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潔兒不想和陳維多廢話,這個青年和他母親一樣,做事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瘋狂勁。
她三十歲了,還帶着兒子,能進樑家做正經的太太已經是燒了了高香,不,是燒了五十萬,雖說有點意難平,但是現在這邵先生一點承諾都沒給,自己不能傻的失去樑新濤這金主大靠山。於是她推了邵先生一把:“邵先生,我這邊有點家庭瑣事處理,就不打擾你了。”
邵先生卻依然摟着她的腰,聲音溫柔:“潔兒,有什麼事就讓我來面對吧。”說着竟然低頭在候潔兒鬢角輕輕親了一下,還說了聲:“乖。”
候潔兒整個人都僵住,心慌的要命又帶着點說不出的歡喜:他……真的是喜歡我的?不是我自作多情?
陳維一點都不生氣,侯潔兒真有了姦夫他做夢都會笑醒,趕緊滾蛋啊。
密斯葉指着那邵先生問:”做什麼?現在就給樑先生戴綠帽子,真是過分,阿維,你管不管啊。“
陳維拉了她一把,在她耳邊低語:”不要管閒事,隨她去。”密斯葉悄悄掐了陳維胳膊內側一下:“好啊,真有你的。”
侯潔兒還要說話,已經被邵先生摟着帶走了。走出去一段路,候潔兒打了他胳膊一下:“完了,完了,現在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爲什麼要洗?”邵先生凝視着她,“我養你們母子。”
侯潔兒愣了一下,這些天,她的確心動,但她沒奢望邵先生真的會說這樣的話。
他相貌堂堂風華正茂,又那麼有錢,給喜歡的女明星一扔就是五十萬不待眨眼,這樣的鑽石男人金龜婿是無數年輕小姐的夢中人,而自己……三十歲的失婚婦人,帶着個孩子,輾轉在幾個男人間,說好聽點是同居,難聽就是軋姘頭,交際花,就連樑新濤這樣五十多歲的男人也是自己費盡心機從別人手中搶來的,而現在,這鑽石好男人很真誠地看着她,說養他們母子。
侯潔兒喜極而泣,她孩子一樣擦着眼淚,完全顧不得自己好看與否:“邵先生,你別逗我了,我三十歲了,還跟過幾個男人你怎麼能……能和我這樣的女人在一起。”
“我喜歡你,我願意。”邵先生拉着她的手,目光深情無比,內心卻很是糾結,這種欺騙人感情的事做過很多次,可是這次,爲什麼會有良心不安?侯潔兒不過是個唯利是圖的女子,可他偏偏覺得騙她於心不忍。
“邵先生。”
侯潔兒握住他的手,哽咽的不知說什麼。
“我叫邵正南。”邵先生在她耳邊低語。
她點點頭內心滿是歡喜。
“那邵先生有點眼熟。”陳維忽然說道。
密斯葉笑道:“難道你認識他?”
召南這次一人分飾兩角兒,邵先生的定位是廣東人膚色稍微暗一些,濃眉大眼深眼窩看着很厚道;葉二公子直接換一張和寶慶幫葉二哥差不多的臉,皮膚白皙,相貌偏陰柔,又帶着一點豪門公子自命不凡的高傲勁。這倆人相貌氣質沒有多大相似點,但身高是一樣的。
葉限雖然確信陳維看不出,可還是小心爲上,挽着他胳膊說:“你爲什麼不讓我罵她?給你爸爸戴綠帽子呢。”
“我爸爸?人家都說我是姓陳的,我沒那閒心去心疼他帽子綠不綠。”
“既然這樣那就直接把事情鬧大啊,叫他灰頭土臉沒面子,幫你媽媽掃清障礙,又能把那樑先生氣半死。”
“哈哈,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和你講,其實我之前就發現這女人有問題……”
陳維得意洋洋將自己拍下捉姦照片的事講了一遍,密斯葉搖晃着他的胳膊,一臉驚喜:“天啊,阿維你好聰明,這就叫一石二鳥。”
這天晚飯時,侯潔兒沒有回家。樑先生聽繼子講了今天在百貨公司的巧遇,眉頭就沒有舒展開過,臉色陰沉,一聲不吭。
陳維知道,這可是大大傷害男人面子的,自己將瘡疤揭開就好,剩下的就交給樑新濤自己解決吧。
晚上十點多,一輛轎車在門口停下。
“潔兒,晚安,做個好夢。”
邵先生在車子上就看到門口陰影裡藏着的男人,開門送侯潔兒下車,輕輕摟着她的腰,在她腮邊輕輕吻了一下。
候潔兒笑的甜蜜,輕輕拍他手一下:“開車小心點。”
車子絕塵而去,侯潔兒轉過身,樑新濤從陰影裡衝出來,一個耳光甩向侯潔兒:“賤人!”
候潔兒捂着臉冷笑:“你打我?好啊,本來對你還有三分愧疚,現在這點愧疚也沒了,我們兩不相欠。”
“你對得起我?你要進樑家,現在進來了,你一個窮舞女,要不是我能做電影明星,做你的春秋大夢,怕是早都被賣進ji--院了。”
樑新濤拉着她的胳膊用力往院子裡拽,他不想在門口吵架,惡狠狠地將候潔兒拖進屋子。
“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新濤,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侯潔兒揉着被他拽得生疼的手腕,“是,我是進了樑家,那又怎樣?陳哲瑩一天不死,我就不是正式的樑太太,出門要被人叫小老婆的。”候潔兒看樑新濤滿面怒容,根本不怕激怒他,繼續說:“還有你,你說你捧我,我要是沒有一點利用價值你會捧我?不是每個人都能做演員都被一捧就成大明星的,樑先生,你醒醒吧,我們是各取所取。”
“好,好,各取所取,你給我滾。”
樑新濤氣急了,指着大門咆哮道,
“你當我喜歡待在這做你小老婆,不過今天晚了,我明天就走,帶着我兒子離開這裡從此咱們一刀兩斷。”
候潔兒頗爲硬氣,樑新濤疑惑地盯着她:“你真的要搬走?你要和我分手?潔兒,那個男人騙你的,不可能和你結婚!”
‘爲什麼不能和我結婚?你以爲人人都是你?正南很愛我,我們很快就會結婚,他會養我們母子,他可以眼睛不眨就給我五十萬。你呢?你這些年給過我多少?”
候潔兒得意地揚長而去。
樑新濤一把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地砸過去:“滾,都給我滾,滾的遠遠的!”
陳維躺在牀上,聽着樓下的吵鬧聲,要偷笑了一下: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