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內。
周凡舉着酒杯,在三道或笑、或驚、或疑的目光中仰頭一口飲盡。
“嗯,好酒,果然不愧是青丘的‘醉心釀’。”放下酒杯,周凡砸吧了下嘴,有些意猶未盡的讚歎道。
隨即,又倒滿了一杯,仰頭一口飲盡……
隨後在幾道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喝掉了大半壺。
“……玥婷,這丫頭偷的‘醉心釀’難道過期了?!”塗知遠看着越喝越精神的周凡,暗地裡吞了吞口水,神念傳音道。
“應該……吧?”塗玥婷也有些不敢確定道。
周凡眼角瞥了一眼旁邊嘴巴張的大大的塗馨彤,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又重新拿出一隻酒杯,倒滿後無風自動的飄到塗馨彤面前。
“獨樂樂不如衆樂樂,這‘醉心釀’也有你的一份,請!”
“啊……哦,好,好……”塗馨彤接過酒杯,看着杯中晶瑩的青綠酒液,聞着那股似夢似幻的酒香,心裡很是百思不得其解。
“沒錯啊,這就是‘醉心釀’啊,這人怎麼喝了好幾杯都沒事,反而還精神了不少!”
“莫非是過期了……”懷着這樣的想法,塗馨彤喝了一口。
“唔……沒過期啊……”塗馨彤兩眼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隨即身體就軟軟的倒向了周凡。
周凡笑了笑,心念一動,一座雲牀憑空浮現,塗馨彤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送至雲牀之上。
“都別站着了,過來坐吧!”周凡開口說道。
塗知遠與塗玥婷對視了一眼,塗知遠苦笑的點點頭,邁步坐到周凡身邊。
周凡一揮手,兩隻酒杯憑空浮現,各自往裡滴了幾滴。
“這應該是原漿‘醉心釀’吧,以往只有耳聞未得一見,今天倒是有幸了!”周凡淡淡一笑。
“多謝前輩。”塗知遠舉杯,此時裡面的幾滴‘醉心釀’酒液已經變成滿滿一杯了,就是顏色比之之前變淡了不少。
“剛纔馨彤的玩鬧之舉還望前輩海涵。”說着,塗知遠一口飲盡了杯中酒液。
“放輕鬆些。”周凡笑了笑,“也別叫我前輩了,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周凡。”
“什麼!!你就是周凡?”塗玥婷臉色一變,隱晦的與塗知遠對視了一眼。
“玉虛的周真君?”塗知遠詢問道。
“如假包換!”周凡點頭。
“是了,也只有周真君你這樣的高手,才能讓我生不出一絲的反抗之心。”塗知遠苦笑道。
“只是您是怎麼……”塗知遠指了指裝有‘醉心釀’的酒壺。
“醉心釀,醉的是有‘心’之人,我的‘心’早就沒了!”周凡自嘲道。
說着,周凡又是一口飲盡。
看着周凡喝‘醉心釀’像喝水似的,塗知遠不由有些動容。
稀釋過的‘醉心釀’能讓合道境都能醉倒,這沒被稀釋過的原漿‘醉心釀’的效用會有多強,更何況周凡已經喝了大半壺了,卻還跟個沒事人似的。
“是因爲他妻子嗎!”一旁的塗玥婷也有些動容。
“知遠,你說咱們要不要……”
“不急,現在不適合,等等再說吧!”
……
第二天,清晨。
周凡正在練字,就被人給纏上了。
“你真的是周凡啊!”
“嗯。”
“你真的是周凡!?”
“嗯。”
“你真的是周凡!??”
“……”
周凡放下筆,面無表情的看着塗馨彤。
“呃……那個,我只是有點好奇,嗯,好奇!”塗馨彤眨巴着眼睛,賣萌道。
“好奇心害死貓。”周凡搖了搖頭,收拾東西,準備遠離這個纏人精。
“可我不是貓妖,我是狐妖!”塗馨彤嘟囔着辯解道。
“聽說狐妖如今很搶手。”周凡幽幽道。
“哎呀,這就生氣了,你可是‘禁關’層次的大高手誒。”塗馨彤揹着雙手,彎腰有些俏皮的說道。
“你似乎不知‘恐懼’爲何物?”周凡看着塗馨彤,眉頭一皺,冷聲道。
“哎呀,好了好了,這麼快就生氣了,真不經逗。”塗馨彤癟了癟嘴,“吶,你想不想知道塗妙的下落啊!”
“無聊!”周凡冷哼了一聲,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這五十年來,玉虛也一直在暗中搜尋塗妙的下落,卻連影子都沒見着,這時突然有人對周凡說她知道塗妙的下落,這種情況隨便換個人都不會相信。
更何況,周凡如今的所有精力都放在復活妻子上了,對於塗妙,周凡他有自己的打算。
“喂,你真的不想知道塗妙的下落啊?”塗馨彤看着周凡的背影,高喊道。
“不想,還有,以後沒什麼事不準來打擾我。”
……
郝家。
“家主,打聽到了,祁德長老死的那一晚,仁建公子和門客王先生也消失無蹤了,據打聽來的消息說,是爲了一頭狐妖。”
“狐妖?”
“呃……是老太爺……”
“行了,你繼續說後邊的。”郝玉聲擺擺手。
“是,探查到那狐妖的住處後,才發現原來那狐妖變作一醜陋女子,嫁給了鐵戰那廢物,仁建公子他們當晚就去鐵家捉拿,然後就消失得無隱無蹤了!”
“鐵戰如今在哪?”
“鐵戰如今和那個小狐妖在碧園坊甲肆棟,給一神秘人看家護院。打聽過了,周圍沒人認識那神秘人,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不是我們‘石寶城’本地人。”
“家主,這神秘人肯定與祁德長老的死有很大的關係。”
郝家畢竟是‘石寶城’第一家族,以郝家的勢力,即便是悄悄的探查,也很快就查到了周凡,特別是他還護着鐵戰和那小狐妖,嫌疑是最大的。
“家主,如今我們該怎麼辦?”幾位家族長老看向郝玉聲。
郝玉聲看着手中的情報,冷聲道,“敢在‘石寶城’如此明目張膽的殺祁德長老,還囂張的扔到我郝家,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嗯。”其他幾位家族長老也是贊同的點點頭。
“其實力恐怕已經高出我們郝家,背後的宗門肯定也比‘赤虹宮’強,我郝家終究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家族,惹不起這等勢力。”郝玉聲低沉道,“此事,咱們只有忍,記住,不準任何人去招惹那位神秘人,違者逐出家族。”
“家主……這……”有長老感到憋屈。
“家主,祁德長老可是那位的獨子,如此處理,恐怕……”
“此事大哥也是贊同的。”郝玉聲盯着那位出聲的長老冷聲道。
“我等遵命!”
既然頂樑柱都發話了,他們也就不在說些什麼了,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們的兒子,犯不着爲此給家主上眼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