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門診,林敏正躺在椅子上打吊水。“鴿子,好恐怖……”她心有餘悸,拉住我的手哽咽着,又感動又委屈。 “傷得重嗎?” “不重。” 我查看她的頭,只是貼了一張創口貼:“那幹嘛還要掛吊瓶?” “大夫說要防破傷風和補充營養。” 哦,我明白了,一張創口貼才兩毛錢,如果不掛吊瓶醫院賺鬼的錢?“掛兩瓶也好,你這是工傷,所有費用都會報的,包括修車費。”我代表組織表示。 “我真不明白,”她仍憤憤不平,“我只是客觀地呈現了真相,一羣中學生,初中生甚至小學生就眼睛發紅地仇視我!” 原來她在發佈會上提問時被毛孩們認出:“她就是那個爆料的記者,豹黑!扁她!”小粉絲衝過來推搡她,她寡不敵衆只得逃出去。她跳上車卻開不動,她陷入粉絲的海洋,一如打人的城管陷入憤怒的人羣。事後警察向她解釋:“都是些無民事行爲能力的小蘿莉小屁孩,抓到他們又有啥用?” “我真不明白,”她迷惘不解,“比猩猩還醜,只懂得吃喝嫖賭溜冰毒的傢伙,那些屁孩們卻讚美他貌似潘安才似子建!潘安何等的容貌,韓國人都整不出來,只怕他會氣得從墳墓裡爬出來。這不是一羣睜眼瞎麼?” “在心理學上把這種腦殘粉現象叫做‘斯德哥爾摩綜合徵’。這是人的劣根性,你生氣有什麼用呢?”我只能安慰她。 “齙牙大嘴”打電話來詢問,安慰了一下林敏,之後又讓把手機交還給我,密語叮囑:“老弟,這可是一個機會,好好表現。”我自然明白他的美意,但只能心領了。 我給胡麗清打了個電話,她一聽似乎比我還急,立馬要趕過來探望。林敏急了:“妹妹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可千萬別過來。首先你店子裡生意太忙,而我其實沒啥大礙;更重要的你坐公交車又弄丟了或者出個什麼事兒,會把你表哥急瘋。” “沒關係,我打的過來。”她堅持。 “那更要不得,現在的士非常不安全,那司機一見你這外地的單身小美女很難不起歹意,把你騙走甚至直接搶走咋辦?假如碰上黑的更恐怖了,他們會先奸後殺,殺人分屍!” 小狐狸嚇得差點哭起來:“敏姐姐,我瞭解你現在最需要人安慰。你真的沒交男朋友嗎?要不就讓鴿子代替你的男友陪你照顧你。” “好的,我笑納了。”林敏笑道。 她又囑託我:“敏姐姐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像男朋友一樣好好呵護她體貼她。” “那我不成了衛生護墊?”我笑道。 她嘻嘻一笑:“總之你要陪吃、陪逛、陪玩,讓她開心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