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一人命一生命——爺爺,姥姥



一人名一生命——炳煌

‘炳煌’似風往塵中飄,炳煌火中天,天上天皇,孤寡獨絕,襲轉自來去。

炳煌兩字一聽便知是老者的名。常常見到炳煌兩字刻在石碑上,此人便已身如枯草。長歇在土中。爺爺亦是。冷魂叫他爺爺,字,炳煌。

記得,爺爺有許多的好。很清晰。然後模糊。隨着死去的歲月和刻意的遺忘。記不住的,消散了,記住的,總要消散。印像中的直覺卻抹卻不掉,那種靈魂中絲絲抽蓄的痛感,直至失敏。

冷魂一直迴避爺爺,以及有關他的一切。因,他本身於冷魂而言是第一個悲劇。他的悲慘讓當時的冷魂對人性人生人命顫悚。怎可如此?爾後,歷經一個個悲慘的人物結局。心漸漸在疼痛和疼惜中木澀。亦給與了理解,(又停電了,被扔在黑暗裡的冥思)一個人,一生所累積的悲情達到頂鋒以至於死亡之時成就了悽慘。悽慘的定格,或可停歇。

一個人的成長,會漸漸無視悲情的醞釀以及習慣身邊一個個悲劇的結局。因,我們都只是塵世凡生,並無多力量。如果說這是消極的思想,亦是世情,實情。

此時,或是受了停電的影響,或是音樂太過戚糜。或是文字中憶及所迴避的妄思。抑抑的悶愁。緩緩悠悠。

什麼破碎的樂曲,七月七日晴。

不願再寫過於過重寫及爺爺的悲情。亦不願再憶起。

冷魂此時爲爺爺放一曲大悲咒。續下悼言:嗚呼哀哉,大悲冥咒。鳴曲悼念,及願及願。一願祥雲深處居亡靈,二願祥雲所載伏安寧,三願祥雲所呈允清明。四願祥雲所夢長安平。

大悲咒

納嗎哪打那達那雅雅

納摩阿利雅哇洛嘎爹刷那雅

波帝薩多雅嗎哈薩多雅

嗎哈迦嚕尼嘎雅

唵薩爾瓦哪巴雅

蘇達納達些

納摩悉噶哪多

伊蒙阿利雅哇洛嘎爹刷那浪大哇

納摩納那艮地哈那

嗎哈哇多沙咩

薩爾瓦阿塔都蘇奔

阿借央

薩爾瓦薩多

納摩哇薩多

納摩哇噶

嘛哇都多

答也他

唵阿哇洛格洛嘎爹嘎那爹

伊哈哩

嗎哈波帝薩多

薩爾瓦薩爾瓦

嘛囉嘛囉

嘛唏嘛唏以達央

孤嚕孤嚕嘎以蒙

嘟嚕嘟嚕

哇雜雅爹

嗎哈哇雜雅爹

大哪大哪

帝哩尼

刷那雅

雜拉雜拉

嘛嘛哇嘛那

穆爹咧

伊唏伊唏

氈達氈達

阿哪參巴詫哩

哇沙哇參巴那沙雅

呼嚕呼嚕嘛那

呼嚕呼嚕唏哩

薩拉薩拉

悉利悉利

蘇嚕囌嚕

勃的雅勃的雅

勃達雅勃達雅

麻大利雅

納那艮地

地哩色尼那

巴雅嘛納娑哈

悉大雅娑哈

嗎哈悉大雅娑哈

悉大喻呢刷哪雅娑哈

納那艮地娑哈

嗎哪納哪娑哈

悉拿生阿穆喀雅娑哈

薩爾瓦嗎哈阿悉大雅娑哈

詫卡那阿悉大雅娑哈

巴麻噶悉大雅娑哈

納那艮地哇噶哪雅娑哈

嘛哇尼向嘎哪雅娑哈

納嗎哪打那達那雅雅

納摩阿利雅哇洛嘎爹刷那雅

唵悉殿都曼查拉巴答雅娑哈……

好長的大悲咒,印度神秘的國府,終於,完了。冷魂十指交握,親記。親念。親筆。

一人名一生命——姥姥

子影總愛把老人喚成姥姥,姥爺。如此親切。冷魂亦喚她姥姥吧。

姥姥是續姥爺之後的又一悲劇。冷魂已然可以接受,仍然深深感悟。深深悼念。

姥姥逝世時,風雨大作,促急劇烈。然後停下。那一天,子影突然打電話回家,然後對冷魂言,姥姥死了。冷魂道,你怎知道。她回,我有預感。今天下午的風雨來得不正常,太駭人。十幾分鍾又突然停了。當時我就想,姥姥死了。(此時,來電了。燈明起,鬱郁的昏沉)

冷魂自是不信,心中自有一半相信。回到家時,子影立即問,果然,正是風雨狂妄之時摧殘姥姥的凡路,突兀的風平浪靜,如幻覺般,亦了結了姥姥的塵緣。

貌似有點戲劇化,誰說不是了。人生本是一齣戲。看戲的,唱戲的,演戲的。人人不過戲子過場而已。終將落幕。誰有豔福收得笑顏而歸。

爺爺沒有,姥姥亦沒有。相同的,卻都有行行濁淚臼臼難捨難收,收緬殘局,無法挽平生餘味。彼時,已無過多奢戀,更多的是一氣不甘。卻靜,絕力的寂靜至悄無聲息。至消形無跡。

縱有千般萬般隱殤,亦不堪言,不了意,不能如願。

都該是死不冥目的,一個癡纏了十幾年,一個掙扎了十幾天。沉浮路程都

徊悵於不了情,直至沉澱仍無能續緣。都寬量的緩緩閉上無一點心神的眼,黯黯的,把命和氣和悲都葬在眼皮底下。

黑夜,池面如鏡,靈異的詭色纏繞着空氣,水氣和陰氣。風一吹,池邊葬的人便如在幻境中。姥姥和爺爺。

即不明言,便不續。即有深度,亦無可探究。兩具皮囊被擱置在池面,放置在天地間,永牧天年,天地承願。

或該續下姥姥的葬禮的,冷魂與子影回家後,姥姥的棺財停放在大堂。奉着靈位。兩人均跪地嗑頭扣首。拜三下。

依舊是老規矩,哀樂整天不停。大堂哀聲四起,作法的作法,焚香的焚香,長孫長跪不起。夜晚孝子守靈,香火絕不能滅。靈柩停放七天。過程雖是繁鎖,卻並不如爺爺死時熱鬧,簡單的架起蓬來,進門可見輓聯長懸,寫的大約就是虛言敬詞,有八旬和賢淑四字。兩人仰頭看着草書字跡,白紙黑字的分明模糊着。子影笑道,姥姥八十歲了啊。

冷魂白了她一眼,言,可是賢淑兩字?

子影狡笑起來,或在心內嘆一聲,姥姥賢淑?

兩人對視,冷魂亦嘆,只死後才落得完人,卻是亡人了。又想,一個人若連死後都不落得完人,豈不枉爲人了。至少在老人心中必然要有肯定的完好的形式,以此安慰。不至落得餘留之人寒心。

冷魂雖如此想,大多數輕年卻不。遊靈之時,便是一行人披麻帶孝的走上一圈,手或執紅旗或捧花圈或奉靈相,一路敲蘿打鼓,鞭鳴炮響,祭廟符書,香燭菜點供奉,以送幽靈。太陽很大,跟隨着隊伍毫無意義的走上一大圈,再走回來。一天幾次。這還無防,晚上作法之時更是折磨人。

作法超渡是非常好玩的,習俗裡稱之爲團柩。

靈堂裡,花圈錢紙香燭必然不少,卻很講究,比如靈柩邊就供奉靈相,奉上長明燈香燭和各色奉品。符書祭文滿堂。七個道師。

道師個個了不起,哀樂頌經,彈唱打弦,好不利害。卻又顯出深沉陰面來,定着黯散無神的目光。亦是,長期在生死間度量,送走一個又一個老弱病殘。自是有股靜氣深沉。冷魂道,好神氣。特別的人味兒。也只死了人時纔可見。

子影道,被香醺的。

冷魂道,你看他們的氣場,在城市裡或在平日裡能見嗎。這是屬於特殊人羣的一種。

子影回,天天做同樣的事,與死人鳴悲歌,習慣成自然了。自然流露出這種態度。

冷魂崇羨的注視着,她天性裡對靜態的物質十分好奇。比如墓穴。死人。封閉的箱子,山洞等。因爲覆蓋下有真相。總想一睹瞭然。即使失望亦一定要親見才罷。如若不能見,便當千古之迷一直好奇着,亦只限於好奇它的真相。目的簡單直接,不作任何假設。

如此的好奇,大約是因身陷的局勢所限半是無聊半是無義。那些遙遠的人和路。不被挖掘。隱去所有想隱的,呈現大氣大象,引人入迷。

引人入迷的團柩亦是半隱半真。(呵,再不轉回來真要迷路了)

亦不過是走形式而已,老人爲了安慰,年輕卻認爲迂腐。一個個七天來累至昏天黑地的,本無多精神。而團柩最是耗費精神。道師亦陪同着,一派靜態,大約亦是習慣了。

一個道師用白灰畫好行道,道途中各處設有燭火,三根腿棒子粗的香長燃,另有一支支小香供奉之外,一人手中持一根,不許斷燃。哀樂一起,一行人跟着道師走,長子奉靈位。其餘人持香。均披麻帶孝。一圈一圈的慢慢走下來,個個醺得眼紅忡忡,亦怏怏然了。奇怪的是看的人圍着大堂坐滿幾圈。好不熱鬧。二三根香之後,木船裡的一隻魚兒便引起了無聊之人的關注,冷魂子影一經過木船便要瞄上一眼,思着,我要是魚兒多好,不用在這煙熏火燎的受苦,大約,看魚兒的人都如此想。

終於停了,道師唱着念孝子賢孫名字。一行人便跪了一地。冷魂還穿了高跟鞋,長跪着正思着韓寒之語:他說話就不能快一點麼。正鬱悶,旁邊一堂姐不耐煩的大喝,哎,這孝子賢孫多了也煩躁。這乾脆一句,一下引得伏首愁眉的人全笑出聲來,好是不敬。好不容易唸完,道師便撒米。跪着的人趕緊用麻衣去接。一個個好不歡鬧,都說,多接點,考大學的考大學,發財的發財。

然後,還有燒紙錢。道師一旦敲羅打鼓,孝子賢孫便圍着火盆一張張的撕了紙錢往盆裡扔,這裡規矩是要哭的。堂姐大聲喧譁起來,喊,哎,都來都來。求姥姥保佑贏錢啊。

幾人笑道,都等着看你哭,哭不出來你就別笑出來咯。

堂姐爽然搖頭道,不會不會,大家一起哭,哭着哭着就有氣氛了。哭得出來的。

果真,堂姐一燒紙線,嗚嗚咽咽的先哭出聲音。幾人面面相覷,堂姐卻越哭越悲來。幾人暗暗笑出了聲音,堂姐白眼道,莫笑。然後接着哭。嚎哭着喊,姥姥啊,你爲什麼就走了咯。我多燒點錢給你老用啊。你就要保估我贏錢哪。一圈人鬨堂而笑。接着燒紙錢的男人女人紛紛喊,保佑打牌贏錢。

紙錢一燒完,堂姐揚手大喊,哎,快點來快點來,開牌了開牌了。我剛剛燒錢求姥姥保佑我贏錢了。接着就睹開了,然,把大廳圍了幾圈的人都是等着睹牌的。暈。

子影道,狂暈。

到第六天,便是讓冷魂盼了好久的開棺。

冷魂捧起手對子影道,你說姥姥會是什麼樣子了。

子影道,老樣子。

冷魂閃着眼定一會又說,你說爺爺是什麼樣子了。

子影白着眼搖着頭就轉身。堂弟回,一堆白骨。

冷魂道,就化了啊。

堂弟道,還不化啊,多少年了。三年了吧。

冷魂想着,你不看一下怎麼知道它是不是變成白骨了了。就像是衛斯理說的,一塊石頭,你不看它時它是什麼樣子的?所有人都說還是石頭。衛斯理卻想了一會,自然,你不看它又怎麼知它還是石頭了。它變成了金子之後又變回石頭了也不是不可能。你又沒看見。衛斯理說,不知道。因你沒看它。

冷魂喜歡往牛角尖鑽,總想問,爺爺變成什麼樣子了。若是有人的答案不是一堆白骨而說,我不知道,因爲我也沒看見。或許冷魂會驚訝的看定她,然後嘻笑着說,咱們去看看。

自然不能真去看一下,可是遭天遣的事啊。不過說說嚇嚇人卻是十分好玩的消遣。爲何別人的膽子如此小了,活人不怕怕死人。死人尚連思想都沒有了了。有何可怕。

堂弟比冷魂小一歲,讀大學,不是學醫。課堂上居然還解剖屍體,甚至可見乾屍。他給冷魂講解剖屍體的事。說他三天吃不下東西。冷魂聽得異常興奮,說,乾屍都能見,多好的事啊。不過解剖他太殘忍了。

堂弟睜大眼,像看外星人一樣看冷魂,說,你牛。

說着,道師喊。準備好了,一二三。然後,棺蓋就開了,哀樂一起,一行人便圍着棺財慢慢轉着,見姥姥最後一眼。這裡規矩亦是要哭的。冷魂便癡癡的看姥姥,姥姥只露出了個半張臉來,面色甚好,皮膚亦潤澤光滑,蒼白了點。眼睫毛分明的杵着。

蓋了棺,子影說,應該化了妝吧。

冷魂道,你以爲是火化啊,還化妝。

子影道,我總覺得她的眼睛眨巴的動着。

冷魂道,我也覺得。那睫毛閃閃的,可惜沒見到嘴脣。如若見了你一定會覺得姥姥的脣也在動了。姥姥生前不總是顫着下愕的麼。

子影笑道,有可能。

堂弟說怎麼可能。然後亮着眼伸出大拇指道,你們真牛逼。

兩人不理他仍舊嘻笑着。冷魂問,你說爲什麼人總是能知道自己要死了。爺爺如此,姥姥亦是。而我就知我遠遠不會覺得自己會死了。

子影笑道,你睡覺前也知自己困了,死時自然也困了。

冷魂道,或是倦了。

子影亦說,姥姥亦是倦了。太久了。

大概姥姥動怒了。這天,兩人輸了一百塊錢了。怏怏鬱郁着不震,一場壓軸戲上場,兩人開懷大樂。

大堂上正上演挽花。應是超渡吧。所謂挽花,就是八個道師放肆敲着羅盤,舉着白禮花來回跑圈,挽成麻花形狀,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飛快的歡舞着。和着樂聲,好看極了。

都議論着,如若都穿上道服來耍一回,豈不更好看。

第七天,就像要眼睜睜看着姥姥死亡,眼睜睜的就看見姥姥入土了。冷魂暗自說,安。

姥姥的風光大葬。所謂風光大葬。費錢四萬八千塊。費時七天。人力物力皆不是少數。

其中有扎的紙屋,一把火燒掉。是給姥姥在陰間住的。用錢六百八十。然而姥姥生前所住茅屋而已。後來兩年,不過住到女兒家。亦不知屋子怎樣,但,冷魂看到扎的紙屋漂亮極了,是爲別墅。她的兒子燒了兩大袋紙錢在別墅邊,圍着別墅跑着圈。風起,火光燦然,紅焰滾天的一片爛殤。

七天停放間開支不小,道師一共三千二。廚師二百一天。煙,菜,酒,等等。而人力所累就遠遠不止了,幫忙的鄰居,從早累到晚,高溫下油煙裡忙不不停轉個沒完。整整七天。甚至有次村裡連續三個老人死,而停放得越久便越是風光。因此幫忙的人整整累了近一個月。不少人累出病來。

那一次,是爺爺的死。爺爺的風光大葬同樣費錢,大約是三四萬。爺爺省吃撿用一生留下五萬塊。人一輩子,賺一輩子錢。存一輩子錢,就是爲了能把自己埋了。說好聽一點,爲了能風光大葬。如此的了結,似告訴他人謹醒自己風光來過人世一遭。

風光大葬時的姿態作盡。所謂孝子賢孫的漏洞百出,或有無力,或又無耐,或是無心。而無論是爺爺或姥姥,風光大葬時都已看不到了。幸而,看不到。亦難怪人死之時要閉上眼睛了。尚能安息。

七天,子影的說說從還是想說句,姥姥,一路走好。改成一個老人,一坐墳。乾淨得悄無聲息,再無痕跡。

冷魂的說說是姥姥,一路走好,走好,走好……姥姥葬後,她本想改成安。卻不想過悟。不願再思,那些擁擠的感悟和糜爛的情懷。

兩人都未落下一滴淚,卻不能不在心版上留下深深印記。對一個熟悉的陌生的老人的悽慘和晚涼。表面上都一笑置之。感悟中卻落得哀思無限纏綿。誰又不是了?誰又都無力。

只續所感,只抒實情。冷魂爲姥姥續悼言:一夢黃梁情堪忍?一生學識厚鏡沉,一涓水影任浮漂。一朝大象覽乾坤。

冷魂輕悼。沉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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