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清晨,首爾奧體中心的休息室裡一片寧靜,似乎只有那些堆的像山一樣的花籃在暗示着今天的與衆不同。

今天就是東方神起首場首爾演唱會正式開演的日子。此時他們正在新聞發佈廳接受媒體的拍照和採訪,所以諾大的休息室裡只剩下寥寥的幾個工作人員和力尹。

爲了確定最後的造型,昨天晚上力尹一直挺到凌晨纔回宿舍。她有些疲倦,儘管一直都在支撐,可是在這樣安逸的氣氛中還是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基範就這樣坐在她身邊看着她。

她睡着的樣子像一隻溫順的小貓兒,嘴脣時不時地微動,看起來像一個不諳世情的嬰兒。

不知從哪裡吹來一陣風,他手中捧着的那束百合花上的蘇打水的氣味瞬間飄散到四周,他胸口似乎也有一種氣體開始膨脹……漸漸地,使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觸碰這個女孩兒的臉龐,手指……還有頭髮……

基範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緊握了握手中的那束花。

這時,“砰”的一聲,工作人員搬東西時不小心落在地上,力尹被驚得睜開了眼睛。

“基範哥……”力尹有些吃驚的擡起了頭,不過很快她又快樂地笑了。

“你看起來好像很累啊。”基範也笑了。

“還好……不過,你來了很長時間了嗎?”

基範看了一眼手錶,調皮地皺了一下眉頭,“是啊,看到你的睡相了,真不怎麼樣。”

力尹覺得很丟臉地拍了拍臉蛋兒,“我也不想的……真不好意思。”

基範聽後哈哈大笑了兩聲,“開玩笑的……又皺眉頭。”

“對了,只有你一個人來嗎?”

“不是,是跟韓庚哥和始源哥一起來的……我們晚上都有通告,來不了現場。”基範有些遺憾地說。

“那他們倆呢?”

“去前臺了,一會兒就會回來,嗯……還有,這束花是送你的。”基範把手中的百合花遞給力尹,臉微微地紅了起來。

“送我的?可是今天是東方神起哥哥的演唱會……”雖然有點兒奇怪,可是力尹還是很高興。

“我知道,送給他們的花籃已經擺在那裡了……”基範指了指旁邊說,“這束花是單獨送你的,祝你演出成功。”

“哇,好感動……”力尹把臉貼在花上聞了聞,“除了歌迷之外,這還是我第一次收到花呢,謝謝哥哥。”

基範看到力尹開心地笑了,他也跟着笑了,“沒關係,你喜歡就好。”

啊——

因爲與花靠得太近,力尹的頭髮不小心被花枝纏上了。

基範見狀趕緊伸出手幫她,“別動……”

他上前一步貼着力尹的身體,力尹甚至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你們在幹什麼?”門口傳來一聲低沉冷漠的聲音。

是俊秀,還有他身後站着的四個人。

基範轉過身笑了一下點頭,“您好。”

“啊……是基範吶,什麼時候來了?”允浩用力拍了一下俊秀的肩膀提醒他控制一下,然後走上前跟基範打招呼。

啊——

看到俊秀冷厲的眼神,力尹立刻就把頭髮和花枝還纏在一起的事忘在腦後了,她驚慌地想要把花拿到一邊,結果一用力,頭髮被拉下來好幾根。

“別動,我看看……”似乎看不到任何人,基範拉着力尹的胳膊又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小心翼翼地幫她頭髮解下來。

“謝……謝謝。”力尹慌張地瞟了俊秀一眼,向基範道了聲謝。

基範早就發現俊秀眼神的不對勁兒,他並不躲閃,反而異常堅定地看着他。

“花……花很漂亮啊,基範吶……你送的?”允浩接過力尹手中的花,繼續打圓場。

“是……”基範對允浩笑笑,“力尹今天不是也有演出嗎?送哥哥們的花籃擺在那裡了。”

“謝謝。”允浩努力讓自己笑得自然些。

“對了,韓庚哥和始源哥也一起來了,在前臺呢。”基範說。

“真的?那我要去看看……”在中快樂地說。

“在中吶……一起去吧。”允浩彷彿抓到救命稻草般喊了一聲,“基範,走吧。”

基範回頭朝力尹溫柔地笑了一下,轉身跟允浩走了,昌珉則被在中拉走了。

有天留在俊秀身邊,他知道在中和允浩是故意這麼做的。

有天攬過俊秀的脖子,“這裡工作人員和記者太多,你冷靜點兒……聽到了嗎?所有事等演唱會結束之後再說。”

俊秀想了一下看着有天,然後用力甩掉他的手,徑直走到力尹面前,“其他花可以收,但是紅玫瑰除了我之外,誰送的也不許收。”

他說得霸道而堅決,說完就走到裡面抓起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兩口。

有天鬆了一口氣,他走到力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他沒事。”

轉頭看向俊秀的時候笑了,看來他們的小王子真的長大了,開始懂得像一個男人一樣去思考和處理問題了。

晚上的演唱會,力尹肯定這將是她一生中又一個難忘的時刻。

紅色……紅色……到處都是紅色,彷彿整個奧體中心變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巨大的聲浪在其中不停的翻滾。

力尹曾經聽過這樣一句話,人與人情感之間撞出的火花很容易將人的意識覆蓋,把他帶到另外一個無法想象的領域。她想用這句話去形容那晚的東方神起和仙后是最貼切不過了。

他們在臺上瘋狂地唱着,跳着……

他們在臺下瘋狂地喊着,叫着……

在中、允浩、有天、俊秀、昌珉……似乎在舞臺上凝成了一個巨大的磁場,又使它不斷地膨脹,膨脹,膨脹……在使人窒息的剎那瞬間爆裂……

於是,在空氣中,浮塵中,燈光中……無處不在地被印上了這幾個字:

王者,東方神起。

東方神起,王者。

這個舞臺太過華麗,華麗的幾乎讓力尹睜不開眼睛,忘記了呼吸。

所以,她依然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俊秀而幸運。因爲能夠在這樣的舞臺上唱歌,心被一次又一次地震撼着,恐怕全世界也不會有幾個這樣的歌手吧。

三天的演唱會很快落幕了。

最後一天結束的時候,東方神起五個人回到後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他們忘乎所以地大喊:“這一次,我們又做到了。”

他們五個人是那麼密不可分,無論少了誰都會讓人覺得遺憾。

力尹就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他們,她看到有天在擦眼淚……那一刻她真誠的向上天祈禱,無論如何請永遠都不要讓他們分開。

回神的瞬間又看到了俊秀在向她笑,似乎在問:力尹,你看到了嗎?

於是,她輕舒了一口氣,回答:是,我看到了。

演唱會結束後,公司給東方神起兩天的時間調整,明天他們將再次飛往日本,而這一次一待就是半年。

明天是2月28日,是力尹18週歲的生日。

從聲樂室出來,她心事重重地下樓,在一樓大堂的東方神起掛像前她停住了腳步,呆呆地看着那幅畫中的那個人。

不知看了多久,突然被人從後面用力推了一下,她嚇了一跳轉身,看見了一臉笑容的允兒。

“想什麼吶?這麼出神……他們中的那一個啊?”允兒用下巴指了指東方神起的掛像問。

力尹撫了撫胸口,“你嚇死我了,沒想什麼……我剛剛纔上完聲樂課。”她故意支開話題,這時她發現了允兒身邊站着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

“啊,對了,給你介紹……”允兒調皮地眨了眨眼睛,“黃美英,也是練習所裡一起訓練的,她剛來沒幾天你就走了……還有印象嗎?”

力尹抱歉地搖搖頭,“對不起,有點兒想不起來了,嗯……你好,我叫張力尹。”說完她禮貌地伸出了手。

“您好前輩,我是黃美英,英文名叫Tiffany……我聽過您的《Timeless》,很好聽。”黃美英說地很恭敬。

“你過獎了……什麼前輩啊,看起來我們也差不多大,叫我力尹好了,練習所的姐妹們都這樣的……對了,你們今天怎麼過來了?”

“因爲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要正式出道了,是一個組合,除了我們倆之外還有七個人……所以從現在開始要在總部接受專業訓練。”允兒笑得更加燦爛。

“真的?”力尹由衷地替她們高興,興奮地拉過她的手,“那……恭喜你們了。”

“謝謝,那以後要請你這個前輩多多指教。”

“還前輩,真是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想問你……”允兒神神秘秘地把臉湊進力尹的耳邊。

“什麼?你說啊。”力尹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你跟東方神起的俊秀哥很熟嗎?”

力尹吃了一驚,她沒想到允兒會問這個問題,她看了黃美英一眼,發現她也在看着自己,就趕忙鎮定了一下情緒笑着說:“哎呀,上次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只是一起唱過歌而已。”

“那沒辦法了。”允兒回頭失望地對黃美英說了一句,然後又轉過頭來看力尹,“Tiffany呢,很喜歡俊秀哥的,還以爲你跟他很熟以後幫忙介紹一下,聽說他那個人私底下有點兒冷,要是和氣的有天哥還好說,偏偏是細亞俊秀……”

“喂,你說什麼啊,真是的……我什麼時候說想認識俊秀前輩了?”黃美英一臉羞澀地衝過來打允兒。

“還說沒有,是誰一天到晚在宿舍裡唸叨俊秀哥……俊秀哥的?現在還不承認,放心,力尹人很好,不會隨便說的。”

力尹努力地笑着,“是啊,你放心……我不會說。”

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只是在很仔細的看着黃美英。

她真的好漂亮,漂亮的眼睛,漂亮的鼻子,漂亮的嘴……笑起來更加漂亮:她長得很白淨,還有一頭長長的黑髮……她的漂亮是讓女生都會自嘆不如的那種漂亮。

力尹又一下子想到了自己……

還有黃美英,允兒說她很喜歡俊秀哥,而且一天到晚地念叨着他。

力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宿舍的,她依稀記得路上好像還有人跟她打過招呼,可是她因爲在想事情而忘記了迴應。

終於到了宿舍門口,力尹嘆了口氣正要掏出鑰匙,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不過幾秒鐘的工夫她面前就出現了一堵牆。

是允浩、在中、有天和昌珉。

“哥……哥哥?”力尹嚇得睜大了眼睛。

可是他們絲毫不理會她的反應,自顧自地說着,“還好現在沒人,快走。”

力尹那句“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還沒說出口,就被在中和昌珉強行拉下樓塞進了汽車。

昌珉和在中邊走還邊說着話。

在中:“力尹吶,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啊?我們在天台藏了快一個小時了。”

昌珉:“不過那個天台真不錯,看得高望得遠,難怪俊秀哥會常來。”

“力尹啊,你現在什麼都不要問,放心……我們會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的。”關上車門,允浩一臉壞笑地說。

於是,力尹就真的一句話都沒說,任他們把自己帶到了那個他們口中的“好地方”,那個所有女生都夢寐以求的地方——東方神起的宿舍。

站在門口,昌珉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太激動了,第一次有女生來我們宿舍。”

啪——

黑暗中,在中甩了他一巴掌,“你激動什麼,又不是你的女朋友。”

“力尹啊,閉上眼睛……我們想送你一點小小的禮物。”允浩說。

而站在力尹身後的有天則直接用雙手捂上了她的眼睛推着她向前走,走了幾步就停下了。

“一,二,三。”有天在她耳邊輕聲數了三下,之後打開。

一室跳躍的溫馨……

一室跳躍的暖黃……

一室跳躍的朦朧……

那團絢麗的紅色後面露出了一臉笑容的俊秀,他站在燭光中時而模糊,時而清晰……他向力尹做了一個很紳士的邀請的姿勢,然後坐下來彈琴……

那首歌是力尹最喜歡的一首東方神起的歌,以前在節目中她也唱過……我相信……

這一次,俊秀爲她唱,只爲她唱……

我相信相信別人說那一見鍾情的話

雖然對你說我從來都不相信

只怕你認爲我是輕率的人一直隱藏在心底

其實我從第一次遇見你那一瞬間起

整天就活在想念你的世界裡

從早上睜開眼到晚上入睡只思念你一個人

I believe in you眺望着你的這視線裡

深在我胸口那份充滿着愛你的心全部交給你

不願我的心那麼輕易的被你發現你是否明白

還會害怕你忽然間離我而去卻不再回來

我的你

這份愛就好象抑制不住的激動一樣

就好象快要窒息的思念一樣

給我永遠不會改變的視線總是像現在一樣

如果你在那讓我感覺到放心的地方

讓我時時可以望着你的地方

停留在距離不遠的我身邊我將會無比歡喜

I believe in you眺望着你的這視線裡

深在我胸口那份充滿着愛你的心全部交給你

不願我的心那麼輕易的被你發現你是否明白

還會害怕你忽然間離我而去卻不再回來

我的你

如果這樣只徘徊在你身邊

如果最後你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我是多麼深深愛過你

I believe in you眺望着你的這視線裡

深在我胸口那份充滿着愛你的心全部交給你

不願我的心那麼輕易的被你發現你是否明白

還會害怕你忽然間離我而去卻不再回來

……

力尹深深地陶醉在俊秀的歌聲中,不知不覺中他就唱完了,之後俊秀拿起琴臺上放着的那束玫瑰花徑直走到力尹面前,面帶羞澀,“送你的。”

像是沉浸在夢中一樣,力尹完全不知所措地看着俊秀。

“真是的……那個人的花可是一下子就收了呢。”見力尹遲遲沒有伸手,俊秀小聲嘀咕了一句。

力尹被他的話逗笑了,趕忙接過他手中的花,“可是……紅玫瑰是第一次收啊。”

“啊……bobo,bobo……”其餘四個人見狀立刻高聲大叫。

俊秀上前一步輕輕吻過力尹的額頭,然後用力把她拉進懷裡,貼在她耳邊溫柔地說了一句,“生日快樂。”

“力尹啊,這份生日禮物還喜歡嗎?”允浩笑着問。

力尹推開俊秀感激地點了點頭。

“那哥哥再送一份更好的禮物給你……”允浩用力拍了一下俊秀的肩膀,“這傢伙你拿走吧,一定要好好養。”

力尹呵呵地笑了兩聲,然後抓起書包在允浩面前晃了兩下,“包太小,裝不下他。”

那四個人又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有俊秀是一張異常鬱悶的撲克臉。

晚餐也是在一片嬉笑吵鬧中度過的,晚餐結束後,力尹幫有天在廚房裡整理餐具。

有天:“那天看到你在舞臺上的爆發力……把我們都嚇壞了。”

“是嗎?”力尹笑着把擦乾淨的餐具遞給有天,“其實我也嚇了一跳,呵呵……唱得有點兒野。”

“從你身上我想到了一句話,女人變身不是罪。”有天笑着說。

力尹只是朝有天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對了力尹……”有天想了一下,“新專輯的事不要放在心上。”

力尹的表情僵住了,她有些意外地看着有天,如果他知道的話,那俊秀……

有天又接着說:“這種事你瞞不了多久的,俊秀早晚都會知道……你不要緊張,他沒事,只是很感動……我跟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你並不是一個人,除了俊秀之外,我,在中哥,允浩哥還有昌珉都把你看成自己人……所以以後再有事不要一個人扛。”

力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着有天,以前除了韓庚之外沒有人對她說過這些話。

“要繼續加油,我們……會盡力幫你的。”有天親切地笑着。

力尹收回目光,又繼續擦着手中的餐具,良久才說了一句話,“有天哥,我知道了……謝謝你。”

力尹由衷地感激他。

陽臺上。

俊秀被在中、允浩和昌珉牢牢地按在椅子上。

在中:“喂,我問你……蓋章了沒?”

俊秀裝傻:“哥你說什麼啊,什麼蓋章?”

允浩:“不會吧,這麼長時間還沒做?喂,你不是去過好幾次力尹的宿舍嗎?那你們都幹什麼?”

俊秀:“別鬧了,放開我……我要出去。”

在中:“這樣不行,我們馬上就要去日本了,不能讓別人搶先……俊秀啊,快點兒做吧,就趁今晚。”

昌珉:“是啊,搞不好公司會安排力尹去拍什麼mv、反轉劇之類的,那俊秀哥你不就賠大了嗎?”

俊秀苦笑不得:“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

允浩:“可不是我沒提醒你啊,雖然你去了日本,可基範還在韓國,他以後和力尹見面的機會可多得多……所以你得先蓋章,否則……”

允浩說到一半就不再說了,他已經看到了俊秀表情的變化,也知道他們的目的就快要達到了。

在中再接再厲:“俊秀啊,我告訴你啊……我們樓上的天台很少有人去,你要帶力尹去那裡,知道嗎?”

說完在中朝昌珉和允浩使了個眼色,自己則跑到廚房把力尹拉了出來,於是兩分鐘之後,俊秀和力尹就被糊里糊塗地送上的天台。

因爲心裡一直都在合計着“蓋章”的事,所以俊秀有些緊張,碰都沒碰力尹一下,反倒是力尹拉着他的手走到椅子上坐下。

“哥哥今天送我的禮物真的好喜歡,謝謝。”力尹感動地說。

“是嗎?沒有關係。”俊秀盯着力尹的臉,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奇怪,明天就要去日本了,而且今天又是我的生日……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嗎?”力尹期盼地看着俊秀。

“話……話啊……”俊秀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蓋章”?他該怎麼開口啊。

四周很安靜,只聽得見風聲,俊秀轉頭看着力尹,她正在靜靜地看着遠處,燈光在她的臉上灑着很柔和的光芒。

她看起來好漂亮,好恬靜。

俊秀向力尹那邊靠了靠,情不自禁地把手搭在力尹的肩膀上。

力尹轉頭向他淡淡地笑了一下,“首爾的夜景好美啊,會讓人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其實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很想去一個地方……”

“是哪裡啊?”

力尹把頭靠在俊秀的肩膀上,“是以前看過的一個電視劇裡的海邊……藍色生死戀……我一直都很想去。”

“我知道那個地方,是華真浦……有機會的話一定帶你去。”俊秀保證說。

“好啊。”力尹快樂地答應了一聲,“還有,明天就要回日本了,會……想我吧?”

俊秀笑了笑,雙手環住力尹的腰,讓她直接倚在自己懷裡,“當然……就差沒把你裝進行李箱帶去日本了。”

“嗯……”力尹想了想,似乎有些顧慮,“今天在公司遇到一個很漂亮的女生……”

“然後呢?”

“她是公司馬上就要推出的新人,她……很喜歡你,我覺得她各方面都很出色……以後,你會有機會見到她的……”力尹的聲音越來越低。

俊秀聽出了其中的端倪,在心裡偷偷笑了起來,“怎麼?怕我見到那個女生嗎?”

“不是……不是……”力尹慌忙否認,可是她吞吞吐吐的聲音早就出賣了她真實的想法。

俊秀卻笑得更加開懷了,他知道力尹是因爲太在乎自己才這樣,所以爲了安撫她不安的心情,他低下頭在她的側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傻瓜,漂亮又能怎麼樣?我幾乎天天都見漂亮女生,可是心裡卻只裝得下一個人……張力尹,再多一丁點兒的地方都沒有了。”

力尹聽得心怦怦直跳,她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你相信魔咒的事情嗎?”俊秀貼着力尹的耳邊低聲問。

“什麼魔咒?”

“我覺得《Timeless》就像一個魔咒,每多聽一遍我就會多愛你一些,於是我每天都聽……都聽……所以就愛你越來越深,去日本的時候我也會聽,無論在哪兒我都會聽……所以,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愛着一個叫做張力尹的女生……”

“俊秀哥……”

“所以,不要擔心,不要懷疑……好好等着我就好,等我回來給你蓋章,還有足球隊……我也只想跟你組建那個足球隊……”說完俊秀又在力尹的側臉上吻了一下。

一陣夜風吹過,俊秀感到脣邊有點兒涼,像一片雪花在上面融化了……他用舌尖舔了一下,淡淡地鹹……

於是,他又把力尹摟緊了些,他們就這樣一直坐着,等待12點的鐘聲敲響。

等待2月28日那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