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桐一月和薛龍提着大包小包的上了車,可翁析勻還沒來。
薛龍這小子精明,察言觀色,見桐一月這表情悶悶的,他就打電話給翁析勻,說了一下他們已經在車裡等了。
原以爲翁析勻會立刻返回吧,可是當薛龍掛了電話,才訕訕地對桐一月說:“大少爺他說……讓我們先回去,他還有點事要辦。”
桐一月聞言,這甜美的臉頰上就猶如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小手緊緊攥着,抿着脣,氣鼓鼓的樣子。
這可不是桐一月小氣,今天這情況,換做是誰都感覺難以淡定。跟老公正在買東西,卻突然出現一個女同學,然後兩人就不知道去哪裡說悄悄話了。
是女人都不能當沒事發生,再大度的人都受不了。
“咳咳……這……大少爺他一定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不然不會這樣的。”
薛龍是想替翁析勻解釋一下,桐一月蹙着眉頭望望車窗外,淡淡地說:“算了,回去吧。”
拎着滿滿的口袋回家,兩個小寶貝就立刻迎了上來,像歡快的小麻雀一樣。
見到孩子,桐一月的心情就好像被陽光照亮,一下子飛揚起來。
將給孩子買的絨毛玩具拿出來,綿綿歡呼着興奮地將長耳朵毛兔子抱在懷裡,而寶寶就喜歡飛機模型,兩隻眼睛都笑彎了,愛不釋手的。
“月月,老爸怎麼沒有一起回來?”寶寶發現少了一個人,管家婆似的問。
綿綿這小復讀機也跟着問:“爸爸呢?”
“他……還在買東西,一會兒就回來了。”桐一月只能這樣安撫孩子了,總不能說翁析勻拽着女同學跑了吧。
兩個孩子聽媽媽這麼說,也就不再問了,但這只是暫時的。
但了晚飯時候,還不見翁析勻的蹤影,吃過飯,碗都洗完了桌子也收拾好了,桐一月準備給孩子洗澡。
這時候翁析勻才終於現身了,可迎接他的是桐一月冷冷的臉色,瞄了他一眼,當他是透明的,不搭理他。
翁析勻猜猜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顧不上別的,先把老婆哄好了再說。
“老婆……”
“讓開,我要給寶寶洗澡。”桐一月面無表情,正眼都不瞧他。
翁析勻大手一擡,將她抱住,柔聲說:“生氣啦?聽我解釋一下?”
桐一月賞他一個大白眼,鼓着腮,氣呼呼地說:“我可沒功夫跟你生氣。”
翁析勻真是愛極了她這嬌嗔迷人的小模樣,心疼地摸摸她粉潤的臉頰:“我最喜歡看你這個表情了……”
“你……”桐一月對於這厚臉皮的男人,真是無語。
“你少在這嬉皮笑臉的。”
“哎,還說沒生氣,你這嘴巴翹得這麼高,都能掛油壺了。”
“……”
桐一月說不過他,乾脆揮手就一拳頭揍在他肩膀上。
“哎喲好痛,老婆饒命啊!”翁析勻佯裝痛苦地大叫,表情誇張搞笑。
“我還沒使勁打呢,你叫什麼?
”
“我……老婆!”翁析勻一副很憋屈的樣子,霸道地摟着她:“說正經的,我是有事問那個女同學,因爲我懷疑她爸爸可能知道關於我父親的事。”
“什麼?”桐一月驚詫地張大了嘴巴,她萬萬沒想到竟會是這個原因。
“怎麼,難道你還以爲我真的會被其他女人吸引?”
桐一月的臉色緩和了很多,語氣也溫柔了,比先前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轉變。
“不是啦,我相信你不是因爲被她吸引了纔將她拽出去的,我也猜你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跟她說。但我在意的是你都沒跟我講到底是什麼事,我們不是說過要互相坦誠的嗎,有事應該我和你一起去承擔和解決。”
原來如此,桐一月並非擔心翁析勻會跟女同學發生什麼。
他柔軟的目光裡又多了一分欣慰:“我現在跟你講也不遲吧。”
“嗯,你說。”
翁析勻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將這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她。
原來是鄒妍琪在說到她爸爸鄒振曾被翁析勻的父親所救,這讓翁析勻想起了一件事……他知道父親的死有蹊蹺,甚至有懷疑對象了,可就是苦於沒有證據。他知道父親當年死在海邊附近,警察勘測現場的結果是說至少有兩個男人曾出現在案發現場。
但是,這兩個人卻一直沒有找到其真實身份,最後警方將案件斷定爲自殺,可翁析勻卻懷疑是他殺。
鄒妍琪說她的爸爸鄒振被翁析勻父親所救的時間正好就是他死亡的當天,地點也是在案發的地方。
翁析勻問了鄒妍琪很久,他才能大致有個猜測……很有可能是鄒振當時被救之後,翁析勻的父親才遇害的。
可惜的是鄒振被救的第三天就離開了本市去了外地,在那一工作就是幾年,後來回家鄉也試圖尋找恩人,只是人海茫茫,無從找起。
再後來,鄒振又被調去京城工作,直到前兩年退休了纔回到本市,落葉歸根。
可他沒有忘記救命恩人,一直都惦記着尋找……在他臨死前,無意中得知多年前恩人的身份,遺憾的是恩人早就離世。
鄒振叮囑女兒如果見到恩人的後人,一定要去恩人墳前拜祭,代替他答謝當年的救命之恩。
鄒妍琪嫁了個外籍老公,很少回國,她爸爸臨死前告訴她一個名字,翁析勻,而她當時還沒聯想到那竟是自己高中同學。
其實鄒妍琪壓根兒沒有將爸爸說的事放在心上,她纔不想去拜祭一個見都沒見過的人,轉頭就把這事忘記了。
最近她跟外籍老公離婚了,回到國內定居,才知道原來翁家是豪門望族,看網絡上報道的那個全民男神翁析勻,她也纔想起竟是爸爸說的那個恩人的後代。
鄒妍琪腸子都悔青了,想着自己怎麼才能聯繫到翁析勻呢?
事有湊巧,鄒妍琪今天去逛商場買牀單,竟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第一眼還不確定是不是高中同學翁析勻,可是喊出名字之後她就知道自己蒙對了。
於是乎,趕緊地套近乎,將自己受爸爸臨終囑
託要去拜祭恩人的事說出來。
翁析勻的觸覺確實很敏銳,聽鄒妍琪說她爸爸被救的時間,他就無法冷靜了,將人拉出去到了沒人的地方仔細盤問一遍。
聽翁析勻說完,桐一月也是感慨萬千,只覺得這個男人揹負的東西太多了,她很心疼。
桐一月自幼就遭受不幸,她很能體會翁析勻的心情,不由得眼眶有點溼潤:“老公,過去的傷痛,雖然我知道那是無法磨滅的,可你現在有我,還有兩個孩子,我們就是你最親的人,我們都愛你……我真希望你從這個家裡得到的溫暖,可以稍微彌補你缺失雙親的遺憾。”
她軟軟的聲音鑽進他耳膜,有着治癒的力量,將一股暖洋洋的氣息帶給他。這男人高大的身軀微微顫了顫,撫摸着她柔軟的長髮,喃喃地說:“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全部,有你們的愛,此生足矣……”
兩人緊緊依偎着,他們都是早早地失去了至親……桐一月雖然親生父親還活着,可對她來說,也跟死了沒區別。
兩人都沒有享受過完整的父愛母愛,但走在一起能互補,組成的家庭能夠給彼此帶來親切的溫暖,這又是很多雙親健在的人都不一定能擁有的幸福。
沒有完美的人生,可翁析勻和桐一月現在都知足了,往前看,這個小家庭將會越來越好。
“老公,我怎麼感覺越是臨近我們的婚禮,這發生的事就越多?我……我有點不踏實。”桐一月說出自己的感覺,小手也抱得更緊。
翁析勻倏地眯起了眼眸,溫熱的手掌摩挲着她柔嫩的面頰,溫柔地說:“別想太多,沒什麼事會妨礙我們婚禮的,我會處理,你就安心當個美美的新娘子。”
他說這話可不是在吹牛,他是有信心也是有行動的。
桐一月點點頭,喜歡窩在他懷裡所感受到的安全感,總是能滋養她的心。
翁析勻被懷裡這小女人的溫情給攪得心癢癢,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上她粉粉的雙脣……
正吻得熱火朝天的,忽然就冒出兩個小身影,在旁邊咯咯地笑,稚嫩的聲音說:“爸爸媽媽玩親親都不帶我……”
另一個很臭屁的童聲說:“真是的,我還等着洗澡呢,你們又在親,不害臊,羞羞!”
“嗚嗚,我也要媽媽親……”綿綿抱着桐一月的褲腿搖晃着,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太惹人愛憐了。
可憐翁析勻只好放開了桐一月,她已經羞紅了臉:“都怪你,又被孩子看見了。”
翁析勻無奈,瞅着寶寶這欠揍的表情:“臭小子你是不是故意帶妹妹來攪局的?”
寶寶叉着腰洋洋得意地說:“你猜啊……”
“猜你妹!”
“我妹就是綿綿啊……”
“你……”
翁析勻嘴角抽抽,伸手將小萌娃拎起來往浴室走,一邊還氣呼呼地說:“老子跟你洗澡!”
“……”
父子倆每次洗澡都像打仗,又有好戲看了,不知道誰收拾誰呢。如果說女兒真是父親上輩子的小情人,那兒子肯定是父親上輩子的小冤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