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特別厭惡他端着一副爲我好的僞善嘴臉,對我身邊跟我八字沒一撇的男性評頭論足,沒好氣的,我冷淡道:“張總,我想我前些天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以後我們公事隨意,私事免談。我不喜歡一個不相關的人對着我的生活指指點點,希望張總你能理解。”
嘴角連連抽動幾下,張代目光全數傾瀉落在我的臉上一陣,這才緩緩說:“唐二,你別以爲我有多閒得慌,我要不是看在我們好過一場的份上,才懶得給你說這些。”
我也皺眉,不屑道:“你的熱心我心領了。但我們之間也不算是好過,最多算是玩玩。你再三番四次將它拿來說,只能代表你玩不起。”
眉頭蹙起來擰成深結,張代的眼眸裡閃爍着駭人的光芒,他再張嘴語氣裡也滿是譏嘲:“玩?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第一次是給了我,那晚做完後你哭得厲害。”
尷尬夾雜着羞怒,在我的身體裡衝撞着,變作澀意困在眼眶裡,我放在身後的手捏成一團,卻滿臉不在乎,輕描淡寫說:“那時候我沒事看點電影,對搞男人這事挺好奇,一直想試試啥滋味,試過之後我發現,簡直日狗,電影裡都特麼的騙人的,猛男也只能活在電影裡。你想想,我原本挺期待的一件事,最後不盡人意,我能不哭麼?”
張代幾乎是咬着我的話尾音低喝:“好,第一次你是想試試什麼滋味,那後面兩年,算什麼?”
我淡淡笑,扯淡的話信手拈來:“我也就是閒着沒事打發打發時間。”
臉變作鐵青,張代狠狠瞪我一眼:“爲了在打嘴仗時贏我,你什麼都能扯是不是?”
我故作無所謂地攤手:“我實話實說。”
嘴巴張了又張,張代似乎還有話要說,但這時戴秋娟從海盜船下來了。
儘管我與張代這張對峙算是終止了,可橫陳在我們之間的低氣壓揮之不去,接下來我和戴秋娟要去玩什麼,他倒也跟着,可他總是站得離我遠遠的。
這倒是我喜聞樂見的,他不來煩我更自在,玩得更開心。
六點出頭,忽然飄了點小雨,我們只能停止玩兒去吃飯。
吃完飯,鄭世明他熱心提議他送送我和戴秋娟,可我看檸檸不斷揉眼睛,知道這孩子困了,就婉拒了鄭世明的提議。
本來我去坐地鐵,但戴秋娟非得拽着我坐張代的車,我生怕她瞅出我和張代之間有啥來,只得憋着氣妥協。
因爲戴秋娟搬到了羅湖,所以她先於我一步下車了。
眼看着她拐進了小巷子,沉默了一路的我緩緩開口:“麻煩前面路口放我下來。”
就像聾了似的,張代充耳不聞,可卻把車速一提再提,一路狂奔。
車到樓下,我剛剛鑽出去站穩,張代冷不丁撈起我的手腕一把扼住,拽着我一路上樓。
我怕被這****將我拽倒磕到哪裡還得浪費時間浪費銀子去買藥,只得亦步亦趨跟上,不多時就來到了鐵門前。
終於捨得鬆開我,張代面無表情:“開門。”
這麼折騰一天下來,我已經累得半死不活,自然也想趕緊進門躺鳥巢椅裡歇個氣,可我絕對不能讓張代這臭****也進去。
腦子轉來轉去的,我正絞盡腦汁想着怎麼把這丫撇開,張代突兀擡起腳,重重地狠踹了門幾腳。
在這樣還算靜謐的夜晚,隨着這連聲悶響,樓道中間那幾個租戶,陸續有人開門探出腦袋來。
我在這住了四年,總體來說還算與人爲善,平常也沒少跟鄰居來往着相互借點鹽借點蔥啥的,也算混個臉熟。
在這些鄰居疑詢的目光裡,我略顯尷尬,有句草泥馬如鯁在喉,卻又覺得太過露骨,最終我壓低聲音暗罵:“你有病啊你!”
突兀的靠過來,將我整個身體擠壓在鐵門上禁錮住,張代將脣埋到我耳邊,他對着我的耳垂吹了一口熱氣,語氣忽然變得曖昧起來:“開門,還是在這裡給你這些鄰居表演好戲,你自己選。”
我掙脫不得,只得對着他怒目而視:“你到底想做什麼?”
身體與大腿並用,將我禁錮得更是滴水不漏,張代的手從我的鎖骨處掠過,曖昧漸濃,他意味深長:“你這麼玩得起,我對你做什麼,你應該都能接受吧?”
眼看着聚集起來的鄰居越來越多,大多數都打着關心的幌子眼眸裡卻掩飾不住那八卦的異光,我頭皮一陣發麻,不忿地低喝:“你不放開我,我怎麼找鑰匙!”
臉上露出淡淡輕笑,張代只鬆綁了我的手。
懷着滿心窩子的怒火,我不情不願剛將門打開,張代迅速夾帶着我進去,用腳一勾,把門摔關了起來。
徹底逃脫衆鄰居的目光後,我的怒火再也憋不住,我差點就想罵你好歹也是有女朋友的人,能不能自重點!可我轉念一想,我要真的這麼說了,張代這個****會給自己加戲,認爲我嘴上說不要內心卻實誠,渴望他鬧這麼一出,我之所以不配合,不過是忌憚他有女朋友!
於是,我最終重重推他一把,簡單粗暴:“滾,別踏馬的拿你的髒手碰我!”
我的話音剛落地,張代的手覆在我的臉上捧住,他的脣極快貼在我的鼻翼下方。
這一切來得太快,我還沒反應過來,他的脣已經封住了我的嘴,他像是瘋了似的不斷擠壓撕咬,就像一場疾疾而來的瘋狂暴雨,我被橫掃得措手不及,只得本能地扭動着身體拼命掙扎着,企圖擺脫張代的羈繫,可他的手勁實在太大,我不管怎麼動都是徒勞。
就像一個整被放在砧板上的羔羊,在自救無望的情形下,我只得瞪視着張代,用眼神與他對峙着。
可卻視若無睹,張代的進攻越演越烈,直到我快要窒息,他才慢騰騰地鬆開了手來。
這個人渣伸手越過我的身後,“啪嗒”按了開關,白熾燈的光線跳串下來,將一切黑暗驅逐殆盡,他的臉就這樣在我面前一覽無遺。
喘着粗氣,抹了抹脣,似乎很享受看我被壓迫到毫無反抗力,張代的眼角里全是掌控一切的嘚瑟,他盯着我:“感覺怎麼樣?”
我差點忍不住氣急敗壞了。
可看他如此得意,我要不淡定,反而讓這個賤人看着暗爽。
硬生生將火苗壓制住,我輕描淡寫:“被一隻狗按着啃,你認爲能是什麼感覺?”
似乎沒料到我能這麼快收復陣地滿血復活,把他懟得滿地找牙,張代的眉頭擰起半分,他仍舊用大腿將我鉗制住,下身動彈不得,他的手按在鐵門上,再一次湊過來,幾乎貼着我的鼻翼:“看來,你不太在乎我親你?”
生怕他再來個突襲,無法移步開來的我將臉微微扭動了一下別開,我張了張嘴正要繼續發揮自己嗆人的功夫,將這個人渣嗆到生無可戀跪地求饒,然後滾出我的地盤,可我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張代冷不丁捏住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掰正過去,強迫我直視他。
他噴出來的氣息,動盪而灼熱,在我的臉上盤踞着,將我的臉烘得有些發燙,我強撐着擺出若無其事的姿態,冷淡與不屑並駕齊驅:“不好意思,我現在口味變挑了,你這種類型勾不起我的興趣。”
卻是不氣不惱,張代面不改色,語氣越曖昧得快要炸天:“既然是玩,何必設定太多條條框框。”
即使我縱橫江湖四年,也算是一路嬉笑怒罵,不斷與衆多男人周旋,從那些葷到不能再葷的段子裡沉浮跌宕到麻木,可面對張代這番越發麻辣的挑釁,我已然是有些撐不住。
雖然不知道他特麼的是不是因爲我沒賣他假好心的帳,害得他沒有面子,覺得自尊受挫,纔會跑到這裡來發神經,可我卻再也不願對這個男人有任何的求饒。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我漫不經心瞟了他一眼,故作泰然自若:“我承認我以前確實要求太低,只求打發時間,不強求你的硬件和技術怎麼樣。可現在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再配上那軟趴趴的小牙籤,我實在看不上。”
或者從我揶揄他多管閒事嘴碎雞婆的那一刻,張代這個賤人,身體裡那些火氣就綿綿生長不停不歇,他之所以剛剛不去發作,不過是爲了裝逼。而我現在這番羞辱,不僅僅戳中他的心窩子,也將他現在被金錢堆積得越發膨脹的自尊揉碎踩在腳下,他終於撐不住臉沉沉的鐵青成一片,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語速拖慢:“你非要激怒我,才痛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