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哥哪裡又這麼多錢啊,每個月的工資,一半就要打給爹媽,剩下的一半還了房貸,車貸,還有一些雜亂的花銷,根本就所剩無幾了。
二狗哥買不起符紙,所以那殘酷的日子就又開始了。
我叫二狗哥把那張符紙照出來給我看看,自從用了老乞丐交給我的陰火符和打鬼符之後,我就知道在那張巴掌大的符紙上只要畫上一些特殊的圖案之後,往往就會對鬼造成很大的殺傷力。
二狗哥翻箱倒櫃找了一會,把那張符紙遞給了我。不過這符紙看起來好像是沾到了水了,上面的紅紗都已經模糊的看不清了。二狗哥告訴我過了時間之後,這符紙就自動變成了這樣。
我很快就明白了什麼,這賣給二狗哥符紙的道士還真貪財,生怕別人把他符紙的畫法學了過去,這才搞成了這樣,讓符紙的功效在一定的時間之後就會自動消失,要想還要,那就只能買了。
他跟我之前遇到的老乞丐可以說是有相同之處,卻也有不同之處。
不同之處就是這道士沒有行俠仗義的心思,爲了賺錢連人命都可以棄之不顧。而老乞丐雲遊四海,幫助別人卻是絲毫不取。
不過相同的是,那道士是爲了在今世享樂。而老乞丐是爲了積陰德,在下輩子投胎做個好人家。說的難聽一點,這兩人都是爲了自己。
我問二狗哥那女鬼通常都是什麼時候來,剛剛二狗哥或許是太緊張了,並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
二狗哥掰着手指頭算了算說:“通常就是在十點到十二點之間。”
“叮咚!”
二狗哥剛說完,外面突然響起了門鈴聲,把我嚇的一哆嗦。而二狗哥更誇張,一手抓起菜刀,另一隻手抓起水果刀,氣勢洶洶的就要上去砍人。
現在才九點多,應該不是那個女鬼。我示意二狗哥冷靜一下,叫他跟我我後面,而我則是抓起了一張凳子小心翼翼的朝門口走了過去。
以二狗哥目前的這種狀態,估計待會開門的到底是不是人他都會先砍一刀再說,所以還是讓我走在前面比較好。
等走到門口,我一把就把門給踹開,張嘴大叫了一聲,不管是人是鬼,先嚇一嚇他再說。
“哎呦!臥靠!摔死我了!”
屋子外面沒有人,卻響起了痛呼聲,我趕緊出去一看,原來是之前遇到的那個保安。他被門撞在了身上,一屁股摔倒了。
我放下凳子,示意身後的二狗哥可以把刀子什麼的收起來了,隨後走過去將保安給攙扶了起來。
“保安大哥?你怎麼來了?”我突然問。
保安大哥使勁的揉捏着他的屁股,正了正他頭頂上的帽子,然後舉起了他手裡攝像機,嘿嘿笑了兩聲:“不瞞你說大兄弟,大哥我喜歡拍一些小視頻發到網上去賺錢。我跟我的兄弟們說了我曾經親眼見到過鬼,可是他們都不相信,說我是胡扯。這不小哥你來了嗎,我就想着今晚也在這屋子裡住一晚,大師你這麼厲害,肯定把那女鬼收拾的
服服帖帖的,而我就負責把大師你抓鬼的英姿完美的拍下來了。”
這保安,應該說他不怕死呢?還是說根本就是個逗比?這地方我根本連來了都不想來,沒想到他還自告奮勇了。天知道我待會見到了那個女鬼會不會跑的別他倆還快啊。
“兄弟,人力量大,咱三個大小夥子呆在一起,這陽氣多足啊,直接就把那女鬼給鎮住了。”保安見我許久都沒有說話,以爲我要拒絕,趕忙又說話了。
我倒是因爲保安的這句話而被點醒了,趙柔也曾經跟我說過,這些鬼之所以大白天的不敢出來,就是因爲白天的陽氣足。而人的身上也有陽氣,尤其是正值壯年的陽剛大小夥子。這樣幾個人聚在一起,連鬼都不敢近身。
我馬上就樂了,連說好好好,就這麼辦了,今晚就叫你見識一下我捉鬼第一人的林大師到底是怎麼驅鬼的。
保安嘀咕了:“這捉鬼第一人不是林正英嗎?”
我馬上就怒了,板起了一張臉說:“那是電影裡虛構的,我是現實的。就在幾天前,兄弟我跟幾百個惡鬼纏鬥在一起,打的那是難解難分,最後還是我毫髮無損的出來了。這還不厲害嗎?”我說的底氣十足,好像跟真的一樣。其實現實則是在正南大學裡,幾百個惡鬼在後面追着我跑,我嚇的屁滾尿流,沒命的逃命,最後還是靠陰差相助,我才撿回來了這條命。
不過我認爲,曾經被幾百個鬼追着,我都沒有嚇瘋掉,這已經說明了我很強大。
保安聽完,趕緊擺起了他的攝像機,圍着我拍了起來,一邊還介紹着:“諸位觀衆朋友們請看,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捉鬼第一人的林天師!”
保安向我使出了一個眼色,我趕緊很得意的耍了兩招,然後擺出了一個看似很酷炫,吊炸天的姿勢。我跟趙柔也算是呆了一段時間了,她經常會在我面前耍兩招,賣弄兩下。所以在耳濡目染之下,我也學會了一點皮毛。
“大家請注意,今晚這位大名鼎鼎的林大師就要帶領我們探秘鬼屋,捉拿女鬼!”保安把攝像頭從我的身上移開,像門牌號拍了過去,一邊嘴裡還在介紹着:“大家注意看,這就是這家鬼屋裡,這裡可不是仿造的……”
我一看不妙,趕緊把攝像頭的盡頭給擋住了,“這就不要拍了吧,你這視頻要是火了,我兄弟這屋子還不成了旅遊勝地?到時候日子都過不消停了。”
保安表示理解,乖乖的把鏡頭移開了。
“啊!救命啊!”
屋子裡突然響起了一聲尖叫,是二狗哥的。
糟了,二狗哥現在自己一個人還在屋子裡!
我撞開門,抓起皮包就衝了進去。保安也趕緊跟上了。
二狗哥蹲在客廳的一個牆角瑟瑟發抖,在他前面是已經碎成碎片的水杯,水撒了一地。
“二狗哥,你怎麼了?”
二狗哥指着那攤水,猙獰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好像大白天見鬼了一樣,嘴裡嘶吼的大叫:“那個婆娘又來了,你
看,血,那都是她的血啊。那婆娘被車撞死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的,血流了一地!”
我又看了那攤水一眼,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鬼可沒有能把一杯水變成血的力量,所以我想應該是二狗哥的精神太緊張了,看錯了。
我把碎渣收拾掉,然後把二狗哥攙扶在沙發上,二狗哥的一隻手裡始終都握着那把菜刀,無論我怎麼說他都不肯把那幫菜刀放下,好像他抓着的根本就不是一把菜刀,而是他的半條命。
我叫保安把門給關上,然後把屋子裡所有的燈全都打開了。
我又看了看手機,現在是九點四十五分,要是運氣糟糕的話,那個女鬼應該還有十五分鐘就會出現了。
這一次沒有老乞丐或者趙柔擋在我前面幫助我,一切都要靠自己了。而且這次我不僅要保護我自己,還要保護別人。我有一種責任感和使命感,坐在沙發上的時候腰板都挺直了。
我仔細觀察着屋子裡的變化,把手伸進了皮包,握住了桃木劍的劍柄,只要一有特殊情況,我就會動手。
十五分鐘的時間,並不算是太久。如果能閉眼小睡一會兒的話,這十五分鐘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不過在當下的這種環境之下,誰也不會有睡意,而且誰也不敢睡。
二狗哥倒是並不反感那個保安在屋子裡舉着一隻攝像機照來照去。二狗哥說這個屋子已經給他流下了恐怖的陰影,等把那個婆娘解決掉了之後,他就會搬家。他沒有多少積蓄,所以打算直接去一個二三線城市,買一所小房子,最好是能娶一個常年呆在農村裡的姑娘。因爲那裡的姑娘纔是真的樸實,勤儉持家。
二狗哥跟我說着他今後的美好願望,心情也慢慢放鬆了下來。我也按耐不住心裡的好奇,問他那天晚上是怎麼認出是我來的,畢竟都已經十幾年沒有見了,不論是個子還是相貌,都變化了很多。二狗哥說第一次看到我的就覺得有點面熟,他接着又問我還記不記得去果園偷蘋果的那次被那個看門的大狗給咬到了。我說我當然記得了,那個大狗咬到了我的屁股,要不是二狗哥在一邊趕緊幫忙,估計我現在的屁股就剩下一瓣了。
二狗哥突然神秘的笑了笑,說:“之後我就發現了你的習慣,你無論是坐在哪裡,都會有意無意的把曾經被咬到的那一瓣屁股撅起來。那天晚上我就是看到了你的坐姿,才認出來是你的。”
我不相信的低頭一看,果然,此時我的坐姿跟二狗哥說的一模一樣!這是我都不知道的一個習慣,竟然被二狗哥給觀察道了。
我們兩個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只留下保安一臉迷茫的坐在那裡,一副完全不知道這些對話的笑點的尷尬表情。
“咚!”
當十點的鐘聲一敲響時。二狗哥的渾身都開始哆嗦了起來,好像一隻即將發狂的野獸,呲牙咧嘴,目露兇光。看來那個女鬼真的是給二狗哥留下了不淺的陰影。我一邊安慰二狗哥,一邊觀察着四周,四周還是很安靜,並沒有什麼異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