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話,我感覺一盆涼水兜頭澆下,從裡到外寒的徹底。
我下意識的大叫出來:“這怎麼可能,前兩天我們還吃飯來呢,你騙我。”
對面的保安始終面無表情,臉色比剛纔還要蒼白一些。
他說人死爲大,我不會在這種事上開玩笑,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別人。
見他的語氣這麼肯定,我兩條腿都哆嗦起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前兩天跟我喝酒的是誰?難道是銅錘的鬼魂嗎?
我清楚的記得,銅錘那天喝多了,還是被我揹回了天地銀行,鬼魂也會喝多?這明顯不可能。除非,那天跟我喝酒的是另有其人。
我激靈靈打一冷戰,感覺這事兒是老太太搞出來的,但銅錘的死訊,依舊給我不小的打擊,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我趕緊問對面的保安,銅錘是怎麼死的。
保安沒有理我,轉身走了出去。
我說你別走啊,把話講清楚。
保安頭也不回的向前走,看樣子像去巡邏。
銅錘是我兄弟,家裡也沒什麼親人了,我不能叫他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我得追上去問問。
等追到近前,保安停住了,冷冷的說:“你真想知道的話,就跟我去一個地方。”
我感覺這人挺古怪的,就有些警惕,說你直接告訴我不完了,整什麼彎彎繞。
保安冷冷的說:“那隨你吧,反正那個地方就在小區裡面。”
說完他走了。
我嘬着牙花子,一跺腳,跟你去一趟又能怎樣。
海天別苑佔地上百畝,分作a區,b.區,有獨立的社區醫院,社區幼兒園,非常高檔,如果徒步穿行,沒有一個小時根本不行。
大約走了三十分鐘,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腳掌生疼,估計都磨出了水泡。可前面的保安還在走,如果再耽誤一會兒就看不見他了。
我咬着牙堅持,最後來到了小區的大後方,一片茂密的竹林當中。
這處竹林很優雅,正是翠綠的時候,保安隻身鑽進去,不見了蹤跡。
我心說銅錘的死,跟這片林子有毛線關係?難道他的墳墓葬在這裡了?
等我走進竹林,前面頓時開闊起來,一面碧湖映入眼簾。
這面湖有足球場大小,四周被竹林拱衛,湖面上大片的荷葉沉浮,成羣的金魚遊弋,給人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這就是發生命案的人工湖了,沒想到位置這麼偏僻,難怪找不到線索呢,這裡連個人都沒有。
想到命案,唐偉慘死的模樣便映入我的腦海,我心說這裡不是久留之地,趕緊找到保安,問清楚銅錘的死因。
找來找去,就看到那個保安正扶着欄杆,遠眺湖水呢。
我心說這也是浪催的,你把我弄過來,不把話講清楚,看湖水乾求。
我趕緊跑了過去,發現保安一臉愁容,似有煩心之事。
我也繃不住了,說老哥咱們橫穿了整個小區,這關子賣的也不小了,您行行好,趕緊告訴我吧,我挺着急的。
誰知保安一指湖面,說道:“兩個月前,銅錘下水救了一個落水老人,不慎被水草纏住了雙腿,活活溺死了。“
說完他嘆息了一聲。
我如遭電擊,銅錘也是溺死的?這湖是刀山火海不成,怎麼總是要人命?
我說老哥你跟我詳細講講,這事兒太古怪了。
保安扭頭看我,說更古怪的還在後頭呢,銅錘淹死之後,竟然沒找到屍體。
我面色大變:“怎麼可能,這面湖纔多大,難不成屍體被魚吃了?”
保安搖搖頭,表示不清楚,說公司打撈了一個星期,甚至抽走了一半的湖水,都沒有找到屍體,好像就這麼憑空蒸發啦。
我怔怔的盯着湖水,心裡講話,要不要這麼邪性,屍體怎麼會憑空消失?莫非銅錘冤魂不散,故意折騰人的?
我問保安,他救的老人是誰。
保安說是個老太太,滿頭白髮,年紀不小了,平常拄着柺杖。被救上來之後,人就不知所蹤了,所以銅錘死的真不值。
我腦袋‘嗡’了一聲,感覺周圍的溫度急速下降,難道保安口中的老太太,就是十字路口燒紙的那個?
要這麼說的話,銅錘的死應該沒那麼簡單,搞不好是被老太太迫害的,但他倆之間會有什麼仇怨呢?
我的思路一瞬間打開了,按照這個邏輯推理下去,老太太在兩個月前害死銅錘,兩個月後又進攻我,不過我有天地銀行的庇護,她的毒計一直沒有成功,所以她便幻化成銅錘的模樣,三番五次的告誡我,天地銀行不乾淨,你趕緊離開那裡。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心都哆嗦了。就算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也不至於如此吧?
我心說幸虧相信了東家,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隨後我又想到了唐偉,她也是被老太太害死的,我僅有的兩個朋友都這麼去了,我這心裡好像插上了一根釘子,疼的厲害。
但疼痛過後,一股無邊無際的仇恨沁透了骨髓,我真想殺了那個老東西爲他們報仇。
這時候來了一陣風,吹皺了湖面,我聞着滿腔的鹹腥氣息,一股酸楚涌現出來。
我眼圈兒紅了,對着湖面喃喃自語:銅錘啊,如果你不出現,我也不會這麼難受,但你是存在的,哪怕你已經死了。你知道嗎,我還想跟你喝酒……
話音剛落,旁邊的保安指着湖面說,你看那是什麼?
湖面上漂浮着很多荷花,有的盛開,有的枯萎。可就在這時,在那片枯萎的藤蔓中,忽然抽出了很多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茁壯成長,最後繁衍出了花苞,片片花瓣好像迎接某個東西似的,快速綻放。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枯木怎麼會開花?!
同一時間,原本平靜的湖面嘩啦嘩啦泛起漣漪,成羣結隊的金魚不知受了什麼刺激,不斷跳出水面,偌大一面湖,好像煮開的沸水,看着格外壯觀。
我嚇了一跳,這又出什麼幺蛾子了?
正想着呢,那些躁動不安的金魚,頓時平靜下來,成排成行的擁擠在一起,在水面巡迴遊動,好像等待檢閱的士兵一樣。
等細打量,發現成千上萬條金魚,竟然組成了幾個字。
有‘一’,有‘十’,還有‘人’。
我是真蒙了,光知道大雁南飛會組成字跡,怎麼金魚也這樣?它們這是成精了嗎?
保安駭然的講道:“老輩子出現天大的冤屈時,就會六月飄雪,天降白綾。但凡事出古怪,必有妖邪,這湖中恐怕有東西。”
我眯起了眼睛,難道銅錘的冤魂顯靈了?
這時候我手機響了,來了一條短信,上面寫着一句話:九成,我是銅錘,下水救我!
轟!
我的腦袋直接炸開了,銅錘在湖中?難不成是他的靈魂困在了下面?
老人們常說,橫死者無法投胎轉世,死在哪兒就在哪兒徘徊。
銅錘的靈魂在湖水中孤苦伶仃,備受煎熬,他這是想解脫啊。
不行,說什麼我也得見他一面,因爲他是我兄弟。
我把手機丟在岸邊的草叢裡,果斷的翻下圍欄,噗通一聲就沉入了湖水。
別看五六月的天氣,可湖水冰涼刺骨,好在水域不深,也就三米多,藉着外界的光線,能把湖底看個大概。
我心說銅錘在哪兒呢,一會兒人鬼相見,我該說些什麼?
這個當口,我發現前方的水域中出現了一塊石碑。
這石碑一米多高,上面佈滿了青苔水藻,游過去一看,發現墓碑上並沒有字,反而浮雕着一個圖案,由於覆蓋物太多了,根本看不清圖案的內容。
我現在很冷靜,知道這不是銅錘墓碑,因爲沒有一個人的墓碑會在水中泡着。
可緊接着,石碑後面的水域出現了波動,一個人影走了出來。
是的,他不是游出來的,而是雙腳踩着淤泥,走出來的。
當時把我嚇壞了,一下沒了章法,在水中手刨腳蹬,口鼻灌水,心說這湖水真他媽不好喝啊。
人影不給我反應的機會,速度加快,幾乎是竄到了我的近前,立馬攥住我的脖領子,好像拎小雞一樣,拎至面前。
由於驚恐,我緊閉了眼睛,肺裡也憋得難受,可是過了一兩秒鐘都沒有動靜。
我忍不住撩起了眼皮,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嚇得我沒把舌頭咬下來。
對方一臉老人斑,眼睛渾濁無比,手裡還拄着柺杖,我跟她太熟悉了,她竟是屢次算計我的老太太!!!
我愣了一會兒,就嗚嗚叫喚起來,那意思,怎麼會是你?
老太太眼中掛着戲謔,驚人的開口講道:總算等到了今天,李九成,你會跟我合作嗎?
我瞳孔驟然收縮,心說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我是下來找銅錘的,怎麼變成了她。難道剛纔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她搞出來的?
我正想着呢,老太太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對着我的心口分水便刺。
噗嗤!
刀身沒入體內,我周身一顫,感覺心臟都破碎了,可我卻沒有一絲痛苦。
老太太跟我面對面,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以爲東家真在保護你?你錯了,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你已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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