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哥,你耍流氓。”我衝他笑了笑,在他的懷裡我感受到無盡的安全感,和任何人在一起時都沒有的那種感覺是最特別的。
秦北琛摸了摸我的頭,一把將我抱進了懷裡,輕輕的籲喂道:“十里.....”
從他的雙脣中吐出我的名字,我會感覺就連自己唸了十幾二十年的名字都變得好聽起來。我的心因爲他的呼喊變得甜滋滋的。
此時的他讓我忘記了在牢獄裡受到的侮辱和玷污嘲笑,更讓我忘記了莫薰染和小柒看到我錯愣時的那個幸災樂禍的表情。
耳邊能聽得到的只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以及他溫柔的叫喊,在他溫柔的叫喊中我慢慢陷入了沉睡中。在沉睡中的我卻始終猜不到秦北琛的心思有多深,以及背後的計劃又是什麼。
因爲在牢獄中的生活不好過,再加上易正對我做的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情,這一切的一切我都全然在秦北琛懷中鬆了一直以來的警惕。
那天在他懷裡我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我回到警察局時,重案組裡的所有人都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瞥着我。
首先是最爲囂張的小柒連忙跑了過來,一副氣不過的樣子對我趾高氣揚的說道:“喂,路十里,你還有那個臉回來重案組?”
我看着她那張被她打扮得精緻的臉,目不斜視的直接就越過了她往自己辦公桌跑去。
她見我沒理會她,火頭上的氣變得更嗆了起來。
“哎喲,路十里,現在是坐了一次牢獄回來,脾氣也跟着拽起來是嗎?你以爲你有多麼了不起啊!毒販女。”小柒冷笑着說道,話說得有多難聽聲音就有多大。
就連路過重案組的同事們也往裡邊瞧了進來,見大家圍上來了,小柒顯得更得意了,臉上的那個笑容足以讓我產生想撕破的衝動。
我放下了手裡的包,正想反駁的時候易生忽然跑了過來連忙扯開我和小柒,有些納悶的瞪着小柒,“你這壺不提提哪壺啊!少說點話會死?”
聞言小柒頓時語塞了一下,朝我看過來的眼神也多了一抹毒辣。
說來也奇怪,我和小柒無冤無仇的,甚至連情敵都算不上,我又不是殺了她全家,她每次看我的眼神都是帶點鄙視和毒狠的,是那種想要置我於死地的毒辣。
這個問題簡直可以列入爲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這簡直是無解的題。
“第一點,你剛剛說沒臉回重案組,那我請問你是我的上司嗎?你革了我的職?就算革了,不好意思我沒收到通知。第二點,你剛剛說我是毒販女,呵呵,我想請問你找到證據了嗎?沒有證據就指定我是,我是可以保留控告你誣陷警務人員販賣毒品的權利哦。”我冷着臉反問道。
聞言小柒頓時有些心虛了,爾後還有些不以爲然的說道:“呵呵,路十里,瞧你嘚瑟的樣子,有誰聽到了?我什麼時候說你是毒販女了?”
我笑了,“這得感謝你這話說得有多難聽,就有多大聲,就算你收買了重案組的所有人,你也不能收買外頭千千萬萬張嘴。”
她順着我的手指方向看過去,看着那些看好戲的警察同事們,她原本趾高氣昂的臉色頓時瞬白了不少,然後輕咳了一聲大聲喊了句,“滾,看什麼看?再看信不信我拿你們算賬。”
聞言那邊的那些同事朝小柒做了一個白眼,也許這就是平時人品問題,瞧着她年紀不大卻老說話刻薄,想必得罪的人也不少。
見大家不受她的那套,她頓時臉露尷尬的連看都不看我一眼跑進了莫薰染的辦公室,如果問她進去能做什麼?那肯定就是告狀了。
見小柒走了,大家也跟着散開。
易生這時才後知後覺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說你這傢伙氣場可以呀!去哪學的?”
我沒好氣的看着易生,“我說是琛哥,你信嗎?”
易生一聽到我提起秦北琛立馬來神了,“你的意思是說你見到琛哥了?怎麼樣?”
我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有些頭疼的揉着眉心,“能怎麼樣?還不是一樣,這事難說。”
我沒把秦北琛是警察的事情說給易生,除了是爲了避免事端,也是不太能確定易生和易正這兩兄弟之間的關係怎麼樣。
想到這,我禁不住主動扯住了易生的衣角,我問:“易生,假如我說我要和你哥離婚的話,你同意嗎?”
易生微微一愣,像是被我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嚇到了似的。過了好久才愣愣的問我:“你這個事情不好來問我吧。”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待我這個.....”我輕咳了一下,繼續補充道:“大嫂。”
聞言易生沉默了,那雙和易正幾乎一模一樣的眸子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聲音輕了一點卻帶了一點誠懇,“嗯,也許是因爲你還沒和我哥結婚時,我就認識你和琛哥的原因吧,相較之下我覺得琛哥比我哥更適合你。”
聞言我微微一怔,心裡也開始黯然起來。
也是,旁觀者都看得透的事情,也就我當初這麼傻乎乎的掉進易正的手掌心,就連拒絕都不懂,傻得夠可憐。
見我沒吭聲,易生連忙解釋道:“我可說好了,這日子你不管是和誰過,我都把你當成是夥伴的。”
畢竟曾經歡笑過,一起查過案,一起審問過犯人,一起吃過飯,這些點點滴滴的事情在當時來說並不明顯,可如今終結起來,一段平淡卻固定的友誼不就是這樣過來的嗎?
我承認我有些被易生感動到了,我感謝老天爺並沒有把易生打造成和易正一模一樣的性格,因爲在我覺得,易正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惡魔。
就在這時突然易正過來了,身上還是昨天那套衣服,臉色有些陰沉的看着我,“昨晚去哪了。”
他的質問,讓一旁的易生感到十分尷尬,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眼盯盯的看着我和易正兩個人。
我看了一眼易正,不以爲然的說了句,“沒什麼。”
收回自己放在易生肩膀上的手坐下了辦公桌前,若無其事的打開了電腦。見我這麼淡定的表現,易正頓時語塞了,那雙好看的眼睛在我身上打量了好幾下,然後瞥了一眼易生。
無辜被盯着看的易生立馬愣住了,連忙擺手加搖頭的說道:“我發誓我也不知道。”
易正這纔沒好氣的從易生身上抽回視線,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莫薰染的聲音。
“阿正,你來了?”身後莫薰染驚喜似的聲音傳了出來,順着聲音來源的方向正好看到從辦公室裡出來的莫薰染和小柒。
我和小柒正好對上了眼,從她的眼神裡,我可以清楚的知道,‘我路十里剛剛百分百被她給告狀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頭天上班就來了一大堆想找我麻煩的人,他們都不會累的嗎?怎麼我就感覺挺累的?
易正聽到莫薰染主動和自己打招呼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重新將視線轉移在我身上,“昨晚到底去哪了。”
我瞥了一眼易正和隔壁的人羣,忽然衝易正微微一笑,“呵呵,找鴨子去了。”
除開易正表情陰沉,其餘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氣。
擺出了那副不敢置信這話是從我嘴裡說出來的樣子,看着他們那一副驚奇的樣子,我的惡趣味瞬間變大。
我的肆無忌憚顯然就是在挑戰易正的底線,可面對這樣被我氣得快要吐血的男人而言,我絲毫沒有一點罪惡感,我甚至還笑得沒心沒肺的反問道:“話說我睡了一天一夜呢。”
聞言易正頓時氣得臉色一黑,用手指了指我氣急敗壞的轉頭就大步流星走出重案組。
看到他離去的背影,我臉上的弧度也跟着更大了一些。
“我去,路十里,你現在是吃錯藥了?坐了一次牢獄回來跟變了個人似的。”站在莫薰染身後的小柒頓時變了臉,這就有種狗仗人勢的感覺了。
剛剛還一副弱勢的樣子結巴的跑去找人,現在找到後臺了立馬變了個臉。
我有些鄙夷的看着小柒,然後再將眼神瞥向莫薰染,那張精緻漂亮的臉,一副幹練的氣質無疑讓人產生一種女強人的感覺,也無疑讓人感覺自己在她面前矮了一截。
這時我不禁回想起秦北琛昨天說的話,莫薰染如果要真的如琛哥所說是和地下組織的人有關聯,還真不奇怪,只是想起這一直以來她都在我們面前僞裝得這麼毫無破綻,這纔是讓我感覺寒心的點。
可是看着她那張的臉,我卻覺得秦北琛很多事情都猜對了,可唯獨一件事情猜錯了。
她回來接觸秦北琛,不完全是因爲自己是地下組織,還有一個就是她是真心有愛着秦北琛。
爲什麼我會這麼說?
因爲我想我也是女人,甚至和她一樣都是愛着秦北琛的女人......
“回來了?”莫薰染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連任何的針對口吻都沒有,只是很平淡的問着,彷彿問我“今天天氣怎麼樣,吃飯沒有”這樣平淡的對話。
我微微一怔,心思微微斂起後這才輕聲應道:“嗯。”
“行吧,既然回來了好好幹,等會吃完飯來我辦公室。”說完便轉身走人,一旁的小柒顯然沒想到莫薰染非但沒有幫她說我,反而還一副好說話的樣子,一下子愣住了。
我看着莫薰染離去的背影,心底也開始揣測她的心裡到底想的什麼?
見大家走光了,易生這才靠近了一下我,吶吶的問道:“路十里,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十里?”
我白了他一眼,“不然我還能是第二個路十里?”
“那怎麼說話......”
易生臉上帶了一絲尷尬,顯然沒從我和易正說的那番話裡邊走出來,身爲小叔子的他,還真別提身份有多尷尬。
看着他傻愣的樣子,我也跟着笑了起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連忙把他給打發掉了。見大家都走後,我這纔敢拿出秦北琛今天早上給我的手機,剛開機立馬收到秦北琛發過來的一條短信。
“局裡怎麼樣”
我感覺自己簡直就像一個爲愛瘋了頭的傻孩子一樣,即使是秦北琛短短五個字,還是談公事,我也感到無比激動和開心。
不得不說也許這才叫做愛情吧。
我連忙收斂下自己的笑意,回了一條短信,“不錯,每個人都被我氣得說不出話。”
纔剛發完就立馬感覺後悔了,這信息怎麼給人一種小孩子在鬧脾氣的感覺?
果不然沒多久秦北琛忽然回了一條短信,“小東西,心情不錯呀~”
看到他的話,我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看他發的這條短信,我已經能想象得出此時此刻的他一定是滿臉揶揄,但那種揶揄卻沒有絲毫的諷刺之意,有的只是柔情。
“是呀!”我回復了短信便直接放下了手機,把上個星期他們的所有行動令和所有行動報告補回來。
熬着熬着終於也到了午飯時間,於是我沒吃飯就去了莫薰染的辦公室。這裡還是如我第一次進來的那樣,整潔沒有絲毫邋遢的辦公室,就跟莫薰染一樣,自制和整潔得讓我也自愧不如。
“找我有事?莫姐?”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她,我選擇了離她最遠的座位,第一點是因爲我不會在她面前矮一截、第二點是因爲我這個位置可以離門口最近,一有什麼情況我立馬就跑。
莫薰染放下了手裡拿着的筆,輕聲說道,“上次我們在香港毒販裡找到你的手機,現在查清楚你和這事無關,所以物歸原主。”
說完從抽屜裡丟回我那部用了很久的手機在桌面上,我看了一眼忽然有種不敢拿起的感覺。
“哦,順便說聲,手機壞了,很多資料都沒了。”她笑了笑。
我不經意的對上她的視線,她的眼神逐漸變得銳利,但讓我覺得有些心虛的是她是笑着盯着我,說道:“十里,裡邊應該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