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此,對於達賴五世來說。漢人是最爲可怕的,一旦品爲西藏的宗主,那麼這些漢人自然會延續當年大明的對藏政策,屆時整斤。西藏突然被冊封出幾個活佛,再敕封幾個王出來,他達賴還如何駕駐西藏?因此,他看中了噶爾丹,希望這個虔誠信奉自己的男人去與漢人對抗。
只是如今漢使來了,該如何解決呢?達賴頗有些頭痛,最後他抿了抿乾癟的嘴‘脣’,眸光一閃:“噶爾丹。”
“佛爺。”噶爾丹連忙應承,對於達賴,他是十二真分恭敬的。
“漢人來了,那麼我也不在這停留了,這就帶着喇嘛們回藏去吧。
達賴說完,朝着身後的執事喇嘛低聲下令:“停止儀式。”
那執事頗有些驚詫,擡眸看了噶爾丹一眼,噶爾丹已經發急了,他都已經宣佈建立準噶爾汗國了,就差達賴名正言順的給他頒發金冊,敕封汗位,一切都已準備好,這個時候若是佛爺走了,豈不是讓各部族看笑話嗎?說實話,雖然噶爾丹野心磅礴,可是卻多少有些自卑感,如今雖然一統了天山南北、漠南漠北,可是畢竟準噶爾部原本就沒有多大的威信,早在‘蒙’元時期便被黃金家族趕到西疆去吹沙子,這幾百年來也沒有任何出衆的首領出現,別看關外各族都崇拜勇力,可是似噶爾丹這樣的人恐怕說的不好聽些其實就是西疆來的暴發戶,恐怕難免不會被那些表面上臣服的漠南各部信服了。因此,噶爾丹急需達賴增加他的影響力,雖說現在的‘蒙’古各部大多都已信奉薩滿了,可是喇嘛教的勢力在‘蒙’古還是有些影響力的。
“佛爺,不能走啊,漢人算是什麼東西,佛爺豈能避讓他們。”
達賴深沉的望了噶爾丹一眼,其實他早就有了計較,既然藏人不能讓漢人左右,那麼索‘性’撕破臉吧,只不過這個臉不是讓藏人來撕,自然是噶爾丹來:“噶爾丹,你還不明白嗎?漢使急匆匆的趕來,所爲的,不過是要破壞這一次冊封儀式而已,漢人武力強大,你如今雖然統一了草原,可是要真要與他們翻臉,勝負還是未知數。”
達賴表面上雖然一副示弱的‘摸’樣,可是話語中,卻隱含了挑撥之意,言外話中便是你噶爾丹不要再想着左右逢源了,要是怕了漢人,那就及早臣服吧,若是不怕,那爲什麼還讓漢使進來搗‘亂’冊封儀式呢?漢人選擇這個時候前來,擺明了就是不肯讓你接受我的冊封的。
噶爾丹臉上青一塊紅一塊,他遲疑了片刻,終於狠狠跺了鼎腳:“來人,暫時將漢使羈押起來。”
消息傳到南京時,已是兩個月後的事,先是欽差進入漠南之後一直沒有消息,遼東總督王志進只能多方打探,依舊無果,最後,王志進乾脆又派了一隊使者以遼東使者的身份進入漠南,可走過了半個月,仍然沒有一點兒消息透‘露’出來,等過了一個月,準噶爾人終於派出了使臣前往遼東,只是這一次他們並不是和好的,而是通報一個消息噶爾正式被達賴冊封爲噶爾丹博碩克圖汗,至於大明的欽差,由於出言不遜,如今已被羈押。
王志進與額哲都是震驚不已,想不到噶爾丹竟這麼快決定正式動手了,五萬遼東軍團與一萬餘名漠南‘蒙’古殘兵一時間做好了戰鬥準備,王志進分別往北平軍團、朝鮮的北洋水師、疊東軍團方面去信讓他們做好準備,一方面派人通報南京。
南京城裡依舊是歌舞昇平,只是從北方而來的傳令兵騎着快馬在人羣之中橫衝直撞,引得不少人的側目,按大明律,凡是傳令的快馬,行人都必須讓路,否則後果自負,當傳令兵穿過一條巷尾時,前方的鋪子卻擠滿了人,原來那裡新開張了一間‘女’人的香粉店,正是兩個月前進城向堂兄討教的張事儒開的,如今他變賣了家產,帶着家眷到了南京,盤下了鋪面,開張做起了生意,由於是新店開張,自然是有優惠的,一時間前來撿些便宜的客人早已圍成了裡三圈、外三圈,那鞭炮聲熱鬧非凡,傳令兵見前方人多,一時間驅散不開,只能牽馬步行,心裡自然是老大的不樂意,如今南京城的人口越來越多,街道上擁擠不堪,像他這種專‘門’負責給南京傳遞急報的小吏還真是鬱悶,一方面,由於送呈的消息由於路面擁堵而時有耽擱,少不得要被內閣收報的觀政士們說上兩句,一方面他也快不起來啊,就眼前這擠得水泄不通的,難道真的騎馬撞過去?
那傳令兵只能一邊牽馬,一邊撥開人羣,高聲叫着:“讓一讓,讓一讓,遼東急報,要立即呈送御覽的,都讓一讓。”
那鋪子前的人才紛紛讓開一條路來,傳令兵穿梭過去,冷不防身後被人拍了拍,他回過頭,看見的卻是內閣。乎卜周慕白,泣傳令的是經常要將消息呈送系六部以及:”內閣大學士雖然沒有‘交’情,可是多少也是見過,此時見周慕白穿着一件不起眼的儒衫,笑嘻嘻的看着他,連忙道:“是周大人?”
周慕白雖然沒有穿着官袍,但是身居上位者,自然有一副氣度,他微微的笑了笑,隨後道:“你這急報是傳到內閣去的?”
傳令兵不由得點了點頭:“回卓大人,是往內閣的。”
周慕白道:“那麼就‘交’給我吧
傳令兵的不由得微微有些爲難,按道理,他的急報是送往內閣的,可是按大明律,這急報並不是先送到大學士手裡,而是給由內閣下屬的奏疏處的觀政士梳理,而後觀政士再給出批條讓傳令兵回去矯命,可是現在內閣大學士將急報要去了,既不是‘交’到奏疏處,又沒有批條讓他回去覆命,這不合規矩啊。
周慕白看出了他的心思,低聲道:“皇上就在左近,要急報來,也是皇上要急着御覽的,放心吧,你把奏疏先‘交’給我,待會到內閣候着,會有人給你覆命的批條的
那傳令兵一下子緊張兮兮起來,低呼一聲:“皇上在這裡?”隨後左右張望,試圖捕捉到什麼,最後想了想,將身後的包袱解下來遞給周慕白:“既如此,那麼小人信得過周大人,這遼東的急報,可就給您了。”
周慕白接過包裹,笑了笑,隨後消失在人流之中。
傳令兵‘摸’了‘摸’頭,目送着周慕白離去,只是覺得周慕白的身後,隱隱有兩個穿着短褂馬‘褲’的漢子不經意的跟隨在他的身後,他‘摸’‘摸’腦袋。最後還是牽馬往內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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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駿坐在客棧最高的包廂裡,透過打開的紙窗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羣,身邊是已經六歲,一副小大人‘摸’樣的朱慈焱,再往邊便是幾斤,官員和‘侍’衛,在朱駿的身前擺着一個八仙桌,上面是幾盤酒菜,客棧的老闆笑嘻嘻的側坐在朱駿邊上的小几乎上,他一開始見一羣人進來,又見朱駿幾人衣着光鮮,原以爲是什麼大顧客,親自前來張羅,可是誰知。卻想不到其中的從人還有個太監,再加上朱駿的談吐,掌櫃自然明白了什麼,忙不迭的給朱駿行禮。
朱駿到是和顏悅‘色’,他這一趟出來倒不是玩什麼‘私’訪,而是陪‘女’人出來逛街的,也不知是哪個宮‘女’帶進宮的消息,對朱駿的三今後妃說什麼外面的水粉鋪子貨比宮裡的還新,周雪兒立即鬧着要出宮城去,她原本就是好動的‘性’子,在宮裡頭幾年,連出宮的機會都沒有,早就憋得壞了,因此極力勸說翟慈和安妮,甚至連無知的朱慈焱也在被拉攏之列,朱駿鬧得煩了,也看他們在宮裡頭悶,於是乾脆叫上‘侍’衛換了衣裳出來,南京城畢竟是天子腳下,治安極好,九‘門’提督衙‘門’的捕盜通判們晝出夜伏,就算是有犯案的,也絕不敢在南京城鬧事。
安妮公主早在兩年前便冊立爲了貴妃,如今已產下一子,取名朱慈熔,二皇子是個‘混’血兒,不過東方人的特徵更加明顯了一些,對於這個二兒子朱駿早有安排,早就給他安排了幾個大儒和幾個歐州來的學者給他上課,如今小朱慈熔還在襁褓中,自然在宮中由‘奶’娘照料。
三個‘女’人出了城,便讓‘侍’衛們打聽,正好有一個新鋪子水粉店開張的消息,周雪兒在前帶隊,裴慈和安妮便一齊在幾個暗樁的悄悄保護下前去購物了,倒是朱駿卻不願意湊這個熱鬧,便在沿街的客棧裡喝喝酒,慢慢等着,順便與那掌櫃閒聊起來。
那掌櫃先是有些尷尬,在皇上面前頗有些放不開,話語中總是帶着膽顫心驚,生怕說錯了什麼,可是慢慢的見朱駿毫無架子,甚至與他拉起家常起來,掌櫃終於放開了一些,笑嘻嘻的朝着窗下點了點道:“皇上,瞧見對面的鋪子嗎?今日正好是小人的堂弟在對面新開了個鋪子,原本今日我這個做堂兄的是要去慶賀慶賀的,看來是去不了了。”
朱駿往下一望,竟看到了周雪兒歡快的身影,他莞爾一笑,對那掌櫃道:“既是你的堂弟新鋪開張,那麼也就別在這裡陪聯了,先去道賀吧。”
胖乎乎的掌櫃連連搖頭,膽子壯了一分:“有皇上在,我的那行,堂兄也只能怠慢了,夜裡再去道賀也是不妨的,皇上小打手 卜人有個不情之請他說到後來,微微有些結巴,向皇上請求什麼東西,這還是他第一次做,出於敬畏,自然有些結巴。
“哦?但說不妨,若不是軍國大事,聯先答應了朱駿今日出宮的心情倒也不錯,他‘摸’了‘摸’一邊朱慈焱頭上的散發道。
“是這樣的,小人做些小本買賣,在這南京城中倒是頗有些名聲,皇上人與。…店蓬聳生輝,只是皇上既然來了。小人想請皇上,一二。想請皇上留下一寶,將來定然會引來不少風流名士駐足觀看
朱駿不由得臉‘色’一黑,墨寶?若是別的請求,朱駿自然應承,就算是賞他千兩銀子也不是什麼大事,可是竟要墨寶,朱駿心裡苦笑,這些年來他的‘毛’筆字倒是端正了一些,耳是比起那些自幼學字的讀書人來說卻差得極遠,在這裡留下墨寶,豈不是讓天下的讀書人來這具看笑話嗎?
只是,剛纔朱駿早已上口應承下來,除軍國大事,其餘都可答應,偏偏忘了提一句不許揮毫留墨,方纔話已經放出去了,現在總不能反悔吧,朱駿很是頭疼,邊上這麼多人看着呢,在邊上的官員眼裡,留斤,字原本就是舉手之勞的事,若是現在反悔,恐怕要有人勸諫自己君不能無戲言了,這個時候,邊上的朱慈焱也起鬨了,他不過五六歲,可是朱駿在哪裡都帶着他,見識自然是多的,再加上聰明伶俐,立即看出了父皇爲什麼遲疑了,父皇的字他是知道的,立即拍手道:“父皇方纔已應承了你,自然會給你的店子留下墨寶的,父皇。你說是不是?”朱慈焱促狹的仰着頭望着朱駿,一雙眼睛眨了眨,顯然想看朱駿的笑話。
平日在宮裡,朱駿算是最縱容這個太子的,該學的時候讓那個古板的趙知禮去教,可是閒餘時間,則是與他嘻嘻哈哈,因此朱慈焱反而更怕翟慈和那行,“外公。一些,對於朱駿,這多了一分親近,少了一份敬畏。
朱駿靈機一動,眼看着掌櫃巴巴的望着自己,咳嗽一聲道:“聯今日有些乏了,不若這樣吧。”朱駿側過頭去看着朱慈焱,嘿嘿一笑:“就讓焱兒寫上一幅吧,他是聯的嫡親兒子,也是當朝太子,在這店裡留下墨寶,想必你的店鋪生意也會好起來的,況且聯今日也想考校考校他,掌櫃的,去拿筆墨來。”
掌櫃的聽是太子揮毫,倒也沒有意見,畢竟皇上批閱奏疏的筆跡想必許多人都已經看過,恰恰是這個太子爺,既是大明後世的希望,不知多少士大夫們對這個小傢伙寄予厚望呢,若是展出他的筆跡,想必許多人會忍不住看看年幼的太子殿下的文采如何吧?他笑嘻嘻的應承了一句,親自下樓去去拿筆墨了。
朱慈焱苦惱着臉,頗有些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朱駿作爲父親,到這個時候還忍不住給兒子上課:“焱兒,看到了嗎?身爲皇上,許多事都不必事必躬親的,皇帝是皇帝,卻絕非是個聖人,皇帝也有自己的短處,既然如此,那麼應當如何呢?”
朱慈焱搖頭晃腦道:“應當把事情‘交’給善才者去做,就譬如父皇方纔自己不寫字,卻偏偏‘交’給兒臣,自然是因爲父皇寫的字太醜,兒子粗通文墨,可是卻比父皇的字好一些,因此父皇‘交’給兒臣來做。”
朱駿不由得啞然失笑,臨到頭來還被這小傢伙拐彎抹角的諷刺了一通,不過他要說的道理正是這個,只是小傢伙借題發揮而已,他只能頜首點頭:“不錯,也可以這麼說吧,皇帝就是皇帝,皇帝既不是文臣,也不是武將,文臣理國,武將上陣,這都是應當的事,而做皇帝的,只能總攬全局,卻不能‘插’手去過問一些不懂的事,身居上位者,最緊要的,是要學會用人,就譬如這次,聯讓你寫,你是聯的兒子,自然也代表了聯,而你年紀幼小,就算是字跡不美,恐怕也沒有人深究,最多一笑而過便走了,可是聯不同,你明白嗎?”
朱駿要告訴他的道理很明顯,那就是安於本分,天下之大,每斤,人都必須安於自己的本分,去做自己擅長的事,作爲皇帝,絕對不能網慎自用,自以爲什麼都懂,往往干涉臣子的施政方法,最後反而把一件很輕易的事‘弄’得棘手,做皇帝的,只需要學會用人賞功罰惡,明辨是非便成了。
朱慈焱認真的點了點頭:“兒臣知道了。”
過了一會,那掌櫃端着筆墨紙硯上來,擺放在八仙桌上,朱慈焱捉起了筆,突然歪過頭:“父皇,兒臣該寫什麼字?”
朱駿拍了拍他的稚肩:“就寫大明太子朱慈焱到此一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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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懂今年結婚的爲什麼這麼多,貌似明天又要去喝酒了,這禮金一百一百的感覺像流水一樣,可憐的小作者啊,賺的錢還不夠給人付禮金的,對了,關於有人說地主進城那一章關於瓜皮帽的問題,其實很好回答,大明光復才幾年,鄉下的地主恐怕剃頭夠等的吧,頭髮還不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