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一脈提着兔子甩開大步往回走,隨心跟不上,喊了幾聲,只好遠遠的在後面。
回到家裡,甄一脈看着隨心也進了對岸的家門,這才走進院子,將兔子扔在院子裡進了屋。
若離聽到外面動靜走了出來提起兔子看了看,見甄一脈已經關上門,心裡有點納悶。這孩子平時只要她在總是要打聲招呼的。
‘她將兔子依然扔在院子裡,輕輕推開甄一脈的門,見他直挺挺的躺在炕上,走了進去坐在他身邊小聲問:“一脈,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兒?”
甄一脈直勾勾地看着屋頂,好半天才轉過眼珠。
若離看得、出他有心事追問:“一脈,有什麼事兒給姑姑說說,不要悶在心裡。”
見若離滿臉關切,甄一脈才坐了起來:“姑姑,隨心說要我給她個交代,我又沒說什麼沒做什麼,給她什麼交代。”說完氣呼呼的又躺下下去。
原來是這樣,若離嘆息一聲:“一脈啊,這真是個問題。這幾天姑姑也在想這件事兒,你說說隨心這麼多年,瞎子也看出她在等你。現在她也老大不小的了。再不能推了。”
“可是姑姑,一脈現在不想考慮這件事兒。”甄一脈看着若離:“爺爺爹孃還不知道怎樣,兩個和姐姐也讓人鬧心,那裡有心事成家。”
若離看着甄一脈,試探着說:“一脈,在我看來你還很小,也不過二十歲,再等幾年成親也沒關係。可是隨心真的不敢再等了,男女有別。我看我們還是將這件事兒定下來吧,遲早的解決了。”
“姑姑,我不想娶她做夫人。”甄一脈猶豫着說。
若離盯着甄一脈的眼睛:“可是人家等了你這麼多年,一脈,你不是也只有隨心這麼一位紅顏嗎,我看就將她取了算了。”
甄一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若離:“可是姑姑,我的夫人是要娶我喜歡的人的,這可是你說的。難道不是嗎?”
“是是,一定得娶自己喜歡的人,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兒。”若離忙說:“不過我覺的隨心你就是你喜歡的人,你看啊你們兩青梅竹馬,現在有低頭不見擡頭見,這幾年的鞋襪都是隨心做的。”
“這也叫青梅竹馬的話,姑姑我們也是青梅竹馬了。”甄一脈見若離只管說他和隨心很配,不滿的瞪着她:“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可是我就是不想娶她做夫人。”
“不想娶啊?那怎麼辦?”若離見甄一脈有點生氣,站起來說:“反正你已經長大了自己的事兒自己做主。我聽你的。”
若離說完走了出去,到了門口有說:“不過話說在前面,不要傷着隨心,她可是個好女孩。”
隨心看着若離穿着厚棉襖也不顯得臃腫的腰肢,一雙眼睛又看向屋頂。
這個問題怎麼解決,他心裡實在沒譜。
若離走出了院子,將兔子交給司馬羽請他幫忙收拾,就看見鮑天麟披着一身雪花從大路回來,後面還跟着黎寶根。
她心裡一慌,鮑天麟已經有一個月沒有回來了。
穩了穩心情堆起笑臉迎了上去,老遠就問:“天麟回來了。黎大少爺也來了?”
“回來了,金若離你可好。”鮑天麟也看見了若離,聽她問暖暖的一笑:“家裡可都好?”
“都好,剛好一脈今天打了只兔子,等會給你們做蒸兔子吃。”若離笑眯眯的等兩人走近,見鮑天麟的頭髮眉毛睫毛上全都是雪花,笑着打趣一句:“天麟,你看看你都成了白髮老頭了。”
“你不也成了白髮老婆婆了。”鮑天麟看着若離呼出的白霧般的氣息,微微笑了笑,眼神深情起來。
黎全根很識趣的說了句:“田兄弟,我先進去看看。”就推開大門上掛着銅鎖的大門。
“金若離。”鮑天麟見黎全根進了院子,四周沒人,伸手摸了摸若離的頭髮。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啊,我還以爲你忘了呢。”若離嬌嗔的說:“說,這些天有沒有想我?”
“想!想的肝腸寸斷。”鮑天麟鄭重其事的說:“金若離,這個給你。”說完從懷裡摸出一塊玉墜。
若離提起來一看,是一個晶瑩剔透玉佛。
鮑天麟見若離臉上透出驚奇,知道她很喜歡,小聲說:“金若離,我聽說男戴觀音女戴佛,這隻玉佛是開國寺長老開光的。我還有一塊觀音。”
“笑納了。”若離輕輕一笑將玉佛收了起來。
“要戴着。”鮑天麟小聲叮嚀她:“可以保你平安。”
“知道了,晚上再戴。”若離很妖嬈的看了眼鮑天麟:“我去做飯了。”
“做什麼飯?我要吃大饅頭。”鮑天麟見若離要回去,壞壞的說了句,一把將她拽進了自家院子。
“鬆開,黎大少爺在呢。”若離嚇了一跳,忙甩開鮑天麟的手左右去看。好在大門都關着,。
“黎兄,火生着了嗎?”鮑天麟輕輕一笑,鬆開拉着若離的手,已經將她帶進了院子。
黎全根已經將鮑天麟的房門打開,將火盆搬在外面,聽鮑天麟問話,端着火盆往外走:“還沒有,田兄弟,我去大哥那邊看看,從他們火盆裡夾幾塊碳先將火銀着。”
鮑天麟笑着說:“黎兄,真是不好意思,還讓你動手。”嘴裡說着客氣話,並不阻攔。
黎全根就端着火盆出了大門,順手將大門關上。
鮑天麟一把抱起若離進了屋子。
“你放開,別讓人看見。”若離嚇得心都提在了嗓子眼裡,不敢大聲說話,小聲說:“說好的保密。”
“沒人看見。”鮑天麟將若離抱進院子,迫不及待的吻了起來。
“好了好了。黎大少爺回來了。”若離雖然很是想念鮑天麟,還是有理智的,費盡全力終於從鮑天麟嘴裡逃脫出來,小聲說:“我們找時間吧,這提心吊膽的。”
“好。”鮑天麟見若離嚇得慘兮兮的樣子,輕鬆地攬了攬她的腰肢:“不用這麼害怕,有事兒我擔着。”
“說的好聽,到時候吃虧的還不是女人。”若離嗔責的說:“我先給你去做飯,餓壞了吧。”
“說了我要吃饅頭的。”鮑天麟in邪的一笑,忽然抱起若離在她的胸口蹭了起來。
“不給你吃,饞死你。”若離忙掙扎出來,小聲罵道:“你要作死,這麼大膽。”
“你沒聽過色膽包天嗎。”鮑天麟誘惑的吻了若離一口。
“不許勾引我。”若離見鮑天麟嬉皮笑臉的,費了很大的力氣虎下臉:“我去做飯、”
說完逃也似的出了院子,黎全根還在大門外面查看火盆,見她出來笑着問:“若離姑娘,這火盆底子怎麼這麼淺呢,太淺的話火不旺。”
若離停住腳步問:“那怎麼辦,要不將我那邊的拿過來?”
“不用了若離姑娘,將裡面的泥巴掰下一塊就好。”黎全根很文雅的笑着:“你忙,這點活我就幹了。”
司馬羽很快將兔子收拾的乾乾淨淨提了過來,看到黎全根,停住腳步:“全根,你怎麼在這裡?”
黎全根擡起頭來笑着說:“二哥,我是在前面遇上了田兄弟,一起回來。想過來夾塊碳。”
司馬羽立刻進了鮑天麟的院子,問候過他後回去告訴司馬翼。
兄弟兩又一起過來,鮑天麟這段時間出門在外,聽鎮上外出的人閒談,說皇上病危,已經四十多歲的大皇子,五皇子都對皇上之位虎視眈眈,雖然鮑天角爲皇后嫡出。皇上卻沒親口封他爲太子,這幾年鮑天角不知去了哪裡。兩人估計鮑天麟一定是回了都城幫鮑天角。
“司馬翼司馬羽你們都在呢?”鮑天麟坐在冰冷的屋子裡,見司馬翼司馬羽走了進來,指着落滿灰塵的的凳子:“凳子很髒,屋子也冷,我們換個地方。”
“去我們那邊吧。”司馬翼忙說:“火正旺着。”
“還是去金若離那邊吧,她正做飯呢。”鮑天麟起身往外走,司馬翼司馬羽跟在後面。
出了院門司馬翼就對司馬羽說:“小羽,你先回去讓小娟過來幫天麟將屋子打掃打掃。幫着全根將火生好先搬進去,讓屋子暖和起來。”
三人來到隔壁院子裡,若離已經將兔子剁好,正在往竈膛裡添火。
鮑天麟和司馬翼走了進來,鮑天麟站在廚房外面看着已經熱氣騰騰的鍋臺:“金若離,我那邊太冷借你閨房坐一會兒。”
若離忙擡起頭,臉上不小心抹上了一抹鍋底黑,她站起來除了廚房嬌笑着說:“什麼閨房,寒舍。剛好火正旺,先進去坐一會兒,一脈,天麟回來了。”
躺在炕上對着屋頂發呆的甄一脈慌忙跳了下來,穿好鞋子就走了出來。
“一脈,剛好你過來,找你有點事兒。”鮑天麟一看見甄一脈就對他說。甄一脈跟在鮑天麟身後,心裡有點忐忑不安,找他有事兒,不知道會是什麼事兒?
鮑天麟進了屋子,就對甄一脈說:“一脈,定安王身體抱恙,很想見見你,你看看什麼時候方便回都城一趟吧。”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