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提問時間,文雅臉上始終保持真鎮定,只是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不停的搓着自己的手。
記者們涌上前來,一隻只話筒對準了文雅,她的一舉一動,臉上表情的變化全都瞬間放大到攝像機裡。
一記者提問,“昨天你的經紀人大鬧子初雜誌社,是你指使的嗎?”
文雅一愣,心裡燃起不詳的預感,什麼情況?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原來,剛剛記者們收到的信息就是昨天芳姐大鬧子初雜誌社的視頻和照片。
話音未落,另一個記者打斷了她的話,“你這邊說要給記者道歉,另一邊卻讓人去雜誌社鬧事,你不是打自己的臉嗎?這就是你的誠意?”
“就是,就你文雅是人,我們記者就不是人了?一點都不懂得尊重人,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待在娛樂圈?”
“看來你剛纔所謂的道歉都是裝的,並不是誠心想跟大家道歉,這樣的道歉,我們不接受!”
“……”
文雅被突如其來的指責弄得一頭霧水,無辜的弱弱的回了句,“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記者們正憤憤不平,哪裡會相信她是真的不知情。
“文小姐,那個可是你的經紀人,她去鬧雜誌社你怎麼可能不知情,這種話說出來有誰會信?請你別把我們記者當白癡。”
“就是,你一直在把我們當猴耍,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要不然,請你退出娛樂圈。”
文雅意識到此事越鬧越大,她在娛樂圈的立足之地已經搖搖欲墜。她暗暗的握緊了拳頭,心裡在咆哮,這tmd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助理小青悄悄的來到她的身邊,湊在她耳邊輕聲的告訴她,芳姐昨天大鬧子初雜誌社,還差點把人家的辦公室毀了,現在正在警察局裡關着呢。
文雅腦子一懵,那個腦殘,淨給自己找事。看着眼前一羣怒氣衝衝嚷着要她給交代的記者們,她絕望的覺得,自己這次真的要完了。
她站起身來,腦海中一片空白,記者們的嘴一張一合的,她已經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了。見狀,主持人示意助理扶文雅回去,他在後面阻擋記者。
擺脫了記者後,文雅打發了助理,自己一個人驅車離開。這個時候,她只想靜靜。
從人生的巔峰到跌入深淵,她才花了多少時間?想想也真是諷刺。
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下,她可算是領會到了。爲此,付出的代價也是難以估計的。
開着車漫無目的的兜着,不知該往哪兒去。電話響起,是助理小青。
“文姐,警察局那邊打來電話說,芳姐想見你,你看,你是不是去一趟?”
在這風頭火勢之下,小青戰戰兢兢的把話轉達完之後,大氣不敢出一口,她可不想無辜當炮灰。
“知道了。”文雅沒有並沒有發火,淡淡的回了句之後就掛了電話。
也罷,就去看看她還能整出什麼幺蛾子,掉頭往警察局的方向開去。
芳姐被判拘留五天,等子初雜誌社的損失估算出來後再作相應的賠償。在拘留所裡度過了漫長的一夜,已經讓芳姐的精神有些崩潰。
見到文雅的時候,芳姐的眼神發亮,像見到了救星一般。文雅坐在對面,戴着墨鏡,表情淡淡的。
“說吧,找我來什麼事。”
“文雅,你要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昏了頭才砸了他們辦公室,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芳姐聲淚俱下,文雅卻看得一陣噁心,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麼會選了這麼個慫貨。
“你倒還有臉求我,若不是你,我今天的記者會就不會變成批判會,我的前途已經全部葬送在你的手裡,這下你滿意了吧?”文雅咬着脣,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芳姐被嚇得一個激靈,身體往後縮了縮。
“記者會?什麼記者會?”
文雅輕蔑的一笑,這個時候了還裝,“無所謂了,我來是想告訴你,你被炒了,以後,我們沒有任何瓜葛了。”
說完起身離開,不理會芳姐在背後發了瘋似的叫喊着。
她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就讓對方在拘留所裡好好反省反省吧,省的出去再害人。
文雅的打臉記者會很快在網上傳的沸沸揚揚的,要她滾出娛樂圈的聲音一浪接一浪。
簡晨趁報告工作的空檔把八卦雜誌放到了顧秦深的桌上,這幾年和佳人混多了,他也變得八卦起來。
“總裁,文雅小姐的事你知道了吧?這事兒你怎麼看?”
顧秦深淡淡的掃了一眼那雜誌的封面,那個鞠躬的女子,憔悴的面容讓他微微的心疼。如果此人不是文雅,他只會鄙棄,並不會多看一眼。
“風頭太盛不知收斂,難免遭人記恨,被人拿來小題大做很正常。另外,有個無腦的經紀人是硬傷,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說的。”
想比之下,佳人真是好太多。金牌經紀人的稱號也不是說着玩兒的,如果這件事讓她處理,那肯定是事半功倍。
簡晨點點頭,眼光突然一頓,“發生這種事,瀾風估計要雪藏她,日後復出看來也是遙遙無望。總裁,如果她來找你幫忙的話,你會幫嗎?”
顧秦深眼神一閃,以文雅的性子,大概最後是會來求他的,她好不容易上位,肯定不會輕易放棄。
“我也不知道,等她來了再說吧。”嘴上雖這樣說,心裡卻已經感覺到文雅近期一定會來找他。
簡晨沒再說什麼,如果文雅要顧秦深幫忙,他執意要幫的話,那他也無話而說,只是他打心裡不喜歡文雅那個人。
這件事裡,最開心的人莫過於佳人了。那天文雅氣焰囂張的在她病房裡大鬧,那態度讓她氣的牙癢癢的。
這下可好了,學人家開個記者會道歉,也能打臉打的啪啪響,真是要把佳人笑死。如果不是待在醫院裡,她肯定要慶祝一下。
文雅回到家把自己鎖在房裡三天不吃不喝,把兩老急壞了。家裡的電話都給人打爆了,都是打來罵文雅的,兩老受不了,就把電話線給拔了。
家裡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外面可不那麼太平。文母早上出去買菜,樓下的人都對着她指指點點的,小區外還蹲着幾個記者,嚇得她趕緊回家,菜也不買了。
文雅躲在房間裡,眼淚已經哭幹,她嘗試過聯繫回國後認識的幾個大老闆,想讓他們給她一點支持。想不到他們一個個看了網上的報道之後,都找藉口推脫,最後還直接把她拉黑。
這口氣,她咽不下,但是也沒有辦法。
這三天,她想了很多,想起進入娛樂圈這些年,她不停的完善自己,讓自己風光無限。初出道時,受過的冷眼,吃過的苦,比現在剛出道的那些年輕人要多得多,好不容易纔有了自己的名聲和地位。
芳姐其實跟在她身邊好幾年了,只是這幾年也沒發生過什麼事,平時人也不錯,所以她才讓她跟着進了瀾風。
想不到,回國之後,芳姐就變了,大概是國內的形勢讓她有了不一樣的待遇,所以才耍起大牌。
一開始並不嚴重,她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由着芳姐去,誰會想到芳姐竟然會踩上人家雜誌社去鬧,一鬧可好,把她們的前程全毀了。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一個人能幫她東山再起了。
顧秦深。
當文雅給顧秦深打電話的時候,顧秦深一點也不意外,淡淡的和對方約好了見面的地點。
即使是最狼狽的時刻,文雅也不忘打扮自己,她畫了個淡妝,特地挑了一條水綠色的裙子,看上去更顯氣質不凡。
記者在她家外呆了三天,已經失去了耐心,已經撤走了。所以當她大搖大擺的出去的時候,並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撓,只是背後的指指點點,並沒有少。
她並不介意,婦孺之見,並不足以掛齒。她文雅的生活豈是這些人能染指的?她一定能東山再起。
酒店的包間裡,顧秦深已經到了。他從來不會比女人晚到,也不喜歡女人遲到。看了看鐘,已經比約定時間過去了五分鐘,他臉上的表情已有些不耐煩。
三分鐘後,文雅終於姍姍來遲。“秦深,你來啦?”
“恩,說吧,找我有什麼事?”顧秦深省去所有的客套,開門見山的問道。雖然他心知肚明對方的來意,但有些話還是要由她自己說出口。
文雅瞪了他一眼,沒有回答,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秦深,關於我的那些報道,我想你應該知道了。”文雅的聲音不大,聽起來有些疲憊。
顧秦深冷冷的看着她,不語。
“我想讓你幫我。”語氣裡帶着一絲哀求,頓了頓繼續道:“如果不是爲了你,我也不會回國。我在國外苦苦經營起來的人氣和聲望,爲了回國,我都毫不猶豫的犧牲掉了。而今,在國內好不容易纔站穩腳跟,又出了這樣的事,我走投無路了。”
說道最後,文雅哽咽起來,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顧秦深的表情依舊冷冷的,他都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流着的淚是真的傷心還是裝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人早就變了樣了。
“秦深,你這次一定要幫我,我不甘心就這麼退出娛樂圈。”文雅聲淚俱下,抓着顧秦深的手哀求着。男人不都喜歡這套嘛,只要她流多幾滴眼淚,他們還不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