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天角讓鮑天麟甄一脈守着村口的暗道口,擡頭看天色,太陽已經落山,冬天天黑得早,估計不到半個時辰就黑了。
見他準備離開,鮑天麟終於仍不住問:“大哥,有沒有找到金若離?”
鮑天角平淡的點了點頭。
“她在哪裡?”鮑天麟激動的問:“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她在村子裡,我晚上去看她。”鮑天角輕描淡寫的說。
鮑天麟還想再問,鮑天角已經走出很遠。
鮑天角怎麼會和若離在一起?鮑天麟心裡充滿了疑問。
司馬翼信心滿滿的躲在村口的大樹下,一個一個的將不時的走出暗洞口的韓丹國扮成村民的官兵一個一個的撂倒,一個夜晚過去,屍體堆積成堆,他卻沒有一點睡意。
鮑天麟甄一脈守在村子的另一個出口,這個隱在深山中的小村莊,只有兩頭兩個村口。前後全是高山密林,要將暗道開在山中,將官兵運過來,估計不可能。守住兩個村口,就是堵住了卓逸凡的出口。
兩人毫不費力地將一個個的鑽過地道不知走了多久的官兵輕鬆的解決,鮑天麟看着甄一脈:“一脈。你先守着,我去看看大哥。這些天他一個人也受累了。”
甄一脈點着頭,那天張口說了話後,見鮑天麟並沒有注意,又封口了。現在他也想盡快看到若離,卻沒有說出來,既然若離安全的在這裡,他也就放心了。
鮑天麟順着剛纔鮑天角離去的方向,不一會就來到了這個現在尚不知名字的村子,十幾個土坯茅草房屋,院落,一些粗壯的村民出出進進的。像是在遊逛也像是在巡邏。
他一眼就看出了這些個村民是官兵僞裝的,沒有貿然進村,躲在隱蔽處等到了晚上,向着已經瞅準盯穩的那座大家戶人家的院子走去。
院外是一些看似閒散的假村民,他一一躲過,來到院外。瞅個空跳了進去。
正房裡住着幾個女子,其中一個很妖豔,卻沒有若離。
他又來到後面的小別院,院子裡有兩個村姑打扮的女子守在房門口,屋子裡搖曳着燈光。
憑感覺他覺得若離就在裡面。心裡激動身體輕盈的飛身上了房檐,輕輕的取下幾片瓦,低頭向下看去。
果然看見若離託着腮幫子坐在窗前。眼睛看着外面。嘴裡說着話,聽起來像是學堂裡的先生在講課卻是聲音極小。
他忙趴下身子儘量將眼睛貼近,只見若離身後的大炕上鮑天角端坐在炕角,認真仔細的聽着。他心一晃,差點弄出了動靜。嚇得他忙將瓦片堵上。大哥可不是一般人,稍有動靜就會被發現。卻又不甘心,試探着抽出半塊。
若離坐在窗前,將記憶中的那些個經典的戰役一一說給鮑天角聽,這些故事幾乎全是三國演義中的故事,她是當做講故事。鮑天角卻當做學問一一記錄在腦子裡。
鮑天麟覺得心裡像堵了塊石頭般的難受,這些天他日思夜想幾乎發瘋。若離卻和大哥在一起,還在夜深人靜。共處一室。
他傻傻的坐在屋檐上,第一個念頭是轉身離去,卻不甘心就這麼走了。
月亮就在頭頂,似乎觸手可及。鮑天麟終於回過神,再次將眼睛貼在那半塊瓦片上向下看去。這一看氣得他黑血冒上了頭頂,只見若離鮑天角躺在一張大炕上。隨意地說着話。
一股濁氣衝上了頭頂。他覺得頭暈眼花,傻呆呆的坐在屋頂。坐了一會兒覺得有點疑問,又轉身附在瓦片上向下看去。
整整一個晚上,他一直趴在屋頂上看着下面,大哥和若離卻並沒有讓他黑血冒泡的事兒,兩人只是並排躺在土炕上,中間隔着一條被子,並沒發生什麼事兒。
他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覺得氣順了點,兩人只是同牀而眠,並沒發生什麼實質性的問題。不過他只是觀察了一個晚上,不代表這些天都這樣。
天微微放亮,鮑天角起身離去,若離還在睡夢中。
鮑天麟伏在屋檐上,看着鮑天角從屋子後面的窗戶出去,也不敢直起身子,就趴着將瓦片去掉幾塊,從上面輕輕落了下來。
他默默地站在炕前看着若離,微弱的亮光下,若離的臉龐恬靜安寧。
若離終於醒來,雙眼一睜,對上一個高大無比的身體,熠熠發光的眼神,嚇了一跳。差點驚叫起來。
“金若離,原來你躲這兒享豔福來了。”鮑天麟幽幽的說了句,重重的坐在炕沿上。
聽出鮑天麟的聲音,若離強壓住內心的激動,這些天她恍恍惚惚的卻一直覺得鮑天麟一定會來,現在他來了,她覺得好像是本來是應該的,嘴裡卻說:“鮑天麟,你怎麼在這裡,可算是活着見到你了。”
若離說話的語氣很激動,這讓鮑天麟心裡舒服了很多,嘴裡卻說:“見到我幹什麼,不是有人陪着你嗎?”
原來鮑天麟還會吃醋,若離心留一喜,忙解釋:“天角只是晚上來想聽聽那些三十六計的事情,怕被發現了,就躺在炕上,也沒做什麼?真的,我對天發誓。”
鮑天麟的心慢慢放了下來,若離說沒做什麼就一定沒做什麼,她一般不會說謊話,再說一整晚他都在屋頂上監視兩人都是和衣而眠。
嘴裡卻說:“那誰知道,又沒人看見。”
若離着急的坐了起來:“真的沒有,你就是不放心我,也不能不相信你大哥,他可是和甄珠兒。我可不想做第三者。”
鮑天角和甄珠兒的事兒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誰都知道。
鮑天麟徹底的放下心來,轉眼一想鮑天角的魅力,有無奈地說:“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大哥的魅力不是誰都能抵抗的了得。”
“是難敵,不過該抵的時候也得抵啊。”若離見鮑天麟說話沒了那股子醋勁,放下心來。
兩人很默契的若離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鮑天麟隱在身後。兩人將這些天來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
最後若離問:“鮑天麟,你說你是 白天原地休息,晚上順着我做的記號找來的。”
“是,不過出了那片林子,就沒了記號。”
“哎,你不知道出了林子,那個該死的綠眼王子和那個醜死人不償命的梅媽一前一後的,我沒機會啊,我以爲出了林子就好找了。”
“不好找,出了林子就是山連山,我都是繞了好幾天才遇到大哥。”
“你大哥說他是跟在我身後進來的。”
兩人終於將這些天的話全都說完,鮑天麟起身道:“金若離,你先呆着,我去和大哥一起將外面的那些個冒牌村民一個個的滅了,還有從暗道裡出來的。”
鮑天麟也來了,若離心裡充滿了喜悅,她激情昂揚的說:“對,對於這些個侵略者絕對不能手軟,得來一個殺一個。”
“鮑天麟,我先出去將她們引開,你找個機會出去,我是沒機會出去了,不過以後你會對我說的。”
鮑天麟閃在一邊,若離將門打開,兩個丫鬟一起上前。
若離一腳踏在門檻上:“阿蓮阿彩,你家老爺什麼時候回來啊?”
阿蓮低眉順目的說:“奴婢不知。”
“不知不會去問問,問問前面的。”若離沒好氣地說:“阿彩,你也去,你們兩一起去問問,問問我今天能不能出去看看,悶死人了。”
阿蓮阿彩這幾天也覺得悶得慌,老爺離開的時候只是說要她們好好伺候這個金若離,可沒說不許出去,但是前面的夫人見老爺早上就出去,好幾天也不回來,就自作主張不許若離出去。
她們不能離開若離半步,每天只能是前面院子裡的夫人派人送來一些難以下嚥的飯菜。現在若離讓她們去問問,不管能不能出去,總算是有了藉口去前院,說不定還能去廚房找點好吃的。
阿蓮阿彩出了別院門,鮑天麟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看了眼高高的院牆,提起裙襬,回頭看了若離一眼。輕輕一躍就上了高牆。
他穩穩的站在牆頭,回頭對若離微微一笑,陽光般燦爛。
若離心情大好,卻忍不住囑咐一句:“鮑天麟,你要走就快點,還擺什麼造型呢,小心被發現。”
鮑天麟自信的一笑,轉眼不見了。
若離這才返身進了屋子,鮑天麟不能和鮑天角一樣從後面的窗戶裡出去,後面住着那些個僞裝的村民,大白天的一眼就會被看見。
鮑天角一直在身邊,現在鮑天麟也來了 ,還有司馬翼甄一脈,雖然身處狼窩,卻是有這麼多人就在身邊。
她安心的坐在屋子裡,等阿蓮阿彩回來伺候着洗漱完畢吃過早飯才問:“是不是還不能出去?”
“是。”阿蓮低頭回答:“夫人說你只管在這個小院裡呆着,哪兒也別想着去。”
阿蓮第一次說了這麼長的話,就再也沒了下文,不過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那麼,你們出去吧,我要睡覺。”
心裡暗暗說:“不讓我出去,哼,等着瞧吧,過不了幾天,你們都乖乖的躺着,只有我一個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