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說完像是無法面對展演一般邁步離開;展演看着凌風的背影苦澀地笑了,曾經說不出口的,到如今也更加說不出口了,不曾擁有便已失去,他纔是一敗塗地的那一個。
該走的都走了,凌風迴歸隊伍,剛返回馬車,文母就問他“冷夫人和遙遙呢?”
“他們先進京城了”凌風笑道。
“那...”
“娘”凌風握住文母的手“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嗯”文母點了點頭,凌風看出了她還有疑慮,但是沒有再問,凌風也想着什麼時候跟文母攤牌。但那都得往後推,現在最主要的是‘揭穿’阮玉清!
到達城門處,凌王府的府兵、阮家軍、甚至還有禁軍都嚴陣以待,這個陣仗足以看出司徒翰臨對風遙的重視程度;凌風也因此想明白了,爲什麼他們回京的路上會風平浪靜,在這種時候誰還敢動風遙,怕是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住司徒翰臨的怒火。
風遙和阮曉下了馬車和來接送的人交涉,凌風縮在馬車裡當小透明,就算他的存在或許瞞不住,他也不願出現在人前。他和文母在馬車裡等了好一段時間,車隊才緩緩前行,文母在等待中問了凌風他們要去哪兒,凌風只是淡淡笑着並搖了搖頭,凌風不答,文母也就沒有再問。
一行人順利地回到凌王府,凌風還在他們到達王府大門之前,把狄剎雲、聶傾竹先趕去了清風苑,反正都能和凌風待在一起,狄剎雲倒是一點意見都沒有,乖乖地去了。
阮曉見聶傾竹和狄剎雲留在了凌王府,直接就和風遙告辭了,並且一下馬車就往遠離凌王府的方向跑,好像他的身後有洪水猛獸一般。至於安易和安茹,也跟在阮曉身後離開了,凌風也沒有去注意他們,怎麼安頓他們都由風遙決定,凌風不打算插手。
凌風想先暫時瞞着文母風遙的身份,也打算從後門進入王府,可是他的馬車也和風遙一起停在了王府正門處,他笑意盈盈地將窗簾拉開一條縫,風遙已經下了馬車,在衆美前呼後擁中往裡走。
但是看着這副場景,凌風的笑容漸漸消失,他有些慌亂地將簾子拉得更開,眼珠不停地轉動着,看着在焦急地找着什麼?可是他的目光所及之處都沒有看到那個身影。凌風更慌了,不應該的,她應該不會走的,可爲什麼她不在?
凌風此時已經慌得失去了分寸,他很着急地下了馬車,快跑着往王府裡奔,他還沒追上風遙,他的眼中終於有了那個一直在尋找的身影,她站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妝容、衣服都十分樸素,以至於除了他都沒人注意到她。
凌風停下了腳步和她互相對視着,凌風放下了心,本想再回馬車上,可是在風遙回頭,不解地問他“怎麼了?”的時候,她也轉身就要離開。凌風心裡再次一慌,他不答話直接越過風遙,狂奔上前從她後面緊緊地環住了她的腰。
凌風這一系列的動作的速度太快,連風遙都反應不過來,直到一聲尖銳地聲音“你在做什麼?!快放開我家小姐!”響起,纔回過神看向凌風,望向被凌風抱住的辛伊芙。
凌風這時可不管別人怎麼看他們,他在阮玉清耳邊低聲、重複地說着“別躲了,拜託你,別躲了,我好怕,你別躲了...”
凌風沒說多久,春環就上前拽着凌風,想把他拉開,看到風遙走了過來,春環更加着急,手裡也更加使勁;凌風也當仁不讓地抱得更加用力,疼得阮玉清都微微蹙了眉頭,但她仍舊是不轉身,不發言。
風遙一行人很快就走了過來,春環見拉不動凌風,就跪在了地上哭訴道:“殿下,你也看到了,是這個人突然衝過來抱住小姐的,不是小姐自願的,小姐”春環焦急地扯着阮玉清的裙襬“小姐,你也說句話啊,小姐”
可至始至終,阮玉清都是一言不發,風遙自是有些奇怪,但也不深究;可就算他再不喜辛伊芙,她畢竟是他的正妃,因此對凌風的無禮行爲,他自然是板着臉教訓“成何體統!放手!”
“我可以”凌風說着手臂又緊了幾分“但是我能不能去了清風苑再放”
風遙有些意外凌風的說辭,但他接着也說了一句“去梧曦殿!”
“哦,好”凌風也不反對,點頭同意。把阮玉清抓在手裡,凌風也不慌了,不慌了就想起了文母,因此他緊接着又急道:“娘,我娘”
然後他就聽到了一個很配合的聲音“柯兒...”,凌風微微一愣,低頭鬱悶地撞在了阮玉清的背上,很鬱悶地想着,他的馬甲還是掉了。能猜到凌風情緒的阮玉清,身體微微抖了幾下,於是凌風更憂傷了,狠狠地收緊了一下手臂,那意思很明顯,你個罪魁禍首還敢偷笑!
於是在下一刻阮玉清的身體抖得更頻繁了,凌風好氣,可現在不得不擡起頭,對臉上還留有震驚,多數被惶恐不安籠罩的文母道:“娘,這個,我可以解釋,不過能晚點嗎?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你也累了,等你休息好,我晚上就告訴你”凌風說着,不給文母反對的機會,就轉頭對風遙道:“殿下,能讓人帶我娘去清風苑嗎?”
風遙點了點頭,然後習慣性地就去攙住了文母,文母、凌風、風遙皆是一愣,待風遙反應過來,順勢把文母交給一旁沉默不言的甘露凝“露凝,你送文夫人去清風苑”
甘露凝欠身說了一聲“是”,就帶着滿腹疑問地文母離開了;緊接着風遙又對身邊的幾個女子道:“所有人都回去吧,本王這裡不用人伺候”
風遙有令,被清場的人倒都走得快,很快大門前就只剩下凌風、風遙、阮玉清、春環四人;春環匍匐在地渾身顫抖着,凌風看了於心不忍,就多說了一句“春環,你...”
“回迎鳳殿等着!”
風遙冷冷下完這個命令,就擡腳往前走,凌風環着阮玉清的腰不太好走路,就改爲抱着阮玉清的手臂,那恨不得用上全身力氣的力道,生怕阮玉清會趁他一不小心就會逃走似的。
不過阮玉清很配合地跟着凌風走,一點都沒想再逃。不多時,三人到了梧曦殿,凌風還是怕,進了偏殿也沒有放開阮玉清的手臂,阮玉清無奈,也不再隱藏,在風遙剛剛坐在軟椅上,就對凌風低聲道:“我要是想走,就不會等你回來,你在瞎折騰什麼”
“我瞎折騰!”凌風頓時不滿了“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說,你剛纔那樣子不是想走!”凌風說着時雖還帶着猶豫,可還是放開了阮玉清的手臂。
“怎麼不敢!”阮玉清在風遙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一個欠打的笑容;凌風很乾脆地賞了阮玉清一個白眼“不跟你說了,你的臉皮比城牆還厚,跟你說也是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