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右相府已經呆了三個晚上了,這兩天影炎都是早出晚歸,只是在每天晚膳時分跟全家一起用膳。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早晨影炎出門時跟我說過,下午會來接我回樑王府,中午我正在午睡雲兒來了,我翻了個身嘟囔道:“雲兒,你別吵我,讓我睡會兒!”
“姐,這兩天每天用過晚膳你們就睡了,怎麼還沒睡夠!快起來吧!”雲兒拉着我起身。
我心裡罵道:誰告訴你用過晚膳我就睡了?進房間一定是睡覺嗎。你那個姐夫會這麼好,讓我這麼早休息!
我壞壞的一笑:“雲兒,你是不是太無聊了,要不姐姐跟你講講爲人妻應該知道的事,反正你也快大婚了。”
雲兒捂着耳朵,羞紅了臉:“姐姐成親後變壞了!一定是姐夫教壞的!”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近墨者黑啊!”然後低低一笑:“不過雲兒,三個月後,你也會變壞的!”
這次雲兒倒不再臉紅,而是伸出手來撓我,口中罵道:“讓你說!讓你說!”
我一邊嬌喘一邊笑道:“好妹妹,饒了我吧!我不敢了。我知道雲兒不會變壞的!好妹妹!我真的不敢了!”雲兒住了手,我輕輕補充了句:“就是不知道大哥會不會着急!”
雲兒跳起來要打我,我趕忙從牀上起身,光着腳逃了下去。剛逃到門口就跟影炎撞了個滿懷。
影炎望了望我光着的腳丫,皺起眉:“瞧你,這麼冷的天,穿的這麼少不算,還赤着腳,凍出來怎麼辦!還是個大夫呢!一點也不知道愛護自己。”說着他把我抱到牀邊放下,幫我揉了揉腳心,十分熟練地給我套上襪子,穿上外衣。
“影炎你好煩啊!”我懶洋洋地望着他,一擡眼見到跟着影炎身後進來的爹及大哥,還有云兒呆呆地望着這一幕。其實這一切是我們成親幾天來影炎每天在做的事,所以整個過程他做得十分自然。可是在他們眼裡看來一定十分怪異吧!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個王爺會寵自己的王妃寵到這個地步吧!
半晌爹才說:“月兒比她娘有福!”
影炎深深地望着爹:“小婿說過,會讓月兒成爲整個大周最幸福的女人!岳父就放心吧!”
爹點了點頭,然後跟雲兒他們一起退了出去。他們一走,影炎點着我的鼻子,笑道:“跟我在一起就是近墨者黑啦?”
我笑了:“影炎,你究竟是不是男人啊,這點事也要計較!”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他斜睨我。那眼神我怎麼會看不懂?這幾天的多少次,就是從這種眼神開始的。
我趕忙站起身,拉起他朝門外走去:“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我是想早點接你回府。”影炎輕輕一笑,然後在我耳邊低語:“你不用這麼緊張,本王的自制力一向很好,等回府再收拾你。”
我壞心突起,自制力很好嗎?我倒要試試!我伸出一隻手勾住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住了他,另一隻手悄悄地探入他的下身。影炎雙眼放出灼熱的光芒,低罵道:“小妖精!”說着低頭朝我狠狠地吻來。
我趕忙推開他,咯咯地笑着斜睨他:“夫君不是說自制力一向很好的嗎?”
影炎拿起我的手輕輕啃咬:“月兒真是本王的剋星!月兒,我好怕……”他沒有說下去,不用問我也知道他怕什麼!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我能感到他真的很沒安全感!就像關敬文說的他對女人真的很不信任。按理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應該自我感覺非常好纔對!爲什麼他總覺得我會離開他呢?
過了會兒他輕輕拉着我的手:“走吧!”,我們跟大家告別時影炎的臉上一直掛着禮節性的微笑,一坐上馬車,他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收住了,滿臉的憂鬱,這樣憂鬱的他真的讓我很心疼,他究竟受過什麼刺激,才讓他對感情這麼不信任。
我主動地摟住他,“影炎,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爲了什麼對女人這麼不信任,可我要告訴你。此生只要你不負我,我也決不會負你。這是我對你的承諾!”言畢影炎目光炯炯地盯着我,然後狠狠地朝我吻來,就像是要把我嵌入他體內似的。
我也熱情地迴應着他的吻,乘着間歇,我嬌喘連連:“影炎,我愛你!”
影炎嘴角拉出了個好看的弧度,將冰冷的手探入我的衣襟,舌頭瘋狂得跟我糾纏在一起。到了樑王府,影炎把雲鬢凌亂的我徑直抱入房內,這一夜滿室旖旎、春光無限。
隨後的幾天影炎陪我參觀樑王府。我早聽說現在的樑王府是先帝在影炎18歲那年親自爲他選址並親自督造的。據說樑王府的一切裝飾都是依照皇宮的規格建造的,甚至有些方面比皇宮還要富麗堂皇。
樑王府是圓形的,分三層最外層是外院,中間層是凌波湖,最裡層是內院。凌波湖的周圍種着梨樹、柳樹,還有些不知名的小灌木。凌波湖本是天然湖泊,湖泊本生並不大,不過它把樑王府分爲內外兩院,外院圍繞在凌波湖的周圍,由宴會廳、會客廳、議事廳、客房組成,整個外院氣勢雄偉,外院各地種着許多桃樹、枇杷樹、蘋果樹還有竹子,在青躒山時我看過外公有本關於風水方面的書,知道蘋果樹象徵着全家平安,枇杷樹的意思是多子多福、桃樹的寓意是希望後代長得結實、把這些樹種在樑王府的外院,先帝的意寓不言而喻了。外院的客房住得都是影炎手下的門客、謀士,也有個別是當年影炎手下的大將,因爲還沒有成親就一直呆在樑王府內。如郭東鑫、武邦致就是其中之一。
淩波湖上有一條長長的廊橋,穿過廊橋纔到達內院,這是內外院的唯一連接,除此之外就只能划船進入內院。其實這個內院更確切的說應該是凌波湖中的一個小島。相比外院,內院就顯得溫馨得多也豪華壯觀得多,全院最大最高的建築就是我們的臥房-朱雀堂,緊挨着臥房西面是一個由大理石及漢白玉砌成的浴池-飛羽池,裡面居然有自動進退水。不過據劉叔講,自建成後影炎就很少用,倒是我在參觀後的第一晚就用了一次,這個浴池很大,即能沐浴又能當溫泉游泳池,真的很愜意。影炎見我喜歡,就命劉叔每日爲我燒好熱水供我沐浴。朱雀堂的東邊的是影炎的書房東明堂,納徵禮後,影炎還特地讓人將朱雀堂後面的小院改爲藥廬,藥廬內放滿了各種珍貴的藥材。影炎說這是他送我的新婚禮物。
內院裡還有許多間廂房及獨立的小院,都空關着沒人住,想必當年先皇賜影炎府邸時是希望影炎妻妾滿堂,再生一羣孩子把那些廂房填滿!
內院的東面種的是楊梅樹、東南面種的是棗樹;西面種的是橘樹;北面是一排人造的假山,引來凌波湖的活水,造了一個人工瀑布,這些假山、瀑布、亭臺樓閣錯落有致;院子正中央有一個很大的花園,種了許多花草樹木,很多的我連名字都叫不上來。楊梅樹種在東面我知道是取紫氣來之意、棗樹種在東南方是取招財、健康之意;北面那些假山、瀑布也是取招財、平安之意、西面種橘樹是喻示家中從此人丁會旺盛起來。看來傳言說影炎是先帝最寵愛的兒子果然不假,從府裡的建築、裝飾看無不顯視先帝對影炎的良苦用心。
蜜月期一過,影炎的生活也恢復了正常。他從卯辰時出府到申時前基本上都不在府內,午膳一般也不回來吃,不過每天申時影炎必定會回府。有時他回府時還有許多事沒忙完,還要在書房內忙一陣,我想起新婚時,他講自己這個大司馬現在沒有戰事,基本無事。我都不知道他每天在忙什麼。不過對他的那些政務我是一點也沒興趣,我也不會去問他的。
如果他有空,晚膳前他必定會拉着我下棋。第一次跟我下棋時,影炎居然輸了。他吃驚地望着我:“月兒不是說不善棋嗎?怎麼棋藝這麼高!”
“我的棋藝高?是你棋藝太差吧!”我隨意地答道。
“你可以去問問岳父,本王的棋藝在大周算不算高?本王雖不敢說位居第一,可也是罕逢對手的。”影炎瞪着我。
我不信的回瞪他:“那你這麼可能會輸給我!在青躒山時我只是偶爾能贏小師叔幾盤。跟外公下我從來沒有贏過。”
“你外公是世外高人,以後別拿他的水平來衡量世人!”影炎泄氣的一嘆,然後他興致很高的拉着我又下了一盤,這一盤是他贏了。從那天后,他每天一回來只要有空就拉着我下棋,基本上我們是不分勝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