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阿薩姆風雲_第253章 查羅分析

秦梅利武工隊撤走後,尼默傑帶領十幾個準備參加解放軍的護莊隊員將巴羅達莊園看護起來了。他以防止解放軍再次進來的名義,不準人員進出,不過,也沒有人敢進出。

巴羅達的家屬還被關在一間房子裡。尼默傑將他們都釋放了出來,並交代今晚大家都不要外出,外面的情況還不知道是怎麼個樣。

次日一早,尼默傑帶着巴羅達的妻子來到警察署報案,可是,警察署大門緊閉,他們又打電話到市警察局報案。這時,上面才知道巴羅達鎮發生了重大刑事案件!

巴羅達警察署被屠殺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羅茲那裡。羅茲聽說阿薩姆腹地發生了這麼重大的案件,急忙帶着阿杜趕往巴羅達鎮。到達巴羅達鎮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羅茲連夜開始勘察現場,併到巴羅達莊園詢問相關證人。羅茲很快就確定了是解放軍武工隊做的案,並還原了武工隊襲擊的線路圖。

經過分析,羅茲得出幾個結論:一,武工隊是爲了那兩名阿薩姆共產黨員盜竊案而來的。武工隊一共殺死了五名警察,這是爲了滅口;殺死了護莊隊長和一名在現場拉槍栓的護莊隊員,這是爲了防止反抗;另外處死了巴羅達和一名護莊隊員,這兩人都是那個案件的關鍵證人;這纔是他們的主要目的。二,武工隊的窩點離這裡不足一百公里;他們夜裡十點才騎着馬走,到天亮也就只有六七個小時,騎着馬、馱着貨物走夜路不會超過一百公里。三,這夥人膽大妄爲;竟敢在大白天,在莊園裡磨蹭了一個白天不走。其實,不是爲了那點貨物,他們十個人完全可以在大白天分頭離開。說明他們膽大心細,置身死於度外!可以肯定都是亡命之徒!四,事先有周密的計劃;十個人就敢在大白天襲擊有八十多護莊隊員的莊園。並且挾持警察署長几乎不費槍彈就拿下。五,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輩!警察局裡死亡的警察都是被扭斷脖子致死的,沒有武功是做不到的。六,是第二旅的武工隊;根據護莊隊員的描述,結合內線的情報,這是第二旅的秦梅利所帶的隊伍。這些人果然如“司隸魄”所說,對社會治安的破壞性很大!

武工隊在莊園裡待了一個白天,他們在莊園裡到底做了些什麼?這是羅茲最關心的!但問來問去,在裡面的奴僕都說不出個所以然。有的人說他們在給這些奴僕分發糧食,有的說在睡覺。這是羅茲一直沒搞清楚的,他覺得這一點很重要。難道他們就是爲了等到天黑以後才離開嗎?他有些疑問。

羅茲回到市警察局以後,召開一個特別分析會,與會的人員有:羅茲、阿杜、亨利、查羅和特戰隊正副隊長布格爾、贊布。阿杜將巴羅達案件的整個勘察情況在會上做了彙報。

查羅仔細地聽了阿杜的報告和具體的分析,他對羅茲總結的幾條很認同。他一直在找其他人沒有發現的漏洞,他問:“武工隊在莊園內待了整整一天,他們主要在做什麼?這個查清了嗎?”

羅茲聽到查羅的話,覺得他問到點子上了;馬上朝他投以讚許的目光。

阿杜合上彙報材料,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查羅,說:“據我們瞭解,他們主要是在分贓。也有可能是藉以休息,等到天黑後再離開。這個沒有確切的消息。”

查羅彷彿是在自我否定式的搖了搖頭,說:“這個有問題!他們會不會在這個莊園內做一些宣傳工作呢?然後,在裡面安插一些自己的人?我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畢竟這支隊伍叫武裝工作隊,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內容是‘工作’。這個我們不能忽視!”查羅看到羅茲在朝他點頭,受到了鼓舞!又接着說:“我同意阿杜科長的分析,武工隊的窩點在巴羅達一百公里範圍內。但是,我還要具體地分析一下。儘量縮小調查的範圍,一邊儘快地找到他們。”

羅茲很欣賞查羅,他在心裡讚歎這個查羅太有才了!就說:“是啊!阿杜和我的分析只是一個粗線條的。要想在這麼大的範圍內全面搜索,也是不現實的。今天請大家來,就是要吸收大家的智慧,將這個搜索的範圍儘量地縮小。查羅,你大膽地說!”

查羅聽到羅茲這樣鼓勵他,膽量也大了起來,畢竟在這裡,他是最小的,無論年齡還是職位都是。他這時站了起來!說:“我在得知德欽莊園的蒂娜回來以後,我暗地裡安排了當地的小痞子去鬧事。想以此來吸引解放軍過來幫助蒂娜,從而抓住他們的蹤跡。但前幾天,那些外圍人員被相隔二十多公里的一個鎮上的地痞給打了一頓!這件事,我個人分析絕對不是一件孤立的事,或者絕不是表面上的那樣偶然的事!根據內部信息,發生打人事件的時間正好與武工隊出山的時間相吻合。結合這次巴羅達莊園被武工隊襲擊的案件,我大膽地判斷:這件事是武工隊所爲!我調查了一下,吉普賽人到那個鎮上兩天後,就被蒂娜邀請到德欽鎮。也就是說武工隊在得到消息後,又去通知蒂娜,然後,蒂娜又派人去邀請吉普賽人。這兩天內需要有人在這兩個小鎮之間跑兩個來回。其中,武工隊至少要在一天內跑一個來回,加上他發現吉普賽人和籌謀計劃的時間,武工隊的窩點應該在這兩個鎮子中間,至少不能離開十公里範圍內!”查羅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張地圖,鋪在會議桌上,他用圓規以巴羅達鎮爲中心,一百公里爲半徑劃了一個圓。又分別以德欽鎮和吉普賽聘請小痞子的那個鎮子爲中心,以十公里爲半徑劃了兩個圓。他收起圓規,擡起頭來,說:“大家可以看到,我的這兩個小圓圈在阿杜科長的這個大圓圈範圍內!也就是說:我的判斷跟阿杜科長的判斷是吻合的!也許武工隊的窩點就在這兩個小圓圈之內,最起碼,這兩個小圓圈內應該是偵察的重點!我的分析彙報完畢!不妥之處,請各位長官指正!”說完,他向羅茲和各位敬了一個禮,再恭恭敬敬地坐下了。

會場上的幾個人都以驚異的目光看着這個小夥子。都在想:這個年輕人的腦子怎麼就這麼好使呢?

阿杜站了起來,他說:“查羅警長的分析我仔細聽了,你這個分析有一個缺陷,就是你以德欽鎮的外圍人員被打是武工隊操作的這個爲前提。現在,你是否能提供那些人被打確實是武工隊操作的確切證據,或者分析?否則,你這個分析會引導我們偵破這個案件走向歧途。”

查羅微微地搖搖頭,說:“我沒有更確切的證據了。但我不相信偶然,我們情報人員也不應該相信會有什麼‘偶然’。儘管他們在這件事上做得好似天衣無縫!但天衣無縫本身就是一種破綻。我仍然相信,打人事件是武工隊操作的。”

羅茲不能肯定查羅說的,打人事件是武工隊操作的,也不能否定;從嚴謹的角度來說,他應該贊同阿杜的意見,那就是分析的依據要是真實的;但從查羅一直以來分析的案情都十分準確來評估,他應該相信查羅。但這個時候,他是總瓢把子,不能輕易表態。否則,時候證明他是錯的,也會影響他在這些手下面前的威信。他說:“大家可以充分地發表個人意見。不要怕說錯了,也不要怕爭論。有的事越爭論就越接近事情的實質。大家繼續討論。”他先給大家的腦子裡摸一把漿糊。

亨利和特戰隊的兩個隊長對這個案件說不上什麼,只是靜靜地聽着他們的分析。

查羅又舉起了手,羅茲朝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查羅說:“我請求局長安排人帶我去一趟巴羅達莊園,我想去詳細瞭解武工隊在那一天中還做了些什麼。”

羅茲點點頭,說:“可以!由阿杜科長安排一下。”

大家又討論了兩個小時,最後,羅茲說:“敵人的武工隊已經出現,來勢比我們預計的要兇猛!對我們社會的危害也將會非常巨大。我們要全力在較短的時間內找到他們的窩點,然後,讓我們的特戰隊出擊,將他們一舉殲滅掉。另外,請亨利部隊長協助阿杜科長再組建一支特戰隊作爲預備隊,在旱季來臨之前,如果我們這支特戰隊不能殲滅掉武工隊,預備隊就要部署到印緬邊境地區。擔負起切斷敵人軍火運輸線的重任!”羅茲看了看大家,喝了一口茶,繼續說:“我來佈置任務:一,阿杜要負責在整個待查的區域內佈置各個警察署、各個鎮、各個莊園的警察和外圍人員,密切注意頻繁出入的陌生人。一有發現,就要秘密徹查清楚。不放過任何一個懷疑對象!二,特戰隊秘密集結在那個區域內,由阿杜科長直接指揮。一旦發現敵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撕碎。三,查羅警長去巴羅達莊園徹查一下。”

散會後,贊布將這次會議的具體情況立即傳遞了出來。這次阿杜組建特戰隊,由亨利的部隊抽調十人,在警察和社會上招募十人。選出正副兩位隊長,從部隊和警察中各選一人。在部隊中,亨利推薦B連連長布格爾;在警察中,由於贊布在各方面都顯示出過人的本領,被阿杜選中。由他倆擔任正副隊長。恰好今天這兩人蔘加了這個案情分析會。

贊布的情報很快就到了巴魯阿那裡。這讓巴魯阿大吃一驚!而德庫莊園正好在查羅說的兩個鎮子的中間,要是以查羅的意見作爲重點,不出幾天就能查出武工隊的據點。他立即命令武工隊立即向南轉移。

索朗知道查羅要到巴羅達莊園去,他對巴魯阿說:“部長,我們能不能趁此機會將查羅這個壞傢伙除掉?”

巴魯阿搖搖頭,說:“這次參加案情分析會議的就那麼幾個人,如果我們在巴羅達鎮將查羅幹掉了。羅茲很快就會確定嫌疑人!羅茲、亨利、阿杜會被立即排除掉,最後,贊布就會被暴露。還是以後再找機會幹掉他吧!不會讓他長命百歲的!”

就這樣,查羅又一次躲過了被擊斃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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