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還有不少洞穴,說不定……”龍涯本想寬慰於他,卻突然臉色一變,悄聲喝道:“有人來了!”
燕北辰聞言一驚,果真聽得一陣踢踢踏踏之聲從石階之上傳來,自是將身一縱,貼近洞頂。
龍涯也將躍身而起,雙臂扣住洞頂,隱身在垂掛的鐘乳石之間,屏息靜氣以待。
不多時,果然見得一個身材高大的半牛人走了進來,右手抓了一支長長的狼牙棒,另一手裡提了只火油罐子。
徑自走到燕北辰藏身處下方的角落裡,拍開泥封,將罐子裡的火油緩緩傾入巖壁的石沿裡。
燃油充足,火焰自是高了起來,將整個洞穴烘得更熱更亮。
隨着這一亮,龍涯忽然發現下邊牀板上的姑娘們的原本呆滯的面容忽而變得扭曲起來。
眼中盡是難言的恐懼,甚至隨着半牛人的蹄聲,身子微微聳動,似乎想要躲避,但四肢頭頸俱被牢牢固定,自然是避無可避。
那半牛人口裡哼着小調,搖搖晃晃的走到鄰近的一張牀板邊,忽而嘿嘿怪笑兩聲,伸手揭去那姑娘身上的破棉被,露出一副**的身體來。
瘦削的身體上多處淤青傷痕,和單薄的身軀極不協調的是那高高隆起的圓滾滾的肚子。
慘白的肚子上依稀可見突出呈青色的血管和橫向分佈的斑紋。兩隻廢口袋也似的**癱在胸膛上垂向兩腋…….
只有經歷多次生育,纔會在青春年少的身體上造成這等不堪的現狀。
龍涯別過臉去,不忍再看,心裡卻開始明白這夥半牛人千方百計弄來這許多女孩子的用意。
boss在身後轉悠,精神無法集中.......所以.......
從進絕獄嶺到現在,所見的只有雄性半牛人,而這裡的女子,卻是正常人的形態。
很明顯,這裡恐怕是沒有雌性的半牛人,之所以將這麼多年輕女子擄掠來此,就是爲了繁衍後代。
說不得外面做雜役的婦人包括那木大娘在內,都是和這些可憐的女孩子一樣是被拐騙或強擄而來。
而待到有孕,便綁縛在牀板之上囚禁此間。
固定脖頸的木板是爲了防止女孩子撞擊後腦尋死,而填塞口裡的木環,則是爲了防止女孩子不堪其辱,咬舌自盡!
清白人家的女兒無端受此惡劫,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此時,只聽得那半牛人又是幾聲怪笑,咧開嘴,伸出肥大的,帶着粘稠粘液的舌頭,緩緩的舔過那女孩子驚恐交加的臉龐、脖頸、**……而後停留在女孩子隆起的腹部。
龍涯只覺得胃部一陣不適,心中如火如荼,手裡的鋼刀一緊,正想一刀結果這頭下作的淫獸,就見得眼前黑影一閃,帶起兩道雪亮的刀光!
燕北辰的刀向來又快又狠!
只聽得?“呲呲呲”數聲,那半牛人壯實的脖子上已然裂開幾道又細又長的口子,鮮血噴射而出,帶起一片血霧!
半牛人龐大的身軀朝着牀板上的姑娘倒去,卻在額頭上吃了燕北辰一腳,倒飛出去撞上石階旁邊的巖壁,發出沉悶的一聲“砰”。
燕北辰面帶煞氣,正想收刀回鞘,彎身拾起地上那張破棉被,蓋住牀板上那可憐的姑娘飽受凌虐,傷痕累累的身子.
忽而心裡咯噔一聲,浮起幾絲不祥的感覺,驀然回頭,只見那脖間傷口還在飆血的半牛人晃盪着異常壯實的身子居然又站了起來!
以往他出手,通常只需要一刀而已,而今居然有人脖頸受了他四記回燕刀,急劇失血還能站得起來!
燕北辰沒有時間驚詫,因爲那半牛人手裡那根碩大的狼牙棒已經挾着凌厲的風聲,朝他的天靈蓋砸了下來!
燕北辰不能退開,因爲他的身後便是那張躺着女孩子的牀板,倘若他閃開,那可憐的姑娘必定成爲棒下亡魂!
既然不能閃避退讓,唯有雙刀一架,將那重逾百斤的狼牙棒截住,刀棒相撞,燕北辰只覺得雙臂發麻,雙刀幾乎脫手而去!
燕北辰的成名武器回燕刀以輕巧犀利見稱,自是打造得短小精悍.
而今驟然對上這等沉重粗蠻的狼牙棒,自是討不了好處.
加上那半牛人力大如牛,與之鬥硬更是吃虧。
燕北辰驚詫之餘,反應甚是靈敏,刀身一斜,自狼牙棒下滑出,隨即腳下弓步飛縱,連人帶刀直撞入那半牛人懷中!
正所謂一寸短一寸險。
那半牛人身體龐大,難以靈活應對,狼牙棒還未收回,便覺得胸腹一涼!
那袒露在外肌肉糾結的腹部已然在頃刻之間被燕北辰剜上了十餘刀,立時腸穿肚爛,支離破碎,鮮血噴涌而出!
先前半牛人喉嚨被襲,血往上衝,阻塞聲門,是以無法發聲。
而今腹部重創,血往下走,驀然喉頭一清,劇痛之下正要張口呼救,忽而喉頭一辣,卻是一柄長刀自口中插入,刀鋒飛旋,早卷得半牛人口中一片血肉模糊!
只見一片雪亮的刀光閃過,半牛人的頭顱已然飛旋而出,撞向巖壁,而後跌落於地,張大的嘴裡甩出半條破抹布也似的肥大的舌頭。
而那無頭的身體也轟然倒在地上,血水自腔子裡汩汩的流出來,唯有那一雙牛蹄也似的腳還在微微抽搐……
龍涯“啐”了一口,收刀還鞘,看看渾身浴血,面目激憤的燕北辰:“看來這些怪物不太容易死,把頭砍下來比較穩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