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你要怎麼對我負責?

薄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裡,薄慕年渾身散發着冷寒的氣場,站在落地窗前,抽菸抽得越發重了。從離開金域藍灣回到辦公室,他身上那股暴戾之氣就越來越甚,想揍人!

不能揍那個鐵石心腸的女人,他心裡這股怨氣就無處可發泄。他就想不明白了,那晚和他做的時候,她還歡歡喜喜的,怎麼醒來就翻臉無情了?

老男人不肯在心裡承認,他被那個女人玩弄了。這些天他得有多糾結矛盾啊,每每夜深人靜,耳邊就會響起那道嬌媚的女聲,直讓他渾身的血液都奔騰不休。

她說想他啊,想得心都痛了,他以爲她真的想他,可當他站在她面前,她卻冷冰冰的說不要再見面了。就算是欲擒故縱,這也太過了!

他又吸食了一口煙,想不通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莫非是他吃幹抹淨了就走,沒有等她醒來,太太生氣了?

他左思右想,想給她找個理由,也想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太太很矯情,難道是害羞了?明明心裡恨不得他留下,恨不得撲進他懷裡訴說思念,偏偏就是說不出口,要裝疏離?

薄慕年抿緊了脣,心裡那個矛盾糾結啊,和韓美昕斷斷續續在一起生活了七年,她把自己藏得太深了,他觸碰不到,偶爾興起,也是碰一鼻子的灰回來。

如果不是那晚她喝醉了,小小的泄露了一下心思,他只怕到現在都以爲,她對他真的無動於衷。可是他是不是會錯意了?她真的對他沒有感情,是他太想念她了,那晚出現了幻聽?

可是纏綿至深時,她在他身下叫得那麼歡暢,就像貓兒一樣,媚進了骨子裡,這些年來,他們不是沒有上過牀,她卻很少有這樣動情的時候。

多半時候,她都在他身上苦苦壓抑着自己,難道還要再灌醉她一次,她纔會撤下心防?

薄慕年兩指捏緊了菸蒂,神情陰霾重重,他要和太太相親相愛,怎麼就那麼難?

辦公室裡響起了敲門聲,薄慕年轉過身去,看見徐浩推開門,戰戰兢兢地走進來,大概是從外面的助理那裡知道他心情不好,他小心翼翼道:“薄總,您找我有事?”

薄慕年掐滅了煙,大步走過去,問道:“我去法國那天早上,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徐浩腦子打了結,半天才反應過來,薄慕年在問什麼,他道:“那天我送您去機場後就回到酒店,在酒店外等了幾個小時,都不見薄太出來,然後我去問前臺,前臺說薄太已經走了。我進去收拾您的衣服,撿到了這個。”

徐浩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條項鍊,這條項鍊他隨身帶着,就等薄慕年回國後給他。他戰戰兢兢地把項鍊遞過去,完全不敢看男人更陰沉的俊臉,他道:“項鍊像是被拽下來的,從中間斷了,我本來打算拿去修,又擔心出岔子。”

薄慕年看着掌心裡的項鍊,那是他的心意,她居然說扔就扔,他氣得臉色鐵青。這下所有給她找的理由都不成立了,她就是厭惡他這個人,纔不願意戴他送她的項鍊。

他記得,他當時還給她留了紙條,她若看見了,又怎麼扔了這條項鍊,那麼只有一個解釋,她不稀罕。

薄慕年頭疼欲裂,臉色難看到極點,他攥着項鍊,一揚手扔了出去,一聲細微的聲響,項鍊不知被扔到哪個角落裡,他猝然大笑:“好樣的,韓美昕,我送你的你都不稀罕,好,很好,非常好!”

徐浩聽着他近乎狂狷的聲音,嚇得僵站在原地,他甚至都不敢去看男人的臉,這是要氣得有多狠,纔會這樣失望與難過?

薄太這個小妖精,總是知道怎麼拿捏薄總的心,唉!

……

韓美昕莫名地打了個寒戰,黃嫂聽到她打噴嚏,從廚房裡出來,就見她站在陽臺上,正對風口上,她連忙走過去,將她給拉回屋裡,道:“韓小姐,你剛剛大病一場,身體還很虛弱,別站在風口上,身體受不住。”

韓美昕朝黃嫂感激一笑,黃嫂看着她,只覺得心疼,離婚後,她越發沉默寡言了,就算是笑,也透着勉強。

之前看她和先生彆彆扭扭的,覺得這對夫妻離婚了也好,可現在看她這樣,小週週也不在,就覺得這對夫妻還是在一起好,至少薄先生還能惹得或怒或嬌嗔,至少還有點生氣。

翌日,韓美昕去事務所,走進事務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那目光近乎詭異。韓美昕一開始不以爲意,直到進了辦公室,看到辦公桌上那張攤開的報紙,娛樂新聞頭條,男人擁着一個前凸後翹的性感女人凌晨進的酒店,第二天早上出來的,出來時的照片也被記者捕捉到,那樣的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韓美昕看着男人正對鏡頭的照片,心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拉扯着,痛得鑽心。她知道自己矯情,昨天薄慕年來找她時,她心裡是開心的,但是一想到那晚在酒店裡,她跟陌生男人不清不楚的睡了一覺,她就無法不厭棄自己。

此刻看到他擁着別的女人走出酒店,她才嚐到了什麼叫撕心裂肺。她將報紙揉成團,揚手扔進了垃圾桶裡,她拿起內線,打給助理,“小王,以後關於薄氏總裁的新聞的報紙,不要再送到我辦公室裡來了。”

小王莫名其妙,電話已經掛斷。

韓美昕掛了電話,她怔怔地盯着電腦屏幕,眼前發熱,心裡酸澀。她知道,像薄慕年這樣的男人,他的花邊新聞記者不可能不感興趣,他要鬧得滿城皆知,就沒有人不知道。

那她不看就好了,不看心就不會痛!

他們已經離婚了,他和誰在一起,都與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只要不關注,久而久之,她一定能忘,一定能!

韓美昕極力避免與薄慕年見面,桐城這麼大,兩人要能沒有交集,那是很容易的,但是如果一方偏不讓她稱心如意,她想避也避不開。

比方說,某天中午,她與客戶談合約問題,就會看到男人摟着他的新歡,從她眼前打馬而過。看着兩人濃情蜜意的樣子,她裝作很鎮定,等他們一走,她卻心痛得連剛纔說什麼都忘了。

比方說,馬路那麼寬,哪條路不能通往薄氏集團,可是他偏偏帶着他的新小女朋友,繞到事務所外面恩愛,甚至她一推開玻璃窗,就會看見他們打情罵俏。

已經38歲的老男人,那臉可真不是臉,聽着那女人嬌滴滴的輕嗔,她心如刀割。終於是忍無可忍,端着一杯已經涼透的咖啡,朝那兩個不知羞恥的人潑去。

女人一身白裙被潑成了咖啡色,男人身上也濺了許多,男人擡頭望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韓美昕成爲率先落荒而逃的那個。

韓美昕極力避免與薄慕年接觸,可是這杯咖啡潑下去,卻變成了大事。薄慕年不依不饒,要起訴韓美昕故意傷人,爲他的小女朋友討回公道。

一家頂級事務所的高級合夥人,因爲爭風吃醋被告上法庭,這到底不是什麼有利的事情,其他幾位合夥人勸韓美昕,“小韓,你和薄總曾是夫妻,你服個軟,去找他道歉,這件事私了了吧,你是事務所的高級合夥人,要被薄總告上法庭,我們事務所也難看不是?”

韓美昕抿着脣,收到法院送來的傳票,她氣得不輕,又氣又委屈,這會兒聽同伴這樣勸她,她梗着脖子道:“我沒有做錯,是他們太過分,哪裡不好親熱,偏偏要在我辦公室外面。”

另一人看出韓美昕在賭氣,他道:“小韓,這些年我們是相互扶持過來的,子午律師事務所能壯大到今天這個程度,你功不可沒。你要對薄總餘情未了,你們是可以在一起的。你們好歹七年夫妻,薄總也不會那麼絕情,更何況你們之間還有個孩子。那個小婊砸,你介意什麼?”

被戳中了心事,韓美昕臉頰微燙,卻死不承認,“誰說我對他餘情未了?我就是看不慣,有礙市容。”

那兩位合夥人對視一眼,都感到頭疼,這嘴硬得啊,難怪就邊薄總都受不了了,“小韓,跟哥哥們說說,在你心裡,七年夫妻情份真的過去了?”

韓美昕抿脣,這兩個合夥人除了是工作夥伴,偶爾還充當她的知心哥哥,她知道她的心思瞞不過他們,索性不說話了,說多錯多,解釋就是掩飾。

兩位合夥人與韓美昕共事多年,豈會不瞭解她,這丫頭越不願意說,只怕心思就藏得越深,其中一人道:“去吧,就當是爲了事務所的前途,去找薄總服個軟,否則他要對付我們,子午分分鐘就能倒臺。”

他們並沒有誇張,薄慕年在桐城的勢力不容小覷,他真要封殺他們,子午律師事務所未必能扛過一個月。更何況因爲他們這點家事,就搞得事務所動盪不休,這也划不來。

兩位合夥人沒有多說,只把利弊擺在她面前,讓她自己去做決擇。

韓美昕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裡,她明白,胳膊掰不過大腿,她主動潑的那杯咖啡,薄慕年要爲他的小女朋友出氣,她就得去服這個軟,否則肯定會連累事務所。

她痛定思痛,就怪自己手賤,他要怎麼和他的女朋友膩歪,都是他家的事,她到底在激動什麼?最後,她還是下定決心,去找薄慕年道歉。

思及此,她就沒再給自己退路,一鼓作氣的開車去了薄氏集團。韓美昕剛離開,其中一位合夥人就十分餡媚的給薄慕年打電話,說韓美昕已經開車過去,準備向他道歉。

某個悶騷男人接到電話,心情那個愉悅,掛了電話,他打電話給前臺,讓前臺攔住韓美昕,就說他忙,沒空見那些阿貓阿狗。

韓美昕開車來到薄氏集團,下了一百個狠心,就是服句軟,沒什麼,道完歉就走。可是就是一句道歉的話,她也下不定決心,對薄慕年,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纔好。

猶猶豫豫半天,她才磨磨蹭蹭朝公司大門走去,剛走進大堂,就被前臺攔下,知道她是去見薄慕年,前臺便道:“薄總現在很忙,沒空接見你,韓小姐,您還是改天再來。”

韓美昕氣得轉身要走,後來想想,到底是她做錯了事,她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她道:“麻煩你給徐秘書打個電話,我不會耽誤太久,就兩分鐘。”

前臺小姐拿捏着薄總對前妻的態度,她道:“韓小姐,兩分鐘對薄總來說也是幾百萬進賬了,這時間對我們來說不值什麼錢,對薄總來說可是寶貴得很。”

韓美昕被前臺搶白得臉一陣青一陣白,她道:“那我在這裡等,等到他見我爲止總可以吧。”

“當然。”前臺轉動了一下眼珠,似想起什麼,她道:“不知道韓小姐還記不記得,七年前薄總可說過,韓美昕與狗不得踏進公司半步,還是請您去外面等。”

韓美昕盯着眼前這個狗仗人勢的前臺,二話沒說,轉身走出公司。她真想一走了之,但是如果薄慕年真的不高興朝事務所發難,他們根本無力招架,薄慕年能讓事務所壯大到今天這個程度,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將它擊垮。

她以爲自己已經變得強大了,卻沒想到她的一舉一動,依然沒有逃過男人的隻手遮天。她心裡覺得悲哀,現在才知道她有多渺小,強權之下不得不低頭。

薄慕年知道韓美昕來公司了,就命人把大堂的監控調到他電腦上來,好幾天沒見到她,悶騷男人心裡想得緊,又不能出現在她面前,只得逼她來見他。

本來就找好了理由,要拿事務所開刀,沒想到她先動了手,潑了他一身咖啡。看到她倉促逃離的模樣,他心裡卻有種莫名其妙的歡喜,她對他是不是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無動於衷?

監控調到他電腦上,可是他沒在大堂裡見到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他怒不可遏,這女人連道歉都這麼沒誠意,他才說不見她,她就轉身走人,膽子肥了!

他氣得恨不得砸了電腦,拿起內線打到前臺,怒聲問道:“韓美昕還沒到?”

前臺聽着總裁大人含怒的聲音,再看站在大門外的韓美昕,她心裡有些發虛,揣摩不了總裁大人的意思,她期期艾艾的道:“來了。”

“來了怎麼不在大堂?她死哪去了?”

“她、她在大門外面站着,要、要請她進來嗎?”前臺感覺到自己應該弄巧成拙了,要不然總裁大人的聲音怎麼會這麼惱怒?

“讓她滾進來在大堂裡站好!”薄慕年氣得不輕,居然敢躲到大門外去,就這麼不想見到他麼?

前臺被撂電話的聲響嚇得頭皮一緊,她連忙掛了電話,起身快步走到門外,好言好語地將韓美昕請進來,韓美昕也固執,她道:“我就在門外等好了。”

前臺都快哭了,她說:“韓小姐,我有眼不識泰山,您跟我進去吧,外面多熱啊,裡面有空調,咱們坐着等。”

韓美昕瞧她的態度前後不一,她蹙緊眉頭,也不想爲難一個打工的,最後還是跟她進去了。前臺把自己的椅子搬過來,讓韓美昕坐,還主動去給她泡了杯茶,讓她坐着邊喝茶邊等。

薄慕年終於在監控裡看到日思夜想的女人,可只看到一個腦門,根本不夠他緩解思念。那天她潑了他一身咖啡,他就想衝進去抱着她狠吻,但是他忍了,可這會兒看到她,他忍不住了。

他拿起電話,打給前臺,吩咐道:“讓她面對攝像頭坐着。”

“……”前臺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難道總裁大人現在就在監控室裡,看着她們的一舉一動?她掛了電話,連忙走過去,心裡糾結着要怎麼讓韓美蝗面對攝像頭坐着,又不會惹她懷疑。

她還以爲,這個前任薄太已經過氣了,卻沒想到薄總對她還是那麼上心,她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差點得罪了她。

“韓小姐,這邊風景好,你這樣坐着,邊欣賞風景邊等。”前臺絞盡腦汁纔想到這麼一個藉口,韓美昕這樣坐,是背對大門的,那角落裡放着一棵茂密的發財樹盆栽,根本就算不上風景好。

她扭頭看了一眼,道:“謝謝,我就這樣坐着好了。”

前臺怎麼說,都沒有把韓美昕說動,她依然是背對着攝像頭,前臺都欲哭無淚,總裁大人這都是下的什麼命令?簡直是爲難死人了。

薄慕年一直看着那顆黑黑的腦袋,她始終沒有給他甩個正臉,他坐不住了,騰一下起身,大步走出辦公室,他站在徐浩地辦公桌前,敲了敲辦公桌,沉聲道:“叫上公司高層,和我去視察分公司。”

徐浩一愣,隨即道:“薄總,昨天不是已經去視察過了嗎,您忘了?”

薄慕年眉頭蹙起,不悅地瞪着他,“讓你去就去,廢話那麼多?”

於是,半個小時後,薄慕年帶着公司高層,浩浩蕩蕩地下樓,衆人心裡都覺得莫名其妙。走出電梯,韓美昕第一時間看到從電梯裡走出來的高大男人,他穿着黑色西裝,裡面是同色的襯衣,一條深色的領帶,男人面容沉肅,透着內斂沉穩。

韓美昕連忙站起來,男人目不斜視,徑直朝大門外走去。韓美昕快步追過去,大聲喊道:“薄總,請稍等一下,我能不能耽誤您兩分鐘。”

薄慕年腳步未停,徑直往門外走。

跟在他身邊的徐浩,終於明白老闆鬧這麼大的動靜是爲什麼了,原來都是因爲薄太在樓下,他們都成了打醬油的。

韓美昕見他沒有停下,她心裡着急,只想速戰速決,她快步追上去,在車門邊上追上薄慕年,她一手撐着車門,看着坐在車裡矜貴的男人,她道:“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薄慕年揚起高貴的下巴,斜睨着她,脣邊勾起一抹嘲諷,冷笑道:“不是故意的,難道是手滑?”

韓美昕神色一窘,她想要替自己辯解的理由都被他看穿了,她道:“確實是手滑,潑到您和您的女朋友,我很抱歉,要不這樣,您和您女朋友那天穿的衣服,我賠你們一套,就算兩清了,您覺得怎麼樣?”

薄慕年黑眸裡多了綿密的諷刺,他挑了挑眉,不屑道:“韓美昕,你覺得我缺你那身衣服穿?”

韓美昕咬了咬牙,她知道薄慕年敢把她告上法庭,就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她態度誠懇道:“薄總家大業大,自然不稀罕我賠償,但是這是我的心意,希望薄總能接受。”

薄慕年黑眸幽幽地望着她,看着她極不情願的模樣,他沉聲道:“如果我不接受呢?”

韓美昕擡眸看他,知道他是刻意刁難,他要不接受,執意告她,她也無可奈何,她道:“薄總日理萬機,還要和我打官司,恐怕會耽誤您不少時間,要不這樣,您說出條件,只要您肯原諒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陪睡也可以?”薄慕年的視線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前,她今天穿着紅色的寬鬆上衣,這一傾身,那兩團柔軟就在他眼前晃盪,他一早就看見了,只是一直不動聲色,這會兒說出“陪睡”兩個字,他的眼神更是直接赤.裸.。

韓美昕哪裡知道他會這麼不正經,當衆調戲她,瞧他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的地方,她連忙直起身,臉頰已經燙得驚人,這個死色胚!她根本不敢去看別人的目光,她道:“薄總,請自重!”

“又不是沒睡過,那晚你可是很熱情。”薄慕年瞧她假正經的模樣就來氣,睡了他轉身就翻臉不認人的女人,他記住她了!

“薄慕年,你……”韓美昕氣得不輕,懶得和他客氣,他愛告她告她,她不侍候了。

薄慕年語氣涼涼的打斷她的話,道:“上車!”

“什麼?”韓美昕一時反應不過來,男人迅疾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拽進了後座,韓美昕幾乎是跌進他懷裡的,還來不及坐直身體,車門已經關上,頭頂傳來男人沉沉的聲音,“開車!”

車子駛出去,身後一干高層被薄慕年扔在了大門前,衆人面面相覷,徐浩望着車裡那道任性的背影,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朝衆位高層致歉,請他們回去繼續工作。

衆人這才明白,他們就是來當道具的。

車裡,韓美昕從薄慕年懷裡掙扎出來,她理了理衣服,氣喘吁吁地瞪着他,“薄慕年,你到底想怎樣?我們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做對離婚夫妻麼?”

薄慕年黑眸裡幽暗如火,冷嗤道:“安安靜靜的離婚夫妻?你是這麼想的?”

“不然呢,我們現在在法律上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韓美昕移開視線,不敢去看他的臉。她的話音剛落,車廂裡的氣溫頓時下降了好幾度,她不想和他糾纏不清,偏偏事與願違。

爲了不再和他有接觸,她甚至不去爭小週週的撫養權了,只爲能夠離他遠遠的。如今的她,還有什麼資格再去爭小週週的撫養權?小週週有這樣一個放縱的母親,她要是知道了,心裡也會難過吧。

薄慕年看着她的側臉,聲音像結了冰一樣,他道:“那晚你雙腿纏着我的腰,在我身下呻吟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薄慕年的話太羞人,以至於韓美昕忽略了他前半段話。車裡不只有他們,還有司機,他說這種話,讓司機聽見了,會怎麼想,她撲過去捂他的嘴,“薄慕年,你別胡說。”

薄慕年握住她的手腕,一個用力,將她的手拉了下來,他盯着她青紅交加的俏臉,冷笑道:“我胡說?你是忘了你在我身下有多熱情,嗯?”

韓美昕羞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可男人並不放過她,薄脣貼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我可記得,你在我身下一直喊着還要還要,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韓美昕以爲他就是爲了羞辱他,她氣得全身直顫抖,擡手就往男人的俊臉甩去,卻在半空中被他的大掌截住,“怎麼?惱羞成怒了?自己做得出來,就不允許別人說?”

薄慕年這幾天一直想不通,那晚她那麼熱情,爲什麼說變就變了,這會兒看到她,他心裡的怨氣爆棚,恨不得將她上一回,也把她給踹了,看看她是種什麼樣的心情!

“薄慕年,你給我閉嘴!”韓美昕氣得眼淚花花,她知道她不是個檢點的女人,可也容不得他一而再的羞辱。

薄慕年看到她眼裡裹着的淚,原本還準備了一腔羞辱她的言辭,此刻都說不出口了,他放開她的手,轉頭看着窗外,胸口起伏不定,是給氣的。

韓美昕轉頭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街景,整理自己凌亂的心情。坐在他旁邊,其實她很想哭的,爲那一夜的放縱,爲他們之間如此心痛的相處。可她不能哭,不能讓他看扁。

過了許久,她才整理好心情,車子已經停下來,她看着窗外,車子停在了佰匯廣場外面,她轉頭看着薄慕年,問道:“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不是說要賠我衣服麼?讓我看看你的誠意!”薄慕年說完,推開車門,長腿一邁,步下車去。韓美昕看着他頎長高大的背影,真不知道他又哪根筋搭錯了,她連忙跟着下車。

邊跟上他的步伐,邊問道:“薄慕年,是不是賠了你衣服,你就會撤了起訴?”

“看心情!”薄慕年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韓美昕突然止了步,他要是心情不好,她賠了他衣服,他還是不會撤了起訴。薄慕年見她沒有跟上來,他停下腳步,轉頭看着她,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悠然道:“你要是不賠我衣服,我是絕對不會撤了起訴。你今天把我侍候得高興了,我可以考慮。”

韓美昕抿了抿脣,知道他言出必行,她只得不情不願跟上去。薄慕年雙手掐在西褲口袋裡,丰神俊朗的男人,走到哪裡都會引來一片愛慕的目光。

他乘電梯上樓,徑直往男裝部走去。韓美昕默默跟在身後,當他的小跟班。薄慕年走出電梯,隨便走進一家男裝專櫃,導購小姐看着他身上高級手工定製的西裝,就知道來人非富即貴,連忙熱情的迎上來,笑眯眯道:“先生,我們專櫃剛上了一批春裝,都非常適合您,要過去看看嗎?”

男人矜貴的點了點頭,長腿朝標有春季新品那邊走去。韓美昕連忙跟過去,看導購小姐拿出一套又一套衣服出來,臉笑得快要開花了一樣,薄慕年淡淡掃了一眼,似乎不喜導購的聒噪,他道:“韓美昕,你過來選。”

韓美昕還想置身事外,這下卻不得不硬着頭皮過來,導購小姐一臉受傷的將衣服放回架子上,縮到一旁,生怕得罪了財主。

韓美昕拿了一件墨綠色絲質的襯衣,又挑了一件深色的休閒西服,以及一條黑色的九分休閒褲,然後將衣服遞給他,道:“這一套怎麼樣?”

薄慕年看了一眼,轉身往更衣室走去,韓美昕巴巴地跟過去,見他走進更衣室,她將衣服遞給他,卻被男人拽着手腕,拖進了更衣室裡。

狹窄的更衣室內,散發着男人身上危險的荷爾蒙氣息,韓美昕有些暈眩,把衣服掛上,就準備出去,身後傳來男人冷漠的聲音,“你給我換!”

韓美昕震驚地望着他,他幾個意思?薄慕年定定地瞧着她,“脫男人衣服不會?”

韓美昕的臉頓時燒紅,與薄慕年在一起的這幾年,她幾乎都是半推半就的,就連被他弄得舒服了,也沒敢大聲叫,心裡放不開,更別說主動去脫他衣服。

他的氣息,讓她腦子有些暈眩,她掙扎道:“薄慕年,這裡是更衣室,你別亂來。”

薄慕年瞧着她暈紅的臉頰,還有那慌亂不敢與他對視的小眼神,就知道她想歪了,他道:“我說過我要亂來麼,還是你想讓我亂來?”

韓美昕臉頰火辣辣的燙了起來,她是拿這個禽獸一樣的男人沒有任何辦法,她抿緊了脣,手搭在更衣室的門把上,還沒有推開,身後就傳來男人惡劣的聲音,“看你這麼勉強,我明天就催一催法院……”

韓美昕猛地轉過身來,兇狠地瞪着他,她咬牙切齒道:“好,我幫你換!”

她氣得不輕,薄慕年捏着她的軟肋,她不投降也得投降。她取下衣架上的襯衣,先把鈕釦解開,不小心瞄到衣服上的吊牌價,數字後面幾個零,尼瑪,這麼一件破衣服,都要一萬多!

她把注意力全放在衣服的價錢上,以此來減輕自己心裡的侷促不安。解完鈕釦,她看着好整以暇倚在旁邊的薄慕年,男人目光深沉,隱約暗藏着足以將人焚燒的火光,她的心不爭氣的急跳起來。

她咬了咬牙,走到他面前,伸手去脫他的外套,薄慕年也不刻意爲難,相反還十分配合。他的太太給他換衣服,雖然滿臉不情不願,到底還是讓他心生歡喜。

這幾年,他偶爾趁夜摸上她的牀,她總是半推半就的,被他折騰得狠了,她纔會像貓兒一樣叫。然後第二天起來,她就不理人,別說給他穿衣服了。

這會兒享受着太太的服務,他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從大腦直往小腹衝,此刻,他倒真想將她壓在門板上,對她做點什麼。

韓美昕咬着下脣,將他的外套搭在衣架上,然後伸手去解胸前的鈕釦,她手指輕顫着,極力避免碰到他身體。男人的呼吸噴灑下來,燙得驚心,她努力忽視更衣室裡逐漸曖昧的氣氛,卻忽視不了眼角逐漸發熱,是被他噴灑下來的呼吸給燙的。

好不容易解完襯衣的鈕釦,男人壁壘分明的胸肌腹肌呈現在她面前,薄慕年這個年紀,身材還保持得這麼完美,與他堅持不懈的運動有關。

偶爾他沒時間運動,精力都全部發泄在她身上,她還記得,他身上的肌肉烙印在她身上有多硬。

察覺到自己的思緒越飄越遠,還越來越不要臉,她連忙打住,耳根子已經紅透了。她伸手去脫他的襯衣,男人忽然直起身體,她心思浮動,一不留神,撞到他的胸膛上,紅脣擦過他的喉結,她渾身一僵,一股血液衝向大腦,她的臉頰紅透了。

薄慕年是故意的,可是真的被她的紅脣擦過,他呼吸一緊,渾身都繃成了一張拉緊的弓,頓時口乾舌燥起來,他低垂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女人,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着吻她。

他舔了舔薄脣,聲音又沙又啞,他看着臉紅得快滴血的女人,道:“勾引我?”

韓美昕反應過來,連忙退開,男人也沒有伸手去把她抓回來,更衣室就這麼大,她還能躲到哪裡去,韓美昕臉紅耳赤道:“對不起,剛纔只是意外,你、你還是自己換衣服吧,我出去等。”

說完,她轉身要去拉開門出去,男人哪裡肯放過這麼大好的機會,他長臂伸過來,一手按住門,剛拉開一條縫隙的門被關上,而韓美昕,已經籠罩在他的勢力範圍之內,她一陣心慌意亂,目光閃爍着,“薄慕年,我、我出去等。”

薄慕年不讓她走,另一手落在她肩上,將她的肩扳過來,看着她慌亂得不敢看他的模樣,他喉結性感地上下滑動了一下,沒有急於這一時。

悶騷男人得到過兩情相悅的歡愛後,不願意再看到她的勉強,他有很多時間,慢慢卸下她的心防,所以不急。

他退開去,強大的氣場也遠離,韓美昕急急地喘了口氣,剛纔那個瞬間,她真的很怕他會對她做點什麼。薄慕年倚在牆壁上,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還不過來給我穿衣服,真等着對你做點什麼?”

韓美昕猛地擡起頭來,撞進他深幽的目光裡,她心跳一滯,連忙垂下頭,拿起放在一旁的墨綠色襯衣,期期艾艾地走向他。

薄慕年漫不經心的展開雙臂,十分配合的鑽進衣袖裡,他之所以這麼配合,因爲重頭戲根本就不在這裡。韓美昕一直避免碰到他的身體,但是穿衣服這種事,怎麼可能避免得了。

她給他穿上襯衣,然後繞到他前面,伸手去系鈕釦。因爲剛纔的意外,空氣裡浮動着曖昧因子,她臉頰燙得可以煎熟一隻雞蛋。

她的手指,偶爾會碰到他的胸膛,那股燙意,從她的手指傳來,燙得她一陣輕顫。男人的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似乎就是爲了欣賞她的尷尬與侷促。

她告訴自己,忍一忍,賠了他衣服,他就會撤消起訴。

韓美昕以爲,給他穿衣服是最磨人的經歷,卻不知道,給他穿褲子會更加磨人。穿好了襯衣,她就愣在那裡,西褲下撐起的弧度,是男人剋制不住對她的反應,她心裡大驚,猛地擡頭望着他,跌進了他似笑非笑的黑眸裡,他微勾了勾脣,“滿意你看見的麼?”

韓美昕想罵他流氓,可是話到嘴邊,她根本就罵不出口,生怕外面的人聽見,她壓低聲音,“薄慕年,你這個……”

“我什麼?”薄慕年挑眉望着她,完全不以身體的反應爲恥,他直起身體欺近她,韓美昕嚇得直往後退,直到背抵上門板,她退無可退,包裹在他雄性危險的氣息下,她羞憤交加,道:“你、你不要臉!”

這裡是外面,他怎麼能?

薄慕年低低的笑開,手指溫柔的摩挲着她臉頰柔嫩的皮膚,32歲的女人,臉上白皙得連一點東西都沒有,時光彷彿在她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唯一改變的,這玲瓏有致的身體,比七年前更性感更讓他熱衷。

“我不要臉,嗯?”他的聲音低低的繞進她的耳蝸,帶着令人心驚的溫柔,“那剛纔吻我挑逗我的是誰?”

他那個“嗯”字,尾音上揚,透着說不出的慵懶與漫不經心,偏偏又妖孽得讓人無法抗拒,韓美昕的心顫了顫,連忙移開視線,漲紅着臉,道:“那是意外。”

“嗯,只要你不想承認的事,都是意外,可我對你產生了反應,這不是意外,小妖精,你說,你要怎麼對我負責?”男人的聲音越發沙啞,韓美昕的心,不受控制的砰砰狂跳起來。

第157章 你會先救誰?第305章 我不是幫你,而是爲了贖罪第366章 他愛上她了第305章 我不是幫你,而是爲了贖罪第210章 咬我,嗯?第347章 我不想,你不能強迫我第209章 憑我是你的男人第169章 終於領證了第2章 是不是特別寂寞第101章 他回來了第318章 沒有背叛,只有深愛第105章 別壓我,好重第48章 幼稚的舉動第226章 承認對他有感覺第47章 唐少與夫人的口味略重啊第382章 我怎麼就那麼愛你第88章 我答應你離婚第281章 換別的方式懲罰我吧第39章 我能從你身上得到什麼第208章 哪怕痛苦,他也想擁抱她第51章 痛就告訴我,別忍着第267章 七年前,在你‘下葬’那天,他……第196章 從未記得,如何談忘?第118章 如果你不走,我真的會恨你第111章 人家想親你,可是力不從心第185章 依諾,你還要嫁嗎?第174章 終究有緣無份第340章 向她索取承諾第223章 我的女人,容不得別的男人染指第235章 不要怕弄痛我第399章 成爲他的女人第181章 我馬上來救你第140章 你還要我嗎?第138章 你是我的唯一第186章 老婆不哄,情人才哄第92章 玩火第271章 我要的只有你第29章 他們的初吻第218章 帶走依諾的目的是他第110章 母女冰釋前嫌第241章 暴露癖是病,得治第391章 一個女孩子,那麼隨便做什麼第91章 就是想抱抱你第126章 特別有感覺第85章 不拆一樁姻第198章 挖坑等她跳第358章 韓美昕,愛我好不好第150章 不讓我看就不準走第373章 離婚不離家第288章 初現端倪第265章 他明明一分鐘都捨不得和她分開第336章 寶貝,你簡直太可愛了第58章 叫錯一次,就懲罰一次第185章 依諾,你還要嫁嗎?第5章 被出軌的人是我第261章 防火牆正被攻擊第42章 你算什麼東西?第37章 我們放過彼此吧第61章 所以你要始亂終棄?第399章 成爲他的女人第187章 再老也沒你老第342章 沒我的允許,不許摘下戒指第385章 男人長皺紋也迷人第307章 打他你心疼了嗎第183章 如果我離婚,你還要不要我?第260章 不給我抽,那給我吻第391章 一個女孩子,那麼隨便做什麼第302章 他絕不將她讓給任何人第175章 我不睡,別怕!第109章 找到六小姐的線索了第166章 等我洗完了,你再進來第22章 不過是仗着我喜歡你第143章 你還有我第97章 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第104章 爲愛情勇敢出發第246章 你不能釋懷,我同樣不能第352章 誰慣的脾氣第30章 你有那功能嗎?第371章 照顧懷孕的她第43章 女人中的佼佼者第303章 父女相認第363章 解除契約關係第116章 報紙頭條爆她的照片第366章 他愛上她了第245章 他帶她回家第195章 我會讓你重新認識我第293章 情不自禁的吻第258章 依諾,我們要個孩子吧第337章 生個蜜月寶寶 終第311章 還敢躲,想死是不是?第215章 我要她洗第84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第108章 乖女孩,睡吧第296章 又不是沒見過,遮什麼遮第124章 我這麼帥,你要不要親一下第273章 想和我約會嗎?第423章 領證了第169章 終於領證了第12章 永遠別想離開我第44章 如果我是認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