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看着跪在我面前的特使大人, 聽他口中說着什麼:“娘娘受苦了,臣救駕來遲。”之類的蠢話,周圍人都大驚失色地望着我。
我皺緊眉頭:“這位大人, 你快起來!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娘娘!”
“娘娘!微臣是張楓震啊!”他站起身不解地望着我, 然後轉身看着阿里:“請小王爺給下官一個合理的解釋, 爲什麼皇后娘娘會在你們苗疆!”天哪, 還皇后娘娘!這, 這也太雷了吧!
阿里沉默着,湘西王先開口了:“齊姑娘是皇后娘娘?張大人你搞錯了吧!”
我趕忙在一旁點頭:“對!對!你一定搞錯了。”
那個張大人又朝我鞠了一躬:“娘娘,恕臣無狀。敢問娘娘胸前是不是掛着一竄月牙形的項鍊?左手掌心是不是有顆米粒大小的紅痣?”
“啊?!”這回輪到我大驚失色了, 望着他訊問的眼神,我傻乎乎地點了點頭。那麼說我真是那個什麼皇后娘娘?衆人趕忙給我跪下, 就是我不知所措的當口, 人羣中走來了一個異常俊美高大的男子, 天,這世上真有長的這麼俊秀的男人!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我想我的眼光甚至可以說是色迷迷的,可這也不能怪我,是個人對他這種絕世容顏都沒抵抗力的。他深深地凝視着我,臉上有着太多太多的情緒,讓我感受最深的就是他凝望着我的如海深情的雙眸, 我不禁沉醉在他那深邃的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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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錢煜祺就在打量月兒, 她瘦了, 身體的曲線顯得更加玲瓏有致, 也該死的更迷人了。南方的陽光並沒有改變她的膚色, 雖然她身着苗裝,可在人羣中還是顯得特別扎眼, 沒哪個苗人似她這般冰肌玉膚、桃腮杏面,一想到那些垂涎的目光,他就恨的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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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打量我的同時,我也在上下打量他。只見他頭戴玉製冕冠十二旒,冕冠兩側,各有一孔,斜叉玉笄,以髮髻拴結,在笄的兩側有兩條黃色絲帶在頜下繫結,絲帶的兩耳處,各垂一顆翠綠的珠玉。身穿金黃色織龍紋冕服,上面精細的繡上十二章紋樣,爲日、月、星辰、山、龍、華蟲、黼、黻八章在衣上;其餘四種藻、火、宗彝、米粉在裳上,並配用五色雲紋。寬大的袖袍低垂到地上,兩條五□□龍在上面張牙舞爪,顯示着無比的威嚴。腳蹬黃色寶相花紋雲頭靴子。
湘西王及王妃帶着衆位族人又趕忙給他下跪。就算我再笨,此時也猜到他是誰了,我也手忙腳亂地想要跟着下跪,他快步走向前,一把托起我把我緊緊地摟入懷中柔聲道:“月兒!我的月兒!總算找到你了。”只這一聲呼喚我就愣住了,這聲音不就是我夢中的聲音嗎?他、他真的是我老公?看來我真的什麼皇后!想不到我在古代混得這麼好!
張大人對左右吩咐道:“把穆裡帶走。”
我急忙掙開他,擋在阿里面前:“爲什麼要帶走阿里?”
皇帝陛下黑着臉冷哼一聲,粗魯地拉過我:“阿里?好親密的稱謂!月兒你問問他,他帶你回苗疆的目的是什麼?”說話間他緊緊攬住我的腰。
從開頭一直沉默的阿里望着我笑了:“齊齊!不管開頭我是爲了什麼目的帶你來,後來我是真心待你,你相信我!”
我使勁地點頭:“嗯!我知道!我知道!”他能有什麼目的,他只是救了我,不是嘛!想到他爲我做的一切,我的眼眶溼了。
“拉下去!”好冷的聲音!腰上的那隻手更緊了,我的腰被他嘞得生疼。他俯下身子在我耳邊低語:“月兒,如果你不希望朕現在就殺了他,最好收起你的淚!”
暴君!我不悅地推開他:“別悅兒、悅兒的叫,我不習慣。你還是叫我齊悅吧!”
“什麼齊悅?月兒,你別嚇我啊!”他又抱住我。雖然對他我是完全陌生的,可他的懷抱就是讓我覺得很舒服,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體香也讓我熟悉得不得了,我居然沒有再掙扎。只是倚在他的懷中輕聲說:“齊悅是我的名字啊!”
“你的名字?月兒,你這是…失憶了?”他皺着眉問道。
我趕緊點了點頭:“我被阿里……”他的臉漸漸沉下來,不知爲什麼,一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生氣了。我趕忙改口:“嗯,我被穆裡救起來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叫齊悅。”
“我們在一起時的種種你也全忘了?”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我。
我再點頭,然後小心地問:“你是我老公,哦,相公?我真的是你的皇后?”
他鄭重地點了點頭,滿臉受傷地緊盯着我:“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望着他受傷的神情,還有剛纔親暱地抱着我的情形,我們過去應該,嗯…很好吧。我歉疚地搖了搖頭:“對不起!我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不過你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只是我想不起來。”
他一把拉住我:“上車!去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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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馬車錢煜祺緊緊地拉着月兒的手,明知她已經不記得自己了,可看着她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的皮膚,望着她清澈如昔的眼眸,嗅着她滿體的芳馨,他還是忍不住撫上她的臉頰,把她緊緊就擁入懷中,深深地吻她,開始時她的身體還有些僵硬,只是一瞬,緊繃的身體就軟了下來,然後她整個人就像塊油脂似的熔化了。從被動到主動迴應,哦,他的月兒又回來了。他只覺得壓抑了許久的□□像火山一樣的爆發了。他的吻也由溫柔纏綿轉爲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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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吻我的那感覺、那感覺就跟夢中一樣!原來他就是我的夢中人!我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會也只能深深地迴應。他的吻越來越瘋狂,他的擁抱也越來越緊,緊到我都能感到他下身的變化,我趕忙推開他,他微微喘着氣,軟語低笑:“月兒真的不記得我了,別是逗我吧!別折磨我了,給我,好不好?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哪經歷過這些,臉一下子就通紅了,吶吶地回到:“你別這樣!我真的不記得了。剛纔那種情形這幾個月經常會出現在我的夢中,我一時恍惚還以爲自己又在夢裡呢!”
他望着我臉紅的樣子呵呵笑了起來,又深深地摟住我:“現在我相信你是失憶了,你知道自己有多久沒臉紅過了嗎?不過爲夫很高興!即使失憶了,你也沒忘在夢裡跟爲夫幽會!好月兒!既然你夢中都可以跟爲夫鸞鳳和鳴,現實中爲什麼不行?你不知道這九個月爲夫過的是什麼日子!你也很喜歡我那樣吻你是不是?給我,好不好?月兒!寶貝!別折磨我了。”
心跳的好快,我的臉一定紅的像個蘋果了,我結結巴巴地說道:“嗯,那個…陛下!”
“影炎!”他饒有趣味地望着我臉紅的樣子。
“什麼?”被他這麼盯着,我的大腦反應有些遲鈍。
“我說叫我影炎!過去你都叫我影炎。哎,你都忘了。算了,只要你還在就好,忘了爲夫也沒關係,爲夫記得就行了。爲夫慢慢講給你聽!來,我重新介紹一下,你不叫齊悅,叫邱傲月,我平時都喚你月兒。我呢是你相公,叫錢煜祺,字影炎,平時你都叫我影炎,在某些時候你叫我炎,說實話,我更喜歡你叫我炎!因爲那時候月兒最熱情!”他曖昧地斜睨我,那熟悉的神情讓我一滯。
這話說的!我的臉又紅了:“胡說!”
“月兒不相信朕?”他的臉一唬。
這人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差點忘了,他可是皇上,一惱起來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我趕忙解釋:“那倒不是,我只是不記得了。嗯,那個…影炎,我得跟你講清楚,也許我真的是你的皇后,可我真的不記得你了。你不能強迫我跟你,嗯…跟你…你明白嗎?”我吞吞吐吐地說道。
他好笑地看着我:“什麼叫也許真的,你本來就是!還有什麼嗯…跟你…的,誰聽得明白啊?”
“我的意思是,嗯……嗯……我們之間不必 ……”我咬着牙說。
他打斷我的話:“好了,我聽懂了。放心,我不會強迫你的。這種事強迫有什麼味道!不過月兒,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準備要我等多久?”
“等我能接受你的那一天。現在的你對我是個完全的陌生人,你讓我怎麼跟你行魚水之歡。”我飛快地把最後哪幾個字說出口。
他自信地一笑:“好!我就等你完全接受我的那天,我會讓你再愛上我的。不過,人前你得給足我面子,我們這個表面夫妻是一定要做的。還有每晚你一定要跟我同牀共枕。不抱着月兒我睡不着,月兒不在的這幾個月,我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這不是無賴嗎?每晚同牀共枕還怎麼…怎麼…. 我不滿地嘟囔道。“幾個月沒睡好。誰相信啊?你是皇上,有那麼多妃子,晚上想摟個女人睡覺還不是簡單的事!”
影炎好笑又好氣地望着我:“看來月兒失憶後,大方了不少啊,你允許朕納妃了?”
“啊?你是說,你只有我一個女人?不可能吧!是我一直不允許你納妃?我有那麼大的權利嘛!你別以爲我失憶了就蒙我啊!”我斜睨他。
他不滿地白我一眼:“哪有蒙你,只不過你忘了!朕早說過,皇后就是朕的整個後宮,朕的後宮就是皇后!也不是你有那麼大的權利,朕嫌一羣女人圍着煩,最主要的是你威脅朕,如果朕納妃你就離開朕。”
我沉默了,這話像我說的,如果我老公有別的女人,我是會離開他的。他又把我摟入懷中抱到他的膝上,好像生怕我再消失似的,低喃道:“經過這次分離,朕更不敢納妃了。因爲朕很清楚,這一生,朕都離不開你了!月兒,沒有你的日子那是地獄!”
他這一番表白真的讓我很感動!我窩在他懷裡一動不動也不想動。心裡默道:齊悅,你有何德何能?居然擁有一個帝王如此的深情!
忽然我發現他在解我的衣裳,我唬的連忙拉住他的手:“君無戲言!你剛答應我的。”
“至於那麼緊張嗎?連君無戲言都搬出來了。朕答應你的自然會做到,我是要給你換朝服呢,你是我大周的皇后,怎麼能穿苗服呢?”他輕笑地指着早放在馬車內的朝服說。
“我自己來!”我拉住他的手。
他不置可否地一笑,沒再堅持。只是定定地望着我。
“你不轉過去,我怎麼換啊?”我不滿地說。
“切!你身上還有那塊肌膚沒給朕看過、親過?”他不屑地撇撇嘴。
我的臉又紅了:“可是,可是,人家不習慣嘛!”
他低低一笑,轉過身去。我剛退下內衣,準備穿上漢服的內衣,他從背後抱住我,親吻我的頸部、背部:“你,你……”
“你什麼你,朕只答應不跟你行魚水之歡,又沒答應不親你。再說,你也要習慣人家才行!人家就是喜歡親你!”他邊吻邊說,這個無賴!我被他弄得又羞又窘,可偏偏心裡又喜歡的不行!
“外面還有人呢!”我嬌語呢喃,真不敢相信這個嬌滴滴的聲音居然是從我的口中發出的。
他摟住我輕笑道:“趕車的是劉叔,我們之間的事,他早見怪不怪了。再激情的他都見過呢!”
什麼?此時簾門外傳來聲音:“陛下,驛站到了!”
影炎隔着簾布不滿地低罵道:“劉叔!看來你老了!”
劉叔在簾外連連道歉:“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我偷偷地捂嘴笑,他白我一眼,對着簾外說:“罷了!”然後輕咬我的耳垂:“今天先放過你,反正有長長的一生來收拾你!”邊說着邊熟練地給我穿好衣裳。
“來!”影炎抱我下車,牽着我朝驛站的內室走去。廳堂中一個一歲多粉嘟嘟、極其標緻俊美的小男孩見到我們搖搖擺擺地朝我們奔來,口中嚷道:“父皇!”他是我們的兒子?我疑惑地望向影炎。
影炎笑望着我:“還記得他嗎?”
那個小男孩已經跑到了我的面前,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母后,抱抱!”
雖然我對他沒有任何記憶,可不知爲什麼心底一下子涌出無限的激情、柔情!我緊緊地抱住他,這就是母子天性?出於本能我一下子叫出了他的名字:“柏兒!”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柏兒拿胖乎乎的小手胡亂地給我拭着眼淚。
“柏兒很聽話啊!母后不哭!”柏兒那宛若天簌的聲音傳來。
“我離開時,他應該才幾個月大吧,怎麼能一下子就認出我?”抱着柏兒我問影炎。
影炎不滿地撅着嘴:“看來月兒最愛的還是柏兒。一下子就認出他了。”
見我瞪他,他又解釋道:“爲夫在臥室掛着月兒的畫像,每日跟柏兒說這是母后,這次來時,我也特地告訴他是來找母后的。他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你了。我們父子這麼掛念你,你可好,把我們全忘了。”話雖如此,可我還是看到了他眼底的欣慰與感動。
“這次來時你就知道我在苗疆了?”我歪着頭問。
影炎點了點頭:“嗯!我正要跟你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