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二節 噩夢
悅雅疲憊的躺在浴缸裡,洗去了污穢,她昏昏yù睡,卻聽輝叔在屋外輕聲喚她,只得起身穿起衣服打開了門,輝叔一臉焦慮的站在門外,“悅雅,安竹夫人想見你,安竹夫人是龍少爺的母親,你要小心說話。”悅雅點了點頭。
跟輝叔走到一間很大的房間裡,才進房間,悅雅就被驚呆了,那房間佈置得富麗堂皇,和悅雅在電視上見過的英國皇室差不多,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英國貨,甚至女傭人都穿着英國管家的制服,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坐在高高的靠背椅上,那女人長得和龍皓有些相似,可是她的臉卻有一絲yīn沉,一絲讓悅雅不寒而慄的yīn沉,她雍容的坐在那裡,讓人一見便覺得這是一個大權在握的女人。
悅雅小心的走到她面前,低聲道:“安竹夫人,您想見我。”安竹夫人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是看着窗外嬉鬧的孩子。
悅雅更加不安,過了很久,安竹夫人才慢慢說:“醫生說皓兒的腿也許會瘸了。”悅雅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
安竹夫人制止了想說話的輝叔,眼光凌厲的看着悅雅,“都是因爲你,如果不是爲救你,皓兒根本不會出事。”悅雅抖得不能說話。
安竹夫人看了她半天,重新轉視窗外,“康輝,你帶着貨走吧,悅雅要留下來。”
輝叔急道:“夫人,悅雅這孩子……。”
安竹夫人不耐煩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我要她去服侍皓兒,如果皓兒的腿沒事,我會放她走的,但如果皓兒的腿……,你知道我的爲人。”
輝叔正要爭辯,安竹夫人猛的站起來,“來人,送康輝出去。”
一定是夢,一定是場惡夢,悅雅不停的對自己說,可眼前躺着的龍皓卻那麼真實,他的臉因爲失血而蒼白,安竹夫人慈愛的看着他英俊得有如大理石雕像般的面容,看了很久,她才轉身看着她,悅雅不敢接觸她冰冷的眼神,她的聲音輕得有如柳絮,“你就在這裡服侍他,直到他痊癒。”悅雅不敢問如果龍皓的腿瘸了她會如何處置她,她只隱隱感到,無論龍皓的腿好不好,她都逃不了,都要面對一場災難。
月光很好,簡直不像是冬天的月光,悅雅坐在黑暗裡,守着龍皓,他沒有睡着,睜大眼睛看着牀頂,悅雅不敢和他說話,從龍皓可以下牀走路開始,悅雅完全不敢和他說話,她絕望的看着他一瘸一瘸的在屋裡走來走去,雖然這裡的人都抱着一絲希望他的腿能復原,可她知道他真的是瘸了,她從安竹夫人越來越yīn沉的眼神就可以看出自己的未來,好冷……。
悅雅微微的發着抖,“你冷嗎?”是龍皓冰冷的聲音,悅雅竭力不讓自己的恐懼流露出來,“不冷。”龍皓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悅雅立即覺得她的手像被鐵鉗鉗住一般。
月光下,那條健康的、肌肉緊密的手修長而完美,悅雅心慌道:“龍少爺,你餓了吧,我……。”他猛的一用力,悅雅跌到他身上,悅雅正想起身,他卻緊緊抱住了她,她聽見他一字一字的、咬牙切齒的在她耳邊說:“你知道的,我瘸了。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瘸。”悅雅從那冷若冰霜的語氣裡聽出了不祥,她還來不及發抖,他卻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他的呼吸不停的噴在她臉上,讓她覺得噁心,“悅雅,你說我應該如何向你討還……。”他一邊說,一邊扯着悅雅的衣服,悅雅竭力阻止他的侵範,“龍少爺,我……。”
他沉重的身體壓在她身上,讓她窒息得話都說不出來,她用力的推他,他不理她的抗拒,像一隻發狂的小獸般繼續扯她的衣服,悅雅正要力竭時,門打開了,傭人嚇得呆在門邊,龍皓怒吼道:“滾出去。”傭人嚇得關上門走了,悅雅絕望了。
龍皓終於扯開了她的衣服,在月光下,她晶瑩如玉的身體微微發着抖,龍皓伸手輕輕撫摸着她賁起的雙rǔ,在他的撫摸下,悅雅的渾身都軟了,嘴裡輕輕的發出呻吟聲,龍皓瘋狂的吻着她,雙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悅雅不停的扭動着身體,雙rǔ顫動着,龍皓用手分開悅雅的腿,然後伏在她身上,下身一挺,進入了悅雅,悅雅痛得叫了出來,龍皓放慢了動作,慢慢的抽動起來,悅雅痛苦的呻吟着,只想龍皓快些離開自己,她緊緊閉着眼睛,不敢看龍皓的臉,雖然那臉英俊無比,可悅雅卻覺得那麼恐懼,恐懼得只要一想起就會渾身發抖,終於,龍皓停住了,他伏下身看着她,她痛得滿面是淚,他低下頭吸吮着她臉上的淚水,一邊喃喃道:“下次你就不會痛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悅雅已經留下快一年了,龍皓的傷已經痊癒,正如悅雅猜測的,他瘸了,可這似乎並沒有影響到龍皓在龍城的地位,悅雅發現他似乎比安竹夫人更加有權勢一般,人們往往因爲他的一個眼神、一個手勢而戰戰兢兢,隨着時間的推移,悅雅漸漸發現了龍城似乎蘊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和權力,她曾經看見無數的軍火運進,看見無數的財富運進,龍城不斷的擴大,這裡甚至可以和任何一個富饒的小城相比,和世上的其他城市一樣,這裡有商店、有居民,甚至還有jǐng察,唯一不同的是,這裡似乎沒有犯罪,人們都相敬如賓,從來沒有偷竊或其他城市盛行的暴行,可越是這樣,悅雅更加不安,輝叔沒有回來過,她曾經想向龍皓打聽他的行蹤,可卻不敢,只要她一看見龍皓沉毅的面孔,就怕得發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悅雅寂寞而孤獨,沒有人理解她,也沒有人敢理解她。她是龍皓的女人,誰都知道每天晚上陪龍皓睡覺的女人就是她,就是一年前害龍皓瘸了腿的康悅雅。悅雅就像一隻寂寞的小鳥兒,她只有不停的閱讀,不停的看電視,以解除自己的寂寞,可越是這樣,她就越寂寞,寂寞得想發瘋,終於有一天,龍皓突然帶她到泰國去了,她高興得簡直髮狂了,她來來回回,永不疲倦的走在泰國熙熙攘攘的人羣中,入迷的看着那些普通的遊人和當地的居民,她只希望永遠的留在這人聲鼎沸的地方,龍皓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他在曼谷租了一幢別墅住了下來。
悅雅覺得他並不是爲她,可是另有目的,終於有一天晚上,她看見他和一個穿着軍裝的男子站在別墅的花園裡說話,雖然悅雅不太懂泰國的軍銜,可她仍然認出那男子穿的軍裝是泰國最高一級軍官才能穿着的,悅雅體會出龍皓的可怕,一個普通的毒販,怎麼會有他這麼廣泛的交際,他到底是什麼人?
悅雅不敢問,也不敢猜,從一開始,她就陷入對龍皓和他所有一切的恐懼中,那樣的根深蒂固,不可逾越。
又回到寂靜的龍城,悅雅赤足坐在搖椅上看着藍得發黑的夜空,又在下雨,這熱帶的雨林氣候讓悅雅即疲憊又厭惡,她聽見龍皓走進房間,“悅雅……。”她低聲應着,站起身來替他脫去外衣,到浴室放水,讓他洗澡,然後她找出他的睡衣放在衣物籃中,再回到搖椅坐下來,這種生活什麼時候纔是盡頭呢?悅雅絕望的想,輝叔什麼時候才能來,把她接走呢?她想得入神了,連龍皓什麼時候坐在她面前都沒感覺到。
龍皓冷冷的看着她,“悅雅,你在想什麼?”悅雅不安的扭了扭身子,“沒什麼?只是無聊罷了,每天都在下雨。”龍皓顯然不信,“你到底在想什麼?”悅雅有些驚慌,她迅速的想好一個謊言,“我在想,我們什麼時候結婚?”話一出口,悅雅就後悔了,她是什麼人?竟敢向龍皓提出這個要求,可出乎悅雅意料的是,龍皓低下頭想了想,“我們是應該結婚了,明天我找媽商量商量,過幾天就舉辦個儀式。”悅雅心慌的反對道:“不用註冊嗎?我看別人結婚都要註冊。”
龍皓猛的擡起頭來,悅雅更加忐忑,龍皓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我們這裡不需要註冊,只要辦了儀式,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悅雅開始後悔說出這個謊言,她站了起來,“你餓了吧,我煮了綠豆湯,我去盛給你喝。”她快步走向房門,龍皓卻叫住了她。
“悅雅……。”悅雅站住了,沒有回頭,“什麼事?”龍皓起身站在她身後,“媽剛纔找我談話了,她要把龍城交給我。”悅雅不感興趣,仍然說:“是嗎?這很好。”龍皓從身後抱着她,“悅雅,你有什麼願望嗎?有什麼能讓你高興的願望嗎?”在那一瞬間,悅雅覺得自己幾乎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說出來,可她沒有說,只是假裝高興的說:“我很高興,我沒什麼願望。”
龍皓沒有再問什麼,放開她,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到搖椅旁坐下,“你去吧,我真的餓了。”
悅雅走到走廊裡,卻看見安竹夫人站在自己的屋門外,她低頭走到她身邊,“夫人,您有什麼事嗎?”
安竹夫人和顏悅sè的看着她,“我只是覺得屋裡太悶了,出去透了透氣。”雖然那語氣優雅而平和,可悅雅又開始不安,安竹夫人看着她,“皓兒要宵夜嗎?”悅雅點了點頭,“那你去吧,別忘了替他擡一杯牛nǎi。”悅雅又點了點頭,仍然低着頭向前走去,安竹夫人突然叫住了她,“悅雅……。”悅雅驚慌的站定,“爲什麼你總是這麼戰戰兢兢?”悅雅假裝平靜道:“我只是冷了,雨下得這麼大。”安竹夫人笑道:“既然這樣,那你就多穿點兒衣服,連鞋都沒穿。”悅雅低聲道:“是。”
這是一個很美的女人,明眸璀璨、肌膚如雪,悅雅入神的看着自己在鏡中的影像,連牛nǎi溢出都沒察覺,旁邊的傭人忙關了火,悅雅這才清醒過來,擡着一盤宵夜走回去,這空蕩蕩的、宮殿似的房間真像一座巨大的監獄,悅雅一邊走,一邊想,當她走進房門時,龍皓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她忙服侍他吃宵夜,然後自己纔去洗澡。
悅雅躺在浴缸中,只覺得身心俱疲,過了很久,她才走進臥室,在迎面的鏡子中,她看見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穿着薄如蟬翼的淡紫sè睡衣,披着黑緞般的頭髮迎面走來,悅雅忍不住伸手去撫摸她,可觸到冰冷的鏡面,她聽見龍皓在牀上冷冷道:“別照了,每次都這樣。”
悅雅走到牀邊,脫鞋睡到牀上,龍皓像往常一樣[**]着上身靠坐在牀頭,悅雅低聲道:“我今天二十二歲了。”龍皓伸手摸了摸她光滑的頭髮,“我知道,我買了一顆鑽石給你。”他從枕下拿出一條粗銀的短鏈子,那鏈子墜着一顆晶瑩剔透的鑽石,悅雅伸手接過鏈子,“謝謝!”龍皓不置可否,只是點燃了一支菸,悅雅把玩了一會鏈子,便把拉開牀頭櫃把它放在無數的珠寶之上,悅雅順手關了燈,靜靜的看着龍皓吐出的菸圈在空氣中漸漸變淡。
思緒隨着煙拉得越來越長,一年前,她的二十一歲生rì,是在韓國的漢城度過的,輝叔送了她很大的一個銀戒指,是一個古董,歡姐送了她一條圍巾,那條圍巾很厚,在這裡永遠也用不上,悅雅覺得眼淚瀰漫上來,忙收斂了心神,不讓自己想下去,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了,幾乎要睡過去,朦朧間察覺龍皓站起身來,到浴室去了,悅雅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只覺得他在浴室呆了很長的時間才走了回來。
悅雅朦朧的睡了過去,她聽見龍皓低聲叫她,“悅雅,悅雅……,”悅雅迷糊的應着,龍皓道:“悅雅,後天胡司令要到龍城來,我要陪他到金邊去。”悅雅模糊的說:“那你小心點兒。”龍皓伸手搖晃她,悅雅醒了,她有些不高興,“悅雅,我要去一個多月。”
悅雅明白他的意思,她反手解着睡衣的扣子,她看見鏡中的女人像嬰兒一樣[**]着身體,纖美的身體像蠶一樣臥在大紅sè的牀單上,多麼軟弱的動物,沒有一點反擊的力量,任人宰割的動物。
龍皓坐在她身邊,一邊用手摸着她,一邊說:“悅雅,我知道你討厭呆在這裡,等過一陣子咱們到英國去,我在肯特郡買了一所房子,你一定喜歡。”
悅雅衝口而出,“我們到中國去吧,我知道一個地方很美。”龍皓道:“是什麼地方?”悅雅很後悔暴露了內心的秘密,也許會帶來什麼後果吧,可龍皓緊盯着她。
悅雅只得慢慢說:“我們去九寨溝吧,我聽說那裡很美。”龍皓沉吟道:“九寨溝?”悅雅很不安,可龍皓想了一會就笑道:“那我們就去九寨溝。”他俯下身來吻她,悅雅暗暗鬆了口氣,暗暗提醒自己千萬不能衝動,一定不能把自己的打算暴露出來,如果離開這裡,一定不能讓他們再找到她,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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