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天角無謂的一笑:“大哥知道,只要你的貝兒妹妹一念叨,你就不相信大哥了,這要是以後你們成了親,枕頭風一吹,豈不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那不能,你弟弟我也是一個堂堂男子豈能被一個女子左右,這不只是來問問,聽她的還不亂了套。”鮑天麟恢復了笑臉,依然低頭畫着圈。
鮑天角輕輕的一笑,帶着一絲戲謔:“那是自然,我的弟弟怎麼能被一個女子左右呢,不過是受另一個女子的影響罷了。”
鮑天麟擡起頭不認同的問:“大哥,你弟弟我受那個女子的影響了?”
“當然是金若離啊!”鮑天角對上鮑天麟的目光:“她說什麼你不就去做什麼了?”
“她說的很對,就如今晚,大哥你是沒看到外面那些農人,幹起活真的很賣力,如果這些人去從軍的話,一定會奮勇殺敵。”鮑天麟又低下頭去“可是他們剛來的時候還有一點懶散。”
“明明是一樣的錢,這樣一給效果就是不一樣。”鮑天角點了點頭:“也不知道金若離是怎麼知道這個道理的。”
鮑天麟在一隻腳在地上畫着圈:“也許是她從長在民間,知道他們想要什麼。”
“也許吧。”鮑天角應了一句:“這也難爲她了,天麟這幾天辛苦你,不管以後收成好與壞,農人該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哪怕是做做樣子。”
鮑天麟應了一聲:“大哥我知道,你就放心吧,那我出去了,估計雞也該叫頭遍了,金若離說要給他們管飯。”
鮑天角微微點了點頭,看着鮑天麟走了出去。輕輕搖了搖頭。
他的這位寶貝弟弟今年剛滿十五,如果還在京城就該替他物色王妃了,他自己已年滿十八歲,按理說早該有了孩子,可是因爲他太招女子喜歡,很多王公大臣的女兒都非他不嫁,甚至不惜做側妃,加上他自己也眼光太高,對自己的妃子要求比較高, 一直沒有令他真正心動之人。這個位置暫時空缺。
但是雖然王妃,側妃的位置空缺,侍妾卻成羣。他卻不準任何人懷有他的孩子,他認爲嫡子必須得是第一個孩子。
想起剛纔鮑天麟的話,自己都覺得可笑,那麼多的公主郡主甚至千金小姐排着隊想要嫁給他,他都不能確定。可愛的弟弟竟然警告他不可打金若離的主意,這個金若離怎麼能入他的法眼呢。
可是隨機他的眼睛眯起了起來,面對金若離某一刻他真的心動 ,那絕對不是突然間的心血來潮,而是內心真實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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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面對對女人有了心的感覺?他坐直了身子,自從他的師父名震江湖的媚眼無雙燕無憂將他的看家絕活私傳給了他。只要他動用眼神,女子們無不前仆後繼投懷送抱,當然這種絕活是不能輕易暴露的。只能是在平時需要時目光摻雜一點就足夠了,而且他絕對能夠駕馭。
媚眼無雙並不是靠媚眼闖天下的,他武功蓋世,只不過他的眼睛比女子還嫵媚,對女子有着致命的誘惑。江湖人爲他取了這個綽號 。其實並沒有人知道他的獨門絕活,以爲他天生命犯桃花。他一生桃花氾濫。卻沒有取妻,年歲不大早早逝去,臨走之前,纔將他的不爲人知的眼神媚功傳給了鮑天角,還給了他忠告:此媚功絕對是真功夫,絕不可外傳,更不能讓人知道。
有了這種功夫,鮑天角小小年紀對女人就沒了心動的感覺,不管他用怎樣的方式對待她們,都能將她們迷得失魂落魄,也許是因爲得到的太容易,不管他如何銷魂蝕魄,心卻如死水般一點波瀾也不驚 。
然而面對這個他從未在意甚至覺得粗俗不堪的金若離,他竟然不知不覺的自我暴露,不是在刻意的誘惑而是自然流露,難道是他真的想魅惑與她。
“大哥,時辰不早了。”春雅柔聲細語的聲音打斷了鮑天角的思維,他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粉面含春,雙眼迷離。
不由得聚起眼光冷若寒蟬,春雅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鮑天角擡起腳踹下去,低吼一聲:“滾!”
雞叫頭遍若離就睜開眼睛,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喊醒甄一脈小解完,就去廚房裡生火。
鮑天麟推開大門進來,站在廚房門口:“金若離,他們卸犁了,是在外面吃還是在院子裡吃。”
“還是在外面吧。他們估計也不會進院子。”若離忙着往竈膛裡添火,蓋傾眉端着兩大碗清燉魚利利落落的走了進來,見鮑天麟在廚房門口,卑微的屈了屈膝,鮑天麟讓開,她進了廚房。
鮑天麟看着兩個女子沒一會就將兔肉,菜多面少的饅頭蒸熱, 還拌了胡蘿蔔絲,看着都很不錯 ,說了句:“那就將屋子裡的飯桌搬了出去,小凳子也拿出去,就在門口吃吧。”說完先進了若離的屋子,拿出小飯桌小木凳。
司馬小嬋春枝春雅也過來,見沒什麼忙可幫,站在外面。
鮑天麟走了進來大聲地喊了句:“金若離,已經好了。”
“先將這兩盆水端出去,讓他們洗洗。”若離將蒸籠起鍋,蒸鍋水舀在洗臉盆裡,春枝忙端了出去,到了院門口,蓋星雨伸手接過過去,小聲說:“我來吧,全是男子,你一個女孩子不宜露面。”
春枝將洗臉盆交給,看着他邁着儒雅的腳步,心裡微微一暖,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男孩子心還挺細。
鮑春雅在院子裡看着外面的人洗完了手,幫忙將飯菜往外送,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雲蓋星雨在門口接了出去,不大一會外面就春來狼吞虎嚥的咀嚼聲。
常有發和他的兄弟子侄門,圍着兩張小方桌吃着大腕的蒸兔肉,清燉魚,菜饃饃,感覺是吃世上最美味的東西,他們長在山中。兔子多的都成了禍害,平時卻捉不到,山裡沒有獵戶,兔子們又跑得快,除非是那些不長眼的兔子自己撞了進來,或者撞在樹上那個,他們來個守株待兔。
至於魚,基本上不吃,這裡是北方,沒有什麼湖泊海洋。除非發大水將魚兒衝上河牀。
若離幾個站在院子裡看,不看吃相只聽聲音已覺得聲勢浩大,看到吃相若離覺得口內溼溼的。胃裡面也蠕動起來,跟着讒言欲滴。
便轉臉對蓋傾眉說:“姐姐啊,都說吃飯要人多,果真沒錯,你看看外邊吃的多香。聽着都讓然覺得香。”
蓋傾眉也覺得口水快要流出來,用手輕輕擦了擦:“妹妹說的是,誰不想吃飯了,聽一聽這吃飯的聲音,包管他好了。”
司馬小嬋看着外面的人很大聲的吧唧着嘴巴,嘴裡吐着骨頭。腦子裡出現黎寶根清秀卻又流氣十足的的臉龐,那隻瓷實的白花花的大饅頭,美味的雞腿。
那隻雞腿的味道比起以前她吃到膩的雞腿來。簡直就不是一種東西,她不知道雞腿原來這麼令人回味無窮。
外面飯桌上的飯菜一會工夫就風捲殘雲般的一掃而光,常有發起身,鮑天麟從院子裡走了出去,剛纔這些人吃飯的時候。鮑天麟司馬翼幾個就進了門
對於這些官二代們來說,給他們將飯端出去已經是最大的放低姿態了。站在一邊看他們吃飯,那是萬萬做不到的,況且實在受不了巨嚼聲的誘惑。
常有發一邊囑咐幾個子侄將扔在地上的骨頭埋進地裡,將空碗摞起來,他還是懂得一些規矩,並沒讓將碗碟送進院子。
見鮑天麟出來,他弓着身子抱拳:“多謝田兄弟款待,地已經耕了一大半,今晚一耕就完了,剩下的就是播種,得再等幾天,天有點旱,須是下點雨纔好。”
鮑天麟笑着回他:“這個不急,常大伯,我們也不懂得下種時間,地耕完了什麼時候適合下種什麼時候再種,不過就今晚耕完地,我會將剩下的銀子給你們。”
常有發低頭小聲推讓:“田兄弟,這個不急,你們也不寬裕,聽說你們得自己養活自己。”
鮑天麟微微一笑:“我們的事我們自當解決,出了苦力的人的錢一定得給。”
常有發重重抱了抱拳:“田兄弟,你小小年紀說話如此中聽,以後如有什麼忙要幫的,哪怕不給銀子,我們也隨叫隨到。”
鮑天麟說了句:“多謝常大伯。”
目送十位不同年齡的男子漢們走過田間,過了河,漸漸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中,鮑天麟這才覺得眼睛發澀,轉身對司馬翼司馬羽蓋星雨蓋星雲說:“都回去睡覺吧,天快亮了。”
幾個人陸續進了院子回了屋,春枝春雅將碗碟桌子凳子拿了進來。
“你們也會去睡會吧。”若離將碗碟放在案板上,對準備洗碗的蓋傾眉說:“姐姐也回去睡吧,一晚上都操心這事,也沒睡什麼覺,睡眠對女人很重要。”
蓋傾眉笑着說:“妹妹,你不也沒睡好,你比姐姐小很多,更要注意。”
若離一邊將碗碟圈在鍋裡,往鍋裡倒了些水,一邊說:“我能扛過去,姐姐就不需要扛了,不過姐姐,你真的不像郡主,一點沒架子沒有,什麼都會幹,不像我們那兩位,什麼都不會脾氣倒不小,整天價不是這事就是那事。”
蓋傾眉苦笑一下:“其實貝兒小姐和珠兒小姐都不是嫡出,地位還不如小嬋小娟呢,只是定安王也就這麼一個孫子,兩個孫女,可能是從小寵壞了。”
“好了姐姐,我們走,火也滅了,等會兒起來做飯的時候順便洗。”見蓋傾眉還要洗,若離將她輕輕搡出了廚房:“好了姐姐,快回去睡吧。”
回到屋子裡倒頭便睡,眼睛都睜不開,腦子昏沉沉的卻也急忙睡不着。
“金若離,金若離,快點起來。”好不容易睡着,睡得正香,門外傳來狠狠的敲門聲和甄珠兒急促的聲音。
若離極不情願地睜開眼睛,用手揉了揉還有點疼,不耐煩的問了句:“怎麼了這一大清早的?也不讓人睡個好覺。“
甄珠兒在外面重重的說:“還一大清早的,都不看什麼時辰了,鍋裡全都是碗,還讓不讓人做飯了。”
若離這纔看到太陽光已經照在臉上,平時這個時候早飯都吃過,氺都打回來了。
便對着外面說了句:“喊什麼喊,天亮才睡着,這會喊得這麼兇,昨晚怎麼不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