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你成癮
倪氏出事他之所以那麼快知道是因爲他在機場聽說的,他及時的出現來救我,他也說過當一個男人真的愛上一個女人,他總能有辦法知道她在哪裡,並且找到她,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相信,我相信是真愛讓他找到了我。
“不!”我狂號一聲,“不是的不是的。”
林一諾逼視我,一副非把我說通不可的表情,可我生性是那麼的倔強,他越是想說通我,我越是不願意聽。
“你再想,你爸被綁,他怎麼知道去哪裡救?而且照理來說,作爲對手的他應該感到慶幸啊,可是他卻這麼積極的去救,爲什麼?你不覺得說不通嗎?”
“說得通!”我不假思索。
“那好,你說說看如何說得通,說啊。”
“我……”一口氣提起來,發現自己說不清楚,擰了擰眉毛,轉開臉,“我不需要多說什麼,反正我相信,或許他不是一個純粹的好人,但他一定不是一個壞人。”
“可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個壞人!”
我猛的回頭,看見林一諾的眼裡充滿了對子天的敵意和憎恨。
人真是不能做壞事,一旦做了壞事就會永遠被人看成壞人,就算跳進黃河也難洗清身上的污點。
林一諾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子天,我知道他說的不無道理,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我仍然堅信子天內心是善良的。
林一諾還在我的耳邊清算子天的“罪狀”,可是我再也不想聽了,我忍無可忍了,我有些氣憤的爬上牀,鑽進被子裡佯作要休息了。
“不要再說了。”我不悅的說,“你要再說下去我就該懷疑你別有用心了。”
林一諾果然閉嘴不再說話,看了我一會兒慢慢把手伸了過來,我還在氣憤中,對他剛纔所說的話耿耿於懷,本能的側身避開,他的手就尷尬的停在了半空,頓了頓,默默的幫我拽好被角,受傷的眸子盯了我一眼,抿嘴一笑。
“那你好好休息吧。”他說。
目光落下來,正好看見他手腕上的那道爲我留下疤痕,心裡突然一陣刺痛,像被針紮了一下。覺得自己方纔的反應實在是萬萬不該,一想到他喂血的情景,我就莫名的內疚,於是緩和了語氣。
“你相信我嗎?”我問。
“當然,我當然相信你。”
他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回答的乾脆利落。我滿意的笑了笑,握了一下他的手,“如果你真相信我,就請你相信我相信的人,好嗎?”
他垂下眼瞼,默不作聲,知道他爲難,我也不強迫他,一閉上眼,就想起子天孤身去營救父親,心裡未免放心不下,又坐了起來。
林一諾見我心神不定,猜出了我的心思,“他既然讓你等他回來,想必是有把握的,不要擔心。”
我憂心如焚,“可是,不知道綁我爸的有幾人,子天單槍匹馬的……”
“他不會單槍匹馬的。”
我張大了眼睛,“你怎麼知道?”
林一諾目不轉睛的注視我,“你忘了他曾經派人綁架過你嗎?這也是我之所以懷疑這次你爸被綁跟他有關的原因,可馨啊,你到底對他了解多少?我總覺得他似乎在道上混過,或許他有一些道上的朋友……”
我對他了解有多深?我捫心自問。
曾以爲他愛我,卻被告知我只是他用來報復的工具;曾以爲可以與他永不分離,卻一次次的被冷漠分手;曾以爲我是他最愛的女人,卻憑空冒出一個初戀女友,所以我到底對他了解多少,答案只有六個字,,不清楚,不知道。
這一刻,我倒是希望林一諾的猜測是對的,他有一些道上的朋友,那麼他的安全就有了着落,我爲他擔的心也可以落下。
子天要我等他,那麼我就等,他沒有說到底要等多久,日子一天天的過,我靜靜的等,默默的數。父親不見了,鍾叔不再了,家裡也沒有請任何傭人,偌大的一個家人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無依無靠無人照顧,人走茶涼,家裡一下子沒有了人氣,缺少了一點溫度,是那麼的蕭索冰冷。
林一諾放下自己的事情不離不棄的陪伴在我左右,讓我很是感激。
轉眼已是子天消失的第三天,早晨吃早飯的時候,林一諾沉不住氣了,確切的說他是替我着急了。
“都三天了還杳無音信的,你難道不懷疑嗎?你說他會不會……”
林一諾果然至始至終都不信任子天,時時刻刻都在懷疑他。我在喝粥,聽到他這麼一說,停下手中的動作,擡頭看向他,用一種堅定的眼神。
“不會的。”我說,“我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
林一諾百思不得其解的問,“你爲什麼那麼相信他?”
我笑了笑說,“沒有爲什麼,相信就是相信了,沒有理由。”
林一諾皺了皺眉,憋着氣說,“沒有理由的相信是盲目的。”
“你錯了。”我淡淡的說,嘴邊依舊微笑,“沒有理由的相信是愛情,因爲我愛他,所以我願意無條件的去相信他,愛一個人不就是這樣的嗎?”
手指劃過茶杯把手,端起來小抿一口再輕輕放下,頓時齒間清香四溢,這是父親最愛的龍井茶。我過於氣定神閒,平靜的好像這杯子裡的茶水一般,沒有一絲的漣漪。
“啪”的一聲,林一諾一巴掌拍在桌上,震的杯裡的茶水險先溢出來,由茶心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原來所有的平靜都只是表象,只需一點外力,就原形畢露了。
我擡起臉,迎上林一諾異樣的眼神,“你幹什麼?”
幹什麼三個字還未說出口,林一諾就發話了,“明明心裡焦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還要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在我面前還要裝什麼?有意思嗎?你以爲你的心思能瞞得過我的眼睛嗎?”
是啊,他說的沒錯,我的心思從來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他那抑鬱的眼睛緊盯着我,我在他面前就像一個透明的娃娃,我一個表情他就知道在想什麼,或許也正因爲如此,我才沒辦法接受他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