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難道……難道你的朋友是動物?”我調侃道。
“你的朋友纔是動物呢!你會不會說話呀你!真煩人!”
“你說的沒錯,我的朋友確實是動物,只可惜我就你這麼一個朋友。”我壞笑道。
“你就貧吧啊,懶的理你!”
“說正經的,你朋友到底做什麼的呀?男的女的?”
“女的,在動物園擺地攤。”
“不是吧?”我很詫異:“你還有擺地攤的朋友,太不可思議了吧。”
“我就不能有擺地攤的朋友嗎?”張如意似乎還在記剛纔的仇,說話的語言很不善。
“你不是說你低於五十萬的車都買開過嗎,怎麼會認識擺地攤的呢,我難以想象,說說怎麼認識的?”我饒有興趣的問道。
“真想知道?”
“啊。”我點了點頭。
“我說沒問題,不過今天晚上你得在家陪我,不管有什麼事兒你都得在家陪我,怎麼樣?答應我就說。”
“行啊,沒問題,我答應了,說吧。”我就這麼一說,要是真有事兒該走還是得走滴。
張如意見我答應了,便說起了她和她那個擺地攤的朋友相識的過程。張如意說她這個朋友叫樑燕,認識樑燕是因爲在去年的時候她不小心把錢包弄丟了,當時錢包裡有她的身份證,三千塊錢現金,還有各種卡,發現錢包丟了以後張如意說她基本就對找回錢包不抱任何希望了,可想不到的是在錢包丟了四個小時以後,居然有人把錢包主動的送到了她的家裡,這個人就是樑燕。張如意說起初她還懷疑樑燕有不純的動機,後來當打開錢包裡面的東西一樣都沒少時,她在心裡說以前總是聽說有拾金不昧的人,今天終於見到活的了。張如意說就這樣她們兩個就認識了,再後來兩個人就成爲了特別好的朋友。
聽完張如意的講述,我說:“你們既然是特別要好的朋友,那你爲什麼不幫幫她呢,幹嘛還讓她擺地攤啊?”
“你以爲我不想幫她啊,是她根本就不讓我幫她。”張如意無辜的說:“燕子是個特別要強的人,我無數次想盡各種辦法要幫她,結果都被她拒絕了,她說我要再這樣我們就做不成朋友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呵呵,你這個朋友還真是有點意思。不過我有個事兒沒太弄明白,你得給我解釋一下。”
“什麼事兒?”
“你說你的錢包是樑燕送到你家去的對吧?”
“對啊,沒錯。”
“可她是怎麼知道的你家住在哪呢?”我對此疑惑不解。
張如意一聽到我的話就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我還以爲你特聰明呢,原來比我也好不到哪去嗎。你知道嗎,當時我也沒反應過來,覺得特奇怪,就問她你是怎麼知道我家哪的啊?你猜她怎麼說。”
“她怎麼說?”
“她說你身份證上寫着呢,哈哈。”
我也笑了出來,居然忽略了身份證,不由得一陣搖頭。
北京動物園這邊我是再熟悉不過了,東鼎、天樂、衆合等服裝批發市場都是我經常光顧的地方,我的那些便宜衣服也幾乎都是從這些地方買的。
到了動物園張如意放慢車速指着前面不遠處說:“看到了嗎,路右側坐在馬紮上的那個女孩,她就是我朋友樑燕。”
我順着張如意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確實看到有一個女孩坐在馬紮上,面前擺着地攤。不過在她身邊還站着一個男的,只能看到戴個眼鏡,看不清具體長什麼樣兒。
“唉,她身邊的那人是誰啊?”
“她男朋友,叫袁向濤,北工大的研究生。”
“哦,那這麼說樑燕的年紀不大呀。”
“不大唄,今年纔剛滿23週歲。”
車停到地攤旁,張如意下車喊了聲“燕子”就跑過去和樑燕緊緊的抱在了一起。乍看到樑燕,她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皮膚很黑,想來應該是常年在外面風吹日曬的結果。再一細看,其實她是個長相很標誌的女孩,雖然談不上有多漂亮,但是在外面擺地攤顯然是太可惜了。
張如意和樑燕顯然是有段時間沒見到了,兩人熱烈擁抱過後便嘰裡呱啦的聊了起來,不亦樂乎。我將目光轉向樑燕的男朋友,那個叫袁向濤的人身上。此人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長相普普通通,雖然外表給人一種很書卷氣,很文質彬彬的感覺,但是細看他的眼神,我的直覺以及我多年看人的經驗告訴我這小子不是什麼好鳥,一準揹着樑燕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有事兒。
我的猜測很快就得到了證明,因爲我看到袁向濤的眼神竟然在張如意胸和大腿之間來回的遊走,真是活脫脫的一個衣冠禽獸啊。
我假裝咳了兩聲,袁向濤做賊心虛,聽到我咳的聲音後立馬就把眼睛看向了一邊,裝作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我笑了笑,心說演的很好啊,有當演員的潛質。
張如意結束與樑燕的熱聊後,剛要介紹我,一輛白色的寶馬523停在了我奧拓的後面,吸引了我們在場四個人的所有眼球。
從車上下來的是個女的,年齡和張如意差不多,長的雖然比張如意差點,但是身材的,尤其是穿着很大膽很暴露,超低胸的短裙,一看就是個風,這樣的裝扮任哪個男人看過去我想都會咽口水的。這時我的第一反應不是意淫這個女的,而是看向袁向濤,只見這丫一副貓見了魚的表情,目不轉睛的盯着那個女人的胸看,我不禁感嘆幸虧他的眼睛跟我似的不大,不然一定會衝破眼鏡飛到那個女人的身上去的。
女的來到地攤前,摘下墨鏡,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嘴裡一邊嚼着口香糖一邊對樑燕說:“你還認識我吧?”
樑燕微笑答道:“認識,您買的手鍊戴着還合適吧?”
“合適什麼呀,到家還沒戴上呢就壞了。”她從胳膊上挎着的香奈兒包裡拿出手鏈往地上一扔說:“你看看吧,你賣的東西質量太次了,你這是騙人你知道嗎!”
樑燕撿起手鍊看了看說:“可您當時買走的時候是好的呀。您記得嗎,您當時挑了好幾個才挑上的這個,而且您還是試了之後才走的。”
“我挑了好幾個怎麼了,你賣東西不讓挑不讓試啊?”女的蠻不講理的說。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說您買走的時候這個手鍊還好好的……”
“你的意思是我把手鍊給弄壞了唄?”
“沒有,您別誤會……”
“你不用跟我廢話,你看你怎麼給我解決這個事兒吧?”女的雙手抱胸,不耐煩的問道。
“這……”樑燕低頭看了看手鍊說:“要不……要不我給您換一個,您看行嗎?”
女的冷笑一聲,搖了搖頭說:“我可不想再上一次當,你還是給我退了吧。”
“退恐怕不行,我最多隻能您換一個。因爲這手鍊在我進貨的時候都是看好了的,之後要是壞了一切損失都是我自己的,所以我沒法給您退。”
“你損不損失跟我沒有關係,你也不用跟我說什麼多,趕緊給我退了,我還有事兒呢,沒時間在這兒跟你磨嘰。”
“對不起,我真的退不了,要是能退我一定給您退。”
“我告訴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所以你最好趕緊給我退了!”女的似乎是在下最後的通牒。
站在一邊的張如意一直就在怒目圓睜的壓着火氣,當聽到這話後她的火氣有點壓不住了。
張如意瞪了那個女的一眼,問樑燕:“燕子,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樑燕說:“上午的時候,這位小姐……”
“你她媽罵誰小姐呢,你她媽再說一遍,我撕了你的嘴!”女的怒不可遏的指着樑燕罵道。
這女的顯然是在找茬,人家尊稱她小姐,她居然硬給理解成是在罵她,這女的真是欠揍。
“我沒罵你,你講點理好不好!”一直態度和善的樑燕此時變的很氣憤,而袁向濤則無動於衷,似乎捱罵的是別人的女朋友一樣。
“講你媽b理啊,媽的,你她媽趕緊給我退錢,不然我她媽找人把東西都給你砸了!”
“你那個是人嘴嗎,是的話就說點人話,不是的話就在廁所裡好好呆着,別出來瞎j8丟人!”張如意這會兒展現出了她剽悍的一面,損人甩髒話的本事一點也不落下風。
“你她媽誰呀多管閒事,小心我她媽找人辦了你!”
“你找啊,你要是找不來你就是我養的!”
“你她媽等着!”女的說着從包裡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我見事情要鬧大,便上前拉住女的按號碼的手,笑着說:“這位美女,你消消氣好嗎,她不懂事兒你別跟她一般見識。你看這樣好嗎,這個手鍊的錢我替她退給你,這事兒就算了,給我個面子行嗎?”
我一片好心想大事化小,想不到的是她不僅不領情,而且還惡語相向:“把你的爪子從我的手上拿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什麼德性,渾身上下穿着價值幾十快錢的衣服,我憑什麼給你面子啊,你給我滾一邊去!”
對待像她這樣蠻不講理的潑婦我已經無話可說了,笑着向後退了一步看着她繼續發瘋。張如意聽到她罵我火氣更大了,剛纔是動嘴,這下一腳就踹了過去,還好那女的反應快躲開了,等張如意想更進一步的時候已經被樑燕給緊緊的抱住了。
潑婦女面對張如意的剽悍毫無畏懼,冷笑着說:“賤人,不用你現在囂張,等一會兒我就叫你好看!”說完繼續打電話。
張如意也不是吃素的,見她打電話自己也從兜裡掏出了手機叫人。樑燕見事情鬧大了,趕緊勸張如意:“如意,要不算了吧,才二十塊錢而已,我退給她就是了,別跟她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