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七比肩

一零七、比肩

正文一零七、比肩

薛蘅全身一震,幾疑身在夢中,呆呆地看着謝朗領着驍衛軍馳近。

謝朗在她身前十餘步躍下馬來,衝到她身前,心神激動下,喉頭哽咽,好半天才輕聲道:“蘅姐,我來晚了。”

薛蘅看着他,眼窩一陣潮熱,卻只是靜靜地含笑不語。

二人相對微笑,身邊卻熱鬧非凡。尚氏族人見本國援兵趕到,喜極而泣。他們擁上前來,拉住驍衛軍將士的繮繩,歡呼雀躍。驍衛軍將士看着他們的擁護和感激之情,彷彿把自己當成了天上的神兵,均不自禁地心中一熱。

呂青則想趁機拿下落單的羽紫,回身一看,羽紫已然不見。他心中一凜,忙躍到薛謝二人身邊,道:“謝將軍,丹王馬上就會趕到,咱們趕緊撤。”

薛謝二人這纔將目光依依不捨地分開。謝朗自得知在左家堡牽制住丹王的是薛蘅,便力排裴無忌等人的反對,說服平王,星夜馳來。他這刻重會薛蘅,且見她安然無恙,心中無比歡暢,大聲道:

“不撤!”兩個字說得豪興勃發、擲地有聲。

“不撤?”呂青看了看他身後不過三萬的驍衛軍,滿面疑慮。

謝朗點頭,道:“是,不能撤。不但不能撤,我們還要在這裡堅守七天。”他看着薛蘅,微笑道:“蘅姐,王爺讓我多謝你。幸虧你在這裡拖住丹王,不然後果真是不堪想象。”

薛蘅凝望着他,心頭一片喜悅溫暖,輕聲道:“明遠,你沙場經驗豐富,一切聽你的指揮。”

這是謝朗自認識薛蘅以來,第一次聽到她用這種溫柔服從的語氣與自己說話。更何況這一句“一切聽你的指揮”,自然就是她要與自己並肩戰鬥。數月煎熬,霎那間煙消雲散;刻骨相思,終得如願以償。

他朗聲大笑,“好!蘅姐,咱們就在這裡和丹賊大戰一場!”

呂青在一旁微笑,“謝將軍與薛閣主殺丹賊,怎能不算上我的一份?”

“好!”謝朗舉起右掌,“呂三哥!”

呂青與他響亮地一擊掌,笑道:“痛快!”

謝朗大步走向驍衛軍,這些都是追隨他多年的將士,訓練有素,他簡單的吩咐幾句,將士們便迅速在左家堡至西面的深谷之間堆壘石塊。石塊不夠,幾千名士兵便拆了左家堡南面的角樓,將殘石土磚搬運過來。老族長一聲吆喝,尚氏族人也紛紛加入了壘砌工事的行列。

但這防禦工事剛壘了尺許高,馬蹄聲便隱隱傳來。

謝朗此時已簡短地向薛蘅瞭解了丹軍的情況,判斷道:“主力軍不可能來得這麼快,來的肯定是丹軍的先鋒軍,咱們擋一擋。”

他持槍上馬,大聲呼道:“虎翼營何在?!”

虎翼營是驍衛軍最驍勇善戰的一個營,當日擔負“斷後”的重任,連着激戰數日,疲憊不堪,又無隴右軍接應,這才自欒家溝潰敗至獅子廟,個個引爲奇恥大辱。他們在獅子廟得以歇整了兩日,元氣恢復,這刻都期待能一雪前恥。一聽謝朗呼喚,紛紛上馬,列在帥旗之後,向北馳出約半里路,靜默地等待着丹軍先鋒軍的到來。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後方響起,謝朗回首,是薛蘅與呂青。薛蘅披了鎧甲,手持一杆長槍,呂青則握了一根白木大棒。

謝朗看着薛蘅,百感交集。然而此時此刻,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二人對望着微笑了一下,又轉過頭,神情肅然地凝視着前方。

這是一場精銳對抗精銳的戰鬥。

丹王的先鋒軍,多年來縱橫草原大漠,所向披靡,令各遊牧民族聞風喪膽。

謝朗的虎翼營,則是自四年前的殷丹之戰後迅速崛起的生力軍,以熱血少年的無畏勇氣屢立戰功,令聞者膽寒、見者生怯。

丹軍先鋒軍一入視線,謝朗便不假索地催動坐騎,手持長槍衝殺過去。由於驍衛軍迎戰的地方恰好選在距大道拐彎處數十步的地方,丹軍來不及彀弓搭箭,驍衛軍已然殺近。喊殺聲四起,一萬餘人開始了近身的肉搏戰。

謝朗在中,薛蘅在左,呂青在右。三人以掣電奔雷的速度,直奔丹軍大將結骨。謝朗馳得極快,手中長槍如龍出海,威力無儔,每一槍攻出,均有丹兵應聲倒地。

距結骨只十餘步時,謝朗如平地乍起一聲轟雷似地大喝一聲,“着!”挺槍直刺結骨胸前。薛蘅與呂青則左挑右擊,替他擋住紛涌而來的丹兵。

結骨久經沙場、弓馬嫺熟,他毫不慌亂,雙手揚起,“蓬!”狼牙棒架住謝朗的長槍,二人身形同時微微搖晃。

謝朗先一步調順真氣,長槍收回,再刺結骨腹肋。結骨後仰,身軀緊貼着馬背,避過謝朗攻勢,右手狼牙棒順勢往上一撩,盪開謝朗長槍。

雙方再過十餘招,謝朗招招奪命,結骨左擋右絀,略顯被動。結骨手下將領看出謝朗有薛呂二人相護,招式只攻不守,便紛紛策馬殺來,纏住薛呂二人。

薛呂二人各被數十名丹兵纏住,謝朗槍法開始有攻有守,但仍銳不可擋,結骨被他殺得步步後退。

小武子和小柱子率領着親兵,緊隨謝朗,這數百人矯若遊龍,“謝”字大旗揮舞到哪裡,丹兵便往兩邊潰散。

這日天氣晴朗,空中沒有一絲浮雲。晌午盛烈的陽光照着戰場上遍起的塵埃,滿天灰塵間,喊殺聲如同陣陣風雷。

結骨擋不住謝朗如下山猛虎般的鋒芒,狼牙棒急舞幾招,拉馬急遽後退,大聲喝令。丹兵便開始以五十騎爲一組,來回衝踏,企圖將虎翼營分割開來。

謝朗回頭向握着帥旗的小武子喝道:“跟住我!”

小武子卻滿面痛苦之色,謝朗低頭一看,才見他的靴筒中不停有血涌出來,原來是他的小腿肚子中了一刀。

薛蘅手中槍芒大盛,逼退圍攻之人,凌空掠來。她抓起小武子,扔到小柱子馬上,自己躍上小武子的座騎,擎過帥旗,道:“我來!”

謝朗只覺全身毛孔都充滿了鬥志,大笑道:“好!”

薛蘅左手高擎帥旗,右手長槍挑開來襲丹兵,跟在謝朗身後左右衝擊。分散的殷軍將士開始向帥旗聚攏,一陣搏殺後,會合的士兵越來越多,好似無數股小溪漸漸匯聚成河流,跟在薛謝二人馬後,衝鋒陷陣,銳不可擋。

這樣一來,丹兵陷入了被動,等到謝朗身邊匯聚了上千人,丹兵的“分割”戰術已告失敗。

結骨見勢不妙,命部下吹響後撤的號角,丹兵開始後退。謝朗知丹軍大軍正往南來,不敢再追,於是也命鳴金收兵。

這番阻擊戰,虎翼營略佔上風。更重要的是,他們爭取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等他們撤回左家堡前,防禦工事已砌了大半人高,弓弩手也各自就位,掩在防禦工事之後。

謝朗根據經驗判斷,丹王主力將於半個時辰後到達。他命虎翼營的將士稍作歇整,將同樣也疲憊了的戰馬牽去左家堡南面的河灘處飲水。

他親自將平王的紫色王旗插在左家堡的碉樓上,回過頭來,薛蘅靜靜地遞上一個水囊。

謝朗廝殺這麼久,喉嚨正渴得象要冒出青煙。他接過水囊,“咕咚”灌入喉中,薛蘅看着他滾動的喉結,還有肌膚上豆大的汗珠,終忍不住輕聲道:“慢點喝,別一下子喝急了。”

謝朗放下水囊,抹去嘴邊水珠,看着薛蘅,眼神炙熱滾燙,如同頭頂的烈日一般。

薛蘅沒有避開他的目光,溫柔地看着他。

謝朗心中歡喜,恨不得迎風大叫,他跳到碉樓前的土垛上坐下,薛蘅靜靜地坐在他身邊。

二人遠眺北面,丹軍先鋒軍也正在歇整,以二人的目力,隱約可見北面地平線上,正揚起鋪天蓋地的塵埃。

“蘅姐。”

“嗯。”

“你說丹王一到,是馬上發動進攻,還是會紮營觀望?”

薛蘅想了想,道:“丹王定會派出主力試探一番,再作決定。”

“那就是今天還會有一場惡戰了?”

薛蘅正要說話,忽聽空中傳來熟悉的雕鳴,謝朗擡頭,正是大白。他不由罵了聲,“臭小子,讓你找蘅姐,你比我還慢!”

大白向下俯衝,謝朗看清與它並肩撲下的黑影,笑罵道:“原來你是去找小黑了!算你有出息!”

薛蘅與小黑分開多日,此刻重逢,小黑撲入她胸前,不停大叫。

二人各自與大白小黑嘻弄,享受着這激戰來臨之前片刻的寧靜。待遙見丹軍主力已與其先鋒軍會合,謝朗站起身來,嘴角微微揚起:“蘅姐,你在這裡休息,我去去就回。”

薛蘅沒有答話,手卻握上了長槍。謝朗嘻嘻一笑,作了個手勢。

“薛女俠,請!”

三三紫鳳初鳴六振衣起六六真兇初現七七甦醒五十多情卻被無情惱六十四冰雪肝膽豈能污七二抽絲剝繭二相見難歡八七總有烏雲翳明月九五手足何眈眈五七如今得窺書中秘六八碧血無言四四秘谷八一隱疾一零五絕地一零三人間猶有平敵策六十四冰雪肝膽豈能污三三紫鳳初鳴六六真兇初現三九書中自有寰宇志一零三人間猶有平敵策三一月滿霜河八十衷情十七名節三九書中自有寰宇志五七如今得窺書中秘八六孤勇一零九戰地斜陽猶比翼一零一迷歌八三謠諑三三紫鳳初鳴六振衣起一零五絕地六三鋼鐵心腸何曾折四芄蘭二一雲海之鷹八八從來疑心生嫌隙三七豪氣能克雪嶺虎六二邊城風雪至六三鋼鐵心腸何曾折番外打雀英雌傳十九胸有雄兵八四羅網九四蚌傷成珠六五十年傷疤已成癰九九雲中幼雀終振翅四六空翠溼人衣六九直道相思了無益八八從來疑心生嫌隙三四俠骨英風誰敵手九四蚌傷成珠五二如履薄冰三三紫鳳初鳴二七佳人世外改妝時一零二逃生五蘭浦慧心五四真相五七如今得窺書中秘三六風塵出奇俠一零二逃生九三苦無靈藥治相思一零二逃生六振衣起七五嶙峋突兀是人心三五忽從海外有妖風六二邊城風雪至四芄蘭九凱歌歸七五嶙峋突兀是人心三六風塵出奇俠二五垂髫梳罷靈犀通十四星野歸途九六一零七比肩十九胸有雄兵九二幸有心事難成灰六一相逢猶恐在夢中一零六駿馬星馳始見君七四十招二七佳人世外改妝時六七疑雲十四星野歸途六六真兇初現五五世途艱險有清流一零六駿馬星馳始見君六九直道相思了無益四八墨香猶在人杳然五七如今得窺書中秘九四蚌傷成珠八八從來疑心生嫌隙五九闖宮一零七比肩一零八陣列七星八九誰無痼疾難相笑四二玉堂春酒暖一黑羽翻飛十三竹廬驚夢四六空翠溼人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