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意叫來的人並沒有全走,我讓留下來的人打電話問張如意在哪個醫院,打完電話說已經沒什麼事回家了,我一直懸着的心在瞬間就着了地。
剛要上車回家,一轉身看到了袁向濤,我以爲他跟着去醫院了,沒想到他居然還在。他顯然是沒經歷過這種場面,所以被嚇個夠嗆,之前是抖腿,現在幾乎是全身都在抖,而且一臉的驚恐。看到他這個樣子我不禁搖了搖頭,作爲一個男人,膽子是不能這麼小的,否則能成什麼大事?
“走吧,去我家。”這會兒想必樑燕一定是陪在張如意身邊的,所以我覺得應該把袁向濤一塊兒帶着。
“啊?哦。”他是真的被嚇着了,以至於導致注意力都不能夠完全的集中。
看着他拉開車門要上車,我指着地上擺的那些飾品說:“那些不要了?”
他看過去說:“要,要。”
我徹底無奈了。
一路上我和他沒有一句交談,不是我不想跟他說話,而是他根本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從一上車開始他就表現的很緊張,而且還不時的伸手擦汗。我都納悶了,雖然我這車是奧拓,但也是有空調的,坐在車裡我都感覺有點冷,他居然還出汗,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車開進我住的別墅小區後,他不僅轉頭看我了,重要的是還主動的說話了。他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和語氣問我:“你住這兒?”
“對,我在這兒住。”我知道他爲什麼會這麼問,因爲自打進了這別墅小區後,他看到的車就沒有低於八十萬的,再看我這奧拓和我的這身穿着,不敢相信是很正常的。
我這奧拓在這個別墅小區裡應該算是一道風景了,只要開出來行人無不側目,回頭率堪稱百分之百,因爲整個別墅小區只此一輛。
“這兒是你的家還是張如意的家?”袁向濤忽然問道。
“你覺得呢?”我想他可能是把我當成吃軟飯的了。
“應該是張如意的家吧,我聽樑燕說過她挺有錢的,我知道她有一輛法拉利跑車。”
“呵呵,你說對了,這兒就是張如意的家。”我懶的跟他解釋,他說是就是吧,反正現在這兒跟張如意的家也沒什麼區別了。
一進家門,沒有看到張如意,只看到樑燕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見到我立馬站了起來,顯得很拘謹。
“如意呢?”我問道。
“她到樓上換衣服去了。”樑燕畢恭畢敬的答道。
“哦,你坐你的,在這兒不用客氣,跟自己家一樣。”我衝她笑了笑向樓上走去。
來到樓上張如意的房間,門是虛掩着的,透過門縫,看到她此時正着全身在換衣服,由於是背對着我,所以我決定嚇嚇她。我沒有叫她,而是輕輕的推開門,來到她身後一把摟住了她。她“啊”的一聲尖叫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可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擡起腳狠狠的在我的腳上踩了一下,我頓時感到一陣鑽心的疼,抱着腳在原地跳了起來。
“天,你差點嚇死我!你是鬼啊,走路沒有聲音!”張如意捂着胸口,一邊大口喘氣一邊指責道。
“行了,彼此彼此,你還差點踩死我呢。”我坐在牀上,看到被踩的腳已經腫了。
“活該!誰讓你嚇我來着。”張如意雖然嘴上這樣說,但還是蹲下身一臉關切的問道:“沒事兒吧?”
“死不了。你去醫院醫生怎麼說的?”
“什麼都沒說,因爲壓根就沒什麼事兒,只是當時覺得特別疼,到醫院之後就基本上不怎麼疼了。”張如意摟着我的胳膊說:“你知道我不疼了以後爲什麼沒有回去算賬嗎?”
“不知道,爲什麼呀?”
“因爲我知道你會替我報仇的。我的手下都跟我說了,你是怎麼打那個人的,我聽到後甭提多高興了。對了,你是不是認識那個男的啊?我聽說你打他他都沒有還手。”
“嗯,認識,不過你的手下是誰?你打電話叫來的那些人?”
“對啊,他們就是我的手下。coco迪廳那次也是他們,我一個電話隨叫隨到。”
“哦。”原來如此,我說看着眼熟呢。
張如意起身坐到我身邊說:“老公,說說你當時打那個人的時候是咋想的唄?”
“沒咋想啊,他打了我的女人,我當然不會讓他好過了,不然我鄭羽兩個字就得倒着寫了。”我低着頭一邊揉着腫起的腳面一邊說。
“老公我愛你!”張如意在我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
“是嗎?”我本來是想逗逗張如意的,卻不想擡起頭竟看到她哭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緊忙伸手去給她擦眼淚,問:“怎麼了?哭什麼呀?”
“我被你說的話感動了。”張如意坐到我的腿上,手摟着我的脖子說。
“我說什麼了?”我不記得我說過什麼令她感動話。
“你說我是你的女人。”
她的話提醒了我,想想剛纔自己確實是說過她是我的女人,不過那絕對不是刻意而爲,而是完全在不加思索的狀態下脫口而出的。說的很自然,我想張如意已然完全走進我的心裡了。
“哦,那可能是說錯了。”我故意逗她。
“什麼?說錯了!”張如意掐住我的脖子,氣憤的噘着小嘴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到底是不是說錯了!”
看到她認真的樣子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她知道我在逗她後便把我推倒在了牀上,騎到我身上一邊胳肢我一邊說:“好啊鄭羽,你居然耍我,看我不收拾你!”
我被她胳肢的在牀上翻來覆去的,驀然,當我和她的眼神交匯在一起的時候,她的手停止不動了,於是我們開始忘情的吻了起來。
“老公,我們上牀吧?”
“好啊。”我笑了笑說:“不過你朋友和她男朋友還在樓下客廳呢,他們怎麼辦?”
“啊!”張如意喊了一聲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小聲說:“我忘了,我以爲家裡就咱們倆呢。”
“呵呵,他們已經等半天了。”
張如意聽到我的話跳下牀就要往出走,我叫住她問:“你幹什麼去?”
“去樓下客廳啊。”
“你先把衣服穿上再去唄。”
張如意低頭看着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臉一紅,吐了吐舌頭說:“我忘了。”
晚飯的時候我提議出去吃,因爲覺得在家裡做麻煩,可張如意堅持要在家裡做,她說自己做的東西比外面的乾淨而且還好吃,我拗不過她只能同意。
飯桌上張如意對樑燕說不用把下午的事兒放在心上,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該怎麼樣還怎麼樣,可袁向濤很擔心,他怕賈全會找茬打擊報復,我笑說他沒那個膽量,以後恐怕動物園那一片他都不敢去了。
晚飯過後樑燕要走,可張如意卻拉着她不讓走,說有段時間沒見到了,有好多話想說,必須住一晚,樑燕雖有點猶豫不過最後還是留了下來。
袁向濤留下顯然有點不合適,好在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說明天學校有事兒晚上必須回去,這樣一來送他回學校的任務就落在我的身上。
其實樑燕留下和袁向濤回學校都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事,因爲都會給我帶來好處。樑燕留下給我帶來的好處是張如意不會把心思放到我身上了,不然新新不在家張如意是一定會把我牢牢看死的。袁向濤回學校給我帶來的好處是我可以借送他這個機會去皇天俱樂部,因爲下午的時候我跟賈全說過事兒沒完,讓黃高猛晚上在皇天俱樂部等我。現在想來晚上我即便不回家,或是晚點回去也沒有關係了,因爲有樑燕在,張如意顯然沒有更多的精力再顧及我了。
把袁向濤送回學校後我開車直奔馬兆嶽的皇天俱樂部,到那兒的目的只有一個,跟賈全的老大黃高猛繼續算下午的賬。按理說賈全也捱了打了,張如意也沒什麼事兒,這事兒就該過去了,但我仍覺得不夠。原因是我一想到賈全踹張如意時的那個狠勁兒我就忍不住想發火,而賈全的囂張都是黃高猛慣出來的,那麼既然是他慣的那他這個老大就要負責,所以這件事絕對不能隨便就算了,必須好好說道說道。
到了皇天俱樂部我剛一下車手機就響了,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陌生的號碼,接通後話筒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很優雅很有磁性,她說自己是許智敏,我一聽不禁拍了下腦門,心說差點就把這茬兒給忘了。她給我打電話我當然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兒,所以電話中她問我有沒有時間時我來者不拒的告訴她到皇天俱樂部找我。
走進皇天俱樂部,一如往常一樣,會有很多我不認識的人主動向我打招呼,大堂經理劉卓見到我迎上來說:“羽哥。”
“嗯,黃高猛在嗎?”我黑着臉問道。
“在,已經在馬總的會客廳等你半天了。”
“老馬在嗎?”
“不在,馬總去上海了。”
來到馬兆嶽的會客廳門口,推開門看到裡面坐着四個人,有黃高猛,有賈全還有那個潑婦,看到他們三個我一點不覺得奇怪,奇怪的是居然譚筱鳳也在。
譚筱鳳今年三十五歲,由於姿色出衆,經常出席各大交際場合,被稱爲京城第一名媛。她的丈夫是美籍華人,據說資產數億,不過兩人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在一起只是爲了各自的利益,私下生活互不干涉。譚筱鳳是個私生活很爛的人,如果說我是閱女無數的話,那麼形容她閱男無數則一點都不爲過。她和黃高猛的關係一直曖昧,不過黃高猛只是她衆多男人中的一個而已,今天她出現在這裡,想必是黃高猛找來說情的,因爲我和譚筱鳳還算有點交情,這點黃高猛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