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怎麼辦?柯察金想起自己可愛的妻子娜塔莎,臉上露出微笑,輕輕的說:“將來,我有娜塔莎在身邊,就不需要伏特加了。”
看見安娜還要說話,柯察金擺擺手,說道:“安娜,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有什麼意見,那是你的自由。我怎麼做是我的自由。中國有句話,不同道不相爲謀。現在,我喜歡酒更勝於喜歡女人。就這樣吧。”
有句話說過,一個人要想獲得精神解脫,不外乎有這麼幾條道路:
一是信仰共產主義,比如以前那些爲了全人類的解放事業奮鬥犧牲的前輩們。
二是信仰宗教,比如投身教堂寺廟中的僧侶。
三是沉溺**,比如那些在青樓妓院中銷魂的人們。
四是酗酒,比如李白醉酒,吟誦出來的詩詞流傳千古。
五是吸毒,從古代的五石散到現代的各種毒品。
這些不同的方法,對社會產生的影響好壞不同,但是對於個人來說,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能夠讓人達到忘我的狀態。
安娜在柯察金那裡碰了釘子,毫不氣餒,反而越戰越勇。第二天,她準時出現在柯察金身邊,依然笑顏如花,好像昨天她指着鼻子大罵柯察金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柯察金問她:“安娜,你就這麼跟着我,你自己的工作怎麼辦?”
安娜微微一笑說:“親愛的柯察金,現在,陪伴你就是組長給我安排的工作啊。”
安娜現在心裡已經有些明白了,上級爲什麼派自己和伊萬諾娃兩個女專家來中國。按照技術水平來說,自己和伊萬諾娃比起其他專家來說還是要差不少。但是,一個在國外工作的專家組,要是都是清一色的男人的話,就有可能被美人計攻破。所以,必須安排進來女人緩解。安娜心裡自嘲,自己不過是這些男人們放鬆的工具,至於工作,那只是個幌子罷了。就像彼得羅夫這次命令自己監督柯察金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自己原來承擔的工作問題。這就說明,自己的所謂工作,實際上是可有可無的。
安娜本性風流,對於上級這樣的安排自己,心裡也沒有什麼不滿,甚至還有些高興。再加上回國後,有過出國當專家的經歷,對自己將來的晉升很有好處。現在,她又發現了在中國工作的一個樂趣,就是征服柯察金。
安娜是通過男人達到忘我狀態,從孤獨寂寞中解脫出來,柯察金的通過伏特加酒精的麻醉,從孤獨寂寞中解脫出來。不同的方式屬於個人愛好,無可非議。其實二者是殊途而同歸,也說不上誰好誰壞。
安娜經常出現在柯察金身邊,柯察金對安娜存在與否熟視無睹。讓謝晉元感到奇怪的是,安娜對他也表現出興趣,見面主動跟他打招呼。他心想,難道是因爲柯察金的原因,這個俄羅斯女人也想到自己家裡去蹭中國飯麼?這可要警惕了。現在自己家裡糧食已經很緊張了,萬萬不能再有額外的嘴加進來。
這個樸實的中國工人,還想不到別的原因,只想到事情或許和吃飯有關。沒有想到這樣的情況,是安娜愛屋及烏,是因爲柯察金的緣故。
晚上的專家組例行工作會散會的時候,彼得羅夫對安娜說:“你到我這裡來一下。”
其他的人聽到了,都用羨慕的目光看向安娜。安娜卻顯得有些膽怯。她知道將要發生什麼。她不喜歡這個組長。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所有專家組成員的命運都掌握在組長手裡。組長只要一個報告交到克格勃,就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來到屋裡,安娜發現彼得羅夫並沒有像以往一樣撲上來,而是面沉似水的看着她。片刻之後,彼得羅夫開口問道:“安娜,我交給你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有沒有發現柯察金的泄密行爲?”
安娜搖搖頭說:“組長,我這幾天一直跟着他身邊。但是柯察金對我不理不睬。我也沒發現什麼。”
彼得羅夫大怒,大聲喝道:“安娜,我讓你去是監視,不是讓你去發騷!現在你跟我說你什麼也沒發現!”
安娜畏懼的說:“柯察金對我很提防,什麼都不對我說。我怎麼知道他泄密沒有。”
彼得羅夫聞言氣得罵起來:“安娜,你這個臭**!你難道就沒有長腦子嗎?你指望柯察金自己對你坦白泄密的事情?”
看着安娜茫然的神情,他強行壓住火氣,對安娜說:“你要想辦法。柯察金不開口,你就從哪個中國人身上下手。用什麼辦法我不管,一週之內你必須把情況給我搞清楚。給我滾出去!”
彼得羅夫今天出奇的沒有對安娜動手動腳。這讓安娜感到驚訝。驚訝之後,她發現彼得羅夫對待自己這樣的態度很危險。以前他留下自己過夜,是表明自己在他眼裡還有用,現在直接將自己趕出來,這是最後通牒。
感受到危機,安娜的大腦高速運轉起來。從中國人下手?用什麼樣的方法?用自己的身體**嗎?
安娜一直以來,爲自己的身體魅力而自傲。不過她馬上否決了這個想法。她知道中國人很保守。用這個方法會適得其反。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安娜找到謝晉元,對他說:“元,請你去幫我一個忙。”
謝晉元很恭敬的說:“好的。我馬上就去。”
廠裡領導已經告訴全廠職工,要對老外保持尊敬。謝晉元很快將手頭的活兒收拾好,跟着安娜來到一間辦公室。
安娜取出一張圖紙鋪在桌子上,指着上面的幾個漢字對他說:“元,這幾個中國字我不認識,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是什麼意思?”
謝晉元沒有看圖紙。他腦子裡有些警覺。這個**子女人,專門把自己叫到這裡看圖紙?這個情況很不對勁兒。他聽胡廠長說過,圖紙是屬於保密的,怎麼會突然給中國人看呢?
他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他對安娜說:“對不起,安娜。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只是一個沒有文化的工人。只知道按照要求幹活兒,不懂技術。”
安娜失望的說:“哦。我知道了。你不過是一個工人。不過,柯察金跟你這麼熟悉,他就沒有教過你一點東西嗎?”
謝晉元點點頭說:“柯察金是教過我不少東西。”
安娜聞言興奮起來了。她覺得自己馬上要抓住柯察金的把柄了。
哼,這個柯察金,看不起自己。等到我抓到你的把柄,先隱瞞起來,不交給彼得羅夫,我要用它來征服你。我要把一個酒鬼變成狗我裙子下面的風流鬼。
安娜一邊做美夢,一邊問道:“柯察金都交給你什麼?”
就聽見這個這個人說:“他教給我俄羅斯人喝酒的方法,他說我們中國人用杯子,太小氣,像個娘們。他說在俄羅斯,喝酒都是用酒瓶直接往嘴裡倒。”
安娜大失所望,不甘心的問:“還有呢?”
“柯察金說他家的娜塔莎做出來的土豆燉牛肉是共產主義。”
“還有呢?”安娜不死心的追問道。
“他告訴我伏特加比白蘭地好喝。可惜我沒有喝過白蘭地。不知道白蘭地是什麼味道。”
“還有呢?”
“他教我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可是我不懂俄語,沒學會。”
“還有呢?”
到這個時候,安娜已經有些麻木了。她現在才知道,原來,這個柯察金和這個這個人在一起,真的就是聊一些吃飯喝酒之類的事情。
從這個中國人這裡,安娜沒有抓打熬柯察金泄密的證據,有些失望,又有些竊喜。她跡象抓住柯察金的把柄,又不想柯察金真的泄密。如果柯察金真的泄密,那一定會被克格勃知道的,那樣的話,柯察金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
晚上,安娜來到組長的房間,報告了對衆人調查的結果。彼得羅夫也放心心來。只要柯察金不出問題就好。他一把扯掉安娜的腰帶,安娜覺得腰裡一鬆,緊接着就覺得心裡一鬆。她知道這時表明彼得羅夫重新接納了自己。
安娜接下來的任務還是繼續監視柯察金,但是氣氛輕鬆愉快多了。有一次,她開玩笑的對柯察金:“柯察金,我聽你說過,元這個人家裡的飯好吃,你能帶我一起去嗎?”
這些老外,都學着柯察金,半開玩笑,半是鄙夷的稱呼這個這個人元。馬克西姆檔名對柯察金說:“柯察金,你的中國朋友叫元,你是不是應該叫盧布?”
正好謝晉元就在附近,柯察金頭一擺:“你自己問他去。”
這是老外的好習慣。柯察金從來不會替別人做決定,即使是好朋友。
安娜來到謝晉元身邊,微笑着問道:“元,我對你的家庭恆安新區,你能允許我去你家嗎?”
謝晉元由於對安娜有了戒備,委婉的拒絕了。他說:“安娜,你是外國專家,恐怕不會喜歡我們中國的食物。”
安娜說:“沒關係。我喜歡嘗試。聽柯察金說,你家的豆腐很好吃。”
第七十章 墨菲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