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的朝廷現在已是無人可用,否則他就不會連中州城也守不住,加之他戰事連連失利,而今已然喪失了戰爭的主動權,但同時他又畢竟代表的是中原朝廷,人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果真是要把他給逼急,他也是會選擇玉石俱焚。而他們就像這樣僵持其實對於雙方來說也是有利的,因爲其他勢力摸不清他們到底是戰還是和,也不敢貿然的進攻中州城,短時間內也讓整個戰局變得緩和起來,給大家一個休整的機會。”
九天飛聽到這也是連連的點頭。
大街上突然揚起了很多的灰塵,憑我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告訴我,這裡又將發生一場廝殺。我叫過店小二,付了茶錢便和九天飛她們向樓下走去,而在我們剛走出不遠,附近的所有店家就在一瞬間關上了板門,之後就是一大隊人馬朝我的身後叫囂而來。
“大王出山,徵糧徵錢,活的繳供,不繳昇天。”
爲首的一個大鬍子揮舞着彎刀,在前面大吼大叫,而那些百姓就從窗口上向馬隊拋出錢糧,那些響馬就一一的將東西接住。
“前面的什麼人,不想活了嗎?”
那大鬍子一刀向我的背後砍來,我使用無極真氣,九天飛她們就被震開到一邊,隨後我反手抓住來人的馬繮一攥,那馬和人又跟頭載倒在地上。當大鬍子回過神時,他的彎刀已經落在了我的手裡,我踩着他的肩膀,有些不屑的說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個莽撞的嘍囉。”
那些響馬在我的身前一一的停了下來,而在之中最背光的地方,就有一個書生模樣的小鬍子,長的賊眉鼠眼,但目光卻十分的犀利,我用一種特殊的眼光看着他,他也毫不畏懼,想必這傢伙纔是這團伙的首腦或核心人物。
一個穿着熊皮夾襖的漢子這時候才從隊伍裡騎着馬緩緩的走了出來。
“不只小英雄是哪裡來的,抓住我的兄弟是有何用意。”
我將彎刀丟在了地上,然後放了那個莽夫。
“騎馬雖快,可也要長眼睛,否則哪天送了命也不知道是何緣故。這路可是天下人之路,你們不覺得你們在大路上這麼橫衝直撞實在是有些過分了嗎?”
那小鬍子也騎着馬走了出來。
“還望小英雄見諒,我們這些都是粗人,在大路上騎馬一直都是這樣,也沒有人覺得我們過分啊。”
那些響馬又哈哈的笑了起來。
“小英雄可否讓下道,讓我等過去,我等不甚感激。”
那小鬍子抱鞭說到。我微微的笑了一下,走到了九天飛的旁邊,那個嘍囉馬上就翻爬上馬,後大隊又迅速的向前方衝去,那些百姓也依舊給他們拋丟錢糧。
水冰月就有些不解的問我,爲什麼不趁機收拾一下這些響馬,而我卻打開扇子,有些神秘的說道。
“他們一會還會回來的,但我們卻只能暗中的跟着他們。”
九天飛就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你憑什麼那麼肯定他們會回來,他們搶了東西當然是恨不得馬上回到寨子裡去,難道他們還想回來讓你把他們摔個四腳朝天。”
我轉身進到了旁邊一家住戶的屋子裡,並給了那家主人一錠銀子,叫他們只是關上門,不要說話,而之後那些山匪果然又掉轉了馬頭回到這裡來,爲首的熊皮夾襖還下馬叫開了對面的那家住戶,問他剛纔的那個年輕人去哪了,那家住戶只是顫巍巍的說不知道。九天飛對我顯現出驚詫的表情,她正要叫我,卻被我捂住了嘴。
那個熊皮夾襖正是當年中州保衛戰時生還的勇士郝通富,而那個小鬍子也是曾經交我怎樣泡妞的李三哥,雖然都是些不入流的草莽,但卻也是打江山不可多得的人才。
“剛纔的那個年輕人真的是當年的林太傅?”
郝通富撓着蓬亂的頭髮,對着李三哥不自信的問道。李三哥一合扇子,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要和鏡陽公主行夫妻之禮時還來請教過我,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想當時他堂堂一國的太傅其實還是個單純的孩子,我就不得不由衷的佩服林太傅的人品,若不是他當初對我們的特赦,可想我們現在恐怕是骨頭都爛成渣了,皇帝那樣的對待他,實在是傷透了我等的心,否則我等也不至於感念林太傅的恩德而舉旗造反。”
李三哥這話說得我不是滋味,好像中原所有的戰亂與災禍都是因爲我才引起的,要知道當時我人可是在扶桑。他們沒有找到我的離開的線索便又轉身上馬離去了,而離去時卻還在說我的事情,現在想想,寒玉和我的情誼真還不如這兩個草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