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穿白T恤的瘦高女孩向宿管阿姨的辦公室裡走去,然後與對方講着什麼。
“好了,趕快的,跟我們走吧。”另外兩個女生隨即在前面走着。顧銘也緊跟而上。
也因爲是週六,所以在樓道里並沒有遇見其他的留宿女生,不一會兒他們便上了五樓,進了502室。
兩個女生將門關上後,沒過半分鐘那個纏住宿管阿姨的女生也回來了。
“能否將602女生宿舍發生的事給我講一遍?”顧銘坐在一張椅子上問道。
那三個女生都坐在各自的牀沿上,各自都有些不安。
“那是發生在兩年前的事情。”瘦高女孩開始講道,“死者名叫範青玲,原本是高一新生,剛入學不久,也就兩個月吧。”
其他兩個女生抱緊了雙膝倚靠在牀欄上,顧銘也開始入神聽着。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下着傾盆大雨,電閃雷鳴,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那天應該是週六。當聽到一聲‘跳樓了跳樓了,有人跳樓了!’的時候,我們全都往宿舍外面衝,留宿沒回家的女孩子們立時都跑到走廊上,然後整齊劃一的伸長了脖子往樓下望。雨水淋溼了大家的頭,而一樓地面上正躺着一個人。
在昏黃的路燈下,一襲白色睡衣的女生再也未能動彈了,血水混夾着雨水慢慢在地面上泅開,也將那一襲白色睡衣染成了血色。女孩的面孔猙獰不堪,一雙死不瞑目的雙眼瞪着天空,目眥欲裂。我和旁邊的女生們都立馬縮回了脖子。
這……實在是太過瘮人了,之前我可沒見過兇案現場。”
“等等。”顧銘打斷道,“你說兇案現場?她難道不是自盡?”
“啊,我口誤。”瘦高女生說道,“警察最後判定是死於自盡。”
顧銘刻意去打量了下瘦高女生,只見她的眼神裡並無躲閃之意。
可能是自己多疑了,既然警察已經結案了,那可能真的是自盡吧。
“等一下,你不是說你是警察嗎?”瘦高女孩反過來開始質問顧銘,“你既然是警察,難道不比我們更清楚案情嗎?何至於還來問我們?”
面對對方的再次質疑,顧銘立馬強自硬裝了下去。“啊,那個,我是負責靈異案件的警探嘛,自然對於那些刑事案件不太瞭解,因爲自身業務也比較忙,哪有空去看那些卷宗啊。”
那三個女生再次投以懷疑的眼光,“說得頭頭是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天底下難道還真有鬼不成?”那個矮胖的女生這時說道,“而且我們怎麼沒聽說過還有靈異警察什麼的!”
看來這些女生要跟我死磕到底了,顧銘不想耽誤時間,所以迅速終結這話題。
“既然是靈異警探,當然是不可公之於衆的組織嘛,不管你們信不信,總之就一句話,你們這裡到底鬧不鬧鬼?如果不鬧的話我這可就走了啊。”
說完顧銘便欲起身離開。
“等等,”那瘦高的女生立即將顧銘攔住了,“剛纔是我們魯莽了,不該質疑你的。如果你當真有解決這事的能力,我們會竭盡全力從旁協助你的。這我可以保證。”
顧銘要的就是這效果,他心下竊喜道,“你們這幫學生終究是學生,就算再懂事也抵不過心中的恐懼之力啊。”
那瘦高女生講得有些口乾,拿過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也遞過來一瓶給顧銘。
瘦高女生繼續述道:“……我剛纔說到哪兒了?”
“602室的女孩跳樓,死狀慘極,你們都害怕極了。”顧銘提醒道。
“哦,對對對,我們都覺得太過瘮人。”
“直到警車和救護車趕到,我纔敢向下望一眼,我看到那女生被擡到擔架上,然後擡入急救車上。直到急救車呼嘯着離去,我的腦袋都還是懵的。
急救車走後警察立即封鎖了現場,我們這棟宿舍樓的人都暫時不許離開。之後有女警一一來敲響了每間女生宿舍。並一一簡短的作了筆錄詢問。”
“再然後呢?”顧銘看對方突然打住了,於是詢問道。
“之後我們便可以自由出入宿舍大樓啊。警察再來宿舍了沒有我就不得而知了。”
顧銘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於是打了個岔道:“結果呢?”
“結果是爲情而死。”
這個結論顧銘是不覺得意外的,一個高中生在相對封閉的社交圈子裡,無外乎就那點事,因情感問題出事的也不在少數了。
“據說範青玲交了一個高二年級的男生,是範青玲主動追的別人,結果沒好幾個月,那男生居然劈腿了,範青玲爲此一有時間就纏着那男生鬧,非要問清楚那第三者是誰。
最後她就跳樓輕生了唄。”
“就因爲這?”顧銘怎麼想都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就這樣就足夠讓一個人去隨便糟踐自己的生命?他似乎覺得有哪裡不對。
“那麼那第三者是誰?”
瘦高女生擺了擺頭,“這我們哪裡知道。”
“那男生呢?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叫什麼夏凡的,事發後就轉學了。”
“那靈異事件又是怎麼一回事?”顧銘問道,“有沒有意外。”
“人倒是沒遇害過,就是有人被嚇得進了醫院。”
“什麼?”顧銘覺得不可思議。
“看來這還真是隻怨念很深的鬼,不好對付啊。”
“什麼?!”三個女生都齊齊呆住。
“你可別嚇我們,這還真有鬼啊……”
“有沒有不得而知,有些是人爲的,也不是不可以排除。”
“可是接連都有很多人看見她了。”瘦高女生說道。
“對了,那個被嚇進醫院的學生怎麼樣了?”顧銘問道。
“現在還在醫院。”矮胖的女生迴應道。
“……多長時間了?”
“已經三個月了,現在還處於深度昏迷狀態。”
“植物人?”
“倒不是,只是醒不過來,醫生也說很少遇到這種患者。”
顧銘看看手錶,指針顯示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十三分。
“我們去看看吧。”顧銘說道。
“可是通往六樓的門上鎖了。”矮胖女生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