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怎麼辦？”程陽扯了扯小飛的狗繩，“你別光轉圈啊，你快告訴我我媽去哪裡了？好不容易有一點希望，千萬別讓我就這麼破滅……”
秦秋白拍了拍程陽的背部：“好了，大不了我們挨家挨戶找過去，一個一個攤位問，哪怕有一點希望，也總比站在這裡發愁要好。”
正當兩人準備進去，用最蠢的辦法找人的時候，小飛終於動了。它快速朝着某個方向去。
“哎哎！你們家狗狗要看好的呀！怎麼還有進菜市場還牽狗的？搞這麼高貴就不要來買菜了呀！”旁邊一個婆婆罵了一聲。
程陽連連道歉，看到攤子上一個比較新奇的菜，他眯了眯眼睛：“婆婆，這個菜是什麼呀？”
“一看你這個小夥子就不經常下廚的，這個就是折耳根呀，在咱們這邊比較少見，這一片地方也沒幾個愛吃的，整個菜市場也只有兩家人賣，你要不要買一點的啦？”婆婆介紹完之後還不忘推銷一波，“其實這個味道還是不錯的，對身體還很有好處，稍微習慣一下就會愛上的呀！”
可能是因爲地區原因，這一片的人沒有幾個愛吃折耳根的，程陽卻盯着那些菜，擡頭道：“這兩天有沒有一個老婆婆來你這裡買過？”
“老婆婆？”那個婆婆眯着眼想了想，“哎呀，每天都有很多人來買菜的呀，我哪裡記得那麼多啊？說不定就是在我這裡買的呢，你也買回去嚐嚐嘛！”
程陽探頭朝她的攤位裡看了一眼，這個附近只有她一個老婆婆。
於是他又問：“你說這個菜市場裡有兩家人賣這個，你知不知道還有一家在哪裡啊？”
一聽到對方是在打探自己的競爭對手的消息，那個老婆婆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隨手一指：“就在那邊咯，在那個角落上，他們家的菜沒有我好的！”
程陽扭頭一看，居然就在入口旁邊，只是因爲菜市場道路分佈的問題，需要拐幾個彎才能過去，難怪最開始小飛在入口磨蹭了那麼久。
不怪小飛沒找到人，只是聞見了味道卻看不見身影而已。
程陽連忙道謝，然後帶着小飛和秦秋白快速朝那個角落走去。
但他在那邊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第二個賣折耳根的攤子，反倒是小飛因爲菜市場裡紛亂的氣味而感到不安，已經開始有了煩躁的跡象。
程陽只好轉頭又看向旁邊的大叔：“阿伯，你知道這邊有個賣折耳根的攤子嗎？”
那個大叔皺着眉看了他好幾眼，才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說魚腥草啊？那東西我們都不愛吃的，也很少有人賣，也就老謝家的……不過她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會兒說不定在那個角落裡打麻將呢！”
這又是新線索，程陽沒有表現出不耐煩，反而放出更加誠懇的笑容：“您能告訴我他們一般都在哪裡打麻將嗎？”
那個大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在那邊巷子裡，幾步路的事，我沒事的時候也喜歡去看看。你要是過去的話，幫我給鞠老婆子帶個話，就說讓她走之前來跟我打個招呼！”
馬上就要走了的鞠老婆子！
程陽連連點頭，匆忙道過謝之後和秦秋白對視，兩人朝着那個小巷跑了過去。
不出他們所料，那個地方又吵又鬧，菜市場旁邊的小巷，往往會傳來各種爛菜葉子腐爛燥熱的味道，但這個地方不一樣，甚至還有些清涼的感覺。
順着笑鬧聲走了過去，離那個根源越近，小飛也就越激動。
依稀能看見那個路邊擺了一個桌子，一羣人圍着桌子吵着什麼。程陽和秦秋白站在旁邊猶豫了兩秒，不知道該不該直接上去打斷他們。
小飛卻已經忍不住了，直接在旁邊跳來跳去，一個阿姨忽然被狗一碰，受到驚嚇，連忙往旁邊縮去：“哎呀！怎麼看牌還帶大狗過來啊？有沒有點素質的？”
程陽還沒來得及道歉，就聽見人羣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帶狗狗過來打牌又怎麼了？又不是所有的狗都不聽話，比如我之前帶過的那個大飛就很乖的呀！”
聽到自己的名字，小飛更加激動，再加上身後的人也有前進的趨勢，它直接撲了上去。
“唉！”本來還在看牌的鞠如曼被嚇了一跳，她慌忙地往旁邊退了兩步，看到往自己身上蹭的小飛，她茫然的擡頭，然後慌張地準備扭頭離開。
“媽你別走，有什麼事情我們好好說！”程陽連忙上前挽留。
“原來是這老婆子的兒子啊，我還以爲是什麼事呢。”“剛剛還說自家狗狗怎麼樣怎麼樣，原來還真是她家狗。”“嗨呀，說那個幹什麼？牌還沒打完呢！”
牌桌上立馬有人填補了她的空位，那邊又是聊的熱火朝天。
程陽拉住鞠如曼，語氣中摻雜着濃濃的委屈：“有什麼事您不能跟我好好說，一定要離開我，是我哪裡做的太不好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反正該說的話我都已經留在錄音裡了呀，你聽那個錄音就行了，要來找我幹什麼？”鞠如曼不安地攥着衣角，離家出走還被抓到，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窘迫，“你要放我走呀！”
秦秋白看着有些哽咽的程陽，心疼地上前：“您離開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啊，就算你想一個人安靜的生活，好好談一談，說不定阿陽還會給你安排住所，也不會鬧出這麼多麻煩。”
“我又給你們添麻煩了？”鞠如曼聽到這句話又是一慌，“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爲你們不會找我了，怎麼我都走了，還在給你們添麻煩……我聽說過的，現在城裡人買房子可麻煩了，住他的房子豈不是更加麻煩了？我……”
程陽看着手忙腳亂的鞠如曼，忍不住上前擁抱住她，輕聲道：“你對我不用有那麼多顧慮，我小時候麻煩了你那麼久，現在就算你給我帶來了再多事情，我也不會覺得這是麻煩，這明明都是我應該做的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