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日子也沒過多久,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以爲先來的會是吳迪,可沒想到會是吳迪四叔先到一步,他親自上門找我。
那天我和芳芳正在步行街,甜甜蜜蜜手牽手逛街,剛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汽車的轟鳴,我有點好奇,天哪!這是步行街誰把車開進來了。
轉過頭一看,一輛無牌軍綠色塗裝的豪華越野正狂奔在無人街,加速從我身邊駛過,一個漂移急剎在我眼前停下了。
我站定腳步順勢把芳芳摟過來,她有點被嚇到了。車門打開跳下兩名士兵伸手把我攔住,我正要張口詢問,只見駕駛座後座的車窗玻璃緩緩降下,四叔一臉嚴肅揮手示意我上車。
我把芳芳扭過來,趴在她耳朵旁邊悄悄說:“你先回去,我有點事要辦,辦完就回去!”,她有些茫然,呆呆的點了點頭。
我捏了捏她的臉蛋,衝她笑了笑,然後轉身上車狂奔而去。
車行駛到一個稍微安靜的地方,四叔揮手示意讓他的警衛下車,把我留在車上。他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時間緊迫,長話短說,局勢變化太快,我希望你留下來幫我們做些事,吳迪你不用擔心,我們會把他送回M國。”
我很肯定地對四叔說:“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如果見不到我,肯定不會去M國。”
四叔嘆了口氣,“顧不得那麼多了,他要留下來再說唄,現在我們需要你做的事是幫助我們打破僵局,現在的形勢比兩年前有所好轉,但是我們陷入了僵局,我們的思維在長期鬥爭中已經僵化了,之前我們一直關注着M國的一絲風吹草動,親眼看到你們令人瞠目結舌的創造力,現在我們需要你這樣的衝勁,和不拘一格的套路,來幫我們打破這僵局。”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四叔,如果他要留下來,我肯定會留下來幫你們做事,我說過我已經認可了你們所說的信仰和夢想,我也願意儘自己一份力,但我不放心他,我想跟在他身邊。”
四叔默然,過了良久才說:“聽天由命吧!別怪我自私,不顧你的安危,只顧及自己的侄子,老吳家就這一根獨苗,我不想他跟着玉石俱焚。但如果他堅持要留下來,你還是歸他直接指揮,如果有緊急情況我們臨時需要你的時候,希望你配合。”
我點點頭衝四叔笑了一下,“四叔,你沒覺得我早就是吳家的人了嗎?我叫吳法吳天!”
四叔爽朗的大笑,“我們老吳家看人不會走眼,好了就這樣,有事聯繫,趕時間先走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他說完,驅車絕塵而去。
等我回到大世界,剛進門,前臺就匆匆跑過來告訴我左總在上面等着我呢,讓我趕緊上去。
我一進堂哥辦公室就看見,堂哥叼了支菸,焦急的滿屋子踱來踱去,澤哥在窗口趴着往下看,沙發上坐着哭的像個小淚人似的芳芳。
見我進來,堂哥和澤哥異口同聲焦急的問,什麼情況?
我大大咧咧地說:“總後裝備部要在我們公司採購一些原材料,找我談供貨的事!”
聽到我這麼說,澤哥和芳芳都舒了一口氣。
堂哥直勾勾的看着我,兩眼精光一閃轉瞬即逝,臉上一片淡定地說:“沒事就好,去吧去吧,哄哄你媳婦兒,你媳婦兒嚇着了!”
我笑嘻嘻的朝沙發走去,路過錘了澤哥一拳,然後一把拉起芳芳,擁着她就往外走。
澤哥,咬牙切齒的罵道,小兔崽子,成天不讓人省心。
芳芳妝花了,進衛生間補了個妝。也快中午了,然後我倆一起去餐飲部吃飯,在飯桌上我不停的逗她開心,她心情好點了,又忍不住問我,“你剛纔說的沒騙我吧?”,我頓時一臉嚴肅地說你把耳朵湊過來,我悄悄和你說。
她滿臉疑惑的把耳朵貼向我的嘴,我怕在他耳朵上,悄悄的說:“剛纔我們談的原材料是世界最先進的武器,由我們公司出面和其他國家購買,然後秘密運輸回國,今天找我來是談運輸方面的細節。”,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這個明明你得幫我保守,不能和任何人說!”
芳芳小臉通紅,使勁的點了點頭。
我騙過她很多次,不爲別的,只爲她還能留在單純的世界裡簡單的快樂着,不管她將來怎麼樣恨我,我都會用各種方法讓這份暫時屬於我們的幸福,儘可能的延長。
沒過幾天吳迪也來了,帶着那三個護衛招搖過市,大搖大擺的來了。
我們狂歡了好幾天,他好像又變回那個不再神神秘秘,多了一些放蕩不羈的公子哥了。
他來的第一天晚上,我們在大世界樓頂天台上簡單的聊了幾句,他指着夜空下猶如繁星的萬家燈火對我說:“我們不回去了,我也留在這裡,我們可以在這個花花世界胡作非爲,盡享富貴,快意人生,不留遺憾!”
我們都知道,今後我們的放蕩不羈、無法無天,只是掩蓋我們肩上的使命,也許算是韜光養晦,也許算是大隱隱於市。但我們留下來,會做很多很多的事,爲了信仰和夢想。
從那之後,吳大公子一改過去的神秘低調,頻頻亮相各種場合,一時間聲名鵲起,如日中天。從那之後,也開啓了我們在省城的巧取豪奪,瘋狂斂財之路。只不過有一點,我們都有意無意地避免和堂哥他們攪在一起,可能是因爲我和他暗示過什麼,但我不記得了。
我們在省城成立了四方進出口國際貿易集團,這是個龐然大物,產業多元化。我們把手伸到每一個暴利行業的角角落落,依託着豐富的人脈資源,快速膨脹着。
雖然和堂哥他們依然過從甚密,但相互之間再沒有利益交集。後來也對堂哥他們伸出過幾次援手,但僅停留在暴力對抗時人力支援的層面,很幸運之前發生的一切被人們遺忘了,左家身上的嫡系烙印漸漸褪了色,這也是我希望看到的。
也許有人不理解,但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和吳家一同覆滅時,他們就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了。