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夏弦忙鬆開她,“這位是我公司的同事,沈燦墨,這位是我大學的好朋友,陳咚菓。”
倆人打了招呼,陳咚菓便招呼他們去自己的辦公室暖和一下。
剛一進屋,夏弦就衝到桌子旁指着高高一厚摞書大叫,“你這兒改書攤兒啦?”
“嘿嘿,我正準備考博。現在不正好是寒假嘛,學校裡也沒有人,我就來辦公室看書。”陳咚菓解釋道。又給倆人倒了熱水。
夏弦又衝回去摟住她,“哎呦,810寢第一位女博士啊!與有榮焉,與有榮焉!”
沈燦墨笑笑,“考博不簡單,你可要加油了。”
“你不用擔心她,果子可是我們那屆出了名的學霸!只有她想不想考的份兒,還輪不到學校不要她!”夏弦仰着脖子,一臉得意。
陳咚菓臉上一窘,“沈經理,你別聽她瞎說。”
“對啦,你家小千金呢?怎麼沒抱來給她小姨看看?”
夏弦早就對那孩子“虎視眈眈”:她家果子和樑宇翰算是奉子成婚,倉促得很,她都沒來得及參加婚禮,連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也只見過幾張照片。
“昨天被她奶奶帶走了,週末我們再過去接回來。”
“啊?那我不是看不到她了?”夏弦嘆氣。
陳咚菓也輕嘆了一聲,“唉,真是不巧。不過你既然這麼喜歡小孩兒,乾脆就自己生一個來玩兒吧!”說着,又朝沈燦墨猛眨眼睛,“你倆以後的小孩啊,一定特好看!”
沈大公子聞言笑呵呵點頭:他也這麼覺得。
夏弦臉上緋紅,“開玩笑也不分場合,這是我同事!”
陳咚菓先是一愣,繼而瞭然:同事?這男人的眼神明顯不是看同事嘛!好吧好吧,就算是有姦情的同事好了。
夏弦看着窗外,一臉雀躍。“果子,陪我逛校園去吧!”
......
“神柱廣場!你記得不?咱們大一時整個中隊的合影就是在這兒照的!我還挨着教官呢!”夏弦指着一排柱子大叫,跑過去圍着柱子繞了好幾圈,“哈哈,神柱我又回來啦!”
沈燦墨偏頭問向身旁的女子,“神柱廣場?”
陳咚菓笑道,“羅馬柱廣場!小妖就愛瞎起名。”
“小妖?”
“哦,小妖是她外號,小妖就是小幺,夏弦是我們寢最小的。”
那邊,吳某人還在大叫,“沈燦墨快來,給你看看我們學校冬天特有的大白菜!”
咚菓走近後,吳某人又嘀咕起來,“你說說你們這些領導,在花壇裡種點兒什麼不好,非得種大白菜。嘖嘖嘖,都好幾年了還這樣,真是沒品位。”
沈大公子好奇心大起:莫非國內的校園裡流行種蔬菜?走近一看,大跌眼鏡,“羽衣甘藍?”
陳咚菓嘆氣,“閣下好眼光,比在這兒生活了四年的某人強多了。”
羽衣甘藍,園藝植株,生性耐寒,形狀酷似----捲心菜。
“明明就是大白菜!換個名我照樣認識它!”夏弦嘟噥着,又跑到神柱廣場中間,張開雙臂,環視了一圈教學樓。
她的的確確的環視的----因爲這樓本身就是半環狀的。
“怪圈的風,嘖嘖,不減當年啊!”夏弦感嘆。
傳說這半環樓是當初一位在C大唸了本科,又考進清華建築專業讀研的某學長親自操刀設計的。夏弦撇撇嘴,真想把他抓過來嚴刑拷問一番:乃是不是跟學弟學妹有仇昂?就C市這大風,進了這怪圈就出不來昂!直吹得人找不到北昂!
“可不,我還記得你大一的時候,還在這兒被風吹的摔了個跟頭呢!”陳咚菓笑道,又朝沈燦墨解釋了下,“大一那時候小妖才八十斤,那瘦得,跟副骨頭架子似的。”
沈燦墨看了看前面的某人:貌似她現在的體重,也不怎麼達標嘛。
三人沿着坡道而上,路邊兩行法桐光禿禿一片,只剩下發黃的枝椏。
“夏天的時候最喜歡走這條道了,”夏弦伸出兩隻手,在頭頂比劃了下,“兩邊伸過來的樹枝把頭頂一遮,濃密得透不過半點兒陽光,別提多涼快啦!”
“那個,四四方方的那個,那是我們禮堂!”女子又指着遠處一座小樓叫道,“哎,咱們在那兒辦過好多儀式和典禮呢!還有被導員逼迫去聽的講座!”
陳咚菓也有感而發,“還有頒獎啊晚會啊辯論啊,真是太多太多了。”
“對啦,果子你記得安津吧?就是連續三年辯論賽的最佳辯手?”夏弦拉着咚菓,“他回國啦!”
沈燦墨就知道她會提起安津,倒是絲毫沒表現出不滿。倒是陳咚菓輕咳了一聲,哦了聲帶過去。
夏弦摸了摸果子的頭,“安津啊!你聽到這個名字竟然沒反應?哎,我真懷疑你是不是C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