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跟着她的話情不自禁的抖動了一下,不得不說我的心虛有些明顯了,我連忙收斂一下自己的情緒,呵呵笑了幾下,“莫姐,你們既然收走了我的手機那肯定是找過專家來恢復過資料了。”
莫薰染的話因爲我的話微微一怔,眼神也跟着迷離起來。
看她沒吭聲,我就知道自己這句話是說對了。我連忙繼續笑着說道:“放心吧,莫姐,我這手機裡啊沒有什麼裸照,我和易正都不愛這事兒。”
聞言她的臉更黑了。
我忍着笑一把抓過手機往辦公室的門口走去,身後傳來莫薰染一句似有似無的自喃,“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我沒注意聽,但拿着手機的手掌心已經泛起了熱汗,待關上她的辦公室大門,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從小到大,我媽都和我說做人不能造孽,不然會得到報應的。
顯然莫薰染和易正就是我上輩子造的孽,今生結的報應。這不才剛從莫薰染的辦公室裡出來立馬就對上了在重案組裡來無影去無蹤的易正。
易正身上穿着一身的白色長袍就坐在我的辦公桌前,看着他坐在自己的位置,我心底卻開始有些虛起來。要知道秦北琛送我的手機還放在包裡,而且那手機連密碼鎖都沒的,我還沒來得及設置。
我顧不上他有沒有看到,我只好連忙跑了過去然後把他拉了起來,然後一屁股坐下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副淡定的表情問道:“咳咳,你找我幹嘛。”
易正微微皺了皺眉頭,像是對我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奇怪,但是又不好說出爲什麼。
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轉過頭和我說:“=也沒什麼,就是想着你中午沒吃飯,喊你上去天台吃點東西。”
我微微一怔,忽然對易正的示好感到一絲絲不舒服。
他不喊我上去天台吃東西,我還真的忘記了他原來真的有好好當過我丈夫這個責任,雖然一直以來他都對我心懷不軌,或者是抱着目的來接近我。
但是不得不說的是,他在做男朋友和老公這件事情上絲毫不虧欠我半分。
我微微撇了撇嘴,收起自己的一絲絲不該存在的動容,我收起了自己被他抓的緊的手腕,輕聲說道:“不吃了,我不餓。”
聞言易正微微一怔,但只是幾秒鐘他立馬改口說道:“不吃怎麼行呢?會餓肚子的,你有胃病呀!又想復發了?”
聞言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便被他一把扯着手腕就往重案組門口的方向走......
我能不能說易正一句,‘真卑鄙’。
見我吃軟不吃硬,現在給我來軟那套了。
我忍着自己的排斥,始終還是被他帶上了天台,看着天台桌面上的琳琳滿滿的中午飯,我微微皺了皺眉頭,“怎麼準備這麼多,這麼多哪裡吃得下。”
聞言易正笑了笑說道:“這不爲了迎合你口味嗎?”
我扯了扯脣沒吭聲。
這個時候我要是吭聲,那我就真的是傻逼了。
這和我接受他的好意有什麼區別,雖然已經有了想走的想法,但是在他那略似晶瑩的眸子中,我始終還是心軟了。
我順着他拖出來的椅子坐下,然後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塞進嘴裡時,他卻突然靠在我耳邊輕聲的吐了吐氣,那清幽的聲音中帶了一點似有似無的調戲,“你不怕我煮的東西有毒?”
聞言我一下子被剛吞下去的東西給嗆到了,正想轉過頭痛罵他的時,他忽然轉過頭靠我很近,笑得很開心的說了句:“放下吧,我不至於下毒毒死我老婆的。”
我剛脫口而出的痛罵一下子因爲他的這句話給硬生生咽回了肚子裡去,易正這傢伙把欲擒故縱玩得簡直來去自如。
我警惕得看了一眼他,已經沒了吃東西的心情,我轉過頭問道:“說吧,你叫我上來一定不只是想要讓我吃飯吧。”
他臉上的笑容微微斂了斂,但很快又揚起了一抹不以爲然,他耷了耷肩說道:“不然呢?”
我笑了笑,語氣也跟着諷刺起來,“有什麼事情就說,不說我就下去了,我不想耽誤我們兩個之間的時間。”
聞言他臉色一沉,見我真的拔腿就跑時他連忙朝我喊了一聲,“路十里,你告訴我,你昨晚到底去哪裡了?”
聞言我怔了怔,有些好笑的反問道:“看得出來你真的很重視這個問題呢!我認爲比起擔心我這個有名無實的老婆,你還不如去關心一下你喜歡了十幾年的女人。”
易正的臉因爲我這句話徹底黑了,“路十里,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麼沒心沒肺。”
我冷笑了一下,“客氣,冷血都是因爲和你學的。”
如果此時此刻有鏡子,我也會被現在的自己給嚇一跳。
現在的自己對於他們沒了慈善、沒了溫柔、更沒了自殺時的黯然神傷、沒了拿菸灰缸砸別人頭落荒而逃的茫然無助。
有的只是連我自己都不熟悉的冷漠和淡定,我想即使現在回到過去,回到我面對易正的追求時,我會狠狠地拒絕。
或者是回到那天督察想對我潛~規則時,我這次會在他那鹹豬手碰到我之前狠狠地抓起菸灰缸毫不猶豫的敲爛他的頭。
再抑或回到那天易正和我說他就是促使李芳恩找到我,並且冷血觀看見死不救的那個人時,我直接抓起自己的手槍狠狠地往他眉心打上幾槍。
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因爲種種該死的原因,懦弱得像個烏龜似的,一受點傷就躲龜殼裡不出來……
易正因爲我的話一下子愣住了,遲遲都沒反應過來。
我將手機抓緊了一些,毫不猶豫的走出了天台……
我想對於我和易正這場說長不長說短粗短的婚姻而言,這一次無疑就是我第一次勝利。
其實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在意我昨晚到底去了哪裡,不過我想也許只是男人的虛榮心在作祟吧。
自己的老婆一整晚不回家,要是說一點都不在意還真的挺奇怪的。
回到了重案組裡時,莫薰染便喊上了我一起去牢獄看看蛇哥,我爸的“老朋友”。
憑着看看也無妨的觀念,我去了。
纔剛邁進牢房,一旁的小柒有些嘲諷的說道,“十里呀,回到這裡是不是感覺很熟悉很舒服呀?”
我臉色一變,但很快回了句,“是啊,有空帶你一起來住住也不錯,有福同享嘛!”
聞言小柒一下子語塞了,在對上莫薰染那鄙視的眼神後這才收斂了一下。
“十里,這蛇哥和你關係最好,你來和他談談吧。”莫薰染說道。
瞧瞧這話說的,要說沒別的意思都沒人信兒。我也懶得和她計較這麼多,直接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剛走進去,裡邊便傳來了蛇哥大吼大叫的聲音。聲音太大,大到讓我不禁害怕起來。
可當看到是我後他立馬變臉了,他笑嘻嘻的安分坐了下來看着我。
我懷着一絲不安坐在他的對面,輕聲問道,“你過得怎麼樣?”
他笑了笑,反問道,“小侄女,你在關心我嗎?”
即使是這樣落魄的時候,他都仍然不改自己那愛揶揄的性格。
我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別叫我小侄女,在這裡你該叫我路警官。”
聞言他立馬不爽了,“嘖嘖嘖,小侄女,你這樣就不厚道了哈,這性格怎麼跟秦北琛那傢伙一板一樣的。”
我微微皺起了眉頭,特意壓低了聲音說道,“別亂說話,這裡可是裝了很多監控。”
聞言蛇哥立馬不置可否的咂了咂舌,“妖,我會怕這些東西?”
雖然話是這樣答我的,但顯然接下來的對話他也變得收斂了一些。
“你判刑了?”我無奈的看着他,問道。
也許是因爲從一始終他都對我是笑口盈盈的原因,抑或他是幫秦北琛做事的原因,我始終討厭不起他。
至少他暫時還沒有在我背後做過什麼傷害我的事情。就憑着這一點,我覺得我足以有原因關心他了。
蛇哥無語的瞪着我,“你不是警察嗎?我有沒有判刑這種事情你不是最清楚?”
我:“……”
我沒吭聲,我也不想告訴他,我沒份參與抓捕他的行動,也不想告訴他我去了香港找秦北琛結果被捕的事情。
蛇哥看了一眼不吭聲的我忽然笑了出來,“話說……小侄女,他們派你來審問我?”
我微微一愣,爾後點了點頭。
“嗯,那你這個小間諜不過關呀,這審問技巧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蛇哥笑得更開了。
我往攝像頭方向看了一眼,心裡忽然有些塞。看來她們還真的是推我進來當炮灰……
我微微收起自己的思緒輕聲說道,“蛇哥,你還是好好配合一下吧,我相信你只要公出你背後主謀,你一定能夠恕期的。”
聞言他微微一怔,像是察覺我給他做的暗號,他很快回復了一句,“曳曳,小侄女你認爲我信你的話嗎?你把我困在這裡都不是一天兩天了,這裡吃好住好的,我還要什麼恕期呀,在這裡坐一輩子我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