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有良好的家世,就算不當藝人,也不用愁吃喝,她就不同了,她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呢。
想到這兒,經紀人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她沒有文雅的才和貌,丟了文雅這個金飯碗,她日後想要再風光起來可就難了。
“閉嘴。這事你別管,交給我。”文雅被經紀人的碎碎念搞得心裡煩躁不已,出聲制止。
雖然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她知道在這兒發牢騷是沒有用的,更知道她不可以坐以待斃。
經紀人呆呆的看着文雅離去的背影,握緊了拳頭,她也一定要做些什麼。
文雅回到家把自己鎖在房間裡,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文父文母都聽說了。
文母走到文雅的房門前打算安慰一下女兒,被文父制止了。
“她現在肯定很煩,你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
“可是,萬一她想不開怎麼辦?不行,我要去安慰她。”文母不聽,執意要進去。
“你還不瞭解我們的女兒啊,你越吵她她就會越煩,那倔性子和你一樣。”文父邊說邊把文母拉了出去客廳。
“放心吧,以我們女兒這麼聰明的人,她會想到解決辦法的。”
“老頭子,你說,網上說的是真的嗎?我們的女兒那麼乖巧聽話,怎麼會耍大牌呢?”
“肯定不是真的,網上的新聞大都是假的,估計是有人見我們家小雅紅了,嫉妒,所以才弄這麼一出。”文父很肯定自己的說法。
“那也是。”文母也贊同這個說法,眼睛是不是的瞄向文雅房間那緊閉的門。
文雅躺在牀上,用被子矇住臉。好一會兒之後,才氣喘吁吁的扯開被子。以前不開心的時候,她都會這麼做。
當被子裡的空氣越來越少,呼吸越來越困難的時候,突然間呼吸到了大量的空氣。就像一件事情惡化到了極點,到最後總會找到喘氣的出口。
平靜下來後,文雅打開電腦翻開網上的評論。沒有心裡準備的話,她是不敢看的,網上的言論像刀子一般,狠狠的颳着她身上的肉。
網友大多數是說她和經紀人紅了之後就狗眼看人低,仗勢欺人、耍大牌,然後是各種難聽的話。也有極少數的人認爲她耍大牌情有可原,畢竟是國外回來的。
彷彿看到了希望,文雅決定這幾天籌劃一下,開個記者會。他們說她耍大牌,好,那她道歉。他們說她目中無人,好,她道歉。
不管他們說什麼,只要她願意道歉,事情肯定還有緩解的餘地。即使不能即時解除這個危機,那至少能挽回一些人氣。
這麼想着,心情好了不少。
另外一邊,經紀人芳姐也想爲此事儘自己的一份力,殊不知,她的這份力不但沒有對事件有任何的幫助,反而弄巧成拙,讓事情更加糟糕。
憤憤不平的芳姐在大街上偶然遇見了那個潑她盒飯的記者,她悄悄的跟了上去,跟蹤到記者所在的子初雜誌社。
果然是見名不經傳的小牌雜誌社,門面這麼小,裡面的員工素質也這麼差。
透明玻璃門裡現出那個記者在裡面開心的和同事分享網上的評論,一羣人在幸災樂禍的談論着。
芳姐兩眼冒火,怒氣衝衝的衝進雜誌社。
“你們在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樣誹謗文雅,我是可以告你們的。”
大家被這個突然闖進的陌生女人嚇了一跳,她的話更讓他們覺得進來的女人其實是個神經病。
眼尖的記者認出她是文雅的經紀人,走上前,問道:“你不就是文雅的經紀人?怎麼,今天是來給我道歉的?”
“你做夢!我是來討公道的。”芳姐尖銳的聲音讓記者微微蹙眉。
“哦?不知是什麼公道呢?”記者雙手抱胸,他倒要看看對方今天上門來時想做什麼。
其他人都躲在一旁看好戲,作爲一個八卦娛樂的工作者,他們紛紛拿出手機或相機記錄下這一刻。
“你那天潑了我一身飯菜,今天又在亂說話誹謗文雅,你必須給我一個道歉。不然的話,就等着法院的傳票吧。”芳姐昂着頭大聲的說着,彷彿只要聲音夠大,她的底氣就更足。
“大姐,你搞清楚,那天是你出言不遜在先,我潑你一個盒飯算是便宜你了。要道歉也是你先給我道。”記者也不想和她吵,只是她並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可是我只是動嘴而已,你是動手。你一個大男人,對我一個弱女子動粗,算什麼男人?”知道自己理虧,芳姐說起了蠻理。不管怎樣,男人對女人動手就是不對。
“我今天就是不道歉,怎麼樣?”記者跟她槓上了,這種不講理的女人真是不能縱容。
正氣在頭上的芳姐並沒有理會在旁邊不停的對着她拍照的其他記者們,雙手叉腰,手指指着記者的臉。
“像你這種素質的狗,也就配待在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垃圾公司。就你也配給我們文雅買盒飯,給她舔鞋底你都沒資格。就是不道歉是吧?我馬上報警,告你侮辱罪和誹謗罪,你就等着坐牢吧。”
芳姐一股腦的說了許多難聽的話,旁邊的其他記者聽到她貶低他們的公司,紛紛發怒,幾個男人衝上來想給她一個教訓,被記者攔住了。
他用眼神暗示同事,不要輕舉妄動,就讓這個潑婦繼續罵繼續打,他們錄下的可都是無法洗脫的證據。
那幾個男人反應過來,紛紛配合。
“大嬸,像你這樣又老又醜又沒腦的人,文雅怎麼會讓你當經紀人,不會掉身價嗎?”
“哈哈,不過也是,像文雅那樣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肯定要找個醜的給自己當陪襯,不然風頭可就都給經紀人給搶了。”
幾個大男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附和,不停的踩低芳姐的形象,挑撥她和文雅之間的關係。
芳姐見不得他們挑撥離間,更見不得他們詆譭她的形象。惱羞成怒下,把旁邊桌子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電腦也砸了,電話也被敲壞了。
記者們在一旁假意的勸阻,卻沒有上前阻止,等東西都被破壞得差不多了,一聲大吼讓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鬧夠了沒有!”子初雜誌社的老總從房間裡出來,一張臉陰鬱的嚇人。剛剛芳姐所說的話所做的事,他都看在眼裡。
他也想看看對方到底要做什麼,此時又罵又鬧的把辦公室搞得烏煙瘴氣,他不得不出聲制止。
芳姐看着一片狼藉的四周,心裡暗道不妙,這次真是闖大禍了。
“你們幾個,把她送到警察局,再讓人來評估一下我們公司的損失。”老總冷冷的下達命令,轉身進了房間。
芳姐一聽要把她送警察局,嚇得不停的掙扎,只是一個弱女子又哪裡抵得過兩個大男人的鉗制。
文雅一心在籌備記者會的事,並沒有留意自己的經紀人去了哪裡。
子初雜誌社也接到文雅準備記者會道歉的消息,老總決定先把芳姐大腦雜誌社的消息封鎖住,等到明天記者會的時候再拿出來說事。
他們雜誌社雖小,但也是一家良心雜誌社,這麼多年來,從沒有黑過一個藝人。就連上次飯盒事件,他們都沒有作出相應的報道。
想不到對方恩將仇報,不道歉不止,還上門來挑釁,這一次,纔不能讓她們好過。
瀾風公司對於文雅這次主動認錯的態度很是讚賞,對她開記者會的事也表示支持。只希望記者會過後,文雅的負面影響能減少一些。
第二天的記者會現場熱鬧非凡,許多雜誌社的記者早早的到場佔據好的位置。現場還來了一些文雅的忠實粉絲,來對文雅表示支持。
化妝間裡,文雅身穿一件白色的連衣裙,臉上略顯憔悴,她並沒有刻意用化妝品去遮掩。她知道,憔悴的樣子是可以給自己的道歉加分的,她怎能放過這個機會。
注意到一整天經紀人都沒有出現,她不禁有些疑惑,“小青,你知道芳姐去哪了嗎?”
助理小青從雜物中擡頭,看了眼四周,果然沒有芳姐的身影,“不知道,昨天給她打電話,她沒接,我已經發了郵件和信息告訴她開記者會的事了,應該很快會到吧。”
看了看時間,記者會快開始了,文雅也沒再理會芳姐的事,“快去準備吧,記者會馬上就開始了。”
記者會的主持人已經在臺上說話,現場的記者們支起相機準備拍攝,當主持人宣佈記者會馬上開始,請出開記者會的主人文雅時,現場的記者們的手機裡同時收到了一條信息。
當記者們好奇的打開信息時,卻被裡面的內容驚呆了。記者們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當文雅走出來的時候,現場瞬間恢復了安靜。
文雅款款的走到臺中間,深深的給記者們鞠了一躬,散落的頭髮遮住了小半邊臉,憔悴的面容惹人疼。
當她直起身看向記者們時,突然發現現場氣氛有些怪異,心裡升起一抹不安。回到位置上坐下,在越來越深的疑慮中,她背完了事先準備好的道歉稿子。
言語之間雖然很誠懇,但是卻讓人感受不到太大的誠意。更何況,在記者們看完剛纔收到的信息後,就更加難以接受文雅的道歉了。
主持人誇張的對文雅的道歉表示讚賞,認爲她勇氣可嘉,帶頭鼓起了掌,下面的記者敷衍的應付式的鼓了幾下,現場頓時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