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月寧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狀態,渾身上下雖無傷無痛但卻也動彈不得。猶如整個人躺在了強力膠裡,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身體卻只能動毫釐。
他想逃走,他不知道百鍊老人是生是死,若是活着等下起來自己現在的狀態該如何應對。可是說到逃走,他雖然不知道這裡是哪。可剛剛與百鍊老人扭打之時他早已觀察過四周。此處空間不過百十來平米,無門,無路,真真就是一絕地,又能逃去哪。他不甘心的看着四周。
就在左月寧瀕臨絕望之時,他依稀想起剛纔自己與那百鍊老人英勇搏鬥之時那老不死的曾啃食過自己。每當百鍊老人啃食自己之後自己都會感到越加的虛弱,那如果自己反咬那老頭…
左月寧再次轉過頭去看了看百鍊老人“我寧願死”他堅定的說道。可是自己真的甘心這樣等死麼。過去的種種歷歷在目,曾經的快樂童年,叛逆的青春,直到畢業時對未來的迷茫,恐懼,不安,不甘。看不見前進的道路時的膽怯。
尋找工作時的委屈,家人的期待,朋友們的攀比都讓他銘記於心。最後還有,她。她說過也許她還會回來。如果回來的時候找不見自己她還會不會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自己的手機,對着手機說“我愛你”。
他,還不想死。左月寧強忍着噁心,蠕動着靠向身旁的百鍊老人,此時的他連爬的力氣都沒有也只能蠕動過去。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長時間,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十天,也許,是一年。他終於貼到百鍊老人的身邊。
他看着眼前的老人,慈眉善目一詞遠不足以形容此時的百鍊老人。老人一頭白髮束着髮髻,面容光澤紅潤沒有一絲皺紋。雙目閉合不見雙眸,左月寧還記得老人的雙眼深邃,即使憤怒之時也隱含着睿智的光芒。扁平的鼻子使得左月寧看着他就像看着鄰居家慈祥的老爺爺,雖然小時候鄰居家的老爺爺總騙自己糖吃但仍不耽誤自己喜歡他。嘴角輕輕扯着,看上去就像是對着自己微笑。
“哎~老頭你咬我那麼多口,我就還你一口絕對不佔你便宜,好吧?恩,行,你不說話就是同意了,那我咬了。”說完左月寧觀察了一會,因爲他還無法確定百鍊老人是死是活。過了片刻百鍊老人還是沒有反應,左月寧將頭伸向了百鍊老人露出長袖的手腕。頓了一頓他再次確定了百鍊老人確實沒有反抗就一口咬了下去。這一口真是狠了又狠,絕對抵得上百鍊老人咬他兩口的。誰讓他說了就還百鍊老人一口呢,不狠一點哪對得起自己。
左月寧用力嚼了嚼使勁的嚥了下去。說來奇怪,左月寧明明沒有味覺可就是感覺這一口嚼在嘴裡分外的香甜,嚥下肚子之後他忍不住大喝了一聲“爽”。這種爽並非像三伏天喝了一瓶冰鎮雪碧那樣由裡到外的冰爽,亦非像愛侶之間纏綿到巔峰的快樂,而是絕對精神上的滿足與前所未有的喜悅。
左月寧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舒爽,漸漸的沉溺其中難以自拔。過了許久左月寧清醒了過來,看着面前的百鍊老人雙眼格外明亮,猶如黃鼠狼看見老母雞。就想再咬一口,可是關鍵時刻他忍住了,因爲他開始就說過只報復百鍊一口的,是的一口已經還完了。
左月寧雖然從來不是什麼好人,可是他卻是一個極度注重承諾的人。他從小就不會輕易許諾,可是一旦說出口就不會違反自己的承諾。一口消化後左月寧感覺自己一下就有了力氣,他居然坐了起來。看着仍舊躺在地上的百鍊老人腦海之中不斷的掙扎着,眼神不斷的變換,時而渴望,時而堅定,時而黯然,時而掙扎。最後他用力的將頭扭向另一側不去看那老人。
在此間他想了很多,從被電擊了之後的事情他一一回想。那混沌中不知歲月的飄蕩,忽然被吸到此地的目的,與百鍊老人廝打的過程,還有那道紫色的閃電。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源自那道閃電。是它把自己送到那陌生的空間中才會發生後來這些事,也是它在自己就要被百鍊老人吃掉的時候擊昏了百鍊老人,那究竟是什麼,閃電怎麼可能有顏色。他不斷的想着。
他還記得那道閃電是從自己胸前射出的,他急忙摸了摸胸口,“呼,什麼也沒有,它到底是什麼,又去了哪,爲什麼我在起初的混沌中那麼久都沒感應到它,自己遇到危險它纔出來,它是要保護我麼?可是既然是保護我當初爲什麼又要劈死我把我送到這裡?”一連串的問題使得左月寧頭昏腦漲,又不得其解。
“算了,不想了。還是想想現在怎麼辦吧。”既然想不通索性就拋開這些問題,想想以後的事情。左月寧調理了一下思路。“現在所面臨的問題就是;
一、不知道此地是哪,該怎麼出去。
二、根據現在以及自己所經歷的事情即使出去了也不會回到原來的世界。
三、現在這裡只有自己與百鍊老人也就是突破口就在百鍊老人身上。”
說罷他再次看向了百鍊老人,我究竟該怎麼辦呢。心中誹腹道。突然左月寧眼睛一亮,根據自己從前看過無數小說的經歷,而自己又是靈魂體,這百鍊老人八成是在奪舍,自己破壞了他的計劃。而自己所在的位置多半是被奪舍人的腦海之中。若是自己能移花接木,滅了這老鬼自己上豈不是我也算奪舍了麼,那我就能重活一次了。
可是怎麼才能滅了這老鬼呢。左月寧撓頭思考着。這下可難壞了左月寧,就在他不知所措四處尋找武器的時候一眼瞧見了百鍊老人手腕上少了一大塊肉的時候。左月寧一拍腦門:“哎呀~我就是個2b啊。”前世書上寫的不都是神魂吞噬以成奪舍的麼,自己剛剛還咬了人家一口,這會怎麼忘了。說不得這老傢伙是條大魚我還能得到他的修煉功法經驗呢,若是這老狗還藏有什麼寶藏那不也是我的了麼。
想過之後左月寧就要向着百鍊老人咬去,忽然他又停住了,“我的承諾啊,都說了只一口的。”就在此時左月寧還惦記着自己的承諾,可見此人還是沒有壞透啊。
就在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只見他忽然右手一錘左手,眼神不再掙扎:“剛剛我說的咬他一口是還他咬我的債,那他打我的債怎麼算,那我還得還一口。”說罷他就迅速的咬下了一大口,絲毫不亞於上一口。用力的嚼着嚥下。
“這老傢伙還在我剛到此地之時恐嚇於我,哥哥乃何許人也,怎能受此大辱,當還兩口。”
“這老東西身死之後居然施展奪舍這等有傷天和的妖術,該當三口。”
“我壞了這老貨好事,若是醒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定會爲難我,那我怎麼不現在就報仇還他四口。”
“這老不死的,雖是面目慈祥可出口卻是又打又殺定是個僞善之輩,該當五口。”左月寧努力的給百鍊老人安插這罪名,幸好百鍊老人此時神智已被那道閃電抹殺,不然定跳起來大罵左月寧:你tm也不是什麼好鳥。
左月寧吃的越來越來勁,最後捧着百鍊老人的頭念念說道:“我吃了這老貨全身,道袍都沒放過就剩這一個頭了,可是還沒的到他半點記憶。莫非一定要吃了這腦袋才能得到傳承?希望這靈魂之體沒有鼻涕和耳蠶不然可就噁心死我了。”話罷左月寧將百鍊老人左後的頭也吃了下去。
吃了百鍊老人所有的靈魂他坐在地上,左月寧只感覺自己腦子昏昏沉沉的。不一會便扎倒在地沒了意識。
左月寧這也是樂極生悲,靈魂吞噬靈魂雖然可以壯大自己,但凡事講究一個度,再好的東西沒有了度便算不得好了。想那百鍊老人修行千年,雖沒渡過天劫破丹成嬰,可是境界神魂都是實打實修來的,其魂力何其渾厚。哪能是左月寧小小凡人吃的下的,若是反過來,百鍊老人吞噬一個左月寧就像一個人吃個花生米一樣。而左月寧吃了百鍊老人,即使是百鍊老人最弱的時期,那也如同一條蛇吃了一頭大象,怎麼能消化的了。
但慶幸的是左月寧在世界夾縫之中飄蕩了無數歲月早已被混沌之氣侵染了整個神魂,否則此時的左月寧早就因爲魂力過盛而肉體難載飛灰湮滅了。可即便如此左月寧雖然滅了百鍊老人得到了這具肉身但是卻陷入了自我封印之中去消化那強大的魂力去了。而其所居的肉體小水凝則因無靈魂支配也跟着陷入了沉睡之中。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時間猶如指尖的流沙,讓人望而興嘆。春去秋來轉瞬之間五年的時光就這樣流逝。
小水凝與小水生兩兄弟出生之後第三日因朝中有事水悠然便先行回了都城,而李雪晴則是在水家做完了滿月才帶着兩小回了晉都。而這月餘的時間,李雪晴整個人彷彿都瘦了一大圈。不爲別的。只因爲被某個吃撐着了的逗比拐帶着陷入沉睡之中的小水凝。小水生一生下來能吃能睡能大哭。讓一大家子高興壞了,反觀這小水凝則正好相反,因爲沒有靈魂支配,不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樣吃喝哭鬧。一直沉睡着,只能做一些例如吃奶,排便的自然本能反應。讓整個水家上下都布上一層陰雲。
直到回了晉都將軍府也是如此。但也無可奈何。水悠然也曾找江湖術士看過,都看不出個所以然,有的還揚言說是水悠然多年征戰於沙場,身具百萬怨靈之怨念天地降下天罰,此乃是父債子償,還叫水悠然放下屠刀隨自己而去遁入空門,得以化其戾氣。氣的水悠然一怒之將其大卸八塊掛在了城門上示衆,並冠以妖言惑衆之罪。
雖然水悠然殺了那道人,但也恰恰是如此過激的反應說明了水悠然信了此言。也只有此種解釋才符合自己這三兒子的情況。自那日起水悠然雖然在戰場上依然勇猛異常,但是在私下卻真的常頌佛經,望以超脫那所謂的百萬怨念。
水悠然認爲是自己的小三子替自己受的這份罪,對其更是疼愛上心。專門爲小水凝建了一座別院,並安排十數名婢女日夜伺候着。並且只要在府上就每日都會專程到別院之中看望小水凝。
此種做法實乃難能可貴,要知道水將軍除了有李雪晴一名正室,還有兩名側室,雖不像李雪晴乃當朝宰相之女,但也絕非泛泛之輩,皆是背景深厚之人。而水悠然的前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便是兩名側室所出。長子水波與長女水柔是由禮部侍郎之女吳秀秀所出,次子水秀則是由楚國的聯姻公主項玉兒所出。水波水秀兩子雖能常伴其父左右但水悠然卻都不曾抱過二人,只是教其二人習武學文罷了。
而正室李雪晴第一次產子便出現此種情況,使得水悠然更加相信了父債子償的說法。
轉眼五年,這五年間李雪晴雖然不再傷心但也是終日愁顏。唯有看見活潑可愛的小水生方能稍解憂愁。水悠然不知道多少次在別院之中抱着小水凝,指責蒼天不公,恨老天不長眼偏要如此折磨這個小生命,使其如同活死人一般不知所謂的活着。
五年的時間裡水波水秀兩兄弟已經長大成人隨着父親南征北戰,屢立戰功,成了軍中將領。水柔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前來提親的媒人都踏破了門檻,就算不提水柔的樣貌,那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爲了能攀上鎮北大將軍這棵大樹慕名而來。
小水生五歲了可以自己來來回回的滿府亂竄,累的身後一羣婢女、僕人焦頭爛額生怕這位小祖宗磕了碰了。小水生身具天靈脈,又強行吸食同胞哥哥的先天之氣。固然格外的健康,一副虎頭虎腦的模樣煞是可愛。
唯獨小水凝,仍舊躺在專門爲他建造的別院之中,不理世事的睡着。他的事蹟早已在晉都之中傳開,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當今晉皇也會時不時的向水悠然詢問他的情況。
水悠然從來沒想過瞞着,瞞又能瞞的了多久,瞞得了別人又豈能瞞的了自己。況且他認爲兒子是替他受的罪,爲何要瞞。他敢把那道士懸於城頭示衆就是沒想過藏。
又是正下的夜晚,知了在院子裡的大樹上不厭其煩的叫着。大堂之內婢子們來去匆匆爲這頓家宴奔走佈置。今日一大早大將軍便遣人來報今日將軍與兩位少將軍回府用膳,命府上準備晚宴。
太陽剛剛落山,李雪晴便率衆人立於水府門前等待。小水生站在李雪晴身邊,站的筆直一絲不苟,生怕老爹回來看見自己不當的站姿再被教訓一頓。老爹可是無數次因爲自己的站姿,坐姿訓得自己久臥於牀榻之間。水悠然靠着自己的努力無數次生死邊緣才取得今日的成就,當然懂得儀表禮儀對於高位者的重要。遂對子女的教育更加嚴格。甚至是苛刻。
側妃吳秀秀與其女水柔,位於李雪晴左側後一步。項玉兒則落於其右後一步。後面則是府內僕人婢女。二位側妃孃家勢力均不弱於李雪晴本家,也並不懼怕李雪晴,但仍不敢逾越半步,乃是因爲二人深知將軍對李雪晴的寵愛。原本她們入門之時還有一位姐姐,本是兵部侍郎張家之女,仗借自己樣貌過人常於這李雪晴難看。一次其隨着將軍郊遊狩獵便再也沒回來。後隨着將軍狩獵的家將對此事均忌諱頗深。將軍與兵部侍郎一直常有不和。
至此水府內便再無爭風吃醋之歪風邪氣。
戌時以至衆人久站雖累但無人敢言語半句。“額娘,老爹怎麼還不回來,我這麼站着腿都麻了。”水生立於李雪晴身旁抱怨道。這也就是仗着是正室所出纔敢如此抱怨,那水柔雙腿早已麻木但始終堅持着不敢言語半聲,看着水生露出豔羨的神情。
“快了,不然你先活動一下等侍從前來報路你再站直,莫要讓你爹看見了,不然又要討一頓好打。”李雪晴看着兒子也是心疼,可又怕將軍看見又難逃一頓打。雖然嘴上安慰道但是又擡出將軍威嚇道。眼角漏出一絲笑意,看你小子怕不怕。
“沒事沒事,我還堅持的住。”小水生聞言趕緊回答道。果然老爹一頓打可比老媽千言萬語還要好用。話音剛落只見遠處一斥候騎着高頭駿馬由遠及近向着水府而來。直到跟前那斥候一躍下馬單膝跪於衆人前“報衆夫人,將軍與少將軍着眼就到,請府上準備迎接。”
“好,賞,快些下去休息吧,看望看望家人。衆人都打起精神來將軍眼前就到了,別出了紕漏。”李雪晴賞過那斥候後命其去休息又吩咐了衆人。衆人聞言皆是再次整理了下儀容以免引起將軍不快。
只見片刻,遠處一隊人馬緩緩而來。直至府前衆人忙迎了上去。水將軍下了馬,將馬繩交於下人。一邊摘下頭盔,一邊問道:“府內最近可好?”“都好,今早你遣人捎信,家宴已準備妥當就等你們爺仨回來了。”李雪晴接過將軍遞來的頭盔並遞給丫鬟答到。水悠然聽完點了點頭便率衆進了家門。吳秀秀,項玉兒也都忙着看看自己的孩兒少沒少了什麼零件。有哪個母親不擔心上了戰場的子女呢。
爺仨簡單清洗了一下,換了下衣服便都進入了大堂準備用膳。大堂之內衆人皆有序落座。水悠然坐在主位之上,李雪晴位於其旁,一邊等着婢女上晚膳一邊與其交代這最近府內外的一些事情。水波,水秀分別坐在其母身旁講一些軍中所遇到的奇聞趣事。引得其驚呼連連,卻又害怕打擾了將軍遂趕忙掩口。
婢女已將晚宴上置妥當衆人剛欲享用之時,只見一婢女慌慌張張跑進大堂,“噗通”一下應聲跪地慌張道:“將,將軍。快快…”
就在那婢女剛進大堂只時水悠然豁然站起,桌上衆人表情不一,李雪晴的急切,吳秀秀與項玉兒的驚疑,水波、水秀、水柔的不解以及水生的好奇。但衆人皆是緊盯着這位婢女。因爲衆人都認識她,她就是水凝別院的大丫鬟,碧婷。此時碧婷如此慌慌張張,那…
水悠然站起急忙問道:“是不是小三子出事了,小三子怎麼了?”
碧婷感覺到衆人緊盯着她,一時緊張,外加這一路又是疾跑而來:“少爺,少爺,他,他、、、”“廢物!若是小少爺出了事你就等着陪葬吧。”未等她說完水將軍到她跟前一腳將其踹翻在地,一邊說着一邊匆匆忙忙向別院趕去。衆人看此皆是急忙尾隨其後。李雪晴更是如此,一路磕磕絆絆腳步虛浮。多虧吳秀秀在一旁攙扶着纔沒有摔倒在地。她此時心中已經跌到谷底,生怕到了別院看到的只是兒子的屍體。遂加緊腳步向着別院而去。
片刻衆人便到了別院,因將軍先衆人一步起來。奴才婢女已經跪了一地,均是瑟瑟發抖,不敢擡頭。李雪晴看此渾身一軟險些昏厥,項玉兒緊忙上前與吳秀秀合力將其攙扶住,“姐姐莫慌,還未看見莫要自己嚇唬自己。”“對對,姐姐我們快些進屋看看吧。”吳秀秀在一旁也是急忙安慰道。
李雪晴強打起精神隨着衆人向臥房走去,只見臥房房門大開,將軍立於房門之內一動不動看着房內,眼角閃爍着一點光亮。房內侍女跪在一以頭碰地不敢起身。“我的三兒啊,娘苦命地兒啊~”李雪晴大喊一聲便向着房內衝去,身後衆人急忙跟上生怕李雪晴悲傷過度暈倒,將軍怪罪。
同時也是真心同情這李雪晴,多年不見動靜,這一生就是倆本該是好事,可是這小水凝卻只能受這活罪,真真叫人想死的心都有了。衆人衝進房內皆猶如電擊一般定在原地。只見臥室內火炕之上。一六七歲大小的孩童長得眉清目秀,粉雕玉琢猶如一尊瓷娃娃一般招人喜愛。此時他正皺着小眉頭看着衆人,許久之後弱弱的說了一句:“我,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