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茲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帕雷士是個典型的學者,又是在國民黨統治時期到的中國,在共產黨奪取中國政權後回到阿薩姆的,並且他是個大莊園主,正是共產黨中國革命的對象。怎麼可能會是*派回來的?不可能!
但他能成爲阿薩姆邦警察局首席偵探,絕不是沽名釣譽!對於心中一閃的念頭也絕不會輕易放過。只不過是暫時放下了這個問題而已。
他繼續在大腦中搜尋有什麼人有可能拿到這種手槍。他開始在整個轄區內尋找那些扒手,在他的潛意識裡,這些人就是個渣滓,一生下來就意味着會是小偷。就像自己一生下來就會是貴族一樣。他希望能從這些底層人士的審訊中發現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不僅在迪布魯格爾市,就是在首府迪斯布爾,他也開始大面積地親自審訊這些有劣跡的下層人。主攻方向就是知道誰手裡有槍?忙了二十天,到了聖誕節也沒有得到焦奈兇殺案的任何線索。在羅茲看來,這條路有點行不通了,必須另闢蹊徑。
偵察連被印軍阻隔在扎光寨以東的山裡,仍然是李卓漢、秦梅利帶着四班在前沿觀察印軍的動靜。印軍最近一直在調動。這樣,在這個地方尋找山口的行動只好暫停下來。準備等待印軍撤離後,再進山詢問當地山寨的寨民。
李卓漢一直是親自帶着四班在前沿偵察,幾天來,除了在望遠鏡中看到印軍在頻繁調動外,啥也沒有發現,甚至沒發現山裡的寨民進出。不過,李卓漢也沒有在意這個。畢竟這山裡的人也不多,大都自給自足,也不需要到外面去採購啥,再說,現在是戰爭期間,沒人進出也屬正常。
李卓漢在樹林裡休息。這時,秦梅利輕聲喊:“排長,剛纔來了兩個人,在那路邊插了一塊牌牌。”看到李卓漢過來了,秦梅利用手往前一指,說:“你看,前面那插着的牌牌上寫的是什麼呀?”
李卓漢拿起望遠鏡,仔細調了一下焦距,只看見一根棍子上釘了個木牌牌,到底木牌牌上畫的啥,有點遠,看不清。就說:“嚴密監視,有什麼情況及時彙報。”這李卓漢並沒有把這個當成一回事,在這一帶是少數民族,做什麼都跟我們老家那邊不一樣,出現這樣的牌牌也就見怪不怪了。
秦梅利在山上趴着,手裡拿着望遠鏡一直在四處查看。他看到側後方來了三個當地人。他的望遠鏡一直跟着這三個人在移動,看着裝束,就是門巴人,年齡在四十多歲,都是男人。這三個人走到那個牌牌跟前,定睛看了一下,立即趴了下來,向這個牌牌磕頭,然後慢慢地爬起來。走過這個牌牌時,三個人一致向牌牌行注目禮。
秦梅利心想:這個牌牌上畫的是啥呀,讓這些人這麼恭敬?但怎麼看還是看不清。
又過了半個小時,又來了兩個中年男人,來到牌牌跟前後,朝牌牌行藏族禮,還從懷裡掏出哈達掛在牌牌上,然後,恭恭敬敬地離開了。
這引起了秦梅利的好奇,他交代兩名戰士在這裡嚴密監視,自己跑回去向李卓漢彙報:“排長,你說怪不怪啊,這裡的人見到了那個牌牌就像見到了祖宗一樣,你說,那上面畫的是啥呀?”
李卓漢這次算是見識了少數民族的風俗了,真他媽怪!孩子生病用木棍子綁着,還有逼婚的。這樣對着一個牌牌朝拜的那就不算個啥。就隨口說:“能畫啥?無非就是這裡的神靈。”
秦梅利想想也對,但是什麼神靈呢?就說:“要不,我下去看看?”
李卓漢朝他搖搖手,說:“這條路上人多,還是不要下去了。你回去繼續觀察,有情況及時彙報。”
“是!”秦梅利怏怏地回去了。
李卓漢就在那想睡一覺,每天晚上,他都要埋伏在路邊,偵察印軍的情況,本來這對一個老偵察兵來說完全不算啥事,但這裡是森林地帶,有蛇!這北方人大都怕蛇,他也不例外,只要聽到蛇爬行的聲音,汗毛都豎了起來,在這樣緊張的環境裡潛伏偵察,體力消耗可想而知。
這剛睡着,秦梅利又來了:“排長,排長!有情況。”
儘管秦梅利壓低聲音,這“有情況”三個字比炸彈都管用。這李卓漢要是真的踏實地睡着了,在幾公里外放上一炮絕對震不醒他。可是,這時,他一下子就坐了起來,眼睛還沒睜開,嘴裡就說:“啥情況?”
秦梅利說:“那兩個插牌牌的人又回來了。”
“怎麼回事?又回來了?走,去看看。”說着就站起來朝觀察點走過去。
李卓漢在望遠鏡裡看到確實是插牌子的兩個人,衣服、馬匹都沒變。看到他倆在那站了一會,又騎上馬離開了。李卓漢看看手錶,自己來了十分鐘了。估計他倆在這裡至少待了十五分鐘。
這倆個人是在幹什麼呢?李卓漢不由得在想;難道是在這裡告訴別人怎麼走嗎?在四川的公路邊上一般有一些路牌,那上面一般都有箭頭。這也沒有那種箭頭啊。他搖搖頭,想不明白。
他正在思考這個是不是與偵察連有關,這時,元和過來找他。他知道連長那肯定有事,就連忙回到山林裡,元和說:“李排長,連長讓你帶着五個精幹的人回去,其他的人在這裡繼續觀察。”
李卓漢問:“連長沒說什麼事嗎?”
元和說:“好像是那個德吉在哪裡出了事,你快去吧,去了就知道了。”
隊伍在扎光以東的樹林子裡待了幾天了,隱蔽沒什麼問題,但吃的成問題。格桑德吉又去扎光寨採購了一些食物。但一個寨子裡哪裡經得起這一百多青壯年人這麼長期吃。李遂跟林加加就想派人到外面去採購一些食物回來,這樣就可以再管一段時間。
卓嘎知道後自己要去,李遂通過索朗告訴她說:“哪能讓你一個女人去幹這種事呢?”
她馬上就撅着嘴說:“我跟着你們光吃你們的,一點忙都幫不上,心裡着急,要是能幫忙做一點事,心裡也好受一點。”
李遂連忙不耐煩地朝她壓壓手,說:“你就不要添麻煩了吧,坐下吧!”
卓嘎也不坐下,繼續說:“你們去買啥?話也不會說,當地人的風俗習慣也不瞭解,一出去不就露了餡?”
林加加想的也是,這卓嘎說的在理,正在那考慮呢,這時,格桑德吉過來了,聽到卓嘎說了以後,就說:“這件事還是我們五個人去吧,你們也別管了,我們明天早晨就出發,晚上就將食物帶回來。”
李遂、林加加也覺得只有德吉去買是最合適的。本來偵察連是沒有盧比的,但德吉出主意,將那從補給站裡順來的手槍賣了一把給扎光寨的頭人,又從孟咸陽岳父那裡要了一些金銀器,這樣,採購的資金是足夠了的。
李遂看到德吉也只有二十三四歲,有點擔心,就說:“老林,讓索朗也跟着去吧。”
德吉聽到翻譯後,直搖手,說:“沒事的!妹夫,你不會是不放心我吧?”說完,臉色就暗了下來。
林加加知道這邊的人好面子,再說,索朗也跟德吉的年紀差不多,就說:“算了,就讓德吉帶着他們去吧!”
這樣,德吉拿着一些準備裝糧食的牛皮袋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