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陽城。
婁府。
“伯父，那人的實力……”周凡詢問道。
“天人境巔峰！”
婁濟羽面色有些沉重。
“嘶~”
周凡倒吸了口涼氣，只感覺自己的脖子陣陣發涼，剛纔真的是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黃泉，只要婁濟羽來的稍遲一點，他就可以去真靈海探望二老了。
“伯父，您對上他，有多少把握？”周凡想了想，道。
“不足三成！”
婁濟羽面色更加沉重了。
“三成？”周凡皺了皺眉。
婁濟羽本身也是天人境修爲，周凡原本還以爲對上那無麪人會是勢均力敵，沒想到……
“對了，王老爺子呢？”周凡想起了這婁府的另一位高手。
“出去辦一件事去了，短時間內，是回來不到了，但就算加上王叔，我感覺也不過是堪堪打平。”婁濟羽搖搖頭道。
王叔身上本就有傷，就算這些年仔細調養，但也不可避免的實力下降了些許，不在巔峰。
“嘶……竟如此恐怖嗎？”周凡面色一變，驚詫道。
場面一時間有些靜的可怕。
……
“伯父，江家的情況查明瞭嗎？如此人物，不會只是爲了區區一個江家吧！”周凡壓下心底的那一絲涼意，問詢道。
婁濟羽搖了搖頭，“我已經派人仔細查探過了，江家……沒什麼異常，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世家，到了此代纔開始有人出仕。”
“伯父，在大夏，出仕很難嗎？”周凡挑了挑眉，有些若有所思。
“若是你，唾手可得，而對於江家來說，想要出仕，則是攀天之難。”婁濟羽望着周凡，悠悠道。
“伯父，能查查江家是因爲什麼才獲得了這個機會嗎？”
“你查這些幹什麼？這裡面的水可是深的很。”婁濟羽低聲道。
“伯父，在咱們的援兵沒到來之前，咱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吧。”周凡攤了攤手，“隨便查查，萬一查出一點什麼出來了呢？”
婁濟羽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
在江家滿門被滅之後，第四天。
黃宅。
殘屍斷臂，滿地乾涸的血液，頭顱亂擺，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每顆頭顱面容上都是一副極盡恐懼之色，似乎在生前遭受了極爲恐怖之事。
黃宅上空，周凡虛空凌立，將下方的場況一覽無餘。
“這麼殘忍的嗎？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居然要這般對待。”
“先是江家，再是黃家，那下一個會是陸家還是……石家！”周凡手持着一幅圖紙，上面寫着江家，黃家，陸家，石家，如今在江家與黃家上已經被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叉。
婁濟羽作爲一府之君，想要查一個普通家族，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原先，江家只不過是崇陽城普普通通一行商世家，沒有族人出仕，只是頗有些家財罷了。
直到這一代江家家主江德，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巴結上了黃家，才得以出仕。
江家，也由此興旺起來了。
在崇陽城，一共有六大家族，黃家，陸家，石家正是其中之三。
這三家同氣連枝，共同敵對另外三大家族。
“莫非這無麪人是那三個家族請來的高手？”周凡腦洞大開的想到。
“不會，若真是那三個家族請來的高手，根本用不着這麼做，何況他們也接觸不到這等高手！”周凡很快就否決了自己的這個腦洞。
“小凡，先回來。”婁濟羽神念傳音道。
……
婁府。
“伯父，你是說陸家和石家向城主府求援？”周凡訝然道。
“嗯，他們這兩家自四天前，江家被滅的那日開始，每天就有族人死去，用了無數辦法，但就是找不到兇手，所以纔來向城主府求援。另外，據他們所說，黃家在今天之前，也是這種情況。”婁濟羽頷首道。
“這無麪人與他們究竟有什麼解不開的仇怨，要這般折磨他們。”周凡摩挲着下巴道，他總覺得這幅場景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到過。
嗯，周凡眉毛一挑，他想起來了。
洛家！
周凡想到了洛家的遭遇，也是這般，每日都有族人死去，所有人都生活在恐懼之中。
“莫非血妖選的宿體都是變態不成，還都是懷有天大的仇恨在身！”周凡挑了挑眉。
“可惜，咱們又打不過他，看來這兩家還得忍受一段時間，希望到時候來得及。”周凡攤手無奈道。
周凡可不是什麼聖母瑪利亞，又不是自己的至親之人，非得要腦殼鐵的去硬剛。
好在府君婁濟羽早就‘出城巡視’了，不然……
“府君做到我這個份上，憋屈。”婁濟羽五指緊捏，面色有些漲紅，又有些羞愧。
身爲一府之君，居然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卻什麼都不能做。
這種滋味，對於婁濟羽這個府君來說，很不好受。
“伯父，有你在，他還能收斂幾分，否則……”周凡沒把話說完，但他相信婁濟羽明白他的意思。
確實，若是沒有婁濟羽在，誰能肯定那無麪人不會在崇陽城內大開殺戒。
“唉，希望能快些趕到。”婁濟羽嘆了口氣。
周凡知道他期盼的是誰，只是，這個世界太廣闊了，恐怕一時半會是來不到了。
“婁兄就這麼想我嗎？”
倏而。
一道聲音響起。
“師叔！！！”周凡望着突然出現在身邊的身影，驚訝道。
“羽兄！”婁濟羽連忙起身。
“師叔，你不是在崑崙嗎？”周凡疑惑道。
“怎麼，你師叔我就不能下山了？”羽景澄瞥了眼周凡。
“你知不知道，接到你的求援信，你師叔我那是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從玄真直奔你這，怎麼樣？感不感動？”羽景澄衝着周凡擠了擠眼。
“……”很好，這很羽景澄。
“感動，感動的我心臟都快要窒息了。”周凡嘴裡說着自己都嫌肉麻的話。
“嗯，不錯，不枉我這幾日的勞累了。”羽景澄很是‘欣慰’的道。
“說吧，究竟是什麼人，讓你跟婁兄都束手無策。”羽景澄大手一揮，一股濃濃的‘高手’氣息，撲面而來。
“這就有些說來話長了……”周凡正準備詳細的概述這裡的情況。
“那就長話短說好了。”羽景澄毫不留情的打斷了周凡。
“……”周凡張了張口，有些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