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又問了大鬍子進來多久了,大鬍子說他是一個月前進來的。
“鬍子哥,你大概什麼時候升堂啊?”
“還不知道呢,這個不確定的,有的人進來一年多才升堂,有的人兩三個月就升堂了,這個是不確定的。”
那我們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升堂,只能說是快則兩三個月,慢則一年多吧。
接下來幾天,我們做完拘房每天規定的勞動量,就跟籠子裡的人聊天,有時候打打撲克,而實在閒的沒事做的時候,也會拿強姦犯和人販子練練拳。
幾天後,有一個犯人走出了這個籠子,他並不是被放出去了,而是已經升了堂,轉進了大牢。
又過了兩天,守衛又把一個人丟了進來。
“這傢伙是個逼良爲娼的混蛋,你們好好照顧照顧他吧!”守衛把他丟進來,還對我們說了這樣一句話。
大鬍子走過去,二話沒說,直接啪啪扇起了那人的巴掌。
“說,你是怎麼做這種逼良爲娼的勾當的,你叫什麼名?”大鬍子直接問道。
看來,就是守衛都覺得他做的事令人髮指,所以特意交代我們,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這個人名叫田魁,他是一家按摩店的小老闆。他抓來五名女孩,其中還有兩名是十六七歲,她們不肯接客,於是田魁就用各種慘無人道的手段折磨她們。比如用電棍電她們,放老鼠咬她們,把她們吊起來三天三夜。
“王八蛋!”聽完這些,我已經怒不可遏,衝過去踹了他一腳,把他一腳踢翻。緊接着,籠子裡的犯人一擁而上,對着他拳打腳踢。
“說,你是怎麼把她們弄來的?”
“有三個是以招工的名義騙來的,有一個是讓我一個手下,以談戀愛的名義,把她騙了進來。最後一個,是我手下無意間看到她一個人走夜路,長的又很漂亮,直接把她綁了過來。”
啪啪!大鬍子又是兩個耳光打在田魁臉上,並說道:“給我照死裡打!”
衆人又是對他一陣拳打腳踢,田魁不斷哀求:“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饒命啊!”
“饒你大爺的命!當初你怎麼不饒了那些女孩啊!”
毆打了約莫五分鐘,衆人終於停了下來。
“我問你啊,楚州城的紅燈區,可是有規矩的,這個規矩是一姐醉傾城定下來的,那就是各個場子都不可以逼良爲娼,而且如果場子裡的小姐不願意接某個客人,都是可以選擇不接的。你是哪來這麼大的膽,敢違背這個規矩的?”阿福這樣問了一句。
“以前是這樣,但是現在,紅燈區的一姐,已經不是醉傾城了。”田魁回答說。
“變天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我進來也才三個月。”阿福說道。
“是變天了,就在一個月前吧。醉傾城的權利,被別人給奪了。”田魁說。
“所以你就敢在這一個月,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大鬍子一腳踹在了田魁身上。
……
楚州城的紅燈區,確實在一個月前發生了變天。準確的說,還不到一個月吧。
那天晚上,一個身材無比性感,穿着也十分迷人的女子,接到多年姐妹的一個電話,邀請她去一個別墅裡,來一場晚宴。
她有着亮黑的長髮,穿着吊帶連衣裙,而且還是包臀裙,又穿了一雙黑色高跟鞋。
精緻的五官、性感的身材、豔麗的穿着、和迷人的動作,這幾樣結合在一起,幾乎任何男性看到了,都會被她迷住。
她就是楚州城紅燈區的一姐,醉傾城。當然,醉傾城只是她的綽號,她的真實姓名,只有她身邊的人知道。
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一場鴻門宴。
在別墅裡等她的幾個女人,也是一身豔麗的打扮,足以勾人魂魄。畢竟做她們這一行的,肯定都是有點姿色的,而且還能做到一座城市的頂端,沒有足夠的姿色就更不行了。
醉傾城進了門,守在門內的幾個女生,立刻圍了上去,緊接着便拿出繩子,很快就把繩子套在了醉傾城的身上。醉傾城剛要反抗,幾個女人就把繩子的結打住了,三下五除二,醉傾城的上身、雙腿、雙腳,都被綁了起來。
“琳琳,你幹嘛啊!快給姐姐解開啊,我們雖然經常開玩笑,但是你這個玩笑開的,差點把姐姐嚇着了!”醉傾城用一種半責怪半撒嬌的語氣說道,她現在並不願意相信,那個被她稱作琳琳的姐妹,是要反她,是要奪她的權,她希望只是姐妹之間開了一個過火的玩笑。
“琳姐沒有跟你開玩笑,醉傾城,你憑良心說說,你適合做這個一姐嗎?”其中一個女人,說了句。
“姐,我也不想這麼做的,但是你從來不考慮怎麼讓姐妹們多賺點錢,一個勁的強調道義。道義,能當飯吃嗎?”琳姐說了一句:“你一直說,不能逼良爲娼,小姐不願意接哪個客人,就可以不接,可是你想過沒有,這樣我們得少賺多少?”
醉傾城用一種既傷心又無奈的語氣說:“琳琳啊,做人不能沒有良心啊!你還記得嗎?當年我們在一家髮廊,那家髮廊從來不把我們當人,我們一起渡過了苦難,並且一起決定,以後不能讓姐妹們受苦,現在我們做到了,楚州城所有做這一行的姐妹,都可以自由選擇,從來不會被場子摧殘。可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你難道忘了當年我們共同的願望了嗎?”
琳姐卻吼了一句:“夠了!當年是我太傻,相信老老實實做人就會有好的歸宿,但是現在我發現那都是騙人的,現實就是現實,現在你這麼做的結果就是,我們賺不了多少錢!而你看看別的城市的紅燈區,哪個沒有抓一些良家女孩過來,逼着她們從事這一行?哪個沒有因爲小姐的業績不好,就狠揍她們,讓她們不敢偷懶?你這麼聖母,最後的結果就是,我們只能賺這麼多的錢!”
其中一個女人也附和道:“琳姐說的沒錯,醉傾城,如果只有琳姐一個人這麼想,她的計劃也不可能成功,而你現在,之所以會被綁在這裡,而不是琳姐被你掃地出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大家都支持琳姐的決定!所有人都支持琳姐而不是支持你,你還不該想想是不是你自己有問題嗎?”
醉傾城還是嘆着氣說:“琳琳……”她還是抱着一點幻想,希望能把琳姐勸回來,希望能喚回琳姐的良心。但是,琳姐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她了,直接拿出一塊布,堵上了醉傾城的嘴,醉傾城的千言萬語,也只能轉化成“嗚嗚嗚”的聲音了。
“姐,對不住了,我也不想這麼做的,每年我會多給你燒點錢,一路走好吧。”琳姐拿起枕頭,用枕頭捂住了醉傾城的臉,準備殺死醉傾城。她們這種身份,殺了人完全有能力掩蓋,只要不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殺的人,沒有留下鐵證,那麼她們都可以通過一系列的運作,來掩蓋罪行。
枕頭捂住了醉傾城的臉,醉傾城全身使勁掙扎,但是卻沒有用,而這個時候,琳姐也留下兩行淚,畢竟醉傾城怎麼說都是多年來跟她風裡來雨裡去的姐妹,和親姐妹沒什麼區別,現在殺了她,她還是有點不忍,但是沒辦法,爲了奪權,她必須這麼做。
動作進行了一半,琳姐還是鬆手了,她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她想起了這麼多年來,醉傾城一直像對待親妹妹一樣對她,甚至對她跟對自己的親妹妹差不多的好(不是形容詞,醉傾城確實有個親妹妹,只不過琳姐只是聽她說她有個妹妹,卻不知道她妹妹叫什麼名,長什麼樣)。
最終,她還是下不了手。
“姐,我還是不忍心殺你。看在咱們姐妹一場,你就老死在這裡吧。”琳姐最後說了一句:“我們經濟實力不是問題,養着你,沒問題。吃的喝的也少不了你,但是從此以後,你一輩子都不可以走出這間屋子,姐妹們,你們去找上好的鋼材,把這裡的門鎖,還有戴在她身上的鎖鏈,都往最結實的方向做,千萬不能讓她跑了。放心,鎖鏈戴在你身上,不會勒着你的,你也可以在屋裡隨意活動。”
“只是你以後再想出這個屋子,不可能了,安安心心的在這裡住一輩子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