憂啊!”夜陌璃勾脣一笑,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當真是賊喊捉賊啊!
夜陌璃這番話說的可是極爲巧妙,一方面說出了秦書琪的獨攬大權,嫡長女在定下婚約後,會由母親教導熟悉然後管家如何處理賬務,而秦書琪仗着夜陌璃的母親早逝便不教導她,反而是自己掌管府中的事務還忘記了教導女兒。
另一方面說的極其委婉,卻還是讓不少有心人聽了出來,夜陌憂這樣的大膽說出這樣傷風敗俗的話來,就證明她的母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知道不是夜相女兒的那個到底是誰?
而在馬車內的夜相,聽到夜陌憂的這番話,雙手緊握成拳,手臂上有青筋暴起,無暇是我對不起你,我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女兒,還讓你逝去多年以後,蒙受這樣的不白之冤,幸好我們的女兒極其聰慧,能妥善的解決這些事情。
“你現在倒是伶牙俐齒,等證據拿了出來,看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夜陌憂神色極爲自信,像是掌握極其關鍵的證據一樣。
“好,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相信我母親那樣的女子會做出你說的事。”夜陌璃站起身來,脊背挺的直直的,似乎帶着幾分倔強的味道。
衆人看着眼前初具絕色的女子,不由得想起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這個女子的母親,她們口中的的主角——顧無暇。
有許多年長的人,還記得她的樣子,笑容清淺,溫柔善良,林下風致,短暫的一聲光明磊落,那樣一個女子是怎樣也不會做出那麼不堪的事情的。
衆人紛紛陷入了回憶,夜陌憂卻從手中拿出了一張宣紙 ,宣紙上寫着一首詩,有識字的人還把它唸了出來。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
嘖嘖嘖,最後兩句真的是令人遐想,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顧無暇倒是有這樣的才情,不過是不是她寫的就不得而知了。
“真是可笑,隨便一首詩拿出來,就說是我母親寫的,死無對證還不全憑你說。”夜陌璃義正言辭。
“對啊!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就是
夫人寫的。”千蘿也出聲附和着,不過總感覺有那麼一些眼熟。
“這底下的蘭花標誌你們應該都認識吧!”顧無暇有一個特點,她寫詩落款從不喜歡署名也不喜歡留印,而是喜歡畫上一朵緊緻小巧的蘭花,當時還在衡都風靡一時,大家都紛紛學着顧無暇用花朵來代表自己。
“這畫風不像模仿的,可筆跡卻是一個男子的。”有見過的人立馬出聲。
“是呀,難道顧才女真的與別人有染。”心智不堅的人已經開始動搖了。
“怎麼可能我相信顧才女,以顧才女那樣的心性她不屑做這樣的事情。”
而在馬車內的夜正,卻是勾起了脣角,原來這麼多年這首情詩無暇還留着,還在底下畫上了她的蘭花標誌,這一瞬間彷彿有什麼東西劃過了夜正的心田,讓他這麼多年死水無波的心田劃過了一番漣漪。
“怎麼樣,夜陌璃你無話可說了吧!”夜陌憂以爲夜陌璃離開夜正的仰仗,就什麼也不是,但她忘了夜陌璃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夜陌璃了。
“我還是那一句死無對證,除非你把與我孃親有染的那個人找出來,我才相信你說的話。”夜正聽着自家女兒這句話忍不住輕笑出聲,與你母親有染的就是你父親啊!呸呸呸,什麼叫有染,明明是兩情相悅,光明正大,明媒正娶,八擡大轎娶回家的。
不過按理說璃兒應該是認得自己的筆跡的啊!怎麼這會兒就看不出來了呢?若是原身自然是看的出來的,可現在的夜陌璃真的沒什麼機會看到夜正的筆跡,自然就認不出來了。
夜陌璃母女敢如此光明正大的拿出這封信,就是篤定了在場的人認不出夜相的筆跡,卻認得出那朵蘭花標誌,更何況時過境遷,這麼多年下來夜相早已寫不出那種蒼勁有力的字了,夜相現在都是多爲雋雅。
“對啊!這麼多年過去了,有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這只是你們的片面之詞,何以服衆。”千蘿小丫頭難得機靈一會。
“對啊!對啊!何以服衆。”剛剛沒有出聲的公子哥連忙出聲,這樣好的機會怎麼能放過,肯定要好好把握啊!女神女神,快看我!
若是以前或者是別人,這樣的栽贓嫁禍已經成功了,可她們碰上的是夜陌璃,具有廣大羣衆基礎的夜陌璃。你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她就能把黑的說成白的,還是另外一種白色,讓你無法反駁。
“若是這樣還不能證明的話,那你倒是想個辦法證明啊!”秦書琪終於開口,難怪夜陌璃能從秦書易的手下逃走,還能反殺秦書易,就是因爲她和她是短命孃親一樣是個狐媚子。
她證明不了,夜陌璃也照樣證明不了,但她至少拿出了證據,而夜陌璃拿不出,這個黑點永遠會存在與顧無暇身上。
夜陌璃看着秦書琪的眼神就知道她心裡在打什麼算盤,可秦書琪千算萬算沒算到老爹還活着,夜陌璃勾脣,輕聲道:“滴血認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