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加加笑着說:“你這個字謎是卓嘎告訴你的吧?”
元和抓了抓頭髮,尷尬地笑了,說:“是的,副政委。”
林加加知道,如果自己不告訴他,他還會去問別人,那樣反而不好,就提示說:“謎底是他們的簡稱。”
元和也想到過簡稱,可是他不知道那三個省市的簡稱,所以纔沒猜出來,就一個個問林加加,林加加也一一告訴了他。元和嘴裡在念:“津、皖、湘、贛。”他一字一頓地反覆地念了幾遍,自言自語地問:“這是什麼意思啊?”
林加加笑着搖搖頭,對元和說:“這件事就到此爲止,要是發現你跟別人說了,我處分你。”
“是!”正在念叨的元和聽到副政委說的這麼嚴重,啪一個立正。然後就走開了,但他的嘴巴還在念,念着、念着,嘴裡唸的快了點,津皖湘贛,哦,“今晚想幹!”想到卓嘎說是爲了懷寶寶的,元和“噗嗤”一聲笑彎了腰。
塔裡要跟沙希·巴魯阿去加爾各答跟香港派來的人接頭,拿回送來的兩部電臺。特委考慮到基地跟特委聯繫絕大多數還是爲了軍事方面,而李遂又帶着兩個主力連隊去了藏南,就決定塔麗拿到電臺後直接去格桑寨子找李遂,就留在支隊司令部裡。
這兩部電臺一部留在阿薩姆邦首府迪斯布爾的情報站,另一部就給支隊司令部。老電臺還是留在一號訓練營。
塔麗將三部電臺橫向聯繫的密碼交代了一下。到李遂房間裡道別,卓嘎也在,塔麗說:“李遂,我上次說的是真心的,希望你認真考慮,我們在格桑寨子見面後,希望能得到你的答覆。”塔麗並不怕卓嘎在一邊,她知道只要說得稍微快一點,卓嘎就會跟聽天書一樣。
李遂自從上次塔麗說了以後,他就有點不敢看塔麗,跟她是能躲就躲,實在躲不了,就傻笑。反正是一百二十四個不說那相關的話題。李遂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拒絕吧,有點不忍心,也有點心不甘;答應吧,卓嘎就在身邊,那不是要她的命嗎?再說,自己馬上就要去格桑寨子了,敢拒絕嗎?拖一天就算一天吧。今天塔麗下了最後通牒,聽得李遂頭又大了。還是老辦法---傻笑。
塔麗又問了格桑寨子的大概位置,就跟沙希一起走了。
塔麗一走,李遂就能睡個好覺,因爲再也不要顧忌隔壁的那個人了。至於卓嘎,最近雖然有點反常,但她還沒有那方面的要求,李遂估計那個字謎她也還沒有解開,就算別人跟她說了字面上的意思,她也不一定知道“想幹”是什麼意思,所以,暫時,李遂還可以相安無事。
卓嘎現在一到晚上就拖着李遂上牀睡覺,最近在家裡,不像在野外,卓嘎也放肆一些,有時候也把藏袍脫掉,光溜溜地趴在李遂的身邊。
李遂那個難過呀,大家不用想都是知道的。他在想,要不是塔麗插這一槓子,自己會不會就跟卓嘎那個了呢?雖不敢肯定,但起碼沒有控制自己的要求了。不管怎麼樣,這生活還得繼續下去吧,還要多創造一些接班人吧。可是,現在,自己明顯還沒有馬上跨過那道坎的願望。
兩天後,李遂也帶着一、二連的人馬離開了新的訓練營。臨走時,跟林加加來了個久久的擁抱。這是兩個人搭檔以來第一次會長時間的分開。雙方互道珍重,揮手相別。
這次“西征”,刀鬆海在自己養的馬匹裡挑了二十匹馴化過的馬給李遂帶上,又讓李遂帶了一百五十條槍和大量的彈藥,當然少不了糧食。這些物品都馱在馬上。偵察連的戰士們都會騎馬,以後,在關鍵時候,這些馬匹還能救急。
格桑德吉這次已經被批准加入解放軍,由於在上次“東征”中有很大的功勞,被特委批准爲少尉,正式成爲了一名軍官。其他幾名格桑寨子的小夥子也參軍了,都成爲一名士官;因爲解放軍給予了較高的軍餉,德吉這次回家,他也很有信心拉出一支隊伍來。唯一讓他有些掛心的是上次看到卓嘎的守宮砂。他倆人在一起睡了那麼久,遽然還沒有做那事,難道是李遂不滿意自己的妹妹?這件事必須跟李遂談談。
德吉漢語學的比較快,他畢竟是頭人的世子,上過學,也會傣族語言,還會一些英語。學起漢語雖然有難度,近兩個月的實際接觸,基本能用漢語進行一般的溝通,複雜一點的還可以比劃。
在行軍的路上,他跟李遂走到了一起,看到李遂身邊只有卓嘎,就問:“你是不是對卓嘎不滿意?”
李遂被德吉問愣住了,睜着大眼睛看着他;德吉儘量壓着自己的不滿又問:“爲什麼你跟卓嘎在一起這麼久,卓嘎的守宮砂還在?她前幾天來問我,怎麼才能給你懷寶寶,你是個男人,這些事難道還要別人教你嗎?”
李遂明白了,不過,聽到德吉說卓嘎去問他想給自己懷寶寶,還是有一份感動,說:“以前,想回到國內經過領導批准後再在一起;這次被留在阿薩姆,自己的心態還沒有完全調整好,所以有些事就往後拖一拖。”李遂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就轉移話題:“你這次回寨子裡大概能動員多少人入伍?”
德吉聽到李遂的解釋,也還能接受,說明他起碼不是個亂來的人,再說,就憑卓嘎的黏勁,他李遂要想有其他動作也不可能,這一下,心裡最大的疙瘩解開了,便說:“大概能動員三十個左右。”
李遂說:“那也不少了,我想在格桑寨子和扎光寨之間建一個秘密營地,你熟悉那一帶的地形,能找到一個比較合適的地方嗎?”
“這個你就不要操心了,到時候我會安排的,就連建營地的人我都有。”德吉心想,不管怎麼樣,這次回去要把李遂和卓嘎的婚事辦了,便說:“這次回去,我會跟爸啦說,把你和卓嘎的婚事辦了。你們也都不小啦,可以要孩子了。”
李遂一聽,頭又大了,不過,他是有思想準備的,再說,眼前的狀況自己不娶卓嘎,卓嘎還能做人嗎?跟自己都睡了這麼久了。就說:“回去拜見爸啦了再說吧。”
兩天就到了扎光寨附近,李遂安排紮下營盤,他跟德吉、卓嘎來到次仁*家,*看到是卓嘎來了,又看到她身後的李遂、德吉,馬上就猜出來那個高個子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李遂。上前深深地福了一禮,說:“感謝救命恩人!”
卓嘎一下子沒認出*來,畢竟那時見到的那個女孩是頻臨死亡的人了,與眼前這個臉色紅潤、如沐春風的美少婦還是區別太大,但聽到她這樣說,判斷她就是那個生病的女孩,就說:“你是*?”
*擡起頭來,用感激的口氣說:“是的,我是*,你就是卓嘎,你身後的大個子就是李遂吧?你們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說完又朝三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李遂沒見過*,但也猜出來了,就說:“弟妹不必多禮,也算是你跟孟咸陽有緣,跟我們有緣!”
*臉上笑開了花,連忙說:“請快進屋。快請進!”說着就朝房子裡喊着:“阿媽啦,我的救命恩人來了!”
那個婦人早已聽見了他們在說話,已然從火塘裡跑了出來,看到李遂、卓嘎連連彎腰鞠躬!嘴裡不停地說:“太謝謝你們啦!太謝謝啦!”她是從內心裡感謝李遂,不僅救活了女兒*,還給自己送來了那麼能幹的女婿,解救了次仁家的臉面危機;這次,女婿在第一次打獵時還創造了一個奇蹟,成了獵王,這在寨子裡也是莫大的榮譽。怎麼能不衷心感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