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滾滾
滾滾天雷
大清二皇子竟然要謀求迎娶寡婦!而且還是上任孔家家主的未亡人!
唐燁知道來龍去脈後,只有一個想法,“雷公啊,請向我劈來吧!”
唐蜜也是楞得沒了思考,直到回房後,才說了一句話,“姐,會不會弄錯了?”
天地良心,唐家的家庭教育不算太封建的,唐高林兩口子是本分但又不失狡猾的中國農民,唐高林掃盲成功,唐王氏還在文盲圈轉悠,因此,不管是從文化教育背景,還是從生活環境來看,唐高林兩口子都沒給兩閨女強調過從一而終,窮人家討生活不容易,貞潔牌坊可不是是個寡婦就能去爭取的,但是,在這樣的教育情況下,唐蜜都認爲二皇子竟然想娶一寡婦非常非常的匪夷所思,沒法接受…
以此類推,可想而知,舉國上下反對力量會有多大,哪怕穿越人士敦慶帝想投贊成票,怕也得考慮一下基本國情吧?
是,四爺幾兄弟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給撈出來,然後洗白身份,但是,中國不是有句古話嘛,“紙包不住火”,事情一旦敗露,四爺和莊親王了不起就是撤職,過幾年再復職就好了,但自己兩姐妹怕是難得善終吧?
四爺和莊親王都是偷溜出京的,這就表示,敦慶帝對外表現的是不知情!一國之君都先要將自己摘出來,兩平民還往前湊,傻啊?
因此,權衡利弊一直權衡到半夜的唐燁最終便告訴唐蜜。“明兒你別吱聲,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唐蜜小聲道:“姐,你打算怎麼做?”
“回京!”唐燁的聲音雖然很小,但卻非常的清晰。
“莊親王怕得跳起來…”唐蜜想了想,猜了一句。
果然。雅朗再得知了唐燁的決定後,一下就跳了八丈高,“你腦子沒病吧?到這節骨眼上了。你下軟蛋?”
“你們給過我機會讓我表決心了嘛?”唐燁理直氣壯:“我可從沒拍着胸脯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比狐狸還精明,會想不到事情棘手?”雅朗毫不客氣的表示,唐燁現在說不知情頗爲不誠實。
“我猜到事情棘手。但沒想到會棘手成這樣!”唐燁道:“如果說是你看上孔家的遺孀了。我肯定幫忙,但是皇二阿哥,對不起,抱歉,恕我無能爲力。”
“這個時候你說什麼親疏遠近啊?”聽了唐燁的話,雅朗雖然心裡有點美滋滋的,厚臉狐狸對自己還是不一樣的嘛,但是。卻還是很正義的告誡唐燁,這時候不能拉幫結派。
唐燁搖頭,“你瞧上人家了。事情鬧了出來,最多就是你荒唐。你這個滿人還沒學會漢家禮法,朝廷不知情,天下人都會信,所以,朝廷雖然會很尷尬,但是隻要收拾了你,事情也就解決了,可是皇二子不一樣啊,他鬧這一出,大家聯想得可就豐富了,沒準以爲皇上就是要故意給孔家難看呢!一個處理不好,朝廷可就將全天下的漢人都得罪了,到時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一旦失控,朝廷會因爲四爺力保就饒了我和蜜兒這兩個幫兇?…”
“所以,這件事必須得將孔家瞞得死死的…”弘曆適時插話了。
“瞞,怎麼瞞?孔家歷經多少朝代都屹立不倒,再蠢也限!”對手太強大了,唐燁表示壓力很大。
“所以,不是叫你來了嘛。”雅朗脖子一梗,心情很不爽,但還是送給了唐燁一頂高帽子。
“謝謝了,可惜我沒那本事。”唐燁道:“按你們說的,我得以方少奶奶的身份去見孔方氏,但是,孔家會讓我見嘛?就算見到了,也不會就我們倆人,我怎麼給她遞信?信遞出去了,她怎麼出來?我們怎麼走?…”
“她會不會告發我們啊?”唐蜜小心翼翼的插話了,見大家齊齊望向她,忙道:“我是說,她會不會沒想過改嫁啊?”
“對啊,她是桐城方家的閨女,方家可是大家,儒家禮法可是打小就受薰陶的,別是皇二阿哥一頭熱吧?”唐燁給了唐蜜一讚賞的笑。
“她要那麼迂腐,我二哥能看得上?”弘曆皺眉道:“這個你們不用擔心。”
“四爺,這事真不行,”唐燁苦口婆心道:“不是說她孃家要來人了嘛,要是在她孃家人到達之前我們沒搞定呢?那不是露餡了嘛…”
“所以,我們沒時間可以耽擱。”弘曆嚴肅道。
“給我們免死金牌,只要有這個護身符,我們就去。”唐燁提出了個不可能實現的要求。
“你以爲唱戲呢?”雅朗叫道:“我都沒見過免死金牌是什麼樣呢!”
“那就給我們一道免死聖旨。”唐燁老神在在道。
“怎麼可能?”雅朗火了,“你能不能提點實際的?”
“你辦的事就實際了?”唐燁給雅朗頂了回去。
“二阿哥好容易看上了人家,”雅朗試圖以情動人,卻聽唐燁道:“誰知道是不是一時腦袋發熱?等他冷靜了,沒準他自己都會嘲笑自己。”
“知不知道什麼是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雅朗道:“你要不懂,爺教你!”
“自古還有一說,癡情女子負心漢!”唐燁道:“吳三桂衝冠一怒爲紅顏,請問你們誰知道陳圓圓日後怎樣了?和吳三桂就雙宿雙飛了嘛?在這世上,男的要將情字掛在嘴巴上,多半是爲了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真是不是養外室了啊,你怎麼對男的這麼重的防備呢?”雅朗癟了癟嘴,“給人感覺像是你被人傷得特厲害似的…”
“有些事需要親歷才知道嘛?一葉知秋懂不懂?腦子是用來幹嘛的,是用來總結分析的!”唐燁白了雅朗一眼。
“跑題了,”弘曆敲了敲桌子,制止了雅朗的下一輪反駁發言。對唐燁問道:“沒有免死金牌,沒有免死聖旨,但爺一定擔保,保你們倆姐妹,保你們全家沒事。雅朗當時也不同意,爺說了,願意以皇額娘來發誓。雅朗遂應了,當時大家又說岔了,沒現場發誓。如果你不放心。爺現在就可以焚香起誓…”
雅朗如今是爺和我混着說,弘曆是一急,全用上爺了。
“我給你說,皇上對皇后那可是用情極深,只要皇上知道了四爺是拿皇后來起誓的,你放心,再大的禍事,皇上都會一力承擔了。”雅朗急忙盡心的當起了說客。
但弘曆卻不領情。眼睛一瞪,“誰說我是那意思了!我是想說我會竭盡全力的好不好?你怎麼歪曲我的話啊?”
雅朗縮了縮脖子,“萬一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完一你就算竭盡全力也不見得能保全厚臉狐狸呢?到最後就只能給皇上如實攤牌了啊,對吧?厚臉狐狸多個保障塞…”
弘曆忿忿的將頭扭到一邊,雅朗太,太過分了!“你給我記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弘曆不着急,眼下不能起內訌。
雅朗乾笑了兩聲,又對唐燁道:“厚臉狐狸,李真也許不可靠,但爺,爺卻是個可交之人,你要不信爺,嘿嘿,吃虧的可是你。”
唐燁沉默了,的確,雅朗貌似是經過了不同意—同意的轉變的,但是,敦慶帝真的就那麼看重皇后?從一而終可不是後世男士的普遍美德啊…
弘曆和雅朗都沒打擾唐燁,靜靜的等着。
打破沉默的是兩聲輕輕的敲門聲,是弘曆的隨從發來的暗號,很快就聽到小二在過道和弘曆的隨從打招呼,“客官,要小店預備早飯不?”
唐燁和唐蜜是一起牀,匆匆洗了遍臉就到雅朗和弘曆的房間敲門了,還沒時間安排早飯呢。
隨從道:“不了 ,出去吃。”又過了一會兒,當隨從再度發來安全暗號後,弘曆纔出聲:“想得如何了?”
唐燁看了看弘曆,弘曆的眸子很清澈,又看了看雅朗,雅朗則是滿臉的不滿,想了想,唐燁咬咬牙,“還請兩位爺日後多多照拂,如實在不行,請務必保全我妹妹和爹孃…”
“你不會有事的…”弘曆保證道,露出了笑容。
“爺考慮得周全着呢,磨嘰。”這是雅朗的回答,附送一臉的不耐。
“二爺和你是孿生兄弟,相似性很高,四爺,不,李公子,你最好化一點妝。”既然脫不了身,那就盡責吧。
說起這事,弘曆就有點急,但只能嘆氣。
“本來想的是鬍子留着要好得多,可他這些天鬍子沒長多長,真是的。”雅朗抱怨了。
唐燁這才後知後覺的注意到,弘曆這些天沒刮鬍子,可是,總共在路上差不多就花費了十天功夫,想當美髯公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就是小日本的那種小鬍鬚都沒搞定,要長不短的…
“弄個假鬍鬚貼呢?”電視裡不都這麼演的嘛,唐燁理所當然的提議了。
“上哪兒弄?”雅朗反問着。
也是,戲班倒有,但一看就特假。
“怎麼沒早做準備?”唐燁忍不住抱怨了。
“時間太緊,又不能驚動太多的人,顧不上。”弘曆言簡意賅的解釋着。
“那就畫點妝。”唐燁道:“吃完早飯就叫檀雲和蕙香去買。”唐燁兩姐妹都不化妝,隨身只帶了面霜,雅朗和弘曆也沒認爲她倆必須得化妝,各有各的喜好不是,皇后就不怎麼化妝啊…所以如今缺乏工具。
“化妝?給他?”雅朗驚訝的指着弘曆。
弘曆也張大嘴巴,“哪有大老爺們將臉圖白化紅的?”
“弄黑,將你膚色弄黑,再試試看能不能讓臉顯得稍微長一點,我也不知道,試試吧,或者可以給你畫點大痣之類的,總之,試試吧…”唐燁也沒把握…
“不是,你行不行啊?”雅朗還是很不放心。
“你還是操心你吧,方少爺,方家的人應該是能出口成章的吧?”唐燁打擊道:“我勸你還是少學方言,多背背書吧…”
“誰規定方家就不能出不學無術之人的?”雅朗沒好氣道。
“喔…”唐燁拖長聲音,“原來你都給自己蓋棺論定了啊,是我多嘴了…”
“李真要不養外室還真是天理不容啊…”雅朗咬牙道。
“老天的想法誰知道呢,就不勞你操心了。”唐燁笑道。
“這心爺操定了,回京就給李真送外室去,”雅朗切齒道:“太可憐了,爺瞧着不落忍,一定要幫幫他…”
“娘子,別理他們,咱們吃早飯去…”弘曆起身,對想勸架的唐蜜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