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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的婚事趕早不趕晚,府裡面催得急,再者佟皇后又是個急性子,自然是趁了熱的打鐵,如蘅把齊毓的話兒透給了佟皇后,佟皇后瞭然於胸,二話不說,當即拍定,請了人武英殿王學士之妻俞氏進宮喧荒。
如蘅既說了要逞個大,替蕪姐兒把關,因而俞氏進宮那日,小娘子也穿的週週正正的坐在皇后下首。
俞氏打一進殿,擡眸瞥到上首有佟皇后坐鎮,下面除了王嘉妃,便是惠貴妃,太子妃了。
俞氏柔婉的眉毛微一頓,這陣勢可不小,俞氏雖是心下揣測此次佟皇后的用意,但面色還是和順的,上前按着規矩蹲身行了禮。
腿纔剛彎下去,就聽到上面兒佟皇后叫了起,槿言已然上前來親自扶着起來,俞氏微有些吃驚,但一瞬便被眸中的笑意化開了。
女眷之間,能說能聊的不過那些,出閣前大抵是胭脂膏子,錦繡緞子,出閣後莫過於侃一侃京陵城裡新鮮出爐的八卦。說是喧話,可在如蘅看來,更多倒像是佟皇后與王嘉妃嘮起了嗑兒,反倒是俞氏坐在一旁,時而會笑着添個三言兩語,倒非俞氏性子不愛說話,如蘅反覺得俞氏會說話的很,雖是隻字片語卻處處點到亮處,讓如蘅頭一次覺得內苑兒裡喧話也能喧出內涵來。
俞氏大抵是揣着心事的,心裡裝着事兒,自然也不能像佟皇后與王嘉妃一般喧的優哉遊哉的了。
的確,俞氏打收了坤寧宮發去的帖子,就在揣摩用意。若是方纔進門她還有些茫然,但這會子她似乎是聽出道道來了。因爲打說話兒時,佟皇后與王嘉妃不避不躲,只圍繞了一個話頭兒,那就是哪家侍郎的小娘子許給了哪家少卿的小郎君,轉來轉去,終究就着這由頭把京城扒拉了個遍兒。她若是再聽不出來。那可白在京陵打小長大的了。
俞氏就着吃茶的間縫兒,瞥了眼上去,只瞧着佟皇后笑着眸子看過來。想來,是爲着阿容的親事?
俞氏想了想,能請得佟皇后親自出面說親,那自然只有孃家靖國府了。若論起嫡庶,講究個門當戶對來。除了如今已爲太子妃的三姑娘以外,便只有個佟府的二姑娘了,至於旁的小娘子,不說是庶出。只說年紀也小了許多,必不應該的。
那就是了,那二姑娘是靖國府西府唯一的嫡女。聽聞如今年方十七,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前些日子靖國府裡一波又一波兒的事兒京陵城裡都是沸沸揚揚的,想來把小娘子給一時耽擱了。
俞氏微微鬆了一口氣,如蘅瞧見俞氏眉頭一鬆,脣瓣微勾,瞥向俞氏手邊兒的茶盞道:“聽聞夫人是喜茶之人,這是前兒不久豫州義陽進宮的明前毛尖,嫩着的,煮茶的水也是我去年拿梅上的雪水甕了,埋在玉粹軒那株連理樹的老樹根兒底下,今兒才取了一甕,夫人嘗一嘗,可瞧着如何。”
俞氏微一愣,她方纔全緊着旁的事兒了,吃茶也不過過了個嘴,哪裡還嘗得出什麼味兒來?聽了如蘅的話,這才上了心,扶了茶盞再抿了一口,倏然眉頭柔柔展展的。
“到底是好水煮好茶,也只有皇后娘娘和太子妃纔有這般細緻的心思了。”
聽了俞氏溢美之語,佟皇后笑着擺了擺手,指着一旁的如蘅道:“也就只有小娘子家纔有時間擺弄這些,本宮可廢不得這些心思。”
如蘅一聽,抿着笑道:“姑母是將心思用在大事上,如蘅小家子一個,也就只能在這些吃喝上花花小心思罷了。”
王嘉妃瞧着佟皇后滿眼笑意,拿絹子捂了捂嘴笑道:“也就太子妃是皇后娘娘的孃家人,這心思靈巧的勁兒旁的還真比不得。”
如蘅聽了,笑着道:“若論心思巧,府裡的幾個姐姐妹妹個頂個在我之上,蕪姐姐我就是第一個服的。”
王嘉妃一瞧如蘅脣角彎彎的像月牙兒,而佟皇后眉高高一挑,可見這話兒是說到正頭了,因而笑着看向自個兒的嫂子道:“阿蕪,嫂子可還記得?那年宮裡頭家宴上,同太子妃一同進宮的小娘子。”
阿蕪,一個稱呼,便顯得與旁不同的親暱。
果然,俞氏聽了,也不需思考,脣瓣一抿笑道:“如何不記得,都說靖國府出來的小娘子水靈,米分妝玉砌的人兒,偏生又知禮。”
如蘅與佟皇后瞥向俞氏,柔柔兒的笑,這事兒看來有點眉頭,王嘉妃自然是樂見其成的,在一旁打着撮合道:“可不是,對了,許久不見阿容了,我記得,今年也該有十九了吧。”
俞氏似是有些無奈地皺了皺眉,看向上面的佟皇后笑道:“可不是,說起來也讓人着急,老太太沒少跟臣妾唸叨這事兒,偏生前些年阿容念着科考,如今考中了,又念着朝堂上的事兒,真真沒個完了,偏生他父親也由着。”
佟皇后聽了,眉頭一挑笑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該急的,若是換了筠哥兒,錚哥兒,本宮只怕早就親自指了,還由着他們的。”
如蘅一聽,嘴角一滯,得!的確是佟皇后霸王硬上弓的作風。
“既然如此,臣妾瞧着,若是有皇后娘娘替咱們容哥兒指婚,那可真真兒是圓滿的了,嫂子和老太太也就無需急的了。”
王嘉妃飛揚着眉看向俞氏,俞氏一聽,可算是徹底說到點兒上了,若說她願不願意,大抵是願意的,容哥兒是嫡長子,論才論貌,那必是要娶得佳婦的,如今有佟皇后親自牽線指婚,也是做足了臉面,再者佟家如今在京城裡眼看着是越立越穩,嘉妃娘娘又一向是站在坤寧宮這邊兒,如此,也是親上加親,錦上添花的喜事兒。
要知道,當初那慧妃陸氏巴不得與靖國府結親,還不得償所願,如今人佟皇后有了這意思,可不是喜氣,那佟府二姑娘她也是瞧過一兩面的,容貌氣質是大家出來的,再看眼前佟皇后,太子妃,大抵也能看到根兒了,俞氏眉間瞬時化開笑意:“若真如此,真真是我們容哥兒和咱們府裡的福氣。”
佟皇后聽了,十之有九的拍定了,眉角一挑,的確,靖國府裡出來的哪有歪瓜裂棗的。
“說起來正好。”
佟皇后眉間藏着笑:“前兒一段時日府裡事務雜,耽擱了,如今府里老二家的阿蕪也十七了,說起來談婚論嫁是再應該不過了,本宮聽聞夫人的長子容哥兒論才智論氣度,在咱們京陵城裡是一等一的好,本宮的確有心替小郎君,小娘子牽線搭橋的,如今也是請了夫人入宮,問一問好壞罷了。”
佟皇后就是這般,該繞話的時候,人是拐着歪兒說話,愣是拐出了個山路十八彎來,可若是該直截了當的時候,自是一揚眉開口就說的清清楚楚。
佟皇后將話兒說的這麼直白,倒是把俞氏楞了一下,王嘉妃想是習慣了,毫不驚訝的笑着同俞氏示意道:“嫂子只怕樂着了,方纔連茶都吃了,也權當了了茶禮了。”
如蘅一聽,眉頭一挑,王嘉妃果然是直爽的性子,這話說的夠火熱,還沒到哪兒,就已經談上受聘茶禮了。
佟皇后眉頭凝着笑意看向俞氏,果然俞氏笑着道:“嘉妃娘娘只把臣妾的話都說了。”
得!一句笑語,這事兒也就差不多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家女眷不過一頓茶的功夫,就把人小兩口的婚事定了個七八成了。
如蘅摩挲了下手,還好她家裡那口子,是自個兒打路邊兒撿來的,雖說沒打燈籠,卻是比許多打着燈籠找的小娘子都有幸。
眼見着佟皇后那邊兒是親家看親家,兩眼喜盈盈,孰不知這邊兒小娘子卻是自個兒脣瓣一勾,想着自己的小九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