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變化,冷風速速,鮑天麟決定的事兒沒有改變,他要帶若離甄貝兒甄一脈去縣城。
其實這次去縣城,是要去見鮑天角。鮑天角參加完司馬翼司馬小嬋的婚禮,就去了都城偷偷見母后舅舅,臨走之時和鮑天麟約定好了在清苑縣城會面,兩人要調查全村習武的山村。
若離早起習慣了,還不亮就起身準備乾糧和水,等鮑天麟甄一脈甄貝兒出門,她已經穿着厚厚的棉衣裙,斜揹着挎包水壺等在了門口。
甄貝兒穿上了她最好的衣服,一身淡紅色的衣裙,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挽了個圓形的髻,就隨意地披散下來,襯托的肌膚如雪,若離只是一身淺色碎花棉襖,翠綠色長裙,頭髮隨意的編了兩條長辮,髮梢綁了個蝴蝶結。
“美人就是美人。”若離看着甄貝兒美的耀眼的容顏,暗暗乍舌:“不只是傾國傾城,簡直是傾世界傾宇宙。”
看見若離驚豔的目光,甄貝兒得意的抿嘴一笑。她對自己的容顏是自信的,這從男女老少各種目光中能讀得出來,只是來到這擡頭只見天日,低頭不見人影的地方,沒人關注她。
若離快速地移開目光,眼角偷偷掃描鮑天麟,見他滿臉喜悅,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見色忘義。
若離譴責的目光被鮑天麟一覽無餘,他一陣竊喜,看來若離是有點吃醋。
他故意對嬌柔的嫋嫋婷婷的走在他身後的甄貝兒柔情款款地說:“貝兒妹妹,慢點走,如果累了就告訴天麟哥哥,我們休息一會兒。”
甄貝兒嬌羞的看了一眼鮑天麟,小聲說:“知道了天麟哥哥。”
若離默不作聲的走在一邊。甄一脈偷偷的看着她。
若離覺得甄貝兒是特意做給她看,是在向她示威,便緊走幾步仰頭對鮑天麟說:“鮑天麟。我看還是你帶着一脈,甄貝兒去縣城吧,我回鎮上照看生意。”
“那怎麼行,說好的珠兒不去就你和一脈一起去。”鮑天麟似笑非笑的對她說:“鎮上的生意有司馬羽照看,隨心李媽都在,你操什麼心。”
“我怎麼不操心,那可都是我的心血。”若離小聲嘟囔一句:“我真不知道你帶着我去幹什麼,該不會是顯擺吧。。”
鮑天麟熱情洋溢的臉上帶着不置可否的笑意,眼睛是是而非的看着若離:“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若離沒好氣的說:“不就是帶了個美女嗎。有什麼好顯擺的,我又不是沒見過。”
若離的聲音很小,甄貝兒聽得不清楚。但是看得出兩人的對話和她有關。
她想了想眼睛看向甄一脈,見他雙目含笑,默默地走在一邊,對他笑了笑,嬌聲在鮑天麟身後說:“天麟哥哥。
你和姑姑在說我吧,說我什麼呢?”
甄貝兒的聲音很柔美,尤其是一身姑姑,叫的若離渾身麻酥酥的,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個捉摸不透的絕美女子開口叫她姑姑,該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
、 她不相信的停下腳步。轉頭凝神看着甄貝兒,一點不客氣的說:“甄貝兒,今個怎麼敢叫姑姑了。該不會是有什麼有求於我吧,還是想拉攏討好我。”
甄貝兒嬌羞的低下頭去,似乎很真情實意的說:“姑姑,這些年貝兒不懂事,惹你生氣了。現在貝兒知道了,你對我們。尤其是一脈是有恩的,我不該一直跟你作對,”
甄貝兒的話讓若離不知所措,這些年甄貝兒沒少和她作對,她也沒將她當做朋友閨蜜甚至甄一脈的姐姐,而是將她當做空氣。
現在她當着鮑天麟的面給她認錯,還說的情真意切,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好眨着眼睛。
這個甄貝兒說話不靠譜,曾經有一次也是這樣對她說過,可是過不了幾天,態度就變了,比甄珠兒對她還橫眉冷對。
鮑天麟見若離不說話,不滿地看着她:“金若離,貝兒妹妹既然知錯了,你就給她一句話。”
“什麼話?她陰晴不定的我怎麼知道她說的是真還是假,我說不計較不怪她,萬一過不了幾天她又罵我,又說我對一脈不好,作風有問題什麼的,我可受不了。”
若離見不得人在她面前說軟化,剛纔她已經有點小小的動搖,想要原諒甄貝兒,最不行不把她當敵人。但是鮑天麟的話,讓她有點生氣,他只是讓她給甄貝兒一句話,怎麼不說這些年都是怎麼待她的。
她心裡還有點委屈,就是做伴也給他們姐弟三個做了四年,,既有功勞還有苦勞,。甄一脈就不說了,甄貝兒甄珠兒不但不領情,還處處時時跟她做對,口水戰從來沒有停過,現在不知道是在鮑天麟面前表現還是真的悔悟了。鮑天麟就要她說一句話。
“小心眼。”鮑天麟不滿的說了句:“貝兒妹妹,你知道錯了就好,金若離這些年確實不容易。你們那樣對她,你們吃的穿的用的,她都操着心。”
甄貝兒低聲下氣的看着若離,小聲說:“我都知道了,姑姑對我們姐弟三人的恩情,我們都記在心裡,以後有機會定當回報。”
甄貝兒說的若離完全斷不出真假,但是她完全見不得人服軟,甄貝兒都這麼說了,殺人不過碗口大的疤。甄貝兒是個女孩子,以後也不知道歸宿命運如何沒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各奔東西了,沒必要斤斤計較。
便笑了笑說:“我脾氣也不太好。”
“這麼說姑姑原諒我了,姑姑,到了縣城我們兩住一起。”甄貝兒似乎驚喜萬分,上前嬌柔的拉着若離的胳膊:“貝兒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姑姑儘管說出來。”
“也沒什麼不好的,只不過你不要太好看就行。”甄貝兒的熱情讓若離有點難以接受,她輕輕地抽出胳膊開了句玩笑。
甄貝兒粉面含羞,飛快地看了眼鮑天麟:“我哪裡好看了。”
“好看就是看好,不用謙虛。”若離往邊上走了走,雖然嘴上說原諒了甄貝兒,心裡還是彆扭的,甄貝兒拉着她的胳膊她很不舒服。
甄貝兒羞澀的笑。
四人進了山林,樹木蕭條,鳥兒亂糟糟的飛着,腳下枯黃的藤條隨處可見。
甄貝兒幾乎沒走過這麼難走的山路,她不停地嬌聲驚呼,一會似乎崴了腳,一會似乎扭了腰。
鮑天麟從前面走到後面,對甄貝兒說:“貝兒妹妹,你慢點走,要是走不動了,我們休息一會兒。”
若離走慣了山路,覺得才走了不遠,轉過臉說:“鮑天麟,才走了一會就休息,什麼時候才能到城裡。”
“慢慢走吧,怎麼着明天也就到了。”鮑天麟看着甄貝兒小心翼翼的一步三搖的。
“瞎說,縣城我又不是沒去過,第一次我們走了三四天,第二天是從峽谷走的,也走了整整一天多。”
“不管怎樣,明兒個必須趕到縣城,我還有事兒,如果貝兒走不運動的話,。一脈留下來陪她,你跟我走。”
“跟你走,爲什麼我要跟你走,我看如果甄貝兒走不動的話,你留下來陪她,我和一脈去縣城。你有什麼需要辦的交給我們就好。”
“我的事兒你們辦不了。”鮑天麟停住腳步和若離說話,甄貝兒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她看見甄一脈在示意她要好好走。
“我的事兒你也能辦得了,你也太高估自己了。”鮑天麟撇着嘴。
“我是辦不了你的事兒,所以才讓你留下來辦你的事兒啊。”若離調侃的瞄了一眼走到前面的甄貝兒:“真沒想到你對甄貝兒還是賊心未死,我該說你是癡情公子呢還是花花公子。”
“你說什麼就什麼吧。”鮑天麟聽若離說的酸溜偶的,無所謂地說:“反正不是無情公子就行。”
鮑天麟說話間臉上又露出嬉皮笑臉。
若離氣呼呼的向前走去,邊走邊回頭說:“你要明天趕到縣城,就讓你的貝兒妹妹走快一點,反正我是不會和你一起去的,我怕你又獸性大發。”
若離一句獸性大發,帶着無限的挑逗,鮑天麟心裡一緊,腦子裡閃過若離充滿慾望的雙眼軀體,自己的狂風暴雨,臉微微一紅。
甄貝兒努力的走着,她不想鮑天麟若離先走一步她和甄一脈隨後跟着。
昨晚甄一脈和她幾乎是暢談一夜,這個平時在她面前幾乎一言不發的弟弟,幾次追問她是不是想做鮑天麟的妃子,是不是對鮑天角也抱有幻想。
當她扭捏了一會兒?將對鮑天角沒有幻想,而對鮑天麟心有所屬的話說出來之後,弟弟一口答應,會在暗處幫着她。
有了弟弟這句話作後盾,心裡就有了底,姐弟三人,甄珠兒做鮑天角的妃子,她做不了鮑天角的人,降低條件做鮑天麟的也好。反正身體已經不清白,能嫁給鮑天麟已經是上上策。
所以姐弟兩人達成協議,甄一脈幫姐姐達夙願,甄貝兒答應和若離化干戈爲玉帛。
其實她的心裡對若離的仇恨更加的刻骨銘心,如果不是若離,她的噩夢就不會開始,她也就不會沒有廉恥的勾引鮑天角,就不會惹來那些不必要的羞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心裡暗暗發誓:雖然金若離不是真的殘害她的人,但是她卻是因爲她受到傷害,不只只綠眼王子,還有鮑天角鮑天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