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凡人,收人所有錢財,在湖底找到神物。這事兒對這羣神侍而言,是要多可笑有多可笑。
“不對。”見他們笑,餘生覺出不對來。
他忙更正道:“身上的錢是訂金,找到後再付相同的錢。”
黃衣人笑個不停,斷劍更是譏諷道:“小子,這鏡子可不是你孃的梳妝鏡,不是你想找到就能找到的。”
小姨媽騙到了錢,餘生只是向故技重施罷了,他對找到鏡子還真沒信心。
見這羣人只是笑,餘生找碴的回一句:“你孃的,不用說不用,罵人作甚?”
末了他撂下一句狠話,“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斷劍笑道:“我們等着,你要真能得到銅鏡,我把身上的錢全給你。”
餘生還真沒應賭的本錢,正好八斗來了,餘生迎上去。
見八斗手上提着一條熟悉的鹹魚,餘生好奇問:“它怎麼在你手裡?”
八斗指了指後面,又用手做掄錘的動作,然後摸着後腦勺“嘿嘿”傻笑幾句。
正在餘生疑惑不解時,黑貓,警長“喵喵”叫着鑽進了客棧。
見到餘生,黑貓,警長親暱的圍上來,但目光還在鹹魚身上,這下餘生明白了。
這倆貨居然叼着鹹魚跑到鐵匠鋪讓八斗給它們砸!
“快成精怪了。”餘生把它們撥走。栽在兩隻貓手裡,這鹹魚算是倒八輩子黴了。
他和八斗閒聊幾句,剛約定下午去摘桃子時,里正走進來。
他是來催促餘生收拾田地的,天已經放晴,土地喝飽了水,正是收拾種莊家的時候。
餘生才記起還有這項重任呢,答應一聲後決定晚上請教一下農神。
“喲,小掌櫃,你回來了。”道士踏進門來。
餘生詫異,“咦,你還沒走?”他以爲道士昨天也跟着人走了呢。
“我下一站去揚州城,不着急。”道士提着一竹籠,“趁這會兒,去竹林抓了只竹鼠。”
他得意道:“這竹鼠有力氣,有了它,車子要快上不少。”
“喵”,腳下的黑貓,警長叫一聲,嚇的道士一個哆嗦,“快,快讓它,它們走。”
餘生把鹹魚扔到後院,黑貓,警長跟着跑到後院去了。
道士這才擦了擦虛汗,“餘掌櫃,你這客棧什麼都好,就是養貓養狗的不好。”
“那是你膽小如鼠。”餘生不客氣說。
斷劍向這邊瞥一眼,“他本來就是……”
“咳”,白眉老者把他打斷,“這不是我們城池,莫惹事。”
道士看這邊一眼,“餘掌櫃,你知道狗爲什麼比貓更可惡?”
餘生下意識的道:“不許說狗子醜!”
道士笑了,“狗子是挺醜的,但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所有的狗。”
“哦,那爲什麼?”餘生問。
“因爲狗愛管閒事啊。”道士看着斷劍說。
斷劍又去手扣劍柄,被白眉老者堵住了,“我就不應該帶你出來。”
斷劍聽白眉老者這麼說,馬上低頭認錯:“老師,我錯了。”
“外面不是城裡,不是所有人都要尊你敬你的。”
白眉老者教導一句,又怕挫了斷劍的傲氣,錯開話題道:“叫飯吧,有些餓了。”
一黃衣人道:“小二,把你們的菜全來一份,再把好酒端上來。”
白高興把棪木酒端上去,喊了餘生一聲,餘生只能舍下八斗和道士鑽進後廚。
道士在後面追着問,“掌櫃的,我看你後面還有一塊棪木板,你看……”
“一邊去,不賣。”餘生拒絕他,然後忙碌起來。
因爲兔肉今天還沒賣出去,餘生先做紅燒兔肉讓他們下酒,接着是亂燉、炒青菜,麻婆豆腐。
因爲快到晌午了,做黃衣人飯菜的時候,餘生順便把道士和何今夕的也做了。
至於憨貨和南北,餘生把他們忘記了。
正在餘生忙碌時,清姨掀簾進了後廚。
餘生心裡一緊,忙裝作繁忙的樣子,“外面客人在等用飯。”
“你忙你的。”清姨說。
在餘生去竈臺查看食物時,她站在身後順手向餘生懷裡一探,那張錢莊憑證就被她捏在手裡了。
“別啊。”餘生回身去搶。
清姨舉起來,讓他夠不着,然後瞪着他,“藏這麼多錢,你想幹嘛?”
“給你買身漂亮衣服?”餘生急中生智。
把錢收起來,清姨拍拍餘生肩膀,“你的心意小姨媽領了,不過這錢還是我爲你留着吧。”
餘生唉聲嘆氣,“你難道能聞見錢味兒?”
“你罵誰是狗呢?”清姨揪住餘生耳朵,忽然又鬆開了,餘生這才察覺倆人姿勢過於親近了。
“快忙你的。”清姨後退一步,“哦。”餘生神色如常,把菜裝盤。
清姨翻出一乳白瓷的酒壺,配套的是一有一縷青花的酒盞。
這一套是餘生爲她準備的,酒壺盛的酒少,以防她端起來就放不下。
餘生旁邊燒着水,見她要飲酒,把酒壺搶過來,“我幫你燙一下,待會兒更美味。”
待燙好取出來時,清姨嘗一口,燙後的遊人醉柔和許多,酒香也濃郁了。
“吃一口這個。”餘生見她只喝酒,夾一塊麻婆豆腐給她。
小姨媽正爲溫酒而愜意,只覺着心裡暖洋洋的,見豆腐送來,直接張嘴吃了。
“當心燙。”餘生提醒她,清姨早知餘生勾芡的巧妙,倒是沒有被燙到。
她和着溫酒,細細咀嚼嚥下去後,愜意的吐出一口氣,只覺世上最享受的事情莫過於此了。
“再來一塊。”清姨坐在放瓷器的櫃子上,爲自己斟上酒,愜意的擺着雙腿。
餘生依言而行,豈料清姨吃上癮了,又連着讓餘生伺候了幾次。
“這些是客人的。”餘生招呼葉子高和白高興進來端出去,“一會兒我們吃新菜。”
他把葉子高買回的那塊豬肉收拾了,用剔骨刀將之間的筋絡剔除。
“什麼新菜?”清姨又要下酒菜,餘生喂她,筷子沒穩住掉在了地上,被小姨媽嫌棄了。
“獅子頭。”餘生說。
清姨一頓,“你有獅子頭,還是準備把球球給燉了?”
她在別處見過獅子,至於揚州周圍是不見獅子的。
“只是個名字。”餘生說,“要是哪天我做老婆餅,是不是得把媳婦給燉了?”
清姨一腳踢他,“做母親餅吧,順帶着母子餅也出來了。”
“別搗亂。”餘生把她的腳撥走,又洗一遍收手準備動手。
這可是他客棧升級任務【刀之切】,來不得一絲馬虎,因爲取巧的路子早被系統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