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擷個鬼啊!”蘇沐月伸手把司空焱推回去坐好,有些無奈的扶額輕嘆,老天啊,誰能把她那個冷酷溫柔的焱哥哥還給她啊?
司空焱覺得逗蘇沐月開心似乎很好玩,因爲這個小丫頭平日裡都是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如今看到他因爲自己的逗趣搞得面紅耳赤,只覺得他的小月兒真是太可愛了。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蘇沐月的祈求,很快有人開始敲門,司空焱斂去笑容,平靜地說道:“進來。”
蘇沐月看了司空焱一眼,不禁低下頭輕笑,惹得司空焱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給了她一個眼神,不許她在笑。
外頭敲門的是擎蒼。
擎蒼走進來,恭敬地行禮,隨後說道:“主子,蘇慕錦已經被錦陽王府帶走了。”
“這個我們剛纔看到了。”司空焱點點頭,看到蘇沐月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不禁柔了一顆心,轉頭問道:“是皇兄的處置嗎?”
“回主子的話,是。”擎蒼連忙說道:“其實李武闈沒有死。”
“沒死?”蘇沐月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不是說推下假山了嗎?”
她記得,御花園裡的假山可都挺高的啊,竟然沒摔死?
“蘇慕錦只是把李武闈推了下去,御醫檢查過之後說李武闈摔斷了腰,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走路了。”
擎蒼認真地解釋道:“錦陽王妃無法接受這個消息,本來要殺了蘇慕錦的,是蘇慕瑤跪下求情,皇后勸錦陽王妃讓蘇慕錦以後伺候李武闈,皇上也同意了。”
“那蘇慕錦沒有反駁嗎?”蘇沐月有些詫異地問道:“她推李武闈下去的時候難道就昏迷了?”
“沒有。”擎蒼搖搖頭說道:“蘇慕錦瘋了。”
“瘋了?”蘇沐月聽到擎蒼的話,不禁驚訝地張開嘴巴,卻被司空焱塞了一小塊糕點進去,下意識地開始吃着糕點,含糊不清地問道:“怎麼會瘋呢?”
“據李武闈的小廝說,蘇慕錦約了李武闈在這裡見面,但是具體是什麼事不太清楚,屬下想着也許蘇慕錦是想取消婚約。”
擎蒼說的比較隱晦,“但是李武闈那個人先前被縣主嚇破了膽,所以連門都不敢出,就當場收拾了蘇慕錦,蘇慕錦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所以推了李武闈,但是自己也瘋了。”
“你試探過蘇慕錦嗎?”蘇沐月總覺得蘇慕錦那麼聰明的人,絕對不會那麼簡單的瘋掉。
因爲依着她對蘇慕錦的瞭解,蘇慕錦是個相當有主見的女子,她對於自己的人生有着自己的打算,而且每一步都是計劃好的,絕對不會容忍自己落入這樣的境地。
“這……”這下輪到擎蒼一愣,因爲他的確沒想到要去試探蘇慕錦的問題,當下有些遲疑地問道:“縣主是懷疑蘇慕錦是假瘋?”
“對,我的確是懷疑。”蘇沐月點點頭,隨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微微嘆口氣,擺擺手說道:“罷了,你不必試探了,如果蘇慕錦能從錦陽王府逃出去,那是她的本事,如果她被折磨死了,也是她的命運。”
“牽黃那邊如何?”司空焱看了蘇沐月一眼,隨後岔開了話題。
“回主子的話,那個華銘去找阮鳳歌的麻煩,被牽黃給打了一頓,然後準備好的人也送過去了,銀兩由阮府自己付。”
擎蒼說的極爲詳細,巴不得在蘇沐月面前替自家主子刷出好感來,於是繼續說道:“據說華銘一開始還污衊牽黃和阮鳳歌,結果被牽黃狠狠地揍了一頓。”
“這個華銘……”蘇沐月敲了敲桌子,冷聲道:“還真是討厭的很。”
“華銘雖然在人品上不是特別好,但是的確有幾分治國之策。”司空焱倒是就事論事,對蘇沐月說道:“所以,皇兄也給他留下幾分顏面。”
“這種人,不必咱們出手,一般都是自作孽不可活。”蘇沐月指了指天,平靜地說道:“老天爺是有眼睛的,他會自己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還有其他的事情麼?”司空焱看向擎蒼。
“沒了,屬下告退。”擎蒼當然明白司空焱的言下之意,那就是沒事趕緊走,別打擾他跟縣主說話。
於是我們焱王殿下忠實的屬下擎蒼很快便退了出去。
“焱哥哥。”蘇沐月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司空焱,突然問道:“剛纔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你說皇兄和茗荷先生的事嗎?”司空焱瞬間就想到了蘇沐月問的問題,這纔好笑地解釋道:“先前不是一直都在風花雪月,美人當前,我自然是不願意想起那些陳年舊事的嘛。”
“焱哥哥,這樣可是你不對。”蘇沐月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認真地說道:“你要明白一點,那就是所有的安寧都建立在你對所有事情都能夠掌握的極爲準確的情況下,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縣主教訓的是!”司空焱立刻笑着爲蘇沐月斟了杯茶說道:“當初文字案是由許家一手主導的,那個時候皇兄還未全部將皇權掌握在自己手裡,處處都受許家掣肘,其實我一直懷疑賢皇后的死也跟許家有關。”
“賢皇后是太子的生母?”蘇沐月有些詫異地問道:“那太子懷疑過嗎?”
“定然是懷疑的,其實你仔細觀察一下就明白,太子與司空勝哲之間的關係惡劣其實跟這些有很大的關係。”
司空焱皺起眉頭,勾了勾脣角說道:“司空勝哲在賢皇后還沒有過世的時候,其實曾經暗中討好過賢皇后,可是後來不知道司空勝哲察覺到了什麼,很快便轉向了許皇后。”
“所以太子認爲司空勝哲也許跟賢皇后的死也有關係?”蘇沐月有些鬱卒地開口道:“可是這跟恩師有什麼關係?”
……
就在蘇沐月和司空焱在老宅討論往事的時候,在華銘還沒有到阮鳳歌府上鬧事之前,京城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武將出身的齊家被抄家了。
“何羽封!”齊雲被帶出齊家的時候,不斷掙扎,在看到站在門口不遠處的何羽封,頓時怒吼道:“你竟然擅自帶人捉拿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齊雲,齊家圈地賣官證據確鑿,本官奉旨捉拿齊家一干人等,何來有罪?”這些年的冷落不僅沒有讓何羽封頹廢,反而讓他多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齊雲,念在大家同僚一場,我會替你在皇上面前說幾句公道話的。”
“公道?”齊雲聽到何羽封這麼說,不僅冷哼一聲說道:“本官是冤枉的,何羽封,你爲了自己的前途,竟然僞造證據污衊於本官,本官要見皇上!本官冤枉!”
“帶下去。”何羽封懶得聽齊雲囉嗦,若不是還不到時辰,他纔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大過年的,他還想留在府裡陪自己夫人呢,跟這些人掰扯個屁啊……
周圍的那些侍衛當然不知道自家頭這會內心正在想什麼,何羽封站在原地,讓自己的心腹帶人進去抄家,時不時看看時辰,直到一個男子快步走到何羽封身邊,低聲道:“主子,時辰差不多了。”
“你問過他們,真不需要我們幫忙?”何羽封猶豫了下,有些遲疑地問道。
“是,雲姑娘說,縣主早就安排過,主子背後是帝師大人,絕不能牽扯進來。”男子是何羽封身邊的暗衛,喚作千里。
“罷了,你去告訴他們,我現在帶人去抄趙家。”何羽封踢了踢地上的石子,直起身來冷聲道:“動作要快。”
“是!”千里倏然消失不見,而何羽封則帶着另一隊人朝着趙家馬疾馳而去。
另一邊,陳震宇帶着人埋伏在運河賭場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餘老問道:“餘老,齊家那邊的勢力也不小,交給雲家大小姐,您也不怕搞砸了?”
“你這小子怎麼那麼小看人家呢?”餘老打個呵欠,懶洋洋地說道:“說不定小初初比我們動作更快。”
“不可能。”陳震宇一扭頭,有些彆扭地說道:“沐月姐姐交代我的事情,我肯定很快就辦好。”
“那可不一定。”餘老也不知道是閒的太無聊還是什麼原因,就喜歡跟陳震宇擡槓,“你是沒見岳家那個丫頭,那計劃真的是天衣無縫,連我這老頭子都讚不絕口,要不然我也不會讓北望去跟着學學了。”
шшш● TтkΛ n● ¢Ο “只有計劃有什麼用?”陳震宇不開心地嘟囔一句,突然看到天上閃出碩大的煙火,立刻拔出腰間利劍,大吼一聲道:“動手!”
而云初這邊,在陳震宇發起攻擊的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帶着人潛入了齊家藏着金銀財寶的密室。
“我說,咱們不應該先去把那些人搞定麼?”北望有些擔心地低聲道:“這些金銀珠寶咱們等收拾好青樓和賭場那些人再來也不遲啊!”
“你懂什麼!”雲初擺擺手,示意手下的人開始往外運送那些金銀珠寶,壓低聲音道:“我問你,齊家和趙家被下入天牢之後,你覺得他們最可能對付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